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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才連忙施以重禮道:“民女玉珠,拜見蕭妃娘娘。” 蕭妃也是臉上帶著難以抑制的微笑,親自下了小攆,幾步走了過去扶起她,一邊細細地打量著,一邊眼角含淚道:“西北一別,恍如隔世,從沒想過會在這花山上看到你……” 原來前方戰(zhàn)事大捷的消息傳來后,圣上龍顏大悅,命內(nèi)侍取來宮中珍藏的玉泉佳釀,分發(fā)給各個花山的大族群臣,與之同樂。這也本是賞花節(jié)里的一個俗令,皇上的幾位得寵的妃子會扮作花仙,用玉瓶裝酒分給群臣,以彰顯龍澤恩惠四方。 今年,蕭妃娘娘原本是另去了一旁世族石家的花山,只是看著與堯家的相鄰,心念微動間,便命人繞著兩山的小徑往下走,可巧看到了也在繞路而行的玉珠。 因為要回去面見圣上復命,蕭妃娘娘一時不可與玉珠多談,只急切地問:“這些時日一直擔心著你,你現(xiàn)在在何處容身,怎么會到了這里?” 玉珠一時也是百感交集,輕聲道:“我如今在堯府任堯小姐的玉石夫子,教授她金石刻章,堯府包銀頗豐,娘娘不必擔憂?!?/br> 可是聽完了玉珠的話,蕭妃的臉兒不但沒有松懈下來,反而倒吸了一口冷氣,她先前聽了母親之言,就一直擔憂著玉珠與那位太尉有了什么牽連,如今竟然坐實了心中所想,怎么不叫她憂心,正有心想要說些什么,卻又顧及著身邊人多嘴雜不好言語。最后,只是勉強笑道:“既然這樣,我也就放心了……近日我也甚是喜歡作畫,想要刻些金石印章,你若明日得空,可否方便入宮見我?” 玉珠輕輕點了點頭,自定下了明日宮中之約。蕭妃只細細地吩咐她午時到宮門處候著,自有人會接應(yīng)著她,便不再所言,因為趕著給石家送去佳釀,只坐上小攆匆匆離去了。 既然此番無意中見到了二姐,便不必勞煩白小姐了,于是便復又走了回去。 還未來得及轉(zhuǎn)過山腳,便看見堯暮野正執(zhí)握著酒盞站在一棵櫻花樹下。 大魏名滿京城的美男子,身著一身雪青色的寬袖長袍,闊胸細腰,眉目俊朗,立在黑樹白花之間,當真是養(yǎng)眼得很。 可是玉珠看他的面色,并未有北線大捷的狂喜,似乎面色不虞,很是辜負這滿山的爛漫,于是便低頭沖著他福禮后,打算繞行過去。 堯暮野伸手攔住懶洋洋地道:“這是要去哪里?。磕汶m然從西北來,但入京甚久,也當知賞花節(jié)的習俗,若是遇到,總要在花下同飲?未知今日,玉珠姑娘可與我花下同飲了嗎?” 玉珠恭謹?shù)溃骸疤旧趺?,滿山的花海又是無數(shù),玉珠有心恭祝太尉大捷,但一直未得貴人的空暇……” 太尉將后背微微靠在大樹上,長睫微翹道:“所以你只等得不耐煩,便先與廣俊王他們同飲了嗎?” 玉珠無奈地喟嘆了一口氣道:“太尉都說了,花下同飲乃是慣例,玉珠不好免俗,卷拂了廣俊王的興致不是……唔……” 正說話間,太尉的酒杯已經(jīng)遞送了過來,里面的酒液直直倒入了玉珠的檀口里,差點嗆到了她,好不容易咽下去時,已經(jīng)被辣得眼圈粉紅,睜不開眼,那鼻子也皺成了一團,活脫是誤吃了辣椒的兔兒一般。 堯暮野看著玉珠難得狼狽得脫離了溫婉典雅的模樣,竟然是樂得開懷,笑得露出了雪白的牙齒,只拉著她的手道:“這些個俗山上,有什么花魂可觀?且讓我待你去開一開眼!” 說著便讓玨兒選自回去等著,他拉著玉珠的手,便從一側(cè)的小道下了山,抱著玉珠的腰肢舉上了馬背后,然后也翻身上馬,抱著佳人一路疾奔。 玉珠雖然一早便習慣了這個男人的心血來潮,可是此時在彼此冷淡了數(shù)日后,實在是猜不準這個男人要帶著自己去往哪里。 當馬蹄終于停歇下來時,玉珠才發(fā)現(xiàn),自己被帶來到了一處幽谷,滿眼的綠色中,只有一株甚是粗大的櫻花樹長在幽谷的中間。 四周的綠意盡是成了它的襯托,只有山谷縫隙間打落下的陽光投射在了櫻花樹上,每一片淡粉透白的花瓣都投射著璀璨的光。 堯暮野將玉珠從馬背上抱下,拉著她一起朝著樹下走去:“這山谷里雖然只有這一株,沒有花海蓋山的氣勢,只無人欣賞,獨自紛紛開且落,可是卻更叫人能靜心欣賞它這一棵的獨美……” 此處的櫻花,顏色的確是粉嫩無比,搭配著山雀輕靈的鳴叫,更帶著毫不造作的天地之美,比較著人們刻意密集種植的滿山櫻花樹。這獨獨野生的一株更是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蓬勃之氣,這是在漫長的歲月里獨自與風雨為伴后,醞釀出的美意。 堯暮野帶著玉珠來到了樹下,伸手摘取了一朵淡粉的花瓣插在了她的云鬢間,輕聲道:“你在我心內(nèi)便是這獨獨一棵,我的仙子,可愿陪我同飲?” 玉珠正要說話,卻被他點住了嘴唇道:“通身仙氣,就是這嘴俗了些,今日莫要說些掃興的,你且坐好,只需靜靜的便是……” 說完,竟是從馬背上取下了行軍的酒壺,還有一條軟席鋪設(shè)在了地上。 作者有話要說: 堯老板表示,精英要不斷學習進步,且看我的把妹新招 群眾表示:公子你滿身的仙氣,就是這嘴臭了點…… ☆、第50章 12.13 玉珠抿了抿嘴,脫掉鞋履跪坐在了軟席上。風景優(yōu)美,花香襲人,可惜飲酒的器具卻不配套,只一把行軍酒壺,堯少仰頭飲了一口后,便遞給了玉珠,示意著她也這般牛飲。 方才被他灌的那一口辛辣還未消,玉珠不想再飲,于是接過了酒壺,只淺淺放在嘴邊,小飲了一口,不過里面并不是先前所飲的烈酒,而是味道甚是甘甜的果酒。 “這幾日前方軍機頻繁,與朝中大員一直議事,不得回府,倒是有些冷落了你?!眻蚰阂氨P腿坐下后開口說道,似乎是在解釋著這幾日對她不聞不問的冷漠。 玉珠其實是不太介意的,自然輕聲道:“大魏開戰(zhàn)在即,您忙些是應(yīng)該的。” 太尉看著她恬靜的面龐,沉默了好一會說道:“你那日之言,我已慎重想過。你既然不愿為妾,我也不會拿你作了妾室,只是現(xiàn)在當以國事為重,迎娶一事,待戰(zhàn)事過后我自會安排,你看可好?” 玉珠正在飲那甜酒,卻沒有想到太尉會突然有此言,竟是再次被嗆到,只捂著嘴拼命地咳嗽。 堯暮野倒是被她的狼狽樣再次逗笑,只伸手拍著她的后背道:“雖然知你會歡喜,可也不要這般失儀!” 說到這,他又頓了下道:“至于出身一時,你卻不必太過惶惶。正好你也姓袁,袁家當年因為宮變而隕落大半,然畢竟是開國時有功的大族,尚有一支因為功績卓勛而免了當年的牽連,族里有個叫袁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