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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一直面帶微笑,聽了老先生的話,才不緊不慢地道:“不必老先生破財,惟愿先生肯出手醫(yī)治一人,玉盒愿無償相贈?!?/br> 陶逸覺得與婦人糾纏甚是疲累,懊惱道:“你那臉兒,不過是沾染紫葵花粉,被毒性蟄了罷了,幾日后自會便好,何苦來用這等雅物來拿捏老夫?俗人也!不可耐!” 作者有話要說: 喵~~~~~~~~~今日休息起來晚了 親們久等 ☆、第 8 章 聽老先生的鄙薄之言,玉珠并未動怒,倒是一旁的玨兒有些沉不住氣了。 六姑娘在這小丫頭的眼里,便是謫仙般的人,如今卻被個老頭指罵著是“俗人”,叫她怎么能咽下這口氣? “那玉盒雅物,便是我家姑娘雕刻出來的,怎么我家六姑娘反而成了俗人?” 此話一出,頓時叫陶老先生大吃一驚,驚疑不定地望著眼前看是羸弱的女子。老先生自詡結(jié)實大半天下的玉雕行家,卻不曾想這讓他驚艷之物,卻是這么個年歲不大的姑娘雕刻的? 當(dāng)下眉頭一皺,直覺這姑娘甚是狡詐,許是在扯謊。 可是這時,卻有一道略微嘶啞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若是俗人便雕琢不出這等妙物,看來這位小姐當(dāng)是有一副玲瓏心思了?!北娙搜曇煌?,卻看到堯家的二公子正立在院子的門口,嘴角帶笑,眼望著扭頭回身朝他望來的玉珠。 玉珠并不識得他,只是她自小寄居人下,心思較于那些無憂的少女要敏銳得多,加之她在王家經(jīng)歷的兩年,更是讓她敏于察言觀色,所以她馬上察覺到這位容貌不俗,氣宇不凡的公子并不像別人見到她出眾的容貌如癡如狂的樣子,那笑意只是淺淺的一層,一雙微吊的鳳眼中潛藏著的便是深潭古獸一般讓人寒顫的冷意。 既然不知他的身份,玉珠并不接他的話,此人危險,當(dāng)敬而遠(yuǎn)之,避免節(jié)外生枝。再說今日之事,不可一蹴而就,既然陶先生很喜歡她的作品,便可徐徐圖之。所以轉(zhuǎn)身朝著老先生又做一福道:“我并不是為自己求醫(yī),只是有位故人身染宿疾,危在旦夕,是以貿(mào)然叨擾老先生,既然有客拜訪,玉珠便不多叨擾。這藥盒本是一套,分作四季野趣,先生若是喜愛,只管差人來驛館找我便是?!?/br> 留了誘頭后,玉珠便告辭轉(zhuǎn)身欲離開,可惜六姑娘雖然心思聰慧,卻是漏算了自己的身體安泰。她在出發(fā)前一夜,熬夜雕刻,未及打磨,所以昨日到達(dá)驛館后又是一夜的熬度,今日才拿出了一套成樣子的藥盒來。 她平日茹素,不喜葷油,加之玉雕本就耗費心神,常有些血氣不暢頭暈的毛病,而半屏山又較之山下驟寒許多,是以夜里感染了風(fēng)寒,這般疲累后早餐也沒有多食。 如今在這院子里言語耗費了太多心神,轉(zhuǎn)身離開時,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她雖然未抬頭,卻能感到那突然而來的華衣男子一直冷冷地望著她,待得走門口,路過他的身旁時,可以嗅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衣香,那香氣不知怎么的,叫人聞了有暈眩之感,接下來便是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傾斜了下來。 依稀間,似乎是有一雙鐵臂攔住了自己,再然后便是愈來愈濃烈的香…… 無憂而眠,乃是世間至寶,可是玉珠卻是有許久未曾這般踏實的酣睡了。所以待得幾次沉淪在攀爬不出的淤泥里,終于努力著睜開了眼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軟榻之上,待她凝神看清了懸于頭頂上的幔帳紋理,微微眨了幾下眼之后,猛地坐起身來。 可是突然一動,又是一陣暈眩。就在這時,聽到玨兒在一旁略帶顫音地說道:“六姑娘,你可總算是醒過來了,是要嚇?biāo)阔k兒嗎?” 玉珠看見玨兒在身旁,便凝了凝神,問道:“我這是在何處?” 玨兒說道:“剛才您暈了過去,陶先生替您把了脈象,只說您疲累過度,熬費心血,當(dāng)進補些補氣益中的藥材,然后……那位公子便說不宜打擾陶先生的清靜,便帶著您來到了他的行館……我和柳媽阻攔著說不妥,可是卻被那公子身后的侍衛(wèi)痛斥了一頓……” 說到這,玨兒頓了頓,緊張地道:”六姑娘,你可知那位公子是誰?” 此時沉睡了一覺,玉珠的精氣略微恢復(fù)了些,微微揉著頭道:“可是……堯家的二公子?” 玨兒有些被小姐的未卜先知嚇到,說:“六姑娘,您可真神了,是如何猜到的?” 玉珠微微苦笑,她那時身體不適,自是強撐著,一時也沒有醒悟到??墒乾F(xiàn)在仔細(xì)回想他獨特的聲音,不正是與當(dāng)時在府門前華轎里的聲音一般無二嗎?再說,那人通身不易親近的清冷,不是名動天下的堯二少,又會是何人? 只是她有一樣不解,就算這位堯二少屈尊紆貴,肯于施以援手解救商婦,可是也不至于殷勤到要將她帶到行館里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聲響,原來是行館的侍女送來了熬制好的湯藥。 久聞堯家這等百年大族的風(fēng)雅,是皇族都難以企及的,如今看一看這些端藥盛水的侍女們,便可窺一斑,這些侍婢們都是容貌綽約,儀態(tài)風(fēng)雅,衣著飾品無一不精巧別致。若是不說,只當(dāng)是大家的閨秀,哪里想到會是華府豪奴? 玨兒立在她們的身旁,有些無措地看著她們優(yōu)雅地掀開妝鏡,調(diào)抹胭脂,要替六姑娘整理儀貌,連忙道:“小姐才剛剛醒來,你們?yōu)楹芜@般折騰?” 為首的女子,面帶微笑,帶著客套的疏離道:“堯少請六姑娘到前廳一敘?!?/br> 她并沒有詢問玉珠是否同意,態(tài)度雖然客套委婉,卻是不容置疑。 玨兒聽得不入耳,堯家公子叫六姑娘一敘,這般隆重的打扮可是何為?難不成當(dāng)她家姑娘是舞女歌妓不成? 可還未待她開口,六姑娘已經(jīng)欣然起身,坐在了妝凳前,許是透過妝鏡看到了玨兒一臉的不忿,便笑著開口道:“玨兒你也累了半響,少說些話,坐到一旁喝茶養(yǎng)神去吧!” 玨兒不由得一愣,她與六小姐朝夕相處,自然能聽出六姑娘的是在隱隱地指點她休要多言。 于是她就算再心有不平,也強自按捺著立在了一旁。 不過六姑娘看似隨和,卻看了看銅鏡里自己那已經(jīng)明顯褪去了疹子的臉,又對那些給她上妝的女子們道:“陶神醫(yī)說了我的臉被毒花粉蟄了,還請緩施水粉,免得復(fù)發(fā)?!?/br> 既然六姑娘這般說,那些個女子就不好再往病患的臉上撲粉,所幸這女子天生白皙,加之疹子已經(jīng)褪去了大半,就算不施粉黛,也依然明媚,算不得素顏失禮,便只替她挽起了高高的發(fā)鬢。 可待到換衣時,六姑娘依舊婉言謝過了她們遞送來的錦衣,這便讓為首的那位女子不悅了:“還請六小姐擔(dān)待,收拾得整齊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