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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余的心思去鉆研戀愛這門學科。 這一番聽似是那么回事兒的話,梁霜影積極地重申過很多遍,而她一副不想聽的動作,像極了emoji里那只捂著耳朵的猴子。 一不小心吐露了心聲,孟勝祎抓起枕頭就砸向她,兩人便追跑著打鬧起來。 鬧得累了,躺在柔軟的大床上,孟勝祎想到就問,“你還在找兼職嗎?”她親戚的親戚家里有個小女孩,吵著要學跳舞,她媽不想在外面報班,想找個上門家教。 梁霜影從床上撐起身子,眼睛發(fā)亮的點著頭。 孟勝祎睨著眸子,“你再說一遍我像什么?” 她無比誠懇的說,“全智賢。” 沒幾天,梁霜影收到小女孩家的地址,就將自己獲得的獎項羅列下來,和各種證明的復(fù)印件一起,裝進一封文件袋里,帶了過去。 沒能見到想要學舞蹈的女孩,見到了她的mama,約摸三十幾歲的年紀,五官平淡,勝在保養(yǎng)得很好,她甚至沒有打開文件袋看一眼,而是將梁霜影由頭至腳的審視了一遍,那眼神并沒有令人感受到足夠的尊重,但她說著,等天氣轉(zhuǎn)暖些,再聯(lián)系她來教課。 梁霜影點頭,也表示了感謝。比起屈從那些明著暗著的規(guī)則,以此得到名利,她更能接受這樣被輕視的態(tài)度,起碼不讓自己惡心。 元宵佳節(jié)前夕,梁霜影同時得知兩個消息。 一是,俞高韻明天早上回珠江,約她出來小聚。 二是,小公主和那個韓國歐巴,分手了。 原因是孟勝祎發(fā)現(xiàn)他用另一個社交軟件,在跟一個吃泡菜長大,目前仍吃著泡菜的女人聊天。 記錄全是橫豎圈叉的韓文,她一張張截圖下來,讓某個外語系的同學打了份臨時工,一句句翻譯給她聽,就像聽了一段有聲小黃/文,沒有欲/火中燒的感覺,心里拔涼拔涼的。 脫離戀愛中的蠢女人模式,回歸本質(zhì)的孟勝祎,提出了個非常現(xiàn)實的質(zhì)疑,“他是不是看上了我家的錢?” 梁霜影毫不猶豫的搖頭,“我覺得不是,你很可愛,沒錢也可愛?!?/br> “你這是友情濾鏡。”她還是笑了,一甩那頭精心打理成烏黑光亮的卷發(fā)。 也許是好友的關(guān)系,才能把人看得更仔細,孟勝祎的確任性,卻不是蠻不講理,可以笑得很鮮亮,可以無所忌憚的敢愛敢恨,若依張愛玲所說,她就是男人的紅玫瑰。梁霜影恰好還認識一朵白玫瑰,叫安寧,她是一個會說柔情的話,知進退,善解人意,有點小聰明,守得住細水長流的姑娘。 霜影常常會羨慕她們,因為她們都是在接觸之后,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與她們相比,自己的性格似乎很平庸。 這么想來,溫冬逸口味有點怪。 她思緒一頓,慌張,卻要硬撐鎮(zhèn)靜的回過神,專心去聽孟勝祎在說什么。 果然,韓劇就是要有一個悲劇的結(jié)尾。孟勝祎如是說。 可是,最近幾年韓劇不流行悲傷收尾,容易被罵狗血,國產(chǎn)的婆媳劇比起往年,也少了很多,不管以何種形式,主要為了談情說愛的偶像劇,倒是越來越豐富了。這些觀點,面對原本瞳仁清亮,而今恍如枯炭的孟勝祎,她不敢說。 - 晝短夜長的冬天,不到五點,天色一片頹勢,裹挾著暗紅的晚霞。 孟勝祎與她相約先在商場門口碰頭,剛到不久,就看見了門外走來的她。 梁霜影穿了一件棕色的呢子外套,上面的牛角扣顯得年輕,一雙黑色的高筒靴長及膝蓋,進門前有冷風吹著她披散的長發(fā),皮膚雪白,認真的化了妝,模糊了女孩與女人的界線,是不需要贅述的漂亮。 孟勝祎玩味的看著她,“想開啦?” 說話間,她們進了餐廳,俞高韻沒有辜負期望的,從帥氣的少年,長成了帥氣的青年,目光自然率先捕捉到他。然后,才是胡闖,聽說他高考失利,父母花了大價錢,才把他塞進了國外的三流大學。 餐廳里擺的是圓桌,留意到視線固定在梁霜影身上的某人,孟勝祎搶先拉開了胡闖旁邊的椅子,優(yōu)雅地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 胡闖打趣說,“女大十八變呀!” 孟勝祎不走心的回應(yīng),“謝謝啊。” 他接著,“越變越驚悚了?!?/br> 她故意看向另外兩個人,自說自話,“今天誰請客?胡闖是吧?那太好了!” 梁霜影笑了笑。俞高韻收回視線,心情愉快的說,“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客氣了?!?/br> “老子走了,你們慢用?!?/br> 進行餐后閑聊的時候,胡闖說,昨晚在微信叫了安寧,不巧她今天要送親戚去機場,只能晚上過來一起唱歌。在座的人里,也就梁霜影有她的電話,準備買單換場之前,便給她打了過去。 安寧還在從機場回來的路上,那段路霜影太熟悉了,一堵堵上幾小時都有可能,于是她說,時間很趕就算了,下次有機會再聚。 話音剛落,安寧著急的說了句,“不會的!” 梁霜影微愣了下,聽著她回到一貫的柔聲細語,“不會趕,我快到市區(qū)了?!?/br> 莫名的就想到那半句詩——蒲葦韌如絲。 他們進了KTV的包廂,孟勝祎卻跑去超市瘋狂消費,小吃果盤鋪了一桌,有些壯觀,她卡刷得高興,又壘了一個雞尾酒塔,自己先干為敬。 瞧這架勢,胡闖馬上就要問,你失戀啦?瞥見梁霜影使勁沖他擠眼色,識相的閉了嘴。 高高興興的同學小聚,演變成孟勝祎的個人演唱會,胡闖作為嘉賓偶爾串唱幾句,走得調(diào)是一個賽一個的遠。旁邊無奈的兩人,只好學著適應(yīng),順便聊著天。 對了,俞高韻這么提了聲,從衛(wèi)衣前兜里掏出個東西,遞給了她,“有進步了吧?”梁霜影接過那只紙折的‘青蛙’,實在不想打擊他。這根本就是只丑蛤/蟆。 如同以前一樣,她要拆開了重新折起。 結(jié)果,攤開了紙,發(fā)現(xiàn)里面寫有一行字,不是「我喜歡你」,是「我還喜歡你」。 那瞬間,所有白駒過隙的青春,一幕幕倒退,公交站的雨點,蜿蜒上山的吊燈,晚風穿過的消防通道,掛著彩燈的圣誕樹,在她手心寫下的名字。 臨了,孟勝祎唱到動情,嘶吼著那一句——有的人說不清哪里好,但就是誰都替代不了。 梁霜影站起來說,“……我去趟洗手間?!?/br> 拐進女廁的門,融熱的感覺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她急忙仰頭,深呼吸著,好不容易將它們逼了回去,低下頭,還是有滴眼淚滑落到臉頰。怕揉壞了妝,她輕輕的擦,突然氣惱的咬著唇,重重地跺了下腳。 記不清房間號,在走廊繞了一圈,她從包廂門上的小窗望了進去,找對了房間,也看見了安寧。是精心打扮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