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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這一切。何況該憤怒的分明是他不是嗎? 昭帝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作何回應,索性不再說話,皇后倒是一改往昔,竟是徑自開了口,絮絮叨叨訴說這陳年舊事。 “當年若非夏侯軒沖撞了本宮,本宮又何須早產(chǎn),可憐我兒終究是沒熬過去,”皇后沉痛的眼眸陡然淬了毒,“本宮不信,徐嘉奕那賤人的兒子當真無意?!?/br> “軒兒方才兩歲幼童,又如何能刻意去沖撞你,況且他掉入冰水,后來若非命大也是再無回天之力的,玥兒,當年果真是意外?!?/br> 昭帝盡力解釋,回想當年,也果真是不堪回首,軒兒沖撞了皇后轎攆不假,致皇后小產(chǎn)也是真,只軒兒因此掉入河中,寒天臘月,軒兒本就自幼體弱,哪里經(jīng)得起這般折騰,太醫(yī)都說回天乏力,卻不知軒兒終究是活了過來,怎會是場算計?別說嘉奕并非這等勾心斗角之人,即便她是,她也定不會拿小兒姓名為局。 不料,皇后倒是冷哼一聲,眸中染上越發(fā)分明的冷意,“不,最讓我恨的是你,是你啊皇上,我早產(chǎn)傷身,驪兒尚未能保證生命,你卻只匆匆在鳳棲宮逗留片刻,只抱了他一次,便只吩咐太醫(yī)悉心照料。你一心只記掛著你的軒兒是否安好,你的懿貴妃是否傷心欲絕,可你有沒有想過,驪兒也是你的孩子,是你的嫡子啊,即便你不過問本宮,怎能如此不在乎這個孩子……” “可憐他竟是未能仔細瞧瞧這個世界便離開了我,”皇后似是隱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手中緊緊攥著錦帕,卻也是絲毫緩解不了她心底的痛,“你的軒兒確實救活了,我的驪兒卻是再也沒有了,你說,我怎么會容忍他活在這個世上?” “什么?”昭帝已經(jīng)無法忽視自己聽到的話,他查了這么多年也未理清軒兒到底中的什么毒,即便是娘胎里就有的但也萬萬不致命,如今竟是一切都明白了,竟是皇后。 原來一開始就是皇后嗎? 看著昭帝頹然不可置信,皇后似是還嫌不夠打擊他,再次狠狠一擊,“藥是臣妾提供沒錯,可卻是您親手送到您的好軒兒嘴里,皇上,您可別忘了恨自己啊皇上?!?/br> “你這個毒婦……”昭帝緊握成拳,手背青筋暴起,快步走到高如玥身邊,一掌將她摔倒在地,只看她臉頰上迅速腫起的紅痕和嘴角的紅漬,就知這力道怕是用了十分。 作者有話要說: 夏侯軒就是昭帝與懿貴妃的大兒子也是風兒的爹呀。 那個,太子是冒牌的沒錯,所以大家就知道太子其實也不容易哇。 天好冷,我決定挖個新坑! ☆、第八十五章:夏侯驪 “哈哈…”皇后竟是笑了,“哈哈哈……皇上您別激動,臣妾自是悔不當初,不過,臣妾最后悔怎么沒直接把徐嘉奕那個賤人毒死,那也就不會有如今的夏侯奕了。” 皇后簡直就是為了氣昭帝,只是還嫌不夠,她又開口,“只是,那賤人倒果真是個短命鬼,您惦記著又如何,即便夏侯奕承繼皇位又如何?她什么也看不到不是嗎?” 這話顯然戳到了皇帝的痛處,就像是夏侯奕當年所說,“母妃不在,本殿要那皇位作何?” 昭帝再不欲與高如玥多言,只搖搖晃晃走上龍椅,這便是要下旨了。 皇后也絲毫不見驚懼,只絮絮叨叨繼續(xù)她的話,“臣妾倒是以為皇上對徐嘉奕愛到深處,只如今看來倒也不盡然,”果見昭帝驟然頓住筆墨,“若是愛之深,又何須每每將她置于風口浪尖,成為這后宮女子的靶子?若是愛之深,連她的性命你都保不住?!?/br> 昭帝沉默了,許是皇后精準戳穿了他的心思?不,不是這樣的,他愛嘉兒,很愛,為了嘉兒他可以給她一切,包括將這皇位原原本本交給奕兒,是的,他愛她。 可,為什么要將她一人置于風口浪尖? 當真是寵至如斯?不是的,他害怕。 他將嘉奕視為自己最愛的女人,青梅竹馬的情分他不能背叛,可他身處高位,算計太過,在這皇位之上終究還是迷失了自己。 他嘗遍天下各種女人,起初雖是為了應付御史,制衡各家勢力,或是真的為了綿延子嗣?可后來,他卻真的再也無法只是守著嘉奕一個人了。征服桀驁不馴的賢妃,寵幸冷艷逼人的莊妃,美艷的麗昭儀,溫婉的夏婉容,一個個貌美如花各有特色的女子,他雖不至沉迷女色,倒也果真再也不是當年只鐘情于嘉奕的子清哥哥。 他對自己的背叛生出愧疚,盡管每每在永奕宮面對嘉奕,她永遠都是那般肆意天真的容顏,偶爾小醋小鬧卻也只當是怡情,卻是從未再用著當年的情分要挾他,這讓他越發(fā)愧疚,于是他給了徐嘉奕無上的榮寵,各種稀世珍寶,僅次于皇后的貴妃之位,可他卻再不能給她原原本本最完整的心。 那一切所謂補償都是他造就的,而后宮女人對嘉奕的嫉妒,如此說來竟是他的過錯? 無疑,皇后的話當真刺入他心底,直搗心窩。 昭帝頹然坐在原地,本就蒼老的面貌此時竟是愈見萎靡,若是趙清婉在場,肯定會萬分詫異,緣何前幾日見他還是精神奕奕的帝王,如今竟是頹然至此。 他將御筆重新提起,微嘆一聲,“太子本就與朕有約在先,自是不會動他,至于高家,朕會妥善處理,決不危及姓名,如此,尚可?” 這話就是商量了,如今到了這個地步,皇后定也是沒想到昭帝竟是還有這副情分能給高家個活路,至于這京都多年根基,怕是要盡數(shù)交出且不得不離京打算了,倒也萬全?;屎笕f分滿意,她雖因著每每看到太子都會想起自己親生的驪兒,卻也是終究她親侄兒,怎會不念著他好,如今既是都能活下來,她死就是了。 皇帝唯獨沒有提她,怕也是這般考慮,無礙,索性一切都該有個結果了。 高如玥在昭帝面前妥妥當當行了一禮,自是十分周全,眼底分明帶著些釋然,“多謝陛下成全?!?/br> 昭帝并沒有再開口,很快便將圣旨交給了曹忠,兩份旨意,一份關乎前朝,一份曉諭后宮。 當圣旨到東宮的時候,夏侯驪正坐于大殿,太子朝服加身,分明是早就等在了這里,曹忠雖有些詫異,倒也絲毫未表現(xiàn)出來,只示意太子接旨,這便開口。 曹忠并不知曉旨意,如今徐徐展開,倒是大驚失色,只他只是一個太監(jiān),哪有能力置疑圣意,只微微頓了頓便宣讀,“……太子勾結朝臣意圖謀逆,賜鴆酒…..” 終究還是來了,即便有約又如何?他這個父皇又怎么會把禍患留下,只要他活著一天,便是太子的身份,又怎能容他人名不正言不順的即位,父皇終究還是會下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