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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忍不住全身微微顫抖起來。 聞瑩愫不斷地掙扎著,一張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 “你在撒謊?!碧于w聿梁湊近她的耳邊說。 那只按在她胸口的手也忽地離開了。 聞瑩愫不敢抬眼看他,竭力保持著鎮(zhèn)定道:“奴婢說的是實話?!?/br> “是么?”太子淡笑,似乎有些不以為然,隨后他突然俯頭逼近她幾分,道:“在本宮面前耍手段是耍不長久的,本宮好心事先告知。”說罷他忽地站起身來往一側的柜子走去,三兩下地從一堆藥物里取出一盒藥膏扔到她旁邊的桌子上。 瑩愫依然低垂著頭。 他剛才……實在是太……她一時間還沒有勇氣與他對視。 太子趙聿梁瞄了她一眼,負手大步地走了出去。 瑤雪向廚房那邊吩咐完該吩咐的事便回來了,回來時正好看見太子從書房走出來,便對太子說:“殿下,奴婢已按您的吩咐交代下去了?!?/br> “嗯,你今晚就多照看著她吧。”太子說。 “是?!?/br> 太子便大步流星地往自己的臥室去。 還沒待瑤雪追上去問他是否需要服侍沐浴,對方已經(jīng)砰地一聲將門重重地關上了。 瑤雪只好先去看看瑩愫。 此時,瑩愫已經(jīng)將太子扔給她的那盒藥膏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也將受傷的雙手隱藏在了袖子中。 見瑩愫似要起來,瑤雪問:“要什么?我?guī)湍隳??!?/br> “我想起來走走?!爆撱哼呎f邊站了起來。 瑤雪沒有阻止。 瑩愫走到窗前將窗全打開。 此刻的瑩愫只覺渾身火般的熱燙,她得讓夜風來幫她降降溫。(。) 第五十七章 令王趙騰 傍晚,當趙聿梁回到東宮時林幀立即跟了進來。 林幀摒退掉周圍的人后走到趙聿梁的跟前說:“殿下,派去恭州調查的人回來了?!?/br> 趙聿梁將到嘴的茶放下,道:“他怎么說?” “確有恭州判官沈君其人,就住在琉璃城城郊大望河邊,年約四十來歲,妻子姓金,育有兩女一子,大女兒已出嫁,兒子在當?shù)氐囊凰鶗豪镒x書,目前經(jīng)常陪在他們夫婦身邊的是他們的小女兒?!?/br> 見趙聿梁在認真聽著,林幀又繼續(xù)說:“我們一開始是向他們的鄰居打聽,得知他們家去年確實是收養(yǎng)了一個少女,只是因為他們家很少讓她在人前露面,所以鄰居們也不清楚她的長相?!?/br> 林幀邊說邊注意著趙聿梁的表情。 趙聿梁的臉上卻沒有什么神情,淡淡道:“嗯。繼續(xù)說。” “后來我們設法見到了他們家的小女兒,從她那里得知了那個少女的一些事——據(jù)說,這名少女乃沈君堂姐的女兒,因其堂姐夫婦相繼去世了,他們可憐她無依無靠,便將她接到恭州來住,今年春天時這名少女通過考試進入了東宮,之后的事殿下也就都知道了?!?/br> 趙聿梁右手輕叩著桌面閉目沉思。 那晚在廚房里她和他說的那些話他還記得,她說她的父親是在她八歲那年因上山采藥不慎摔落山崖而死的,還說一年后她的母親因承受不住打擊也走了,那么,她母親死時她是九歲,而她去年被沈君接到恭州來時是十四歲,那中間這五年……還有她身上那怎么也掩飾不了的詩書氣質,她眼神中透著的修養(yǎng),她白皙細嫩的皮膚,可都不太像是來自郎中之家。 “疑點還有很多?!壁w聿梁正色道,“我看這人的來歷未必這么簡單,你再派人到文都縣去仔細打聽一番吧。另,從即日起,在東宮內部物色一個靠得住的人暗中關注她平日的行蹤,直到所有的疑點解除?!?/br> 文都縣是聞瑩愫的家鄉(xiāng),這是她入職登記表里留的信息。 “是?!绷謳⒓搭I命而去。 次日清晨,京城城郊,一隊人馬正不疾不徐地往京城方向來。 走在前面的兩人皆約四十來歲的樣子。 其中身穿絳紗袍、頭戴九縫皮弁1、個頭高大、英氣飛揚者乃令王趙騰。身穿墨藍色長袍、頭戴同色系儒巾、身材瘦長、神色端肅者乃趙騰的謀士張世和。 兩人并肩策馬而行。噺 鮮 緊跟著他們的是三輛載著人和朝貢物品的馬車以及六位身穿罩甲、腰配長劍的護衛(wèi)。 趙騰自成親之后就再也不曾讓王妃和孩子們隨他回過京城了,個中緣由除了張世和與京城里的那人之外無人知曉。 令王趙騰乃今上的父親益成帝的弟弟思恩王趙恪的大兒子,與今上趙乾是堂兄弟。 兩人同年同月但不同日生——令王比今上晚出生兩天。 京城越來越近了,趙騰忍不住思緒萬千。 如今,距離他上次回京已經(jīng)過去了三年,這三年里她到底過得怎么樣? 雖然他時不時能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她的近況,可那畢竟都是很片面的。 當他們一行人經(jīng)過響水灣時趙騰忽然抬手示意大家停下歇息,然后他自己直接策馬往不遠處的山谷奔去。 張世和見狀也趕忙跟上。 前方的山谷里有一道瀑布,趙騰每次進京經(jīng)過這里時都要去看一看的。 趙騰在西涼出生,因為他的父親——思恩王趙恪在娶了他的母親后便到西涼就藩了。 西涼地處曣國的西北邊境地帶,那里的人情風俗與京城截然不同,氣候也要惡略許多。 但趙恪知道,既然自己已就藩,沒有皇上的旨意時他是不能輕易地離開西涼的,因此趙恪便將滿腔的思鄉(xiāng)之情化為了一首首的詩,又將自己的宮殿建成與京城的建筑風格一模一樣的,還專門請了京城的廚師來做菜。 然而在內心里,思恩王還是挺希望自己以后能在京城終老的,但也知道這不太現(xiàn)實,因此趙恪只好試著想開,試著努力去適應西涼的生活環(huán)境。 然而,許多年后,他依然沒法在這個異鄉(xiāng)找到家的感覺,依然覺得自己像是漂泊在外的游子。 或許是親眼目睹了父親的這份惆悵與無力,趙騰從很小起便產(chǎn)生了要帶全家人回京城定居的想法。 不過,他也知道,親王們一旦就藩之后就不太有可能再回京定居的了。正因為這樣,他沒少在這件事上動腦筋。 五歲那年,趙騰第一次回京,那是受皇太后的邀請而回的,與他同行的還有他的父母親。 才一進京,五歲的趙騰便被京城的繁華和皇宮的富麗給深深吸引,也更讓他堅定了要在這里生活的想法。 于是,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