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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直插云霄的險峰,從下面往上看根本沒看見有路。山的下半段尚且看得見山的形貌,上半段則隱沒在了云之中,給人一種云里霧里的虛幻感。 孔武立不禁在尋思那上面會否住著神仙,同時他又不由得冒冷汗,因為上去的路實在太艱險了。 “我們能上去嗎?”孔武立問,語氣頗為遲疑。 “當然能,不過就是要小心些走罷了?!钡滥苷f。 孔武立直打冷戰(zhàn)。 那么險陡的山峰,他還沒開始爬就已經(jīng)雙腿發(fā)軟了。 “為師在前頭開路,你在后頭跟著走吧?!钡滥苷f。 “是?!?/br> 于是兩人一前一后地往山上爬。 一開始時孔武立還能勉強應付,可到了半山腰時雙腿便開始打顫,呼吸也有些上氣不接下氣了。 他停下來喝水,順便往下看了看。這一看更讓他感覺眩暈,豆大的汗水便直冒了出來。 天啊,這比他想象的要陡峭得多了啊。 此時的他真有種上下為難的感覺。 然而道能法師卻像是無事人一般,好像這只是很平常的路似的。 孔武立本想叫幾聲苦的,見道能這般時便什么抱怨也不敢說了。 兩人歇息了一會兒便繼續(xù)往上走。 直到天色將黒兩人才到達大照寺,此時的孔武立已經(jīng)筋疲力盡,進得屋子便倒了下去。 他隱隱約約感覺有人來抬起他,接著又隱約聽見有人在說話,再接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在失去知覺前不由得在想:這就是將死的感覺吧? 其實他是害怕的,但他已經(jīng)無力做任何掙扎了。 等孔武立醒來時已經(jīng)是次日清晨,他忙睜開眼朝四周掃視。 這是一間小而整潔的房間,房間里只有一床、一桌、一凳和幾本佛經(jīng),房間里沒有其他人。 孔武立用力地眨了眨眼睛,又使勁地捏了捏自己的手,確定自己尚活著,竟忽然感動莫名,眼角便流出了淚。 活著原來是這么美好的一件事,可是那些死在他刀下的人卻再也沒有機會體驗活著的美好了。 孔武立的心猛烈地抽搐了一下,但他很快又強迫自己別再多想。 他屏息聽了聽外面,沒聽到任何的聲音,便復躺下。 天色漸亮,外頭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和腳步聲了,孔武立趕忙下了床。 寺廟里一共只有十二位僧人,此時他們正聚集在念佛堂里做早課,孔武立也跟著他們?nèi)ツ罘鹛谩?/br> 僧人們見了他都很和藹地打招呼,但他卻感覺頗不自在,因此只淡淡地朝他們點了一下頭便收回了視線。 孔武立跟著僧人們做了早課,接著去用早膳。 用過早膳,眾僧人回房休息,孔武立則去找道能。 但道能一轉眼就不知到哪里去了,孔武立只好到處去找。 終于他在西北角的一間房間里見到了道能,此時道能正和大照寺的住持在輕聲地聊著什么。 孔武立趕忙退了出去。但他并沒有離開,而是躲到外面的窗戶底下偷聽。 “這事就交給我來辦吧,你不用擔心?!笨孜淞⒙犚姶笳账伦〕终f。 “那就有勞師父了?!钡滥芨屑さ卣f。 “沒事,你們會在這里住幾天的吧?” “嗯,打算住五天?!?/br> “那我會在五天內(nèi)幫你把這事辦好。” 接著屋里的人便不作聲了。 孔武立趕忙悄聲離開。 是夜,夜黑風高,孔武立于午夜時分起床,將白天就收拾好的行李包往背上一背,悄悄地從寺廟的后院離開了。 第三百一十九章 時機未到 孔武立逃跑了,于夜黑風高的初春午夜,大照寺里靜悄悄的,除了道能法師之外沒有人察覺這事。 其實就在孔武立輕輕離開房間時道能法師就察覺到了,因為孔武立的房間與他的緊緊相鄰,他沒有起身阻擋,就好像明知道發(fā)生了一件十萬火急的事卻不去加以阻止一樣。 沒有人知道道能法師那時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但道能法師自己胸有成竹。 五日后,道能法師于清晨離開了大照寺,直接往京城去。 太子趙聿梁是在午后收到道能法師來見的消息的,當時他正在英華殿里和皇上及二十多位大臣在商討北疆的戰(zhàn)事。 據(jù)前線來的消息說孛兒只斤.哈兒不肯議和,所以現(xiàn)在兩軍正在激烈交戰(zhàn)之中。 由于孛兒只斤.哈兒只有十八萬大軍,而我方派去的有三十萬,所以在人數(shù)上大家暫時是不太擔心的,但北疆的地勢我軍不怎么熟悉,而且氣候與京城的也大不同,還有,韃靼人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他們更善于馬上作戰(zhàn),所以大家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出于這些方面的考慮,皇上又加派了一萬精兵去,并讓他們帶著一批食糧和衣服去。 當趙聿梁走出英華殿時便立即得到了道能法師前來求見的消息,他當即讓匯報的人去回復道能,讓道能到東宮來見他。 趙聿梁在做了這個指示后也快步回了東宮。 道能法師在太子趙聿梁到達東宮之后也隨即到了。 兩人在客廳里見面。 見道能法師獨自前來趙聿梁便意識到了什么,但他不動聲色,他想聽聽道能法師的解釋。 道能朝趙聿梁行過禮后語氣平靜地說:“殿下,孔武立逃跑了。” 趙聿梁也平靜地說:“眼下本宮正等著要這個人,法師,你也是懂得合作規(guī)矩的人,接下來要怎么辦就不用本宮說了吧?” 道能道:“自然,殿下要怎么懲罰道能也不為過,不過請殿下先容道能說一個事。” “你說。” “殿下,實不相瞞,道能是明知他走而沒有去追的,因為這里面有個時機的問題——這還不是他落入法網(wǎng)的時機?!?/br> “怎么說?”太子趙聿梁故作不明白地問。 “古語曰‘成事要天時、地利與人和’,缺一不可,眼下雖然我們有機會抓住他了,可他還沒到該死的時候,因此即便是道能抓到了他也依然會被他想法子逃跑的?!?/br> 太子趙聿梁冷笑道:“你這是給自己的過錯開脫吧?” “道能絕無半點要為自己開脫的意思,否則道能也不會親自前來跟您坦誠此事了。” 太子趙聿梁換了下坐姿,望著他問:“你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道能搖頭。 趙聿梁道:“你給本宮說說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