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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嘗言,“玉性通靈,是溫補的奇材?!?/br> 若是用玉浸上藥汁,佩戴在身,便如帶了藥囊一般事半功倍。而這南域的玉質疏松,可以吸附大量的藥汁,最適合進行溫補。 但是讓玉珠詫異的是手上玉鐲的紋理和她曾經見過的一本玉件孤本中所述的一種藥鐲非常相似。那種藥鐲便是精選南域的玉料,雕琢打磨成玉鐲后,再順著玉鐲本身的天然紋理進行擴充,雕出細碎的孔洞,里面用以貯藏藥粉。 戴上這種玉鐲,藥粉被佩戴者身上的熱氣緩緩催化,從細孔中慢慢滲出,溫補效果比浸汁的玉件要好上許多。因為雕琢出的細孔酷似玉料的天然紋理,非常精美,非內行人甚至看不出哪處是天然紋理,哪處是手工雕琢,因而價格很是不菲,非高官貴胄根本置辦不起。只是這種雕琢手法已是漸漸失傳,近年再不聞有哪位匠師會做這種藥鐲。 最主要的是,在那孤本上記載得最多的是,這藥鐲大都不是拿來溫補身體的,反而被用來當做了害人之物。只因為這里藏藥不易被發(fā)覺,佩戴者因此而慢性中毒者大有人在…… 而如今,二姐的這個玉鐲,并不見細微不可查的粉末,倒是光下,盈盈點點,可見藥粉盡是被吃透在了玉料里…… 玉珠沉默了一會,問道:“這鐲子甚是特別,二姐可知這玉鐲雕工出自何人之手?” 蕭妃娘娘笑著道:“這般精美,除了當世的琢玉奇才范青云范大人,還會有何人?要知道如今范大人不太碰觸玉件,他的玉品價值連城,若不是皇后賞賜,我許是無緣得此珍品呢!” 玉珠聽到了范青云的名字,心內一陣氣涌,驚怒交加。驚的是,這個原以為的沽名釣譽之徒,竟然真是讓人折服的本事,能雕琢鏤空出這等工藝復雜早已經失傳的藥鐲。 而怒的是,這人一心專營功利,做出這種邪物來,怎么可能盛裝著溫補的好藥給二姐? 想到這,她將玉鐲放回了桌案上,嗅聞著指尖的淡淡幽香道:“二姐自從戴上這玉鐲,身體如何?” 蕭妃苦笑了下,小時我還笑你羸弱,如今才知離了西北的水土,我也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別的還好,就是對不住皇上,一連兩胎,都沒有保住,那龍?zhí)ケM是二月里就自己滑落了……” 聽到這,玉珠已經是心思明凈了。 當年父親臨終叮囑之言猶記在耳,當遠王侯,更不可插手宮中的是是非非。那是幽暗不知前路的深淵,一步踏錯便粉身碎骨滿盤皆輸。 這一只小小玉鐲的背后,牽扯了多少的權宦利害沖突,玉珠而是難以預測。 可是她的直覺告訴自己,這是扳倒范青云,讓他名聲掃地的良機。就算以身犯險,也值得一試——更何況,這里還牽扯著二姐的性命! 想到這,她抬頭低聲道:“這個鐲子不能戴了,二姐……你滑胎也許并非身子羸弱的緣故。” 作者有話要說: 北方霧霾天~~做了一天的綠蘿,親們,你們的肺還好嗎? ☆、第52章 蕭妃聞聽此言不由得一驚,忙問玉珠何出此言? 玉珠便將這鐲子的奧義講給了蕭妃聽,只聽得蕭妃臉色蒼白,厭惡地看著玉珠手里的玉鐲,她激動地站了起來,來回走了幾步道:“難道……是皇后娘娘……” 玉珠搖了搖頭道:“內情如何,我并不知情,也希望娘娘不要貿然下了判斷,也許是有人利用皇后的不知情,來毒害jiejie也說不定。” 聽到這蕭妃凄楚的一笑:“是呀,我出身恍惚,宮內無人,每一句話都是要謹小慎微,若是行錯一步,就連皇上也維護不了我……” 說著她輕輕地撩起了裙擺,提上里面半腿的褲兒,露出一對紅腫的膝蓋。 玉珠吸了一口氣,問道:“怎么會這樣?” 蕭妃一笑,昨日在酒席間只因為一時不慎,打碎了白貴妃準備呈獻給皇上的二龍戲珠玉盞,貴妃一時哭泣,皇上不忍,便罰我在宮旁側殿靜跪了半宿……” 玉珠聽到這,才明白今日見二姐萎靡而步履蹣跚的緣故,原來皇帝的寵愛也是分了三六九等。那白貴妃乃是出自大族白家,責罰一個商賈出身的妃子來平息一場后宮風波,對于皇帝來說是再省事不過的了…… 說到這里,蕭妃便不再說下去了。玉珠抿了抿嘴,道:“jiejie若是此后不戴這玉鐲,只怕隱在暗處的賊人還會施計來害jiejie,沒不如玉珠再依樣雕琢一個出來,取而代之,所以且將這玉鐲放到我這里,若是可以只借著由頭稱病,臥床幾日,待過幾日,在準許meimei進宮一趟。 蕭妃逐一應下,姐妹二人的話語真是幾天都傾述不完,然后太陽西斜,到了下午,外客一律出宮,玉珠也不得不與蕭妃娘娘辭別。 在可是蕭妃依然掛心著玉珠,猶自說道:“我如今自顧不暇,竟然沒法維護你,那堯少薄情,我也是在服侍圣上時才知,當初圣上的一位meimei與他結了私情,還是被他無情拋棄,就算公主向皇上哭訴最后也落得被和親遠方的下場?;始业呐由星胰绱藢Υ憧梢韵胍娝较吕锸呛蔚葠毫?!所以meimei若有機會一定要快些離開堯府,萬萬不可生情……不然最后害了的便是自己……”言語之間,蕭妃對那位堯太尉是遮掩不住的厭棄。 玉珠微微一笑道:“jiejie說的meimei全都牢記,還請jiejie放心?!?/br> 當離開宮門時,玉珠探頭望向那關閉的宮門,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二姐向來聰慧,但是現在想來,當年也是被一個情字所害,若不是心傷以及,也許不會答應祖母入宮成為秀女的…… 當回到堯府時,玉珠下了馬車,回來了自己的院落內,還沒進門就聽到院里傳來喵喵的叫聲。 玉珠進院一看,原來是院子里的丫鬟們正坐在庭院里逗弄著一只渾身雪白長毛的小貓。 那貓兒看起來也是剛足月的樣子,正趴在一個小丫鬟的腳邊磨蹭著,只想爬到人的膝蓋上好好撒撒嬌。 看見玉珠進來了,小丫鬟連忙抱著小貓走過來笑著施禮道:“太尉大人剛才命人送來了這只小貓,聽說是韃靼那一邊的國家進貢的名貴種兒。您看這毛兒,多么柔軟,太尉說給您解悶兒養(yǎng)著消磨時間,您看給它起個什么名字好?” 玉珠想了想,正看見一旁仆人端來一盤剛炸好的酥脆麻花說:“就叫麻花吧!” 這么隨意的名字聽得小丫鬟一愣,名貴的貓咪叫得這么油膩的名字…… 玉珠摸了摸小貓的腦袋,便轉身入了屋內。開始翻起了自己的小書箱。 她當初在蕭府里,不僅拿了趁手的工具,還有祖父幾分關于琢玉的珍藏,很快就從那一本古籍里翻到了藥鐲的記載。 可是古籍里只記錄的式樣,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