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0
父皇這是饒了他?有心讓他回歸自由不成? 他就這般坐在榻上,眼底時而清明時而混沌,琢磨不透情緒。 突然,門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尚未明了是敵是友,他便立時躺下恢復(fù)未清醒的狀態(tài),幾乎是他剛闔上雙眸,便聽著有人進來。 混著微涼的風(fēng)傳入的帶有弄弄的檀香,這是?寺院里的檀香。 感覺到自己身處在寺院之中,夏侯驪稍稍動了下,動作雖是幾近于無,到底還是被人發(fā)覺。 “施主既已清醒,想來皇上也可心安?!?/br> 夏侯驪被子下的手微微一抖,雖很是詫異這師傅火眼金睛,此時倒也再不宜裝傻。 他微微睜開眼睛,入目便是塌前靜站的大師,“有勞師傅?!?/br> “老衲是這雙林寺的方丈,受皇上所托將此信交由施主。”老和尚將一封有些發(fā)黃的信遞給夏侯驪,這顯然就是早有準備的,莫非父皇原本就沒想殺他? 夏侯驪胸前驟然涌起陣陣暖意,他接過信,立馬變拆開來看,也不在乎仍舊站在面前的大師。 “吾兒親啟:時至如今,即便你心中怨恨父皇,父皇亦絕無不滿,天高地闊,除卻這四方高墻,天下之大,任爾游走,再不要回來這禁錮之地……” …… 夏侯奕走之前,暗影閣交由趙清婉隨意調(diào)動,當(dāng)然風(fēng)兒的安危自有陌隱前來報備。若說這件事誰知曉的最早,除卻在宮里的太后皇上,早已有暗衛(wèi)將此事稟告趙清婉。他們已經(jīng)認了這位女主子,見自家主子那般重視,定是惟命是從。 如今塵埃落定,趙清婉自是要入宮探望太后,皇家隱私,趙清婉定然是已未知情人的身份,甫一到蓬萊殿,元安姑姑早已在門外候著,仔細叮嚀太后身體怕是抱恙。 她正要提腳準備離去,卻是被太后召了進來。 如今見太后獨坐榻上,緊蹙的秀眉,眸中微怒,雙手不自覺撥弄著佛珠,看樣子,怕是因著這事觸動得很。 能值當(dāng)太后這般,可見對風(fēng)兒倒是用心頗深,只是不知這到底是真心還是另有淵源。 別怪趙清婉妄議揣測,皇家陰私,太過齷齪,夏侯奕既是不在,那趙清婉定要護著他想要保護的人。 “給老祖宗請安,婉婉都到您跟前了還留不住您的心,唉。”趙清婉故意做出一副傷心的小模樣,微撅的小嘴,含水的雙眸,再加上她微微調(diào)笑的話,直叫人不忍不理她。 太后撲哧笑出聲,“你這潑猴,慣會打諢,哀家怎不知你這小嘴這般厲害咧?!?/br> 趙清婉不好意思地笑笑,她倒是不愿暴露自己的俏皮本性,只左不過是為了博太后一笑,如今倒也達成所愿。 “哎呀,被您發(fā)現(xiàn)了,這可怎么是好?您老人家可不許因著這些個小事不疼婉婉了,婉婉定要和您急的?!?/br> 太后伸手將這丫頭拉至自己身前,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愛,如今出落得愈發(fā)大方,奕兒的眼光真真是極好的,難為她這份玲瓏心思。 “婉丫頭放心,哀家可勁兒疼著你可好?” 趙清婉親昵地攀著太后胳膊,一個勁兒笑出聲,“那阿婉可不客氣了呢,說好了您可別反悔,阿婉就占著您今兒的疼字不放手了?!?/br> 太后笑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倒是一掃方才的不快,想到竟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作亂,一輩子掌管后宮的女人怎能容忍,只是,皇帝既已做了決定,即便只是處死了皇后,高家雖被貶出京,永世不得回京,倒是得以保全性命。 只是,敢傷害風(fēng)兒,況且算計到她的頭上,這點子代價未免太過渺小。 從前總以為皇后端莊大度,即便是算計來算計去也未曾多番算計于皇帝的子嗣,只這般看來,這女人倒是隱藏的深,想到軒兒慘遭算計,貴妃傷痛絕望,風(fēng)兒如今又尚且年幼,她當(dāng)初答應(yīng)自己meimei的事如今竟是這番局面,只覺無顏再面見于她。 心中盡管百感交集,見慣了后宮爭斗的太后,如今也稍稍靜下心來,只是一想到這后宮如今再也無人能抗衡賢妃,她心里的大石隱隱壓著緩不過神。 太后心思百轉(zhuǎn)千回,趙清婉倒是靜靜坐著,也不開口,任由太后摩挲著她小手。 “婉婉可愿和哀家作伴?”突然,太后冷不丁出此一言,別說趙清婉,就連身邊的元安姑姑也一陣怔愣。 太后不等趙清婉應(yīng)答又開口陳述,“你只答愿與不愿?!?/br> 趙清婉著實是摸不著頭腦,只這話威勢太過,即便趙清婉不愿,她又怎敢惹怒太后。如今趕鴨子上架,無論是好是壞,怕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都只能是一個“愿”字,再無旁的答案。 “阿婉自是愿的?!壁w清婉恭謹應(yīng)答,直視太后打量的眼神,倒也絲毫不畏懼。 太后拍拍趙清婉手背,面上漸漸泛起了笑容,“宮里不太平,哀家怕是沒有多少精力在宮中耗下去,只風(fēng)兒是奕兒托付給哀家的,哀家勢必要護好他,皇上終究有諸多無奈,須得哀家自個兒掂量著。只哀家欠嘉兒太多,她的孫兒,哀家無論如何要護好了?!?/br> “嘉兒”想必就是懿貴妃了,倒是從未聽人提及名諱。自家娘親和這位盛寵一時的貴妃曾是閨中密友,說來倒也頗為向往那位被世人贊頌有佳的女子,只可惜,紅顏薄命。 太后這番話倒是出乎趙清婉意料,莫不是要帶著風(fēng)兒離宮不成?怕是太后被折騰怕了,如今皇后雖倒,仍舊忌憚著宮里另一個狠辣角色——賢妃。 太后見婉丫頭暗自思量著,宮里的事情雖封鎖了消息,然到底是景王妃,打探一番她也應(yīng)該明白。就說這丫頭聰慧得很,話不必說透,便能輕而易舉知曉你何意。 “哀家打算帶著風(fēng)兒去皇陵,婉丫頭可能吃的了那里的清苦?” 原是不知太后作何打算,如今倒也算一清二楚,趙清婉又哪里能拒絕,何況陪在太后身邊,遠離京都是非之地,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只是母親一人,大嫂待產(chǎn),二哥一事又實是憂心,三哥更是,趙清婉有些走不開的無力感,只太后在旁殷切的眼神,趙清婉到底還是拒絕不了,忙應(yīng)承下來。 “老祖宗可莫要小看阿婉,您何時動身,知會一聲便是。只阿婉須得和家人道別,老祖宗給阿婉幾日空余可行” “不急,一切還沒有仔細準備妥當(dāng),給你足夠的時間,十日后,想來一切皆已定數(shù)?!?/br> 趙清婉知曉這十日已是大限,她定是不能再要求甚多,老祖宗難得只帶風(fēng)兒和她,怕是要仔細護好了夏侯奕身邊之人,這太后的心思已然昭然若揭。 再說夏侯奕這邊打仗在即,因著與趙嚴兩路進發(fā),仔細的謀劃配合則顯得尤為重要,于滇汗皇一聽大梁竟是不管不顧派兵剿滅,不由大驚,他雖不知大梁究竟如何下定決心不愿再與吾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