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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 慧杲法師一看這陣仗便全明白了,他充滿慈悲地看了敬莊皇后和張昭儀一眼,立即安排人給張昭儀止血和清理。 張昭儀滿臉麻木地任由她們幫她清理身子,雙眼始終直直地盯著屋頂看。 未幾,張昭儀問柳絮:“皇后娘娘去了哪里?” 柳絮忙答道:“皇后娘娘就站在外間?!?/br> “去請她進來。”張昭儀費力地吩咐道。 正當柳絮想領命出去時敬莊皇后已經(jīng)走了進來,一眼威嚴地道:“不必請了?!?/br> 敬莊皇后走到張昭儀的身邊,靜靜地望了張昭儀一眼。那一眼,有憐憫,有厭惡,還有無奈。 張昭儀也望著敬莊皇后,眼里卻極力裝出委屈和恐慌來。 敬莊皇后的嘴巴動了動,但終歸還是什么也沒有說。 一個女人該得有多狠心才舍得親手毀掉自己的孩子?所以敬莊皇后始終不太敢往這個方向去揣測張昭儀。 畢竟,張昭儀平日里看起來也確實是喜歡皇上的。那么,她不太可能會做得到親手毀掉腹中的孩子。 如果這個推斷不成立,那真的是一場意外嗎? 敬莊皇后忽然很想聽聽她的解釋。 “當時是怎么回事?”敬莊皇后望著張昭儀的臉靜靜發(fā)問。 張昭儀的眼淚再次奪眶而出,淚眼朦朧、聲音哽咽地回望著敬莊皇后問:“臣妾正想問皇后娘娘呢,皇后娘娘難道不記得自己當時用力地推了臣妾一下嗎?” 敬莊皇后頓覺腦袋轟地一聲響,雙腿也隨即一軟,都快要站立不穩(wěn)了。 這簡直是誣蔑好嗎? 敬莊皇后強自按捺住了自己內(nèi)心的憤怒,道:“張昭儀血口噴人的功力倒真是高?!?/br> 張昭儀在沒流產(chǎn)前還有些心軟的,但自流產(chǎn)之后卻冷了心,所以聽到敬莊皇后這么說時一點也不覺害怕,也不退縮,望著敬莊皇后道:“是非黑白自有公斷,皇后娘娘不必為自己開脫了?!?/br> 劉瑩實在忍不住了,站出來道:“你好大的膽,竟敢連皇后也誣蔑?!?/br> 張昭儀冷冷一笑,道:“除非你們能拿得出證明此事并非皇后娘娘所為的證據(jù)來,否則就都給我乖乖地閉嘴?!闭f到后面時簡直像是吼出來的。 “難以想象一個剛流產(chǎn)的女人此時并非為那剛失去的孩子悲痛而是卯足力氣來致人于死地。”敬莊皇后嘆氣道。 隨即,敬莊皇后便去了左側寺院找慧杲法師。 不管如何,這個黑鍋敬莊皇后是絕對不肯背的,可要如何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慧杲法師是個明白人,不需敬莊皇后明說已經(jīng)明白了敬莊皇后想說的話,他思索了一小會,對敬莊皇后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皇后娘娘只需將當時的實際情況跟陛下交待清楚即可,不必多說別的什么?!?/br> “可萬一陛下并不相信我的話呢?”敬莊皇后不無擔憂地問。 她這些年里是越來越不敢保證皇上對她是絕對的信任的了。 慧杲法師想了想,道:“不管如何,只要皇后娘娘堅持不承認,陛下想必也會認真思考其中的原委的。您跟了陛下有二十一二年了吧?就憑您和他之間的這份感情慧某也覺得他應該不會不考慮您的解釋的?!?/br> 見敬莊皇后依然一臉的擔憂,慧杲法師道:“這樣吧,慧某也跟著您進宮吧,看看能不能幫您解釋一下?!?/br> ............. 親們,第二更來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欲加之罪 慧杲法師愿意幫她解釋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因此敬莊皇后趕忙點頭道:“好,那就勞煩法師了?!?/br> “不礙事,那請皇后娘娘先行吧,慧某隨后就到?!被坳椒◣煖芈暤馈?/br> 一同進宮恐怕會惹非議,所以慧杲法師打算在敬莊皇后起行半刻鐘后再出發(fā)。 敬莊皇后理解他的意思,遂走在了前頭。與她一同走的還有張昭儀,不過張昭儀是被侍衛(wèi)們用擔架抬著下山的。 坐上馬車之后敬莊皇后才發(fā)覺自己滿身是汗,忙拿出手絹擦了擦。 她始終覺得張昭儀此次摔倒導致流/產(chǎn)的事是個陰/謀,她決定回去之后派人暗暗查一查張昭儀的來歷以及她平日里接觸的人。 假如一個女人是帶著目的進宮的,那無論如何也是一大禍害,是一定不能留的。 況且這張昭儀如今又深得皇上的喜愛,萬一她意在害皇上的話那事情可就不得了了。 敬莊皇后越想越覺得害怕,巴不得能馬上回到宮里去跟皇上把事情給講清楚。 想到這里,敬莊皇后又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假如皇上此次聽信了張昭儀的話呢? 以張昭儀現(xiàn)在的受寵程度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敬莊皇后再次有種地位不保的危機感。 又思及自己每次出事都是在太子趙聿梁不在京城的日子,便更加的憂心忡忡。 太子趙聿梁畢竟長大了,要兼顧國事了,以后外出辦事的機會會越來越多,這會不會也意味著她在宮里受到的算計會越來越多? 無謀者必位不固,敬莊皇后在后宮生活了二十多年,自然懂得這個道理,但她一向心地慈善,不愛算計他人,因此能寬容的地方都盡量寬容,所以很少有跟妃嬪們明爭暗斗的。 這是她的弱點,她一向知道,可她還是寧愿吃點虧也不想與他人弄到怨憤敵對的地步,畢竟后/宮一旦不安寧就會影響到皇上那邊。 但經(jīng)過這件事后她決定不再一味地寬容他人了,事情該怎么樣處理就怎么樣處理,自己該爭取的權益就努力爭取,再也不要給別人得寸進尺的機會了。 而另外一輛馬車里的張昭儀卻在想著怎么跟皇上說才能讓皇上不懷疑自己。在這之前她已經(jīng)想了好幾個版本的解釋,可她現(xiàn)在總覺得那幾個版本的解釋力度都不夠,畢竟現(xiàn)在慧杲法師也來了,況且當時現(xiàn)場并沒有人證來證明是敬莊皇后推她下去的。 不過很快張昭儀就想到辦法了。敬莊皇后不是一向宅心仁厚的嗎?那她這次就打悲情牌,一個勁地說當時確實是敬莊皇后推她所致,反正當時也沒人看到那一幕,敬莊皇后想找個人來作證都找不著,她怕什么? 這般一想張昭儀整個人便振作了起來,竟然連傷口的疼都覺得減輕了不少。 不過一想到那個流產(chǎn)的胎兒時她還是忍不住又流了好一陣子的淚。 既已成事實,再多想也無益,還是別想了,張昭儀對自己說,默默地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