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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C52 什么是小孩?漫天紛揚的鹽粒掩蓋萬家燈火,擋不住她滿眼驚喜的亮光,消融于她羽絨服帽檐上的絨毛之中快,仰斷了脖子,激動拍打他胳膊,興奮的喊著,溫冬逸,下雪了! 這就是小孩。 溫冬逸抹掉她臉頰上的水跡,攬過她往前走,“是啊,趕緊走吧,知道雪多臟嗎?!?/br> 對他發(fā)表的大氣污染問題一點不關心,她興高采烈的說著,“這是不是今年第一場雪?真好,讓我趕上了。” 看著這一顆低不下的腦袋,溫冬逸眼里戲謔,笑說,“對,全京城就你一人趕上了。” 梁霜影瞬間把頭低了下來,還想掙開他的臂彎,無能為力就作罷,“你煩不煩,非要懟我一句?不跟你結(jié)婚了,你太煩了?!?/br> 他還沒同意呢,這姑娘倒先反悔了。不過,小孩子脾氣來得快,去得快,沒走幾步路望見購物廣場,她又抬頭,這次是瞧著身旁男人,單獨放在他大衣兜里的手搖晃著,“我發(fā)工資了,請你吃飯?!?/br> 冬天就該下火鍋,是梁霜影的人生信條。餐廳高朋滿座,不少與她想法相同的食客,天越冷,酒越烈,湯越沸。鴛鴦鍋擺正中,rou卷堆成小山丘,青菜作點綴,火鍋家家雷同,怎么也吃不膩。 她點的一份刺身拼盤沒上,先倒了一小碟醬油,挽起袖子開始擠芥末,低順著纖長的睫毛,拿起筷子攪了攪,又把筷尖放進嘴里嘗了下,再抬眸,撞上他的眼睛,他正托腮,無聊盯著她。 兩人對視幾秒,會莫名其妙的笑出來。 梁霜影清了清嗓子,靠近他,真誠望他,“我是說真的,和我結(jié)婚好不好?” 對于她突然提出結(jié)婚這件事兒,溫冬逸一點也不驚訝,或者說,他猜不到的,是她哪天會提。這小姑娘,在陌生人面前安靜沉默,熟人面前活潑天真,外冷內(nèi)熱,偏好生辣,實際是個被動的侵略者,只有將她逼到絕境,絕處逢生。 “你就隨便這樣扔一句話出來?懂不懂什么叫誠意?”溫冬逸將調(diào)料碟推遠了些,以免弄臟她的衣服。 “請你吃飯還不算有誠意?” “哇,那你可太有誠意了?!?/br> 傻瓜才聽不出他反諷的語氣,梁霜影夸下???,“大不了我玩命工作,請你吃到老,夠不夠有誠意?” 不給他說話的機會,她搬起椅子挪近他身旁,桌下用膝蓋碰著他的腿,“你就答應了吧,保住我這張長期飯票……” 這一場雪,下了整整一夜。 天光白亮,梁霜影裹著毯子趴在飄窗上,鼻尖碰著玻璃,霧氣散了又聚,高樓之下是連綿不絕的車輛,在白茫茫的城市里搖曳而過。 注意力集中在窗外,男人略帶涼意的大手,摸過她溫暖后頸,帶起一陣顫栗。她一轉(zhuǎn)過頭,就被捉住了嘴,唇舌和他糾纏,如同沒有味道的黃油,將晨間氣息軟化在口中。 分開不到十厘米,她肩上絨毯滑落,抓住他的灰色圍巾,再把人拉下來,口腔熱得像壁爐,與雪景多般配。松開他,她抿唇笑,再說,“……拜拜?!?/br> 溫冬逸外出打扮,穿戴齊全,而她寬T當睡衣,被獵豹一撲,一齊滾到飄窗下,抵擋衣冠禽獸的啃食?!澳阕卟蛔吡??!”梁霜影喊著他。 他卻問,“你幾點的飛機?” “下午兩點。” 他聲音低沉磁性,“來得及……”說著,就從下往上脫掉了她的T恤,她尖叫要爬走,被緊緊抱住,光/裸背脊貼著他的衣服,扭頭要與他吻到雪化時。 開進這一棟府邸別墅的私人車庫,門前的雪已經(jīng)掃除了。 溫冬逸往沙發(fā)里一坐,劉媽給他倒了杯熱茶,他微笑頷首,馬上就接收到他母親萬女士的怨氣,而這些怨氣,多數(shù)來自一對姓俞的母子,“說得好聽,只是讓他管理小小一個分公司……”她切齒冷笑一聲,“誰知道今天分公司,明天是不是就分股份了?!” 他傾身放下茶杯,慢條斯理的說著,“您放一千個心,您兒子是善茬嗎?如今連老家伙都不能從我這兒劃拉油水,我會讓一個小屁孩爬到頭頂上耀武揚威?” 說完這句話,溫冬逸竟有些心虛,摸了摸鼻子。真有一個小孩,不止爬到他頭頂上了,還是他親自為她架的梯子。 萬靖桐睨著他一會兒,想想也是,又把矛頭指向自己丈夫,怎么見血就怎么數(shù)落,不是夫妻,是有血海深仇的怨侶。只等她歇了,他才說,“今兒個我呢,是來跟您知會一聲,我準備結(jié)婚了?!?/br> 萬女士眼睛圓睜,不自覺往沙發(fā)背靠去,一臉驚駭問,“和誰?” “梁霜影?!?/br> “哪個梁霜影?” 溫冬逸擰眉,沉吟好一會兒,自己也不確定是否理清了關系的說著,“小姨母的侄女兒?” 萬靖桐倒呵了口氣,差點嗆著,扶住酸疼的后頸,又覺得是頭疼,“我是……真不知道該說什么了。”懶得探察溫冬逸最近帶什么女人出門,是認為他玩不了多久就要換,加上姓俞的母子太猖狂,分走了她的精力。 她憤然扁嘴,舉手投降,起身繞出茶幾走向廚房,一邊喊著,“劉媽!燕窩燉好了沒有!” 以前是萬思竹,現(xiàn)在是他,越想越生氣,萬靖桐回頭小跑到他身側(cè),大罵著,“一個二個的,怎么就跟姓梁的扯不清了!”嚇了他一跳,她心情舒爽了些,再惡狠狠地指著自己兒子,“老東西不會點頭!” 京川空氣依舊糟糕,不見云,也不是傍晚該有的顏色,如同一片灰燼,與正在開車的溫冬逸表情相似。 接下來是他父親溫省嘉,他知道是一場勝仗,卻無法得意。 偌大的辦公室,沒有太多擺件。坐在溫省嘉面前,他笑得禮貌周全,“前段時間,姓俞的那小子家里出了點事兒,我估摸著他這個傻不愣登的性子,也得罪不了什么人,就好奇找到了那幾個地痞,您也知道……” 溫冬逸還是笑,但眼神無法控制的冷了許多,“我辦事兒通常沒輕沒重的,可能是狠了點兒,把他們弄傻了開始胡說八道,栽贓嫁禍,我這一生氣,就叫人直接捆了扔到泰國了?!?/br> 在他父親的認知當中,人一生只要追逐兩樣東西——時間和金錢,名利是金錢的附屬品,而親情,并不占據(jù)重要地位。 也許是他老了腦子糊涂了,才會漸漸對自己兒子失去信任,便記起了還有一個俞高韻,對他注入心血,想將他培養(yǎng)成第二個溫冬逸。這首先,要打斷他的善骨,仇恨才能使人變得兇殘。 溫冬逸很樂意做這個壞人,可是,肯定有一個前提條件。 “你找我是有事兒?”溫省嘉兩手交握,放在桌上,跳過了他剛剛所言,當作他從未說過什么,也接受他要提出的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