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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對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立刻去老夫人院子里的小廚房查探一番,另外先把廚娘給鎖上,回頭再作打算。 大廚房的廚娘自然是逃不過,就連洗菜和生火的小丫鬟都五花大綁送到前院來。 她們皆是被堵上嘴,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滿臉驚恐。 老夫人看也沒看前院的下人,只問大夫道:“還請郎中移步,瞧瞧府里還有什么不妥當(dāng)之處。” 大丫鬟伶俐地給大夫塞了一個薄薄的荷包,大夫迅速收進(jìn)袖子里,摸著胡子點頭道:“舉手之勞罷了,老夫人不必這般客氣?!?/br> 他果真在府里仔細(xì)走了一轉(zhuǎn),足足一個時辰這才看完了,累得不輕,額頭滿是大汗。 早有兩個丫鬟斟茶遞水,又送來茶點,伺候得周到。 大夫擦擦汗,對滿臉焦心的大夫人和鳳大老爺說道:“兩位放心,府里并沒有其他不妥的地方。老夫在廚房里走了走,并沒有看見相克的食材。” 老夫人一聽,反而更加擔(dān)心了。 前腳大夫發(fā)現(xiàn)相克的食材,后腳這些東西全都不見了。 消息靈通不說,還能從他們的眼皮底下把東西毀了,光是想想,老夫人就覺得透心的寒意。 誰能把手伸這么長,還不讓任何人發(fā)現(xiàn),避開自己的耳目? 除了鳳二夫人,不做他想。 只是老夫人卻又疑惑,鳳二夫人如今掌家,沒必要對鳳大夫人動手。 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豈不是到手的東西都要飛了? 鳳二夫人不像是這般愚鈍的,其中怕是有什么內(nèi)情。 鳳大老爺心疼自家夫人受了罪,又聽大夫的意思讓丫鬟灌了綠豆湯,好歹催吐一番,把今兒的弄出來。 鳳大夫人臉色都白了,虛弱地被丫鬟扶著回到榻上,整個人是搖搖欲墜。 鳳大老爺見了,滿心憤怒道:“母親,此事可不就這么算了。不查出背后究竟是誰使壞,這事就不能輕易了結(jié)?!?/br> 老夫人蹙眉,瞥了他一眼。 這兒子真是個沖動沒腦的,大夫還在,就等不及而大聲嚷嚷了。 她有心把此事遮掩一番,免得鬧大了,如今恐怕是有些難了。 “嚷嚷什么,此事自然會查明的,先送郎中出府去吧。郎中辛苦了,明兒指不定還得叨擾一番?!?/br> 老夫人說得客氣,大夫一副受寵若驚的模樣,被丫鬟恭送著出門了。 鳳大老爺見大夫走了,輕聲問道:“只讓一個郎中看,會不會是一面之詞,去請別的郎中試試?兒子記得通仁堂有個老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名聲極好……” “不必了,這家丑不意外揚。老大家的面色好些了,郎中是信得過的,溫國公府多年來也是只找他來看。嘴巴嚴(yán)實,這么些年也沒對外多說一個字。換作其他郎中,那就未必了?!崩戏蛉苏f著,其實心里也是覺得鳳大夫人鬧騰得這么厲害,未必不是故意的。 大夫留下的藥方老夫人看了看,都是些解毒的湯藥,多是綠豆配著,之后再溫補(bǔ)一番便可。瞧著就不像是嚴(yán)重的,鳳大夫人讓丫鬟來說的時候,丫鬟雙眼通紅,腫得厲害,不知情的還以為鳳大夫人要死了,這是來報喪的! 鳳大老爺遲疑了一下,到底一向都聽老夫人的。 見鳳大夫人的臉色確實比之前好一點,他這才點頭道:“聽母親的,兒子也會讓院子里的下人閉緊嘴巴。若是嘴巴不嚴(yán)實,胡亂嚼舌根,那就直接割掉舌頭發(fā)賣出去便好。” 他環(huán)顧四周,殺氣騰騰,顯然是說給院子里伺候的下人聽的。 下人聽得一個個臉色發(fā)白,呼啦啦跪下了一大片。 鳳大老爺瞧著誰的臉上都沒有異色,并沒看出究竟有哪個下人胳膊向外拐的。 畢竟這院子里,除了伺候的人,沒誰能夠無聲無息把菜肴給替換了。 想到身邊可能藏著這樣的人,鳳大老爺就不寒而栗,仔仔細(xì)細(xì)盯著跪了一地的下人。 下人被他看得膽戰(zhàn)心驚,腦袋幾乎要低到胸口去,有些雙腿一軟,匍匐在地,險些要暈過去。 怎么看都沒能看出來,鳳大老爺越發(fā)煩躁:“母親,兒子打算把這院子的下人都換了?!?/br> 既然找不出究竟是誰下的手,徹底把人換掉,他才能安心。 跪著的下人頓時連聲求饒,聽得鳳大老爺越發(fā)不耐煩。 老夫人皺眉,說道:“把人都發(fā)賣了,誰來伺候老大家的?你身邊也缺不得人,這些都是用慣了的,換了一批難免笨手笨腳,未必能伺候得精心。再說,把人全賣了,一時之間可補(bǔ)不全人,內(nèi)屋就算了,外頭的粗使活計總不能讓你們身邊伺候的人來做?!?/br> 說罷,她見鳳大老爺盯著地上跪著的下人不放,知道他疑心是這些人其中有誰動的手腳,揮揮手示意下人先出去,這才輕聲說道:“別著急,狐貍尾巴總會露出來的。把人全部發(fā)賣了,要怎么順藤摸瓜把人找出來?” 老夫人小聲勸了勸,鳳大老爺也明白把人全都發(fā)賣了,身邊沒人伺候不說,只怕背后人還要拍手稱快的。 把人都賣了,線索斷了,幕后黑手豈不是被藏得嚴(yán)嚴(yán)實實,再也找不到? 鳳大老爺這才知道自己魯莽了,歉意地道:“幸好母親提醒,不然兒子就要犯錯,讓后頭那人逍遙快活了!” “你安心照顧老大家的,我自然會牢牢盯著,絕不會讓人逍遙法外。”老夫人安撫了兩句,這才走了。 回到院子,她面露疲倦,身后的老嬤嬤上前幫著捏肩,老夫人笑道:“還是你的手藝最好,年輕的丫鬟手勁總是一時大一時小,敲得人不怎么舒服?!?/br> 老嬤嬤一邊給她捏肩,一邊笑道:“老夫人喜歡老奴這般老骨頭在身邊伺候,是老奴的榮幸。若是可以,恨不能一直伺候老夫人?!?/br> “你老了,我不也老了,誰也不嫌棄誰。只是真的老了,不過走了一趟便倦得厲害。”老夫人揉著額角,接過丫鬟端來的熱茶抿了一口。 老嬤嬤試探著問道:“老夫人以為,這是誰對大夫人動手了?” “能無聲無息動手的,除了掌家的估計難了??墒钱?dāng)初老大家的對辰兒動手,指不定是辰兒給老大家的一點教訓(xùn)?!贝蠓蚩催^后留下的方子足以看出鳳大夫人并沒有性命之憂,顯然對方也沒打算弄死鳳大夫人,只是給她一點教訓(xùn)看看。 老夫人搖搖頭,嘆道:“若是辰兒動手,倒是能理解?!?/br> 聞言,老嬤嬤卻道:“要真是大少爺,怎的拖了幾年才動手?說機(jī)會的話,怕是多得是?!?/br> 老夫人一怔,拍了拍她的手道:“多得你提醒,那事情過后也快有兩年了,辰兒搬出去住,卻從來沒多說一句,我瞧著就心疼得很。如今回府成親,一直在院子里養(yǎng)病,若是動手,早該動手了,沒必要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