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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兒臣沒別的事了,就此告退?!?/br> 皇上點頭,又忽然道:“找個吉日將她葬了吧。” 瑾王回頭看了看皇上,點頭道:“是?!?/br> 將這件事說清楚之后瑾王覺得心里輕松了一些,因此回去的路上時他感覺腳步也沒那么沉重了。 回到瑾王府,他立即派人去請了個會看日子的人過來,讓其幫他選一個適合安葬故人的日子。 這人算了算,對瑾王說:“后天就很適合?!?/br> 瑾王便重謝了他,然后請人到那座山上去看風(fēng)水、選合適的安葬地點。 次日,風(fēng)水大師一大早便來將選好的地段以圖示的方式告訴了他。瑾王遂于中午時親自到現(xiàn)場去看了看。 到了下葬的那天,瑾王也到了現(xiàn)場,并親自給她掩土。 望著墓碑上明月姑娘的畫像,瑾王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后,他慢慢地蹲下,伸出一只手扶著那墓碑,說:“我知道你不會介意,但我還是非常抱歉,我沒有辦法實現(xiàn)諾言……是我的不對。我常常想,如果我當(dāng)初沒有被船上的琴聲所吸引,我們會不會是另外一個結(jié)局,答案是可以肯定的,可人生沒有如果,我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和你的命運將會糾纏在一起,這糾纏,誰能說它不是美好的呢?” 他邊說邊流淚,卻也忍不住微笑。 “我早該明白,生命的意義,不是以長短來衡量的,但是現(xiàn)在明白也未晚。這一點,我總有一天會用行動來向你做解釋。現(xiàn)在,你可以安然地長眠于地下了,我也了卻了一樁心事。我今日上午派人給你堂伯父和堂伯母送去了一封信和一筆錢,信里將你過世的前因后果跟他們說了,也做好了會被他們咒罵的準(zhǔn)備。那筆錢,算是我對他們那些年照顧你的一點的心意吧,雖然我知道他們其實并沒有真的把你照顧好。你不會知道,自你死后我有多難過,有多孤獨和彷徨,你徹底地改變了我,你的離去也徹底地帶走了我。這幾天我常想,我這一生究竟是幸還是不幸呢?但現(xiàn)在我不再糾結(jié)于答案了,種下什么因就會結(jié)什么果,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br> “愿你安息,在九泉之下不再有煩惱。在裝著你的骨灰的瓦罐里,也摻融著我們的孩子的骨灰,雖然我不知道這孩子是男是女,但這都不重要了,最重要的是這個孩子會陪伴著你,使你在那邊不會感到孤單,未來的某一天,也許我們會在那邊相遇,所以,請你安心地等著我吧?!?/br> 說完這番話,瑾王擦干了眼淚,慢慢地站起身來,又深深地望了墓碑上那張畫像一眼,才轉(zhuǎn)身離開。 此時,夕陽染紅了半邊天,倦鳥也成群地拍打著翅膀往叢林的巢飛去,天地一片靜謐、祥和,瑾王站在山坡上,望著眼前的景色,嘴角泛起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回到瑾王府后,瑾王的身體就越發(fā)地虛弱了。 雖然大夫們每天都來給他針灸,且給他開了好幾個藥方,但他的身體還是一天比一天糟糕了。 見此情景,大夫們也非常的著急和心慌。 “他的抑郁情況已經(jīng)非常之嚴(yán)重,而且情緒也極不穩(wěn)定,要格外小心地照看。如果可以,試著每天陪他聊聊天,多說一些寬慰和鼓勵的話?!贝蠓蛩较吕锔嗌徴f。 青蓮忙問:“他這情況能治愈嗎?” 大夫猶豫了一下才答道:“這因人而異,有些人能,有些人不能。” “那三殿下的能嗎?”青蓮又問。 “他這是心病,藥物雖然能起一定的作用,但最主要的還是得靠他自己?!?/br> 已經(jīng)嚴(yán)重到這個程度了嗎? 青蓮的臉色瞬間變白,好一會兒才說:“知道了。” 大夫見青蓮一臉慘白,心里很是同情,便說:“你盡力開導(dǎo)他吧,說不定經(jīng)過你的開導(dǎo)他真的能慢慢地走出來呢?!?/br> 青蓮點頭。但其實她心里一點底也沒有。 之后的幾天里,青蓮一直試著寬慰瑾王,可瑾王就像一個絕緣體一樣,對她的話似乎都沒怎么聽得進去。 看著他現(xiàn)在的模樣,她才真正體會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明月姑娘的死對于他來說就好像是他自己也死了似的。他們間有這么深厚的依戀,她真的沒有信心可以將他從那個情緒和狀態(tài)中拉出來。 但她還是愿意盡最大的努力去拉他一把,畢竟,她愛他,不希望看到他這般痛苦下去。 這天上午,青蓮來到床前,俯下身子望向閉著眼睛的瑾王問:“三殿下,百花園里的那幾棵木芙蓉開了,想不想去看看?” 瑾王的眼睫毛動了動。 青蓮以為他要睜開眼睛來,忙朝他微笑,可他并沒有將眼睛睜開,而是繼續(xù)閉著眼睛淡淡答道:“我渾身沒勁,頭也不太舒服,還是不去了?!?/br> “要不要妾幫你揉揉?”青蓮忙問。 瑾王側(cè)過頭去,道:“不用?!?/br> 深入骨血的疼痛并非用手就可以緩解的。 “那妾馬上請大夫來給你看看?!?/br> “不用?!辫醪荒蜔┑氐馈?/br> .......... 親們,一更來了。二更大約在19:00。 第四百一十五章 蒼松圖 “可是,看見你這么難受,妾也很難受?!鼻嗌忂呎f邊伸手去握住瑾王的手。 這雙曾經(jīng)非常好看的如藝術(shù)品般的手,如今卻如那干枯的柴一樣,讓人想到‘觸目驚心’,想到‘行將就木’來。 不過短短三個月而已,他的身體就像被什么侵襲和主宰了一樣,從健碩變孱弱。青蓮心頭的悲慟頓時像決堤的水般涌向全身,不知所措地俯身去抱住他,將頭緊挨著他的頭。 這一刻,她忽然有種說不出的無助和恐慌。 大夫說了,這種病癥很大程度上是要靠他自己的意志來挺過去的,可是,他現(xiàn)在看起來是如此的消極。 青蓮決定好好地跟他談一談。 “三殿下,還記得你以前畫的那幅蒼松圖嗎?”青蓮輕輕地問,嘴唇溫柔地掠過他的耳朵,然后停在他的側(cè)臉上。 瑾王聽到了,但他沒有回應(yīng)。 青蓮微笑著繼續(xù)說道:“那棵長在懸崖峭壁上的蒼松,狂風(fēng)暴雨沒有把它摧毀,電閃雷鳴沒有把它嚇倒,歷盡風(fēng)霜,傲然挺立,三殿下在畫它時心里也一定是在佩服著它并希望自己也能像它這般的吧?” 瑾王還是沒有做聲。 青蓮將臉埋在瑾王的脖子間,繼續(xù)柔聲道:“蒼松因為能歷盡千年的風(fēng)霜,因此得覽盡千年的風(fēng)光,三殿下,妾還想看到當(dāng)年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