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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可憐某些人,曾經(jīng)譏諷人家是倒貼女,自己卻連個苗頭都沒點著,直接就隕落了。 梁霜影壓著嘴唇,低頭看著這一沓A4紙,對比自己的孑然一身,溫冬逸名下羅列的那些資產(chǎn),簡直驚人,她不想再受刺激,嘩嘩翻到最后一頁,唰唰幾筆簽下名字,壓根沒看清公證內(nèi)容,自然不知道,他已將全部身家劃入共有財產(chǎn)。 雖然早猜到不會看見她驚訝感動的表情,溫冬逸仍要同情一下自己,就是個小孩,不和她一般見識。 梁霜影擠出中午休息的時間跑這兒一趟,眼瞅著律師一走,小魏哥又敲門進(jìn)來,對溫冬逸耳語幾句,他點頭,隨即對她說,等我十分鐘。 得到子公司股權(quán)的俞高韻,過于急功近利,以個人名義投資看似勢頭大好的金融企業(yè),怎料轉(zhuǎn)眼面臨兌付危機,緊接著,由他經(jīng)手的項目,拿不到合作方的款項,儼然中了圈套,無計可施之下,拋售股份,卻被蟄伏已久的溫冬逸悉數(shù)購入。 坐在陌生的會議室里,對面的溫冬逸臉上掛著和煦笑意,俞高韻沒有半點憤怒與揮拳打人的沖動,輸贏已見分曉,而他不是那塊走商路的料,決定遵從志向去參軍,為國捐軀。 “有志氣!”溫冬逸做作地鼓掌。 俞高韻已無話可說,只有一句,“你要珍惜她。” 提到她,溫冬逸還原真實面目,眼底冷光凜凜,聲音如結(jié)薄冰,“不勞你費心。” 從留有的門縫間,俞高韻看見她正在講電話,聽不見她的聲音,應(yīng)該是藍(lán)色的,他想,就像那年公交站臺的雨,洗掉了他熬夜抄寫的一行行字跡。 等她有所察覺地轉(zhuǎn)過頭,無論門外是誰的影子一晃而過,都不能從進(jìn)來的這個男人身上,分走她的注意力。 梁霜影坐著他的皮椅,掛了電話,抬頭望住他笑,“我媽說等到十七號再去領(lǐng)證,那天是良辰吉日。” 溫冬逸兩手揣在褲兜里,長腿依靠著桌邊,想到就問,“你們那兒彩禮收多少?” 她眨了眨眼,然后說,“不知道,你看著辦吧?!?/br> 溫冬逸掏出一只手,彈了下她的腦門,不重,卻有咚的一聲。梁霜影愣了一愣,即刻起身撲上他,要跟他殊死較量,他笑得頑劣,將齜牙的小貓緊緊摟著,兩腿鎖住她去路,吻她的臉蛋,左一下右一下,她躲了半天,沒轍,手就推開他的肩膀,“今晚是平安夜!” 他歪頭,“所以呢?” “為了避開您最討厭的圣誕節(jié),今晚我在餐廳定了桌位子,請您務(wù)必賞光?!?/br> 適合談情的餐廳,總是格調(diào)幽暗,桌上擺著一只帶露玫瑰。他要開車不沾酒,托腮看她飲下幾杯葡萄酒潤喉,薄薄的臉頰仿佛蒙了一層紅紗,襯得眼瞳瑩亮。 平安夜位子難定,菜金比市價高了三倍,加上這一只方方正正的首飾盒,她可以算是大出血,但她說,“我向你求的婚,當(dāng)然戒指也要我來買。” 他非常認(rèn)同地點著頭,“那是,也應(yīng)該你自己戴上?!?/br> “沒讓你順桿爬?!彼鞍咽罪椇型频剿巯?。 溫冬逸將其打開,笑得曬出一排好牙,喲,鉆挺閃啊。 她伸過去打人的手,被他捉住,一枚鉆戒緩緩套入她的無名指。此時此刻,溫冬逸眉眼如星辰般,“以后我爭取……一定少抽煙,少喝酒,老驥伏櫪,一個頂倆?!?/br> 他說著不正經(jīng)的誓言,卻偏要在她的戒指上,落下虔誠的吻。 - 窗外鵝毛雪紛飛,她窩在沙發(fā)上苦戀手機。 一邊點贊了鐘靈的旅行記錄,一邊與孟勝祎閑聊,提到了安寧的近況,說她發(fā)了一則微博暗指原定自己的角色,被一個關(guān)系戶給擠了下去,她經(jīng)紀(jì)公司沒錯過這個炒作機會,砸錢買話題,榮登微博熱搜。 客廳另一頭坐著李鶴軒,談完了公事兒,講起了汪磊老婆懷孕,“那孫子還要辦個酒席慶祝,至于嗎?我兒子滿周歲的時候,怎么不見他遞個紅包來?” 溫冬逸走來說著,“怪不得昨兒個見他,樂得跟年畫似的,逢人就問孩子多大了,你別說告訴我了,我偏不提這茬,急死他。” 他給沙發(fā)里的小姑娘,遞了一杯剛沖的熱可可。 直覺告訴李鶴軒這個局外人,就憑溫冬逸這種育兒式婚姻,遲早會把她慣壞。 當(dāng)晚就應(yīng)驗——莫澄澄給她彈視頻窗口,在小小屏幕里哭得稀里嘩啦,像只嘴角下垂的波斯貓,因此,梁霜影唯一的想法是,“溫冬逸,我想養(yǎng)只貓?!?/br> 她又想了想,馬上改口,不不不,你來養(yǎng),我負(fù)責(zé)逗。 一旁握著游戲手柄的溫冬逸,正好輸了這一局,問候他岳母的詞匯就在喉嚨口了。 正月初二,得了他們航班落地的消息,覃燕一上午光顧著演練自己岳母的架勢,開門見到女婿,又慫了。 瓜子果盤擺滿一桌,電視機里傳來陣陣歡樂笑聲,梁霜影默默剝起了橘子,梁父不怎么說話。覃燕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和藹可親的定位,難得憨憨笑著,正愁彩禮的事兒如何開口,溫冬逸主動提起,討個好寓意,一千萬和一套房,象征一心一意。 直到女兒說著晚點回來吃飯,關(guān)上家門,覃燕還有點云端漫步的感覺,對孩子她爸說,“你快掐掐我,我是不是做夢呢?” 開車途徑第八中學(xué),她的母校。蒼老的洋樓健在,正在改建兩棟教學(xué)樓,辭舊迎新,可無數(shù)個早晚自習(xí)、埋頭做題的記憶,以及,與他第一次相見的畫面,就像指間握筆磨出的繭,依舊還在這里。 她說,開慢點,讓她再好好看一眼。 溫冬逸笑了聲,“這么喜歡上學(xué),我掏錢讓你復(fù)讀去?” 梁霜影打算回頭瞪他一眼,目光觸及他臉龐,霎時,場景恍如回到初見,而他傲慢又迷人。 后來,才了解這個偶爾是驕奢暴躁的青年,偶爾是思想成熟的男人,他不單調(diào),因為毛病很多,脾氣很大,也很煩人。如此說來,好像沒有什么優(yōu)點,除了愛她。 城市里屹立一座寺廟,仿佛是一筆安慰,永遠(yuǎn)不缺爬山的人。大紅燈籠掛在電線上,一路逶迤登高,日光下隆冬枯樹,今天格外順眼。 溫冬逸牽著小姑娘,明顯不以為然,納悶道,“合著珠江就這一個地兒好玩?” 梁霜影心情好,脾氣好,“我是還愿來的?!?/br> 他倒是好奇,“你許了什么愿?” 繚繞寺廟的煙火,聽了許多祈禱,諸如,一愿家中無難事,二愿親友身體健康,三愿與愛人結(jié)連理,今生長相守。 而她的愿望,未免另類,“請讓今年冬天下雪吧?!?/br> 后來,人人都說我愛雪,罔顧春夏,盼冬天。 只有雪知道,它是我允許自己去見你的理由。 電波穿過落在她鼻尖的第一場雪,沿著孩童撒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