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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設計害死了堯暮野的情分上,不計較那無足輕重的一對母子。 可是誰知圣上聽聞淑慧夫人沒有帶回的消息后,臉色陰沉難看得很。 此后竟然是刻意冷落于他,范青云這才發(fā)覺自己并沒有揣摩清楚圣意,不由得暗自扼腕,原想再圖謀經(jīng)營一番,卻又等來了堯暮野詐死的噩耗。 然后待侍衛(wèi)前往范府時,卻發(fā)現(xiàn)有人先行一步,殺死了范青云之滿門,滿府上下無論妻兒無一幸免。 那手段之狠厲,竟是讓多年的老仵作也沖出府門嘔吐不止。竟不知何人與這范青云接下仇怨,但看那手段,定然是奪妻之恨,殺父之仇! 可是圣上卻知這是何人的手筆,世人嘴里都將那位堯二夸贊得如圣賢一般,可是他卻心知這個少年時的玩伴,狠厲起時,心思是多么的陰毒。 這范家血案,可以肯定是堯二的手筆!不僅如此,他甚至狠心地拋棄了自己留在魏地的族人于不顧,偌大的堯家,除了少部分當初自愿拋棄封底食邑,愿隨堯夫人前往北方荒涼之地外,大部分貪慕祖上留下的蔭庇,安于閑適的享樂生活,而不愿離開京城。 而如今,隨著堯暮野的造反,堯家百年一族收到了連累,封邑盡數(shù)充公,圣上到底顧及著自己的明君之名。堯家族人雖然不至于被屠戮滿門,可是身在官場貪贓枉法者比比皆是,皆是被秉公清查,獲罪入獄。但是大多也被貶為奴役平民。經(jīng)歷百年,散發(fā)著腐朽氣息的世家大家一遭大廈將傾。 而堯家的許多店鋪也被逐一查封,不過查封后卻發(fā)現(xiàn),這些店鋪在一早之前就已經(jīng)被清點變賣,所剩的也不過是些經(jīng)營不善的鋪面,并無太多的資產(chǎn)了。 如此無了堯家錢財后盾的漠北王,縱然是通天的本領,也是轉動不開的。隨著戰(zhàn)事吃緊,軍費的消耗也是節(jié)節(jié)攀升。 楊家皇室,集結幾大世家,便是下了死磕的決心,就算耗也要將北方的這頭惡虎給活活耗死! 不過堯暮野卻并沒有坐以待斃,而是聯(lián)絡北地之豪紳,世家的風雅若是肯低下高傲的架子,用來鼓動人心甚是有蠱惑之力,更何況堯暮野盛名已久,更讓人信服他初初顯露出的帝王之象,支持堯暮野起事的豪紳無數(shù),甚至有變賣家產(chǎn)支持北地軍隊者。 南北對峙之戰(zhàn),并未如朝中權貴預料的那般,能在第二年春耕前便圓滿收場。而是有愈演愈烈的傾向,堯暮野的將部一路南進,勢如破竹,甚至有許多城池不戰(zhàn)而主動投降。北地擴張土地千里,與南魏一江相隔。 南魏滿朝文武,唯恐北軍南下,連忙勸諫皇帝寫下止戰(zhàn)的降書,止戰(zhàn)于江水天塹,維持劃江而治的格局。 堯暮野倒是大方應允,同時在北方豪紳簇擁推舉下,堯暮野建北國大梁,北地魏朝舊都改名京邑,為梁朝國都,魏朝元祥二年春,堯暮野稱帝,為梁朝開國之帝,然后位一直暫缺,未成冊封妃嬪。 不過新梁帝王的日常起居甚是枯燥乏味。每天晨起定樁,紋絲不動地擊打木樁后,便上朝處理新朝紛涌的政事。 這種迥異于人的舒散心情的方式,叫人難以理解,那些練功的木樁幾乎每隔半個月,就要換上新的了——因為再結實的木樁似乎也無法舒散北方新帝旺盛的精力和滿身的焦躁之感。 政務處理半天后,新帝便自回宮去,逗弄著自己那搖搖晃晃開始學習走路的小兒,然后便如暮年老者一般用膳之后,早早安寢。 偶爾新帝也會有些別的消遣,例如收到一兩封字跡娟秀的書信和夾帶的各地土產(chǎn)。 每到這時,看見新帝心平氣和地打開了信封,一一邊品茶,一邊看信,服侍新帝的近身侍女錦書長舒了一口氣。 同先前的幾個月相比,如今新帝的脾氣平和得叫人垂淚。要知道當初每收到信時,新帝都是氣得執(zhí)握書信的手都有些發(fā)抖,動輒要砸摔了一屋子的東西,嘴里不停怒罵:“惡毒的婦人!可要煎熬死人!” 那信封里夾帶的厚厚銀票更是被扯得粉碎。 不過事后,也苦了她們這些侍女,還要領了圣命,一片片地撿拾了銀票的碎片,再重新拼接好,然后整齊地收納在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檀木小箱子里。 就算戰(zhàn)事吃緊的時候,新帝也未動用那檀木箱子里的銀票分毫,而是自己聯(lián)絡了北地豪紳,自解決了糧草輜重問題。時間久了,銀票子都安放不下來,不得不又另外添置了兩口箱子來。 這等用銀子不用的氣魄,當真是叫人難以理解,若是細細揣摩,又好像是在跟什么人在慪著一股難以紓解的惡氣!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一更好星湖~~昨天睡得好香甜………… ☆、第189章 錦書想到這,偷眼打量了一下正在展信觀瞧的新帝。 今日書信里的內(nèi)容想必很是平順,新帝看完后面色未變,依然是心平氣和的樣子。 只是錦書立在新帝身側,自然看不到北帝俊美的臉上那一雙快要冒火的眼,似乎要力透紙背,下一刻便要引燃信紙燒灼了整個大殿。 那信紙上紙娟秀工整地寫著: “敬棠,自上封書信以后,已經(jīng)有多日未得空閑與你寫信。我現(xiàn)在在江川的老家,雖然幼時在這里生活一段時光,可是這里的許多老屋都變了模樣。再也尋不回童年的技藝。幸而,人卻還在,在這里,我尋訪到了父親書中曾經(jīng)提及的那位老石匠,他雕刻石鎖的工藝,當真是獨具匠心,我與他面對面親自修習后,才領悟了父親書中那玲瓏七竅彎鎖的關竅所在。 這里特產(chǎn)的漿果天星子甘美異常,在雨后,便冒得滿樹都是,咬上一顆,嘴里一天都是那特殊的甜味。只是生長時間甚短,若要將它甘美的滋味保留下來,便要制成果醬,先用鹽水熬煮,再加以麥芽糖熬制。我試著做了三罐于你,讓你身在北地也可品嘗一下我家鄉(xiāng)的滋味……符兒正冒牙齒,不可與他多吃,上次我路過北地時,母親抱著他與我相聚幾日,才發(fā)覺他吃得甚胖,一問才知,他愛吃甜食,不給便哭鬧不休,所以我還做了一罐少糖的,給他抹在糕餅上吃……” 這封信,堯暮野上下看了三遍,可是這字里行間雖然如賢妻慈母一般,上下俱是關心個遍,可是摒除了這些瑣碎日常,卻依然只字未提她準備何時返回王庭。 轉眼這一年之間,他收了她的來信無數(shù),可是從來沒有回過一封,便是撐著男兒的昂揚之氣,等著那無法無天的女人回來,軟綿綿地跪伏在地,當面與他賠罪認錯,聽君懲罰。 想到那女人低俯著嬌軟的身子,半抬起頭,用濕漉的眼兒回望著他的情形,新帝不禁龍襠一緊,悶哼了一聲。 于是便努力平復氣息,緩解身下的躁動。是了,他這次便是要與她置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