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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會做何?洗衣做飯?還是伺候大爺我梳洗入睡?”人人都是有劣根性的,你看著別人明明是在賣身,卻依然傲然的身姿,總是想不管不顧,侮辱一番。 “請公子慎言,奴婢已挽做婦人髻?!蹦桥咏K是開了口,言外之意表明已是嫁作他人婦。 待冰荷來到人群中的時(shí)候,正巧聽到這句解釋,冰荷只覺詫異,不知小姐要買一個婦人作甚。 然未確定是否為小姐所提之人,還是先觀察為好,稍后再定奪。 圍觀之人俱都打量起女子頭上輕挽的發(fā)髻,紛紛略帶遺憾搖頭嘆息,再是好色之人也沒有搶他□□室之禮,也就收起自己那份垂涎,只當(dāng)作熱鬧來看。 這時(shí)恰巧從街邊走來一黑衣男子,沉默片刻便出聲詢問,“可是家中有何劫難?看樣子打扮不似京中人士?!?/br>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yàn)榕右铝霞y飾均與京中不同,方才眾人只顧女子美貌,也未過多在意,現(xiàn)聽他人提及,也都發(fā)現(xiàn)了端倪。 京中女子喜好棉錦或紗衣,夏季防熱,大都穿起寬大的袖裳,再則繡線紋路多采用暗紋,像此女子窄細(xì)的袖口上紅線凸起縫制的牡丹著實(shí)是與京中不同。 眾人倒是未想女子解惑,畢竟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說過幾句話,想來是不與人解釋過多。怎料她此時(shí)竟開了口。 “公子好生細(xì)致,小女子江南蘇氏,家道中落,特上京謀事,奈何所遇非人,不得不賣身以償債?!闭Z氣清清冷冷,只話中所述叫周邊之人為之動容。 冰荷一聽她自稱江南蘇氏,想來正是那蘇茜無疑。 “我家小姐愿出三百兩,你可愿意?” 女子還未作答,圍觀之人俱都倒吸一口冷氣,三百兩啊,能買幾百個丫頭小廝了吧,果真出手闊綽。 “不知小姐要我做何?”然那跪著的女子并不為此所動。 “待見得我家小姐便知,定非為難你之人,你且放心?!北煽茨桥尤耘f未有所動,只得拿出小姐交代的話,又補(bǔ)充了一句,“我家小姐承諾順你心意,定成全你所托家事。” 果然,聽的此言,那蘇茜渾身一震,眼眸盯著冰荷,顫顫巍巍,與之前冷靜從容之人恍非一人:“所托家事?此言,當(dāng)真?” “定是自然,走與不走,在你?!?/br> 蘇茜低頭沉吟一陣,終決定起身隨冰荷離去。只是所跪時(shí)辰尚久,竟膝蓋彎曲,站不起來,冰荷趕緊上前扶起她,周圍之人見已無熱鬧可看,俱都離去。 只那方才出聲問詢蘇茜是哪里人士的黑衣男子沉默著看二人離去,方才隱入人群之中。 冰荷扶著蘇茜走在榮復(fù)街上,蘇茜只覺恍惚。 年少之時(shí),父親也曾帶著母親與她進(jìn)京游玩,當(dāng)時(shí)的榮復(fù)街已十分繁盛。從街南到巷北,清幽淡雅的茶館,色香俱全的酒樓,琳瑯滿目的商品甚至是吆喝叫賣的商販,她如同初飛的燕子,橫沖直撞,哪家都想進(jìn)去觀賞一番,還記得,稍稍拐入巷口,是一家香味濃郁的餛飩,即使剛剛才吃綠豆翡翠糖糕吃到飽,仍非要牽著父親坐下來吃個夠。可惜天色太晚,等父親帶著她走進(jìn),最后一碗餛飩也賣光了。 轉(zhuǎn)眼已過十多年,她仍然沒有也不會再有機(jī)會與爹爹吃到那碗看起來很是爽口的餛飩。 “我能吃一碗餛飩嗎?就前面巷口那家,可以嗎?”蘇茜疑似祈求的語氣讓冰荷稍稍一怔,從剛才見她自己出賣自己都未曾這般低三下四,雖不知為何,倒也輕聲答應(yīng)。 冰荷扶著蘇茜走進(jìn)那家餛飩鋪,向老板娘要了一大碗精rou餛飩。 蘇茜看著眼前香氣四溢的餛飩,眼中不覺淚花閃爍。是她無能,錯付良人,竟把父母多年cao持的家業(yè)也全為他人做嫁衣。執(zhí)起湯匙,輕咬了口rou香的餛飩,再也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隱忍啜泣著,和著眼淚就著餛飩吃了個精光。 冰荷本想將蘇茜遮面的白紗摘下,替她擦拭眼淚,看著這樣的蘇茜,冰荷也覺心疼,自是知曉她定有不能言明的苦衷。然剛摘下白紗,冰荷竟看呆了,想不到是這般出眾的容貌,小巧瓊鼻翹挺,殷紅小嘴嫣然,明眸皓齒,與自家小姐也是有的一比,仍舊多了份嫵媚的風(fēng)情,此時(shí)盈盈淚珠稍掛,只覺我見猶憐。 冰荷立時(shí)便回神,然后又將白紗系上,畢竟這副面貌走在街上定要引起圍觀。 待蘇茜情緒穩(wěn)定,冰荷便又帶著蘇茜往府中走去。不過并非是大將軍府,而是三爺趙清揚(yáng)一早安排好的一處普通院落。 一路上,冰荷只向蘇茜介紹盛京的街道門府,未曾就蘇茜家事稍有問詢,蘇茜是感激的,今日的她無法完全相信一個人,但誰人對她好,她也可以感知到。方才冰荷給她擦拭眼淚,她便感覺熨帖,自父母相繼離世,還從未有人這般待她。 “姑娘,奴家多謝你。”蘇茜輕聲對著身旁扶著她的冰荷說。 “無事,叫我冰荷即可,小姐不喜咱們自稱奴婢,你雖是小姐買來的人,然小姐未曾把咱們當(dāng)作婢子,日后只忠于小姐即可,你且放心。小姐在,無人能欺你?!北稍谮w清婉身邊多年,自是知曉自家小姐秉性。說出的話雖是安慰蘇茜,也未有一假話。 蘇茜無疑是驚異的,冰荷口中的小姐竟不愿她們自稱奴婢,還從未聽說誰家千金這般行事。但不得不承認(rèn),蘇茜對那位小姐是心存感激的,只是莫名擔(dān)心,那位小姐買下她是想做何。 罷了,待得見面就知曉。 “好,冰荷,我叫蘇茜,若不嫌棄,你也可以叫我一聲蘇jiejie。” 冰荷輕聲應(yīng)下,沒有多話,只繼續(xù)將她送入府門。 這座府院正是趙清揚(yáng)找來的別院,用來安排漣漪坊所需一應(yīng)人士。那位賬房先生柳年和許多丫鬟小廝已在府中住下。 冰荷帶蘇茜進(jìn)來之時(shí),二爺趙清睿竟也在此。 “二爺,這就是那位蘇姑娘,之前三爺派趙力回府通傳奴婢,直接讓奴婢將她送來此地?!?/br> “可?!壁w清睿知曉蘇茜的來歷,只吩咐冰荷先回府。 “你先在此住下,我小妹才是你的主子,幾日之后便來看你?!闭f著便指來兩個丫鬟給蘇茜,“有何事差遣她們即可,用膳之時(shí)自有人送來,在院中可隨意走動,出門之時(shí)最好叫人陪著,不熟悉京中,恐沖撞了何人?!?/br> 蘇茜剛才看趙清睿相貌清俊,談吐不凡,提起的心稍稍落下。再一聽竟還有人伺候自己,只覺受寵若驚,三百兩銀子買來一個需要人伺候的主子,這位小姐莫不是錢多沒地使嗎? 當(dāng)然蘇茜未曾說出口,只點(diǎn)頭示意趙清睿。 趙清睿又交代了一聲柳年,托他照看蘇茜,于是便出了府院。 蘇茜回到安排好的院落,只覺這一日來波折異常。 她本是前幾日便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