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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的房間門口,輕輕敲了一下門,沒人應(yīng)聲。也許是睡著了吧,司徒燕安本來準備轉(zhuǎn)身回房,可走了兩步又想到姜潞如今的身體狀況,心里著實擔(dān)憂,生怕她在沒人注意到的時候有什么意外。他立即折身,返回姜潞房門口,擰著把手,旋開了門,輕輕推門而入。 客廳的燈光從門口溜了進去,司徒燕安一眼就看到黑黑的被子中的那團隆起。 她應(yīng)該只是睡熟了。 司徒燕安放下心來,他輕手輕腳地走到床畔,打開了一盞床頭燈,柔和的燈光照亮了房間,也把姜潞眼角的淚痕照得一清二楚。 司徒燕安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緊,悶悶的,有點痛,巨大的恐慌在他心底蔓延,張揚,就像那瘋狂抽條、攀爬的蔓藤,瞬間塞滿他心底的每一個角落。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誰都避不開。頭一次,他感到如此的無力,這不是用金錢、權(quán)勢或是個人努力、奮斗就能解決的問題。 司徒燕安無聲地苦笑了一下,緩緩蹲下身,坐在床沿,伸出手,細細撫平姜潞哪怕睡著了都緊鎖的眉頭。這個倔強的姑娘,從檢查出胃癌以來,除了在醫(yī)院的走廊里,她流了一滴眼淚,她便再也沒有哭過,甚至能用平靜來形容。 他還以為她真能看開呢,原來是躲在屋子里偷偷哭啊。這跟小時候他在孤兒院被人欺負了,在學(xué)校里被人罵野種、關(guān)在廁所胖揍一頓后,偷偷躲到僻靜的角落舔舐傷口何其相似。 姜潞,放心吧,我不會讓你死的! 司徒燕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將她放在外面的手塞進了被子里,旋即起身,關(guān)了燈,輕手輕腳地出了門,帶上門,直接去了對門。 對門,覃辛正在吃宵夜,聽到開門聲,抬頭一看竟是司徒燕安去而復(fù)返了,他連忙站了起來:“燕少,你要不要吃點宵夜?” “不用,坐吧?!彼就窖喟矓[了擺手,就站在吧臺前,“待會兒你轉(zhuǎn)告摩西,不惜一切代價,盡快搞定藍金濤,你們也務(wù)必要全力配合他?!?/br> “這么急?”覃辛非常意外,為了這個局,他們布置了好幾年,現(xiàn)在就差臨門一腳了,更應(yīng)該小心謹慎才是。這么急匆匆,打亂了現(xiàn)在的步驟,出了錯可就前功盡棄了。 司徒燕安看了他一眼:“我要帶姜潞出國治病?!?/br> 僅僅這一句,覃辛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現(xiàn)在司徒燕安表面上還受制于司徒家,沒有人身自由,也沒有那么多的金錢可挪用。若是現(xiàn)在給姜潞最好的醫(yī)療條件,請全世界最好的專家給她會診,會暴露他們的,那他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但姜潞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胃癌晚期了,說不定哪天她身上的癌細胞就擴散了,她等不起。 覃辛點頭:“好的。燕少,你也不必太擔(dān)憂,阿吉查到下周正巧有兩個米國的胃癌專家要過來訪問,到時候我們想個辦法,讓他們給姜小姐看看?!?/br> “很好,辛苦你們了?!彼就窖喟卜浅?蜌獾叵蛩乐x,弄得覃辛很不自在。 *** 第二天清晨,司徒燕安很早就醒來了,但等他推開門,他發(fā)現(xiàn)姜潞比他起得還早,因為姜潞把粥都煮上了。 看到他,姜潞扭頭燦爛一笑:“我煮了粥和雞蛋雞蛋,還炒了小菜。分量很足,讓覃辛他們一起過來吃吧。” 她沐浴在晨光中,頭上的馬尾扎得高高的,隨著她的動作一晃一晃的,顯得俏皮活潑,充滿了少女的靈動與歡快。 從未看到過這樣的姜潞,她似乎卸下了所有的包袱,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輕松、愉悅的氣息。司徒燕安有一瞬的錯覺,仿佛姜潞的病已經(jīng)完全好了,她現(xiàn)在就是一個健康人,會長命百歲。 “愣著干嘛,待會兒粥都涼了。”姜潞嗔了他一眼。 司徒燕安回過神來,眼神更加堅定了。這樣美好的姜潞不該就像漂亮的泡沫一樣,短暫的絢麗,然后消失在天地間。他要留住她,長長久久地留住這份美好。 “不用,他們已經(jīng)吃過了!”司徒燕安眼也不眨地撒了個謊,然后走進廚房幫著姜潞把飯菜端到了桌子上。 這頓早飯,姜潞做得很簡單,軟軟糯糯的白米粥,白水煮雞蛋,搭配了一個涼拌木瓜絲,還有一份素炒雞毛菜和一碟花生米。 她拿起筷子,分了一雙給司徒燕安,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偶爾會自己對付兩頓,做飯的手藝不怎么樣,你將就著吃啊。” 司徒燕安嘗了一口木瓜絲,贊許地說:“過謙了,清脆爽口,不比店里面做的差?!?/br> 姜潞欣喜地笑了,兩只晶亮的眸子呈月牙狀:“真的嗎?那等我畢了業(yè),要是找不到工作,我就去擺個早點攤子,到時候大老板可要來捧場哦?!?/br> “可以,到時候我把覃辛、阿吉他們都挖起來給你捧場,老板娘怎么報答我?”司徒燕安非常配合的說。只要姜潞能每天開開心心的,他不介意跟著她做做白日夢。 這一頓早飯吃了半個小時,因為兩人都顧著聊天去了。 姜潞發(fā)現(xiàn),收斂了刺,不再戲精附體的司徒燕安真的是個很好的聊天對象,因為他很耐心,不管你說什么他都能跟你說到一塊兒去。她的這些無厘頭的暢想,他也不厭煩。以至于,姜潞笑了一早上,吃過飯,嘴角都還是往上翹起的。 飯后,司徒燕安自覺地去收拾碗筷。 姜潞回了房間,換了身衣服,拎著包,走到門口,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又折了回來,走到床前,看著床頭柜上的哆啦A夢小玩偶出神。 小A見她終于想起了自己,激動極了。連忙討好地說:“姜潞,你要去哪兒,帶上我吧,千萬別把我一個人丟在房間里,無聊死了。你放心,我一定會一直保持安靜的?!?/br> “希望你記住你說的話。”姜潞笑了笑,拿起小A塞進了包里,然后拿起昨天司徒燕安買的那件羽絨服,走了出去。 從廚房忙完的司徒燕安一出來就看到全副武裝的姜潞,他看了一眼窗外,不贊同地說:“今天雖然沒下雪了,但昨天的積雪還堆積了厚厚一層,氣溫非常低,路面也很滑,你今天最好還是別出門了?!?/br> 姜潞把羽絨服的拉鏈拉上,然后把帽子也放了下來,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接著朝他眨了眨眼:“我想去醫(yī)院請醫(yī)生給我開一些藥,能麻煩帥哥送我一程嗎?” 司徒燕安非常意外,昨天姜潞還一副放棄治療的樣子,今天竟然自己想通了。不過不管怎么說,她愿意配合醫(yī)生,積極治療,這總歸是一件好事。 于是他笑著說:“好,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 *** 兩人去了瑪麗醫(yī)院,還是昨天那位醫(yī)生。 聽姜潞講明來意,醫(yī)生再次熱心地勸姜潞住院治療,不要耽誤了病情。 姜潞婉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