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
一個小時的路程,車停在小區(qū)正門。安全帶魚兒般的從手里溜走,她沒有下車,而是轉向了溫冬逸,有什么話要對他說,又礙于…… 汪磊眼色滿分的捂住耳朵,“我聽不見聽不見……” 梁霜影還猶豫著,卻聽見他說,“回家吧……” 人對感情有著與生俱來的判別能力,時而愚鈍,時而靈敏,就像現(xiàn)在,她知道,不管她要說的是什么,他都拒絕了。 溫冬逸這長長一口氣松下了來,“回去再說。” 只有他自己聽出了無奈,梁霜影的眼睛從這句話里獲得的是生機。 望著她走進那一片住宅區(qū),走進一處轉角徹底消失之后,溫冬逸將車調頭,駛離。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汪磊,這次扒上駕駛座的椅背,“對兄弟坦誠一點,那到底是你親戚的小孩,還是你在這兒養(yǎng)的‘小孩’?昂?” 光憑他倆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氛圍,他就不信只是遠房親戚這么簡單,西門慶還能說他沒嘗過燒餅啥味道呢。 溫冬逸說,“既然你我都是兄弟了,年底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事關錢財問題,汪磊立馬改口道,“上司下屬這關系必須……就跟你跟那小梁一樣,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怎么我聽著話里有話?” “哥,我親哥,饒了我行嗎?寒冬臘月我兩袖清風啊,就指著分紅吃口飽飯,你要這樣,我鋪蓋一卷睡你家門口去!” 背后嚷嚷的聲音,溫冬逸聽著很煩躁,“把嘴閉上,睡你的覺去?!?/br> 汪磊識時務的應了一聲,躺回后座,倒頭就睡。 下午三點,在回酒店的路上,溫冬逸從車里找了包煙出來,趁紅燈,他點火,后面的男人打著呼嚕,他吐出一口煙霧,空氣都變得粗糙起來。他開始想念她的安靜與細膩,此時,他們分開不到二十分鐘。 梁霜影開門進屋,家里特別安靜,因為物業(yè)說電力維修,要停電到晚上八點左右,所以梁耀榮一早去了廠里,覃燕則去了小區(qū)里的飯館打麻將,兩個人都沒回來。 本來她的午飯,要自己解決的。 獨自在房間復習到傍晚,猩紅的云霞開始褪去,是昏聵的沉暗,透過窗戶,壓向她的書桌,她習慣性的按下臺燈,沒有預期的光亮,才記起停電的事兒,找來了一只蠟燭。 燭火有點溫熱的味道,它向四周發(fā)散的光,也只有那么一小圈,但它會隨著天色的漸暗,愈亮。 吃飯的時候聽到他們說今晚就走,沒說是幾點的飛機。 盯著蠟燭發(fā)呆了一會兒,梁霜影拿起手機,又放下。會不會覺得她很煩;會不會覺得她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其實不值一提;會不會直接掛掉…… 她下定決心,再次拿起手機,點開短信,把那個只跟她聊過兩句話的號碼撥了出去。 接通了。 話語在她的喉嚨輾轉幾番,終于問出口,“月底,你還來這兒嗎?” “怎么了?”他的聲音,在靜謐而暗暖的房間里聽起來,很溫柔。 她說,“我……有一個表演賽?!?/br> 他沉默。 梁霜影捏著書頁的一角,來回揉搓,也許只有幾秒,對她來說卻很漫長,長到可以讓一艘輪船,沉入海底。 “我得自己掏錢買票嗎?”他突然這么說著。 她愣了一下,然后情不自禁的笑,被自己發(fā)現(xiàn)又使勁克制,仿佛心里多了一只白糖罐,細小的砂糖,顛來倒去。 ☆、C09 航班延誤,導致了溫冬逸必須看完機艙外,從黃昏到夜幕降臨的過程,初見時的驚艷,已經(jīng)變成審美疲勞,尤其那天空,像極了燃燒到最后的火柴,聯(lián)想到垂垂老去的姿態(tài),叫人心情昏悶的程度,好比喝到一口劣酒。 接到她打來的電話,壓抑的心情瞬間消失了。他沒有辦法拒絕。 以起飛關機為由掛了電話,溫冬逸從口袋里掏出一只折紙,是他下午回酒店收拾行李的時候,無意間看到的,她折的,留在了桌上。 不過,他撿起來打量半天,愣沒瞧出折的是個什么東西。 楊予康合上筆記本,瞧見了他手里的東西,調侃道,“手藝不錯哦?!?/br> 他虛心求教,“你說這像什么?” “兔子啊?!?/br> 溫冬逸臉一擰巴,“你們家兔子長這樣?” 楊予康把電腦包的拉鏈一拉,轉過頭來,嚴肅的說,“首先,我們家不養(yǎng)兔子,其次……”他抽走那只折紙,拔開簽字筆筆蓋,在上面涂了個圈,還給他,“思維要具象。” 有了楊予康的點睛之筆,它就真的變成了一只兔子,豎著兩只耳朵,圓鼓鼓的背。溫冬逸情不自禁的、感到有趣的,哇了一聲。 這沒見過世面的反應,楊予康懷疑他童年是不是光顧著泡妞,和想著怎么從歪門邪道掙零花錢了。 溫冬逸不以為然,“上個世紀的事兒我能記得?” 他想想有道理,“您老是該入土了?!?/br> - 冬天教室不開窗,早晨的豆?jié){包子味,能堅挺到傍晚放學。 課桌上的書高得能把視線擋住,抽屜就像課程一樣塞得滿滿當當,每天都有做不完的模擬卷傳下來,第三組最后一桌的男生,因為家里有事兒請了幾天假,回來桌子已經(jīng)被白花花的試卷淹了。 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惹得全班都笑了。 馬上要期末考,周三下午只有兩節(jié)課,也變成了三節(jié),沒有老師占課就自習。 壓得人喘不過氣的課業(yè),沒有壓住大部分的男生上了高中,個頭就像八月前的蘆葦一樣瘋長。俞高韻就是個典型,他課桌底下的空間,快要容納不下他的兩條腿了。 最后一節(jié)自習課,俞高韻很快做完了試卷,周圍的同學抓耳撓腮,他悠閑到遙望著窗外出神,身子往后仰著,用后面兩根椅子腿撐地。 “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突然聽到她的聲音,害他差點摔倒。 看著他兩手劃了個船,險些向后倒去,梁霜影跟著心驚了下,幸好沒事兒。她把試卷一折,指了道題問他。 他先,“???” 然后又,“哦?!?/br> 俞高韻用自己的試卷幫她解析,圈圈畫畫的小筆記,都在他的卷子上。他有家教,學的進度比課堂快,這題超綱了展開復雜,他講不清楚,干脆把自己的筆記本給她參考。 他的筆記內容很全面,雖然有些字跡比較潦草,她想借回去啃一遍,“那本筆記你今晚要用嗎?能不能借我一晚上,明天還你?!?/br> 俞高韻愣了下,立刻擺擺手說,“我不用上了你拿去吧?!?/br> 梁霜影笑著對他道了聲謝謝。 他懵了好一會兒,又說,不用還了。 那天晚上,俞高韻找了一本嶄新的本子,把最近補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