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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白薇救他那日,正要下山去買草藥,籃子里裝的是天門冬,索性便叫他阿冬。 一晃兩年的時間過去了,阿冬依舊什么都沒想起來,反倒是白薇的心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容尋為九天戰(zhàn)神,樣貌是一等一的好,便是天上亦有無數(shù)仙子心中戀慕他。如今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容貌與氣度卻不是假的。白薇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少女,相處久了難免生出感情來。 …… 電影斷斷續(xù)續(xù)拍了將近大半年的時間,從寒冬到初春再轉盛夏最后是入秋,走過了四季方才走到最后一幕。 是夜,一輪明月高掛碧空,星子閃爍。 山頂一塊突出的巨大巖石上站了兩道身影,白衣如雪青衣素雅,正是容尋與白薇。夜風吹過,卷起兩人的發(fā)絲凌亂起舞。 容尋伸手替她將凌亂的發(fā)絲攏到耳后,柔聲道,“薇薇,夜里風大,我們回去吧。” 白薇抬頭看他,“阿冬,還記得初見時的情形嗎?就是在這里,我采藥時遇見受傷昏迷不省人事的你……” 容尋點點頭,“怎么會忘了,我同人交手不慎受了重傷,多虧遇見了你?!彼f著話,伸手欲要觸碰白薇,卻見她忽然退后幾步,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被悲傷所取代。 “阿冬呢,他去哪里了?”她問,聲音帶了哭腔。 容尋聞言身體有一瞬的僵硬,又很快恢復正常,“說什么胡話,我不是在這里嗎?!?/br> 白薇猛搖頭,眼中水光盈盈,“你不是他,不是!我遇見他不是在這里,是在我家門前的小路邊。你回來時說離開那段時間出了意外,之前的記憶斷斷續(xù)續(xù)記不真切,那時我是真的信了……” 她是那么的喜歡阿冬,記得他們之前相處的點點滴滴,也記得他的喜好與習慣。眼前這個人雖然長了一張同阿冬一模一樣的臉,一年前他回來時說忘記了一些事,那時她被失而復得的喜悅沖昏了頭腦,一點都沒懷疑過。但是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來越長,難免會發(fā)現(xiàn)一些不對勁。 她開始懷疑,而后發(fā)現(xiàn)了更多的證據,今夜終于決定攤牌,結果卻是讓她心懷的渺茫希望徹底破滅。 容尋站在那里靜靜看著她,明明只是相隔幾步,觸手可及的距離,于他而言卻仿佛天塹難以逾越。他抬起手,最終又徒勞的放下,從喉嚨中發(fā)出一聲嘆息,“你說得對,我不是阿冬,我叫容臨。他也不叫阿冬,本名容尋,乃九天戰(zhàn)神,奉帝君之命捉拿魔界血衣使戎天……” 事情的真相從他口中娓娓道來。 兩年的時間,容尋與白薇互生情愫,于七夕廟會時在月老祠中互許終身。那是白薇一生之中最幸福的日子,可惜這份幸福只持續(xù)了一天。第二日容尋趁白薇午睡時下山去鎮(zhèn)上,原打算買了禮物回去送她一個驚喜,卻在首飾鋪子前與魔界余孽擦肩而過。 他雖然失去了記憶,但是有些東西卻是刻在靈魂里的,平時察覺不到,可一旦接觸那種感覺便回復蘇。他下意識的跟了上去,兩個爪牙自然無法察覺到他,這讓他得以一路追蹤到魔界余孽的老巢。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幽州城中竟然來了魔界兩位血衣使中的另一位千夜。 “九天戰(zhàn)神容尋什么時候成了偷偷摸摸的鼠輩?聽說戎天那個廢物死在了你手里,怎么,這是來準備取我性命的嗎?” 千夜的一句話,使得他塵封的記憶蘇醒,記起了一切。九天戰(zhàn)神名頭不是白得的,雖然之前與戎天交手時受的傷并未完全康復,在跟千夜交手時雖然有些吃力,卻依舊未落下風。兩人在幽州城外不遠處的山林上空大打出手,千夜自是無所顧忌,容尋卻要顧及城中百姓的性命,如此一來難免受了牽制。 容尋最終還是勝了,卻也付出了代價,甚至比之前還要慘重,那是神仙也救不回來的傷。他從半空摔落進山林之中,渾身是血動彈不得,這一次卻沒有好運再遇見白薇。性命垂危之際,他呼喚的救援終于趕來,那是他的弟弟容臨。 “元圣山,照顧薇薇……”他其實還有許多話要說,最終也只留下這么一句。 容臨不明就里,帶走容尋的尸體安葬,之后過了大半年不知怎么的想起他臨死前說的話,無聊之余便回到幽州城,找到了元圣山,在山腳下遇到一個歸家的樵夫。他正準備問路,忽然從身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有人從身后摟住了他。 “阿冬,你終于回來了!你去了哪里,我怎么都找不到你!”那是女子的聲音,帶了哭腔。 容臨何等聰明,一下子就猜出了這大約便是容尋口中的薇薇。他原本可以的解釋的,但是不知怎么,卻鬼使神差的應了一聲,“嗯,我回來了。” 一念之差,就此將他拖入永劫不復的深淵。他變成了容尋的樣貌,以他的身份留在白薇身邊,靠著失憶的借口從她口中套取消息,以便更好的扮演‘阿冬’。 起初只是鬧著玩,因為好奇什么樣的女子能讓容尋至死牽掛??墒堑搅撕髞砬闆r卻超出了他的掌控,他入戲太深,等察覺時已經無法自拔。原本白薇笑著喚他阿冬時他也會跟著歡喜,可是現(xiàn)在聽她說起那個名字,便會覺得厭煩,隱隱有些不舒服。 他想聽她換她容臨,卻知道這不可能。白薇喜歡的阿冬,如果拋棄這個身份,他們之間就是陌生人。 …… “容尋……容尋……”白薇呢喃著這個名字,眼中流著淚臉上卻帶著笑,“原來他叫容尋,比阿冬好聽多了……” 她抬起頭看向容臨,“你知道嗎,我一度害怕他想起一切,因為我以為他生在權貴之家,而我的身份配不上他。你說他是九天戰(zhàn)神,那是神仙吧……”余下的話,她怎么都說不下去了。若只是權貴之家,至少她還可以想一想他,可他卻是九天神仙,連想一想都是褻瀆。 “那日我四處尋他,途中曾聽人提起城外有神仙打架,若是早些知道是他,我或許還能見他最后一面……” 兩人在懸崖邊上坐了一夜。清晨太陽從天邊升起,驅逐黑夜,讓光明重臨大地。光與暗的交界,少女緩緩站起身來,迎著日光,縱身一躍而下。 “卡!” “終于拍完了!唐姑娘好厲害,演得跟真的一樣,我看得都哭了呢!” “少主也很厲害啊,看向唐姑娘的眼神滿含愛意!” “薇薇真可憐!” “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