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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大眼瞪小眼的呼哧帶喘,汗水順著臉頰噼里啪啦的往下淌,都能感覺到彼此身上的熱氣了。 楊柳是真下了狠手,午飯也沒吃完,這會兒已經(jīng)是渾身發(fā)酸,肚子也餓的咕咕叫;而林梓淮更慘,他已經(jīng)有將近兩個月沒運動了,又憑空多了二十斤膘在身上,多走幾步都會累,更別提這樣瘋狂逃竄了。一開始他是真想還手來著,但格擋了沒幾下就累得跟死狗似的,勉強還能站著已經(jīng)很不容易。 等呼吸逐漸平復(fù)下來,楊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兩只手都臟得很,上面沾滿了火鍋蘸料和不知名的油污。 剛才她一激動就把蘸料潑林梓淮腦袋上去了,結(jié)果片刻之后就揪著對方的頭發(fā)可勁兒揍,得,又沾她手上去了! 然后她竟然還無意識的摸過好幾次頭發(fā)! 特么的,剛才自己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楊柳忍不住翻個白眼,自顧自的去洗了手,決定先把肚子填飽再說。 她去看了看火鍋,里面的蔬菜啊rou片什么的早就糊的糊、老的老,根本沒法兒吃了,一鍋湯熬得也快成了掛壁的半固態(tài)。沒辦法,她只好又添了一回水。 因為鍋子一直沸騰著,加進(jìn)去的水很快又翻滾起來,楊柳甩了外套,只穿著T恤準(zhǔn)備開吃,結(jié)果一轉(zhuǎn)頭見林梓淮竟然還縮在墻角發(fā)呆,她便一拍桌子,吼了一嗓子,“吃不吃???!” 正低頭檢查傷勢的林梓淮本能的一哆嗦,又餓又氣,不過想了會兒,還是磨磨蹭蹭的過去了。 剛才打的時候沒注意,現(xiàn)在打完了,楊柳一看他這幅熊樣也挺震撼:這真是自己干的? 但見林梓淮露出來的胳膊腿上好幾塊淡淡的淤青,可想而知過幾天會變得何等慘烈;一張油膩膩的大圓臉整個都腫了,紅彤彤的,有好幾個地方還破了皮,正不緊不慢的往外滲血絲。他的頭發(fā)也被自己撕扯的東一撮、西一縷,再合著已經(jīng)半干涸的火鍋蘸料,真是說不出的狼狽。 楊柳就有點兒心虛,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還是覺得他該打,也就不說什么了。 兩人重新對坐吃火鍋,楊柳是甩開膀子吃,林梓淮大概是也憋著一股氣,下筷如飛,還專揀著rou吃。 楊柳一看這不行,又虎了臉,直接抓著他的爪子把rou全都抖摟到自己碗里,還振振有詞的說,“你自己都快成個rou丸子了,還吃得什么rou!” 說完,就把那一堆深深淺淺的綠色推到他面前,熱情招呼道,“別客氣,吃,吃啊?!?/br> 林梓淮氣的眼前金星亂顫,覺得這家伙對自己非打即罵的,這會兒連rou都不給吃,簡直是在踐踏自己的尊嚴(yán)!士可殺不可辱,林梓淮剛想跟她理論卻又帶動了臉上的傷口,齜牙咧嘴好不難受。再一想自己剛才都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現(xiàn)在體力耗盡,更是沒法子了,只得憋憋屈屈的吃菜。 也不知是最近一個多月都沒怎么吃菜的關(guān)系,還是剛才久違的劇烈運動讓他很餓,總之竟然覺得涮菜好吃的要死,味香濃郁中還帶著蔬菜特有的清香,西里呼嚕下去很是痛快,也就不跟楊柳搶rou了。 倆貨簡直就是斗氣似的吃法,沒多久就把楊柳帶來的東西吃個七七八八,感覺食物都快堵到嗓子眼兒了,這才不情不愿的放慢速度。 吃飽了飯,楊柳才有心情重新打量起林梓淮來,這一打量不要緊,剛吃下去的飯都差點吐出來。 天氣這么熱,姓林的這熊貨也不知幾天沒捯飭了,再加上剛才酣暢淋漓的出了一場汗,他身上的衣服全給濕透了,這會兒半干不干的,坐得近了都能聞見一股淡淡的餿味兒! 楊柳毫不避諱的沖他翻了一連串的白眼,赤果果的表達(dá)著自己的厭惡和鄙視。 林梓淮本就紅腫著的一張胖臉越發(fā)鮮紅欲滴,外強中干的瞪回去,“你什么意思?” 楊柳呵呵幾聲,站起身來,一邊往衛(wèi)生間走一邊道,“瞧不起你的意思,臟鬼!” 說真的,就在今天以前,楊柳根本就想不到自己竟然能兇悍如斯,刻薄如斯……短短幾個小時,又打又罵,壞事都做絕了,簡直就跟女流氓沒什么分別! 但是……感覺真他娘的爽?。?/br> 初步變態(tài)的楊柳差點兒就要哼小曲兒了,她去衛(wèi)生間洗了頭洗了臉,又細(xì)細(xì)的補好了妝,這才舉著電吹風(fēng)出來。 然而一抬頭,林梓淮竟然還蹲在茶幾旁邊發(fā)呆! 余怒未熄的楊柳過去熟練地踢了一腳,“發(fā)個屁的呆啊,還不把這里收拾干凈了?老娘帶了東西吃,你就一點兒收尾的活兒也不干?!” 林梓淮給她蹬的一個趔趄,仰頭幾乎是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你真是楊柳?” 這特么的別是女土匪附身了吧?! 楊柳差點笑出聲來,好不容易才繃住,自我感覺極其良好的舉著吹風(fēng)機指著他橫挑鼻子豎挑眼道,“趕緊的,啰嗦什么,把房間都打掃一遍,把你身上餿了的狗皮都剝了,再滾去洗個澡!要是我下次來再看見你這么邋遢,非割了你的rou涮鍋子!” 林梓淮看她的眼神已經(jīng)不能僅僅用驚悚來形容了,仿佛眼前矗立的是一頭混世女魔王…… 他拖著圓潤潤的身軀,充滿屈辱的站起來,吭哧吭哧的打掃起了衛(wèi)生。 楊柳也來勁了,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在宮里當(dāng)差的時候,只不過角色有些對調(diào),她成了耀武揚威的太監(jiān)總管,舉手投足間都是那么扭曲的自信和狂妄的自大,而林梓淮就是那些個生存在最底層的虛弱小太監(jiān)。 “都倒了都倒了!” “偷懶是不是?!衣服得洗啊混蛋,都給我放到衛(wèi)生間的大筐里,下回來我必須得看見一件件干干凈凈的?!?/br> “垃圾分類懂不懂?啤酒罐能跟報紙擱一塊兒么!香煙盒,里面的金箔啥玩意兒的拿出來……” 林梓淮真心覺得自己快要死了,充滿了四肢百骸的疼痛尚未散去,卻已經(jīng)開始在他人的指揮下做牛做馬,洗碗拖地抹臺面,胳膊酸的都不像自己的了。 直到現(xiàn)在,他才真正體會到胖了不好受。別的不說,就是稍微動彈一下都累得慌…… 為了防止功虧一簣,楊柳甚至揮舞著平底鍋強迫林梓淮打掃完了立刻鉆到衛(wèi)生間里,“洗澡,馬上洗澡!” 林梓淮真的要給她跪下了,聲音中滿是血淚的哀求道,“放過我吧啊,我真的太累了,你讓我睡一覺,真的,起來之后我馬上洗!” 然而現(xiàn)在的他在楊柳心里一點兒誠信度都沒有了,這個女人冷笑一聲,當(dāng)場掏出手機威脅道,“洗不洗?行不行我扒了你拍裸照賣給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