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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不知殿下給臣透露此信,意欲何為?”趙清揚并不傻,他雖未曾過早接觸官場,然自是知曉自家如今處境,否則也不會那般快便同意小妹一番驚天言論。圣上如何作想,想來定是會言明各位皇子,然如今五皇子竟將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他趙家人,若不引起趙清揚的警惕,想來是不可能的。 夏侯奕淡然回視趙清揚滿是疑問的眼睛,放下杯盞,正襟危坐,將趙清揚手中的信收回,然后點了火折子,瞬間變淪為紙灰,隨風而去。 趙清揚看著夏侯奕這番舉動,倒有一種錯覺,仿似這封信就是留著給他趙清揚看罷了,看過之后便也沒有留下的必要。原先的疑慮此時無限放大,直叫趙清揚深感眼前之人深不可測。 “本殿未曾對你趙家別有用心,你自是不必憂慮,告知你此事只是想你明了父皇態(tài)度,你趙家多年來一味忍讓,此時并未有所成效,想來你定是知曉父皇忌憚之心未曾稍有所緩,強大方是出路,絕非忍讓?!?/br> 一直以來未曾多言的夏侯奕此時萬分嚴肅說出這番話,別說趙清揚此時幾近傻眼,就連車外的陌顯和陌冰,也是驚詫萬分。 整日里相隨之人自是知曉自家主子對趙家小姐的心思,只是此時這番話明明就是全然站在趙家的立場,你夏侯奕可是堂堂皇子,還是皇上最寵愛,最有可能承繼大統(tǒng)之人,今日這番又為哪般? “殿下,此事,太過重大,清揚雖不知五殿下究竟因何而出此言,然,多謝殿下直言之恩?!壁w清揚對于夏侯奕這一番言論,除卻夏侯奕身份緣故,最是詫異的當屬其中深意竟與小妹清婉如出一轍。 強大,趙家不二之選。 “本殿知你趙家并未參與奪嫡之事,也不必參與,本殿也定不會以此要挾爾等支持本殿,此事只當一人情罷,本殿愿意結(jié)交你這個好友,僅此而已?!毕暮钷炔⒉辉概c人解釋過多,然到底不想趙家誤會,就像趙清婉對他的敵意一般,他所做的一切無非是為了婉婉,今日所言本就欲與婉婉明說,然到底顧忌男女大防,趙清婉此時也對他頗有敵意,甚是不妥,方才選定尚且算作有救命之恩的趙清揚,一來未有任何顧慮,二來這短短相處也發(fā)現(xiàn),趙清揚很是后生可畏,頗有幾分聰明勁兒,應(yīng)是可以體會他話中所言。 夏侯奕對趙清婉的用心不可謂不深! 若說方才的趙清揚是怔愣久久難以回神,此時的趙清揚就是呆若木雞仿似靈魂出竅。五皇子直言不涉黨爭,不參與權(quán)謀,只為結(jié)交好友,先不提真實與否,單是這份直言不諱的光明磊落,就足夠趙清揚驚詫。 世人都說五皇子夏侯奕承繼懿貴妃娘娘幾乎所有優(yōu)點,長相俊朗,眉眼奪魂攝魄,待人為善,從不愿與人相爭,雖總是冷冷神色,然只看宮中下人的評價,自是與其他皇子的眼高于等,視人命如草芥全然不同。清冷孤傲卻又溫潤如玉,本不相稱的兩個詞語結(jié)合在他身上倒是毫無違和。 不知為何,趙清揚倒是萌生一種親近之感,細里琢磨他竟發(fā)現(xiàn)五皇子與小妹清婉太是相像,確實,像極了! 一樣的清冷神色,難以接近,一樣的神秘莫測,捉摸不透,一樣的聰慧過人,淡然如斯。 若夏侯奕知曉此刻趙清揚心中腹誹,定會暗自一笑,趙三爺,你真相了! “殿下,清揚感激殿下昨日相救之恩與今日提醒之義,然如你所言,我趙家歷朝歷代都不曾牽涉黨爭,如今家父也定不會如此,今日殿下直言,我便代我趙家叩謝,來日相見,朋友之義永存,君臣之恩定在,然輔佐之心絕無!” 趙清揚思索一番,字字句句,擲地有聲。良久,夏侯奕爽朗一笑,未曾多言,只頷首叫起。 ——我是小小分割線—— “三哥,五殿下可有為難于你?”趙清婉唯恐夏侯奕心有所圖,心中憂慮甚多,此時得見三哥回來,方才歇了心思。 “婉婉說的哪里的話,五殿下那般光明磊落,清風霽月之人,與我為難作甚?”趙清揚聽妹此言,甚是好笑。 “那他叫你去作甚?一去竟是這般久?!壁w清婉自然是急著想要詢問,畢竟夏侯奕給她的感覺太是危險,想來是他趙家很是相關(guān)。 “無礙,不過是下棋玩樂,一時難以分高下,也就多費了些時辰?!壁w清揚并不愿小妹知曉方才與夏侯奕所說之事,雖小妹與四妹很是聰慧,然到底此事關(guān)乎趙家安危,只趙家男兒cao心便是,女眷不必過多擔憂,特別是不愿婉婉一如既往的憂心,便也沒有悉數(shù)回應(yīng)。 “原是如此?再無其他?”趙清婉自是心有疑惑,雖也信三哥,到底未全信,恐是以此為餌,誘之以魚。 “定是如此,男子間切磋罷了,不必多慮,”趙清揚又轉(zhuǎn)向趙清菡,故意岔開話題,“菡兒可有不適?臉色怎的如此?” “三哥,菡兒無礙,只是想到那日流匪,仍舊心有余悸罷?!闭f來,趙清菡也經(jīng)歷過兩次匪徒襲擊,雖未有大礙,到底不曾忘記。 趙清婉見三哥不愿多言,又見自家阿姐如此神情,也就未再追問,只坐到阿姐身旁,仔細勸慰阿姐,方才卸下心防。 ☆、第二十五章:夏侯澤 方一進入京城,過了長青湖地界,趙家兄妹一行便告退往將軍府方向而去。夏侯奕也未曾多言,自是要盯防各處眼線,想來是不應(yīng)該大張旗鼓同行進京。 至于趙清婉,自是來日方長。夏侯奕看向趙清婉一行離去的方向,幾日來的相處定是給足了關(guān)懷,未曾如獨處之時那般痞氣,倒也很是貼心。 客棧之時夏侯奕親點的吃食竟然奇跡般的如此貼合趙家兄妹胃口;行路其間也很是控制速度,不會太過奔波;吩咐陌冰將幾壺從客棧帶來的解暑湯送至趙家兄妹的馬車,讓趙清揚和趙清菡很是欣喜,趙清婉自是感受到了來自五殿下多方面的照顧,倒也漸漸不再多想,只輕輕道了謝。 昨日更是在守夜之時偶然遇到,當然,能值當夏侯奕親自為其守夜,只趙清婉一人。兩人有默契的再未提起前兩次擅闖閨房之事,只輕輕寒暄,趙清婉自是頗為擔憂五殿下傷勢,也就多問了幾句,倒是讓夏侯奕很是受用。 如此,兩人之間終是未曾如一開始那般一個緊追不舍,一個刻意防備。想來,這場短暫又稍帶刻意的相遇,讓夏侯奕很是欣喜。 趙清揚兄妹回府之后,趙母自是又眼眶泛紅,一句“吾兒終于歸家”道盡了母親擔憂之情,幾人也很是思念父母兄長,當晚算是自皇上貶斥以來最是開懷的一頓家宴。 與書院告假甚久,想來是不能再拖了,只將蘇茜送至漣漪坊,趙清揚便帶著兩個小妹返回書院。闊別幾日,仿似又是另一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