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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態(tài)度認(rèn)真,這才勉強有點兒笑模樣道:“行了,把飯放這兒,你跟小俞去吃東西去吧,我在這兒照看著。你晚上去你老丈母娘那看看倆孩子,再給送點兒糧食,他們家人多?!?/br> 麻巖西又憨憨的答應(yīng)了一聲:“啊,知道了娘,那我們走了?!甭槠牌劈c頭,沖著我們揮了揮手,這個應(yīng)該算是國民好婆婆的模范了吧? 第70章 我看著躺在床上的華娟兒對麻婆婆說道:“一會兒嫂子醒了肯定會疼的, 要是受不了了,就叫大夫給打止疼針,但最好還是能挺就挺過去, 不僅傷口好得快, 而且容易排氣?!甭槠牌糯饝?yīng)一聲之后, 就揮著手讓我們趕緊走, 我也確實有些餓了, 就跟著麻巖西離開了。 其實,我知道在我們進屋之前,華娟就醒了, 脈搏是不能騙人的,我也無意揭穿她, 我想,人老成精的麻婆婆應(yīng)該也是知道的,那話更像是幫著華娟兒問的,也或許是變相的讓麻巖西解釋給華娟聽。 我們走了十多分鐘就到了麻巖西家, 也就是麻巖西所在的連隊外圍, 麻巖西家的桌子上擺了四個扣著盤子保溫的菜,挺實惠的, 都是用的小盆裝的, 我笑道:“麻兄整這老些吃的, 就咱哥倆撐躺下也吃不完啊?!?/br> 麻巖西笑道:“俞兄弟難得來一回,哥哥咋也得好好招待啊,還有, 這今天你剛到,連口水都沒喝上,就開始因為你嫂子累了一天,咱們好好吃點兒喝點兒,然后你睡覺解乏。”趕著說,趕著將上面的盤子都揭開了。 一個色澤金黃的扒肘子,一盆糖醋排骨散發(fā)著酸甜的香味,一個柿子和土豆塊兒燉的湯,那個花生米做的很有特色,我頭一次看到,炒熟的花生米上面既不撒鹽,也不撒糖,而是出鍋之后放好蔥花用醬油拌,不過聞起來味道應(yīng)該很不錯。 我看著正起酒的麻巖西道:“麻兄,行啊,這手藝真不錯,餐館的大廚也沒有這手藝啊!”麻巖西聞言笑道:“那是,我特意讓我們連隊的大廚過來給做的,他家可是出過御廚的!”我翻了個白眼,白夸了,壓根兒就不是他做的! 吃過飯之后,麻巖西快手快腳的撿桌子刷碗之后,將我送進臥室然后說道:“俞兄弟,實在不好意思,得讓你自己在家了,我實在是不放心你嫂子,得去看看?!蔽依斫獾狞c點頭,讓他去忙吧。 人累過勁兒之后,反倒會睡不著,我也是這樣,索性坐起來打坐。我的功法已經(jīng)很凝實了,感覺是可以突破的,可惜,我沒有后面的功法,只能先這樣了,慢慢碰吧,機緣到了,自然也就成了。 就在我因為功法舒緩了神經(jīng),有了一絲睡意的時候,我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不,應(yīng)該說是鬼,就是那個叫徐蕓的高挑醫(yī)生,她有些茫然的看著這間麻巖西和華娟的臥房,沒想到她倒是癡情。 人死之后,會被趕到望鄉(xiāng)臺上最后見見你生前最留戀的地方和人,之后,有罪的會帶去應(yīng)該受罰的地方贖罪,無罪的或者罪孽輕的,就會割舍掉最后的情感然后根據(jù)你的一生所作所為,讓你投胎到六道中的一處。 顯然,徐蕓最后一刻,想的也不是自己的父母兄弟,而是那個從來不喜歡她,卻讓她當(dāng)做直念的男人,挺可悲的一生,她看到我了,原本平靜的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眼里是忍不住的惡意。 徐蕓突然伸出手掐向我的脖子,可是,沒等她到我跟前,就被一陣金黃色的光彈了回去,徐蕓慘叫一聲跌倒在地,眼里是驚訝和恐懼,而靈魂也透明了很多,顯然是受傷不輕。那金黃色的光芒,就是我所做善事,天道回饋的功德光芒,這個在陽間,只會增加我的機緣和運氣,但是,遭遇邪祟之物的攻擊時,它就是最好的防御了。 我嘆著氣對她說道:“徐蕓,我與你只是一面之緣,甚至是攔下麻巖西揍你,雖然主要是為了麻巖西好,但我與你并無恩怨,你為何要攻擊我?”徐蕓驚訝道:“你能看到我?”我沒有回答這句廢話,看不到的話,我會和她說話嗎? 徐蕓也想到了這層,然后不減恨意地說道:“你和華娟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幫她?你知道不,我都想好了,只要她死了,我就慢慢安慰巖西,他早晚能看到我的好,我以后也會將華娟的孩子視如己出也算對得起她了,這事兒神不知、鬼不覺的,是皆大歡喜的事兒,可是你卻出手壞了我的事兒!” 我搖頭道:“你這人實在是太偏激了!華娟和麻巖西兩人,兩情相悅,你會因為嫉妒,歪曲好友搶你男人,而事實上是,人家煩你煩的不行,只是你一廂情愿的自以為罷了。我做為醫(yī)生,治病救人,交代病情是我的本職,你卻覺得我是故意壞你好事,你這樣的女人,真的沒有哪個男人敢娶,也許因為什么事情得罪了你,就會被你這毒蛇一口咬死也說不定!” 遠處軍隊里的雞已經(jīng)開始叫了,華娟因為靈魂受創(chuàng)而虛弱,挺不到天亮就直接消失了,可惜冥頑不靈的她,臨走時眼里的恨意卻一點兒沒有減少,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該可憐她,為了一個算得上陌生人的我,帶著不甘提前從望鄉(xiāng)臺上退出。 望鄉(xiāng)臺就是了卻陽間最后一絲怨望的地方,從此塵歸塵、土歸土,若是不能了卻,一直帶著負(fù)面感情,天長日久之后,只能是失去神智的厲鬼,只希望她在地府受苦的時候,能夠早日想通吧。 天亮的時候,麻巖西回來了,領(lǐng)著我去了他們部隊食堂,沒有后來電視里演的那么豐盛的食物,不過可能就像老話說的那樣,人多吃飯香吧,我親眼看著十來個人在一桌,用不到十分鐘將一大盆苞米面連帶著一盆疙瘩咸菜和兩桶粥吃的干干凈凈的。 我已經(jīng)看傻了,要知道那一大盆的盆,絕對不比我給小河他們洗澡的盆小多少,就是裝咸菜的盆也是正規(guī)的洗臉盆那么大,至于桶,正好和我家水筲一樣,要知道,這兩筲水可是足夠正常家庭一天的用水了。 看著被嚇傻的我,麻巖西很不厚道的大笑道:“俞兄弟回神了~眼珠子要掉出來了!”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就這么直勾勾的看著人家搶完飯,對,他們這不是吃飯,是搶飯,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失禮。 麻巖西倒是理解我,讓我坐下之后才對我說道:“別理這些餓死鬼投胎的兔崽子們,咱們吃飯,但是,當(dāng)兵的要是像你這么斯斯文文的,一準(zhǔn)兒得餓死,就你這樣的,跟他們一起吃飯,估計能搶到一個苞米面都是大家伙看你可憐讓著你的?!?/br> 我有些氣苦,但這個還真不假,我真不一定能從他們嘴里搶到食物,但是,我回頭又看到剛進來的一組兵吃飯,我發(fā)現(xiàn)一個奇怪的現(xiàn)象。我問道:“麻兄,你的兵怎么都是先搶苞米面,苞米面吃完了,再倒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