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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一身將軍服真是好看?!?/br> 瑞國夫人拉住了她的手,笑道:“哪里好看?看了你這一身,我都是不能見人的。到底比不得你們年輕女子的身材窈窕。不過你我可真是有緣,初初見你時就有說不出的喜歡,總想著這般女子該由京城哪一位顯貴配得,如今一看我果真沒有看錯,也不知你與太尉何日成婚,我當(dāng)備下大禮恭賀?!?/br> 玉珠微微一笑:“這等大事,自有長輩做主,我不敢做主,聽長輩安排就是?!?/br> 瑞國夫人沒有套出話來,便也不好再繼續(xù)問下去,只是又笑著寒暄了幾句,然后安排了府里的侍女引著玉珠一路入了園中。 此番盛宴,瑞國夫人可真是下一番氣力。邀請的將帥們都是年輕而又俊帥之輩。個個高大健挺,很是養(yǎng)眼,看得那些入了園中的小姐們個個是臉紅心跳,就連成了婚的貴婦們,也毫不吝惜贊賞的目光。 要知道看夠肚滿腸肥的丈夫們,偶爾欣賞些別處的風(fēng)景也是美甚妙甚的…… 玉珠卻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只是先勘察了一番地形“敵情”。 只見前方不遠(yuǎn)處被一群女眷環(huán)繞的是白家的七少,看他頻頻朝自己往來的眼神,恐怕一會又要纏過來問白家小姐的事情……玉珠決定要避將開來。 右前方是風(fēng)情萬種的冠雅夫人,此時她被幾個年輕將軍環(huán)繞,看向自己時,不懷好意挑了挑眼梢,玉珠也不想與她插肩而過。 唯一略覺欣慰的時,并不曾見到白少等人,又少了言語的糾纏。 她向四周看了看,倒是一旁的院落里人事清靜些。于是玉珠帶著身后的一干侍女,朝那里的走去。只見此處寬敞的院中還有特制的牛皮扎了許多敞開式的小帳,如一個個小涼亭般,賬外是鋪設(shè)的香席還有炭火盤,炙烤著鮮嫩的牛rou,營造出“八百里分麾下炙”氛圍。 這樣新鮮的吃法自然比尋常所見的分席排布佳肴酒rou來得有趣。 一時間,這次酒宴的氣氛就是有了幾分賞花節(jié)時,男女同席而坐的快樂隨意。 不過玉珠此來不過就是要應(yīng)付了差使罷了,并沒有想著要與女眷們交際,于是只想著尋一處清靜些的地方熬度了時光。 可是剛走幾步便看到了白夫人與白小姐坐在一處雕梁高亭下的席子上朝著她笑,白小姐更是揮手示意著她過來。 避無可避,于是玉珠只能走過去問一聲安好。 白夫人說道:“別處鬧哄哄的,只有我這處還算清靜,袁小姐若是不嫌棄,請這邊一坐?!?/br> 玉珠謝過之后,便脫了鞋履坐在的香席上。 白夫人不耐炭火熏著,所以這邊的香席旁并沒有烤爐,只是小桌上盛擺著炙烤分切好的牛rou,配rou食用的軟餅,和清爽的菜肴,西域進(jìn)貢的瓜果也堆積在果盤之上。 幾個人一邊食著一邊說話。 “圣上已經(jīng)擬下了圣旨,玉佛工期甚緊,不知袁小姐何時能入寺動工?”白夫人倒是單刀直入,只撿了自己關(guān)心的事情來談。 玉珠想了想說道:“此前我派人與胡掌柜商議,在雕工細(xì)琢上,胡先生的技法遠(yuǎn)遠(yuǎn)超過了我,所以這雕琢玉佛當(dāng)是以胡先生為主導(dǎo),我在一旁協(xié)助,若是沒有別的事情,大約明日,我便會去慈云寺。 白夫人聽了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此番堯家的準(zhǔn)兒媳在自己的主導(dǎo)下做事,這種微妙的滿足感,還真筆墨難以形容。 百夫人倒不是故意非要與堯夫人一爭高下。只是京城世家門閥里,堯夫人一直是掌府貴婦的典范,無論諸事排位,白夫人總是要屈尊堯夫人一頭,久而久之難免會生出幾分“更上一層樓”的進(jìn)取心來。 而此番慈云庵的修繕,在白夫人看來就是一個契機(jī),堯夫人因為心煩戰(zhàn)事與兒子的婚事而撇手不管,堯家這個端不上臺面的兒媳婦又恰好是個玉匠,一切都是順風(fēng)順?biāo)?,白夫人更是打了十二分的精神要將此事辦好,在貴婦人里彰顯下本事。 此時陸續(xù)又有幾位世家貴婦走了過來,紛紛在挨著白家母女的附近鋪設(shè)了香席。朝中的風(fēng)向,也是貴婦女眷們之間親疏關(guān)系的指引。 最近圣上倚重白侯,白家子孫出挑,在朝中受到重用的也甚多,是以白夫人儼然已經(jīng)是京中世家女眷里新一代的領(lǐng)軍人物。 白夫人雖然嘴里說得喜歡清靜,可是被眾人這般捧月環(huán)簇,心里也是受用不盡。 可惜端莊的白夫人受人敬仰,可是坐在她身旁的玉珠小姐可就是不太受人待見了。前番議和主導(dǎo)的使臣,乃是石家的子弟。本來十拿九穩(wěn)的事情,卻一夕間命隕異鄉(xiāng)。 若是細(xì)細(xì)追究緣由,那設(shè)下連環(huán)計引得北方大汗刀砍了使節(jié)的堯太尉便是罪魁禍?zhǔn)?!加之先前因為調(diào)戲軍眷而被砍了的子嗣。石家人丁連番受了太尉牽連而遭逢折損,真是舊恨又添新仇!但奈何這些子嗣腦袋掉的卻個個都是師出有名,石家人一時又聲討不得,這憋悶的怨氣,今日總算是逮到了債主,便是各個不懷好意看著那堯府未過門的媳婦。 此時香席一旁青釉蓮花香爐熏染著香盤的氣息,一旁假山下小池里錦鯉甩尾游動,遠(yuǎn)處更有瑞國夫人精心挑選,遞送請柬邀約而來的年輕壯美的將軍們,本該很是愜意的半日。 可是玉珠只感到一旁石家的香席之上殺氣騰騰,堪比火爐炙rou。 就在這時,石家的一位女眷首先發(fā)難:“聽聞袁小姐的家父乃是當(dāng)年的玉師袁中越……可是當(dāng)年卷入宮闈巫術(shù)之案的罪人袁中越?” 此話一出,四周的香席都是有些安靜。眾位女眷震驚于這位石家夫人的出言不遜,可是心內(nèi)又很是諒解……她的本家叔公便是被刀砍的那位議和使,之前調(diào)戲軍眷被砍了頭的又是她的堂弟,如此氣憤也情有可原。只是這話題問得太尖利,那個看起來一直不敢多言,似乎生怕在眾位貴婦前丟了臉面的西北商婦該是如何應(yīng)對? 玉珠其實早有準(zhǔn)備,但是也沒有料到這位婦人一開口便問到了她心內(nèi)的隱痛,她慢慢地端起了酒杯,在眾人的目光下清酌了一口淡紅的石榴酒。 而這時堯夫人親派的侍女環(huán)翠小聲地與玉珠介紹著那位石夫人乃是朝中刑部右郎的夫人后,她也想起了堯夫人先前給她說的京城人事……這才不急不緩地說道:“我自幼便失了父母,由蕭家養(yǎng)大,長輩的事情大約記不清了,此番來京,也有想詢下父輩當(dāng)年的事情,可是問過稍微年長些的人,也是因為年代久遠(yuǎn)記得不甚清晰了。不過見這位夫人年歲尚輕,卻知悉甚深,想必是比我這個做女兒的用心多了的,既然如此,又何必來問?” 她這話頗有滾刀rou的嫌疑,便是直白告訴眾人,當(dāng)年的事情,她一律都是記不大清楚的,誰要是有心拿這個做把柄刁難,自己費心整理齊全之后,請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