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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貼身公公,跟在他身邊已經二十多年,會這般設身處地地為他考慮也屬正常,只是皇上向來多疑加敏感,因此總覺得張公公這建議提得不太尋常。 已經在宮中混成老狐貍的張公公馬上笑著說:“奴才也是方才走在路上時忽然意識到這個事的,然后就直接跟您說了,這般唐突是難免讓人覺得奇怪,但擔心陛下的心情卻是天地可鑒、日月可表的。” “你這話說得也太不謙虛了啊。”皇上說,隨即道:“朕會好好考慮一下這個事,你不需再在朕身邊提醒了。” 張公公沒敢再多說,忙點頭道:“是,多謝陛下!” 皇上復拿起碗筷來繼續(xù)吃飯。 張公公在一旁殷勤地幫他打扇,并笑著問:“陛下,需不需要叫人去知會皇后娘娘一聲?” 他怕呆會他們去到時敬莊皇后午休了。 皇上想了一下后答道:“不必了。朕馬上就吃飽了?!?/br> 果然,皇上將碗里最后的一口飯扒進嘴里后便將碗筷放下,起身大步地走了出去。 張公公和一眾人立即緊追了上去。 雖然傷才好不久,但皇上走起路來依舊是健步如飛,絲毫看不出腿部曾受過傷。 敬莊皇后用完了午膳便半躺在靠背椅上想心事。 那天受令王趙騰的囑托來送信給她的那個人想必已經把她的意思反饋給令王趙騰那邊了,只是她不知趙騰得知后心里會怎么想。 令王趙騰是個有野心、有能力也有手段的人,如果他因她的此舉而暗地里發(fā)生叛亂怎么辦? 雖然她也很不愿意往這個方向去猜測他,但他是個什么樣的人她畢竟是很清楚的,因此免不了會有些忐忑不安。 因為心里裝了這件事,她最近又寢食難安了,所以身體狀況又開始變壞。 還好最近皇上很少來找她,她因而可以趁此機會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緒,如今忽然得知皇上來了,她便有些慌亂。 她忙讓劉瑩幫她梳妝。 在劉瑩幫她梳妝時她問:“我的臉色看起來會不會很蒼白?” 她是愛美的,總希望自己能以最美的形象出現(xiàn)在皇上面前。 劉瑩看了看鏡子中敬莊皇后的樣子,微笑道:“雖然是有一點點蒼白,但皇后娘娘依然美艷超凡,風華絕代?!?/br> 劉瑩說的實話。 在劉瑩眼里,敬莊皇后的樣貌是她見過的女人中最美的。 聽得劉瑩這話,敬莊皇后放心了,立即起身往門外去。 當她出到門口時皇上也到了。她笑著朝皇上福了福。 皇上看了敬莊皇后的臉好一陣,然后語氣關切地問:“怎么臉色這么憔悴?最近身體不適嗎?還是晚上又失眠了?” 敬莊皇后忙答道:“妾昨晚不知怎么的整宿睡不著,所以今日精神不太好,今晚再補個眠就沒事了?!?/br> 皇上嘆氣道:“你這人啊,就是喜歡想太多了。朕那邊還有一些安神藥,朕讓張公公去給你拿來吧。” 敬莊皇后忙謝過。 皇上拉過她的手往屋里去。 進得屋里,皇上和敬莊皇后坐在了窗邊的羅漢床上。 敬莊皇后親自給他泡茶。 在給他倒茶的當兒敬莊皇后近距離地看了看皇上。 忽然,她的眉頭微皺起來。 皇上的印堂處怎么那么黑? 印堂發(fā)黑是個不太好的預兆,得十分小心才行。 想到這里敬莊皇后忙將手覆在皇上擱于茶幾上的手,關切地說:“陛下,您印堂處有些發(fā)黑,最近可要特別注意安全啊。” “是嗎?”皇上有些驚訝地望著她問。 他平日里都是由公公和宮女們服侍著梳洗和更衣,所以自己很少主動地照鏡子。 “是的,您印堂處的黑還挺明顯挺大塊的?!本辞f皇后如實答道。 皇上當即明白為何張公公會提議他要增加貼身人員了,他頓時對于張公公方才提的那個建議有了更深層次的思考。 雖然皇上并不太相信面相學這一套,但為防萬一,他覺得還是謹慎對待為好。 于是皇上在回到養(yǎng)心殿后便對張公公說:“朕仔細考慮過了,決定采納你的建議?!?/br> 張公公大喜過望,連連稱贊皇上的英明。 次日,皇上的身邊便多了兩名公公、四名宮女和六名貼身侍衛(wèi),因此他無論出現(xiàn)在哪里都是前呼后擁的壯觀場面。 當張昭儀得知此消息后不免有些心慌。 他會不會是覺察到了什么?她不禁在心里問。 如果不是,他估計不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增加貼身人員的數(shù)目。顯然,他是有所察覺了。 張昭儀的整顆心都懸了起來。 .......... 親們,一更來了。二更大約在17:00。(。)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一個消息 到了這天下午,太子如常來到英華殿協(xié)助皇上批閱奏折。 太子看了看案幾上半堵墻高的奏折,微微一笑。 奏折越多越表示下面的人勤快、需要皇帝做主的事多,這其實是個好現(xiàn)象。 皇上朝太子招手道:“大部分奏折朕已經粗略看了一遍,沒有什么特別要緊的事。梁兒,來,朕想跟你聊聊天。” 還沒批閱奏折就開始聊天?這在趙聿梁的印象里還是頭一回,趙聿梁不禁心頭一緊。 但趙聿梁依舊語氣平靜道:“好?!彼熳诹嘶噬细暗淖簧?。 皇上朝趙聿梁微微欺身,問:“你母后說朕的印堂有些發(fā)黑,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其實皇上從敬莊皇后那里回來后就第一時間要了面鏡子來照,發(fā)現(xiàn)的確是這樣。他這么問太子有另一番用意。 太子趙聿梁思索了一下才答道:“不仔細看的話不怎么明顯?!?/br> “你一向明察秋毫,先前怎么會沒看出來?”皇上盯著趙聿梁的臉平靜地問。 趙聿梁抬眼望向他,沉吟良久才輕聲答道:“兒臣沒有很留意看,是兒臣的疏忽,很抱歉!” 皇上對他的回答頗感失望,閉著眼睛感慨道:“你我雖是父子,卻是最不懂彼此的父子,梁兒,你何必在朕面前這般隱瞞真心?” 趙聿梁不知該如何作答,只好輕聲道:“很抱歉!” 皇上忽然提高聲音道:“你其實幾天前就發(fā)現(xiàn)了,為何不敢承認?你的心里到底在顧忌些什么?” 聲音就像是低吼出來的一樣,不滿的情緒盡顯無疑。 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