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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挪動了腳,她下意識地低頭,是鞋底踩到一小塊玻璃,抬頭,又發(fā)現(xiàn)了他留下的外套。 ☆、C25 走向玄關開了門,又匆匆回了臥室,身后多了一個男人跟著她。從落地窗撲進來的光線,讓他瞇起了眼睛,環(huán)視了一圈客廳,在臥室的電視柜上,發(fā)現(xiàn)了裹成一團的,他的外套。 溫冬逸不覺有異,一把抓了起來,頓時,里面掉落出一堆的玻璃渣,稀里嘩啦的砸在實木柜上。他一時有些茫然的,拎著自己的大衣,而它似乎還散發(fā)著一股酸味。 仿佛可見那天晚上,他離開之后,這件外套的悲慘境遇。先淪為抹布擦了地上的酒,又化身垃圾袋,將那些碎片渣子整整包了兩天。 梁霜影抱著洗漱用品從浴室出來,瞥了一眼他的表情,“心疼?”下手之前,她打量過這件大衣,曉得肯定是衣邊里鑲金的價格,才實施了簡單粗暴的小報復。 她輕描淡寫的接著說,“洗洗不就得了?!?/br> 幾乎同時,那件外套被厭棄地扔到一邊。 梁霜影半跪在窗戶下,整理著行李。這個城市早上的日光亮且乏味,她穿著棕綠的高領毛衣,上面浮著細細的纖維,她低著眼眸,滿臉皆是杏花的白,藏青的頭繩,扎著她彎彎的長發(fā)。 溫冬逸往床上一坐,翹著腿,見她把東西搬出來搬進去,除了自己帶來的行李,還多了幾樣紀念品和特產(chǎn),最后無計可施的皺了眉頭。他出聲問,“裝不下?” 約摸過了十分鐘,酒店員工送來了一只商務款的拉桿箱,將她整個人塞進去都有余的容量,這下的問題是,要帶著兩個箱子,未免太累贅。還沒來得及苦惱,他站在一旁說,把你的那個箱子留下,回頭給你寄回家。 梁霜影沒點頭回答,默默地把自己行李搬了個家,只是規(guī)整得差不多了,冷不丁地問他,“你會不會覺得,我以前把話說的太決絕,太狠了?” 雖然收拾的動作慢了下來,她卻一直沒停頓,等不到回應,想他大概疑惑,又平靜的補上了句,“那我收回……” 至此,溫冬逸仍是聽不明白,她自說自話里的意思,直到—— 她轉(zhuǎn)過頭來,察覺不出漣漪的眼神之中,似乎有那一點點執(zhí)著,“和你老死不相往來的那一句?!币馑季褪?,要跟他不明不白的糾纏不清。 “梁霜影……”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是他第二次,連名帶姓的叫她。梁霜影低回頭,故作滿不在乎的打斷,“別擔心,我不會讓你負責的?!?/br> “梁霜影!”他把這三個字,咬得又狠又重。 溫冬逸的脾氣是陰晴不定,但憤怒是最接近真實的心里狀態(tài),一般不會輕易對人展現(xiàn)出這一面,要是有誰能夠一而再的,將他惹到惱火,竟萌生想殺人的念頭,也算有本事了。 安靜了不足片刻,他冷著臉色,語氣沒有叫她名字那么重,話卻更鋒利了,“你不要輕賤自己?!?/br> 她的紅唇微動,卻先一言不發(fā)地扣上了行李箱,才站起身來,直面他說著,“在你看來,我這樣就是輕賤自己?” 有了自知之明,還要攥著手里飛蛾撲火的膽量,這對她來說是很奢侈的,而在他眼里,是既可笑,又一文不值。 “兩年了……”梁霜影頓了頓,沒能壓住情緒,迎著那雙她想要據(jù)為己有的眼睛,說,“如果能放下我早放了?!?/br> 她越發(fā)執(zhí)拗起來,“你從來沒有試過這樣愛著一個人,沒資格這么說我?!?/br> 溫冬逸微著張口愣了下,突然低眸笑了出來,胸腔里悶著燎燥的火,怒極反笑。他搖著頭,自言自語般,“該說你學著會詭辯了,還是伶牙俐齒呢?”不過,這兩者,融會貫通哪一個,都是好事兒。 他抬眼,看著那個白得像沒一點血色的人兒,只有眼眶和嘴唇的顏色濃艷。溫冬逸臉上笑意全無,眉宇間深肅的徹骨,“但我得提醒你一點,凡事不要太武斷,何況僅僅根據(jù)你的‘想當然’下定論?!?/br> 她聞言擰起了眉,不及細思,床上的手機不適時宜地響起,屏幕上寫著「俞高韻」三個字。溫冬逸自然是看得見,而且比她先一步搶過了手機。 他握著手機架起了胳膊,梁霜影卻不打算與他幼稚的爭奪,冷靜站在原地,“你憑什么接我的電話?” “誰說我要接了?!?/br> 溫冬逸這么說完,直接把電話掛斷了,再將手機遞給她。 梁霜影輕抿著嘴唇,纖密的眼睫微微垂著,沉靜的接過了手機,沒料到下一秒,倏地砸了出去,打在鏡面的衣柜上,結(jié)結(jié)實實地造出啪的一聲。 她抬著下巴,對他說,“摔東西的感覺,真的很痛快?!?/br> 這間套房的門開著,李鶴軒是直接走了進來,順著聲音拐進臥室的時候,疑似手機從面前飛過,嚇得他立正,眨了眨眼睛。接著,房里的兩人先后向他投來目光,他隨即舉起雙手,示意切莫傷及無辜,然后躲到了客廳。 扔下文件袋,沙發(fā)墊沒坐熱,李鶴軒故意走到酒柜旁邊,假裝倒水,實則豎起了耳朵,聽到里面沒什么大動靜,反倒是讓他感到驚奇。 雖說溫冬逸裘馬風流,身邊的花瓶千姿百態(tài),也向來是一視同仁,他的規(guī)則掛得很高、很顯眼,妄圖爬上去示威的人,不論之前多么得勢風光,必定要摔得血rou模糊。李鶴軒以為,這個叫梁霜影的女孩,只是稍微得到了點特殊待遇,可是,按著剛剛她那個語氣,這會兒就應該被扔出來了。 溫冬逸彎下腰,拾起了屏幕被摔裂的手機,再一次遞到她面前,“去機場之前,給你買個新的?!?/br> 聽著已經(jīng)沒有半點不耐煩的口吻,卻使她氣惱,不接,被他捉住手腕,強硬地塞進手里,并用眼神威脅她——再丟一次試試看。 梁霜影捏緊了手機,他松開了手。 “另外,情人也好,寵物也罷,你要如何定義自己我無所謂。”溫冬逸就像是借走了她的那份平靜,看著她,“因為對你,我只有這個態(tài)度?!?/br> “不滿意,你走,不必知會我?!弊詈笏膫€字,他似輕輕搖頭。 梁霜影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他的臉,找不到一絲破綻,撇開了視線,她轉(zhuǎn)身的時候,伸手扯下了頭繩,那些柔軟的發(fā)絲,降落在她的背上。不知她心中所想,那雙眼睛時常是哀愁,怎能做憑證。 - 在客廳等人的功夫,李鶴軒聯(lián)系了PA,讓他帶著筆記本過來,原是想‘就地’跟溫冬逸討論一下年初收購的事兒。沒曾想,溫冬逸坐下,兩人講不到三句話,梁霜影拉著行李箱出來了。她對溫冬逸說,“一點四十的飛機?!?/br> 李鶴軒有點懵,是怎么,難不成指望這位爺送?然而,溫冬逸站了起來,以一種責無旁貸的感覺要送她去機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