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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和嫂子就甭去了,咱們幾個自去便是。” 趙清揚老早就被婉婉告知,今日禮藝角逐定是不能讓母親與家嫂同去。趙清婉自是說不出緣由,然趙清揚對自家妹子的話自是深信不疑。甭管可信與否,聽從便是。故,此時倒是緊著勸說母親不必同去。 “這是什么話,哪里就不需要去了。你們父兄不在,我和你大嫂自是要給你們鼓勁兒的?!?/br> 趙母第一個不滿,自家孩兒上場,做母親的哪有不在場的道理,何況幾個孩子尚且年幼,自是小心些得好。 尹樂妍甫一進正廳便聽著三弟和母親這般對話,自是不甚可行,“母親有禮,三弟這話不合適,大嫂也不贊成。” “嫂嫂請聽我說,母親您急得作甚,孩兒還能出事不成,不過是不愿您來往奔波,何況今次不過半日即可,又何必舉家出動?!?/br> 趙清揚繼續(xù)勸說,只怕自個兒完不成婉婉所托。 “莫要再說,為娘定是要同去?!?/br> 許是心里不甚放心自家?guī)讉€孩兒,趙夫人也顯得很是堅持。 “娘親這般惱怒作甚,三哥說得有理,婉婉也不愿您同去,六藝平律是大事,京兆尹侍衛(wèi)均在旁護衛(wèi),能有何限。再則還有肖叔護送,您且寬心罷?!?/br> 趙清揚正待焦急無從勸說母親,不料婉婉倒是裊裊婷婷走進來,精心裝扮過的趙清婉不同于往日里清麗可人,今日倒是平添幾分嫵媚來,十來歲的小姑娘竟是把自家三哥給驚艷了。 趙母也被自家小女的容顏吸引,一時喜不自勝,也顧不得和她爭論這些事。只清熱拉過趙清婉的手,一個勁兒欣喜。 “早就知曉婉婉姿容出眾,今日粉黛顏色,姣好面容,若是日后及笄,莫不吾家有女初長成,別家兒郎爭相求?!?/br> 尹樂妍忍不住出聲戲謔,自家小表妹果真是美麗動人,即使身為女子也難以抗拒那種渾然天成的美態(tài)。 趙清婉見母親與嫂嫂有所松動,也顧不得旁的,緊著繼續(xù)勸說:“嫂嫂就別折煞婉婉了,今日那禮藝的夫子佩姑為人最是嚴苛,婉婉自是不敢不悉心應(yīng)對,若是有家人從旁鼓勁兒,婉婉恐怕愈發(fā)緊張,沒得招佩姑一頓責(zé)罵,那便得不償失。娘親就應(yīng)了婉婉,不必同去,只與嫂嫂在府中預(yù)備佳肴美酒可好?” “這,娘親應(yīng)你不去便是,值你這般費盡口舌作甚?!奔热粌号辉?,趙夫人定也是不再強求,何況幺女這般溫軟嬌氣,豈有不應(yīng)之理。 “就知道母親最好,那便留嫂嫂照看母親,我護著婉婉和菡兒?!?/br> 趙清揚總算松了口氣,本就知道小妹說話最是在理,而今母親爽快應(yīng)下倒是愈發(fā)高興。 趙清婉執(zhí)意不愿母親和嫂嫂同去,自是有她的道理。記不清具體時日,然禮藝當(dāng)日自是十分清楚。就算此生許多事情都發(fā)生了變化,也不愿以此冒險。 當(dāng)日父親和大哥被派至軍營,二哥也因著朝廷之事未曾與幾人同去,趙母和大嫂尹樂妍自然如今日這般要求陪同。怎料流寇作亂,因著北揚場內(nèi)出入人數(shù)眾多,京都守備均調(diào)集在北揚場,途徑郊外的場所卻未有過多把守。想來,這也是流寇從旁而入的原因。 趙府隨行府衛(wèi)雖是軍營將士,到底寡不敵眾,再則馬車上除卻趙清揚竟是一眾女眷,可想而知將軍府家眷當(dāng)日遭遇怎樣驚險的劫難。 趙清婉不愿回想過去,因著此事,大嫂和大哥還未出世的孩子命喪此地。因著一月不足,尚且未有診脈,只是逃竄顛簸至昏厥出血,方才明白過來。 經(jīng)歷了所有的苦痛與辛酸,趙清婉至今都忘不了自家大哥那錚錚鐵漢,因著無法保護妻兒所流下的悔恨之淚。 隨即夏侯澤的車駕趕至,也算是解救將軍府于水火,這才有后來趙清婉對夏侯澤多有青睞,乃至趙府一眾男子均對這一鉆營權(quán)謀的皇子無甚好感,竟也因著這一救命之恩頗為禮待。 趙清婉坐于馬車之上,窗外是同樣銀裝素裹之景,車上所幸不再有嫂嫂與母親。雖避免不了這一事件發(fā)生,到底旁敲側(cè)擊肖叔,所帶侍衛(wèi)也足夠精良。 何況,還有他。 是的,遠在六藝平律開始之前,趙清婉就一直不能放下這件事,因著夏侯奕將陌冰留在她身邊,她便將此事托于陌冰,當(dāng)然只是借兵一說,想著有所保障。也因著身邊值得信賴之人似乎也只有夏侯奕。 或者可以說,早在她自己都未察覺的時候,早在夏侯奕靜靜守在她身邊的時候,她就已悄然對夏侯奕交出了信任。當(dāng)然,趙清婉自是不愿承認的。 “菡兒可是害怕,婉婉不過是聽旁人所言,未必真實,何況今時只有我們兄妹三人,哥哥自是護著你倆,不會有大礙?!?/br> 自婉婉與自己說了此事,雖神神秘秘沒有根據(jù),只言道聽旁人說起有此禍亂,此時見自家妹子心神不寧的樣子自是十分擔(dān)憂。趙清揚早早便決定寸步不離守著兩個meimei,定要護好她二人。 趙清婉定然將此事告訴了阿姐,她此時倒也很是鎮(zhèn)定。雖則上次在長青湖郊外受此驚嚇,倒是因著有哥哥和meimei陪同,膽子格外大些。只是手心冒著些冷汗,那分外發(fā)白的小臉還是暴露了趙清菡隱隱擔(dān)憂的恐懼。 “阿姐放心,府中侍衛(wèi)也是交代過的,正如三哥所言,婉婉只是為了萬無一失,方才盡力勸服母親不必前來。至于是否確有其事,還未可知。” 趙清婉伸手挽住阿姐胳膊,恐她害怕之至。 如若全然不予其說,萬一真如上一世,流寇襲來,阿姐定是會慌了手腳,此時告知,有所準備,雖也有些恐慌,到底不至臨?;倘弧?/br> “無礙,菡兒吃些點心填填肚子,方才也未用膳,此時倒是有些餓了。”哪知趙清菡這般反應(yīng),倒是逗笑了趙清婉,趕忙幫阿姐拿出芙蓉糕,也算是有所轉(zhuǎn)移。 所幸,即便是上一世這馬車上兄妹三人也并未有所傷害,不過是過度驚嚇,有些痰熱攻心罷了。幾幅藥湯下去倒也好得徹底。 當(dāng)然,趙清婉并非憂心忡忡于幾人安危,更讓她擔(dān)憂的則是對夏侯澤的無可避免。如若應(yīng)驗上一世此劫,莫非即便有夏侯澤從旁協(xié)助,到底還是會與夏侯澤相遇。這并非趙清婉樂于所見,卻又頗有些無計可施之理。趙清婉自是不愿節(jié)外生枝,因著此事再將自己與夏侯澤牽扯一起,沒得招夏侯奕懷疑。唯恐那般九曲玲瓏心之人,又怎會不輕而易舉感受到她與夏侯澤的些微貓膩。 趙清婉輕輕拍了拍自個兒腦袋,小臉兒皺在一起,很是苦惱,只想著將這些勞什子的煩心事?lián)]散。倒是意料不到竟全然不必擔(dān)憂今時所憂。自有旁人為她籌謀。 作者有話要說: 親愛的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