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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藏玉納珠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4

分卷閱讀184

    當(dāng)自己的親嫂嫂,雖然在府里鬧脾氣的時候也對她說酸話,但其實也是將她當(dāng)了家人的緣故,所以便小聲地對她道:“他小時是啞巴,七歲才開口說話,氣力也大的嚇人,記得小時,母親帶我入宮與先皇眾位皇子公主們一起玩耍。我常聽大人說他也被尉遲將軍帶去,宮里的一個皇子笑他啞巴,他竟然悶聲不吭,將那皇子的奶牙打掉了!”

    說到這,堯小姐又覺得自己的描述不夠充分,又說到:“那時他才五歲,而那個被打哭的皇子已經(jīng)十二了!”

    聽到這里玉珠已經(jīng)充分理解了堯小姐覺得那青年怪異的原因了。腦子不由得閃過十二歲的大孩子被個小豆包揮舞著拳頭騎在身上,被打得哭爹喊媽、口吐血沫的畫面,不由得道:“那他……豈不是要受罰?”

    堯小姐被那青年盯得有些不耐,干脆躲到一根柱子后小聲道:“他命好,當(dāng)時正值東海水賊禍患,尉遲將軍屢建奇功,先帝正倚重著他哥哥的水軍,所以那皇子被打掉了牙齒,先皇卻罵皇子慵懶無能,荒廢了功夫,被小奶娃娃打得無還手之力?!?/br>
    說到這,她低聲問:“六小姐,他可還在看我?”

    玉珠看著堯小姐緊張的樣子,不由得噗嗤一笑道:“看把你嚇的,難道是怕他在眾目睽睽嚇撲過來打你不成?不過……他為何這般看著你,是不是喜歡著小姐你呢?”

    堯姝亭皺著眉道:“好jiejie,可別嚇我,哪個要這種怪人的喜歡?”

    玉珠還想再打趣,可就在這時,庭院里走入了新的賓客。

    走在前面的那個少年已經(jīng)漸漸脫去了稚氣,露出了青年的模樣。一身月白繡著藍紋長衫顯得身姿英挺,體態(tài)風(fēng)流。在沙場上征戰(zhàn)曬黑的皮膚也漸漸恢復(fù)了些。

    白家人向來儀表斯文英俊,這個老七也是如此倜儻。雖然不是嫡子,但是還是引得在場的妙齡小姐們紛紛望了過去。

    不過就在他的身后,又走入一位妙齡的女子。只見那女子身材嬌小,瓜子臉上大眼明媚,呈現(xiàn)出少女獨有的天真媚氣。一看這二人相攜而來,經(jīng)過門檻時,因為那少女的裙擺太長,白七郎怕她經(jīng)過門檻時絆倒,便叫自己的婢女替她撩起了裙擺,并立在一旁耐心等候。

    玉珠雖然先前聽聞了太尉的言語,可是心內(nèi)其實還有些不信,直到現(xiàn)在,才幽幽長嘆了一口氣。

    堯姝亭躲在柱后,只能看見身旁的玉珠,待看到玉珠似乎神色有異時,便也悄悄轉(zhuǎn)出看了過去,只一眼,便看見了遠處的七郎,頓時嘴角綻開了驚喜的笑意,可是笑意還停留在嘴角,正看見那少女下臺階時,白七郎主動挽起了她的手,扶著她一起下來的情景。

    玉珠在旁邊看得分明,那堯姝亭的身體登時僵硬住了,那臉跟蒸糕一般微微帶著幾分透明的慘白。

    就在這時,她們立的廊下,有幾個小姐在竊竊私語:“那白七郎身旁是哪家的小姐?怎么先前都沒見過?”

    另一個女子微微冷笑道:“你沒見便對了,她哪是什么正經(jīng)小姐,無非是揚州瘦馬罷了!”

    這“瘦馬”也算是江南的一項名產(chǎn)。多是牙公牙婆從貧寒的人家里挑選年幼貌美的女孩買回再精心調(diào)弄,不光是琴棋書畫,歌舞一類,更是要眼波流動,儀態(tài)里都是嫵媚,但凡養(yǎng)得出息了,便可高價賣出,暴利驚人。

    因為這些個貧女大多身材羸弱,“瘦馬”之名由此而來,隱含著瘦小的馬兒任人肆意騎乘玩弄之意。這種還未沾染風(fēng)塵,帶著幾分良家氣息的純良女子,玩弄起來,可比妓樓里的慣常油條的女子得趣多了!

    眾人一聽皆是恍然,頓時語調(diào)里帶著幾多的鄙薄:“白家七郎看著倜儻,怎么走了這么下賤的路子?好好的,怎么跟商賈一般包養(yǎng)起來瘦馬?”

    另一個噗嗤笑道:“也是太年輕了,根基太淺,叫人挑弄了唄。前幾日我在另一處茶宴上可也見了這么一對,那白七郎可是拿那位瘦馬當(dāng)做了袁家鴻鼎公的玄孫女來介紹的!”

    鴻鼎公的大兒子,便是袁熙的伯父,當(dāng)初受了宮中巫術(shù)之亂的連累,一遭大廈將傾,一并落了罪,偌大的家宅被查抄,一干兒女雖然沒有落罪,也一遭跌落塵埃,各自有了不同的沉浮機遇。

    所以白七郎陪伴的那個叫袁妙兒的女子,還真說不定就是袁熙大伯父某個庶出孫女也說不定。

    可是從那等子不干凈的牙門里出來的,都是急于掩飾自己的祖宗出身,那袁妙兒倒好,竟是將此等落難的身份成了惹人憐惜的賣點了。

    堯姝亭聽到這里,再眼見著二人親昵不背人的樣子,心肺都要裂開了,只騰地站起身來,想要走出去與那白七郎對峙。

    可是玉珠手疾眼快,一把將她拉住,低聲道:“小姐要做什么?”

    堯姝亭哽咽得快要哭出來了,只瞪著眼說:“我要去問他倆是何關(guān)系?”

    玉珠低聲道:“若他今日帶來的是位貴家千金,我都不會攔了你,只讓你痛快了唇舌去,大不了給在場的諸位世家婦人們增加些談資罷了,可你也聽了他帶的是什么樣的女子,你若是去了,便是舍了堯家所有的臉面在地上,你可要想好了??!”

    玉珠說話從來都是輕輕柔柔的,不過她身上向來有一種能讓人沉靜下來的氣質(zhì),聽了她的低低話語,堯姝亭倒是恢復(fù)了些理智。

    她身上畢竟流淌是堯家高傲的血液,被玉珠提點后,心中的悲憤到底是被自尊牽絆住了。

    于是深吸了一口氣后道:“六小姐,我自有分寸?!闭f完便沉穩(wěn)了氣色,與玉珠一起相攜著走下了臺階。

    白水清也沒有想到會在此見到堯小姐,乍一抬頭看見她一身錦緞華衣,小臉繃的不見一絲笑容走來時,表情也是微微一滯。

    其實堯姝亭長得肖似母親堯夫人,只是平日里少女氣息活潑,不見堯夫人的莊重沉穩(wěn)??墒乾F(xiàn)在這般繃著臉,堯家人天生的冷傲之氣一下子便盡溢發(fā)出來了,驟然升起了叫人不得親近之感。

    其實在白水清的心內(nèi),何嘗舍得堯小姐?只是當(dāng)日他受了堯夫人的打擊甚大,自覺自己這番努力皆是得不到認可,而原因也只因為自己不是白家嫡長子的緣故罷了。

    一時間少年的自尊面子也是備受打擊,與堯小姐又是不得見面,便常與軍中結(jié)識的同僚一同外出飲酒,就這般機緣巧合下認識了這位袁妙兒。

    那收養(yǎng)袁妙兒的牙公牙婆乍一看也甚是體面,仿若小鄉(xiāng)紳士一般。與袁妙兒爹娘女兒相稱。倒叫這白七郎絲毫未查內(nèi)里有異。那牙公牙婆得知了白七少的身份,也覺得這里內(nèi)的油水更大,可比賣給商賈一類更有前途。也樂得他們一起交際。

    白少便這樣被這女子不同于其他貴女們的嫵媚作態(tài)迷了心竅,加之心內(nèi)受了傷,正需要溫柔體貼的呵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