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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四四方方的窗戶,一個拿票給錢,一個遞出糧食。 魏喜正準備遞上糧票,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貨窗太高,非得站上那幾階臺階才能給糧票。這一刻,魏喜覺得她竟然是個矮子。 她剛想踮起腳,票嗖地一下被抽走,只聽頭頂有聲音道著要買三十斤大米。 魏喜回頭一看顧煥興,顧煥興揚揚眉毛,眼神劃拉在魏喜和他胸膛的距離。魏喜的身高在南方姑娘里中規(guī)中矩,一米六出頭,可顧煥興少說也有一米八幾,魏喜的頭剛好在他胸膛處。 顧煥興買完米,單手舉著背簍,戳戳魏喜的肩膀,把讓她快走,自己用另一只撥開人群,給魏喜騰出一道空間。 被顧煥興護著擠出人群后,魏喜總感覺哪里怪怪,又說不出來,心里別扭死了。以往都是她照顧別人,照顧自己,穿越到魏喜身上,最多享受下魏欣的疼愛??蓻]被哪個異性護著過。 魏喜想起她剛出任務(wù)時,也被帶她的隊長護著過??申犻L后面犧牲了,這世上也沒有人領(lǐng)著她往前走了。 兩人清點買到的糧食,顧煥興把找的錢遞給魏喜。女人就蹲下身子要背上竹簍,卻沒摸到想象中的麻繩繩索。男人早就提著背簍就往闊背上一甩,慢慢走在她前面。 他單手捏著背簍繩,回頭沖魏喜笑說:“矮子同志,跟上了?!?/br> 早晨的初陽灑在他背后,他逆著光,軍綠色工裝,脊背筆直,頎長宛如一棵挺立的小白楊,背著個背簍,都能笑得意氣風發(fā)。 這是沒經(jīng)歷過風雨,對未來無所畏懼的干凈笑容。 見魏喜不動,顧煥興又抹了把短粗的頭發(fā)茬。他困惑皺著眉頭,嘴里嘟囔,“該不會叫聲矮子就生氣了吧?!?/br> 魏喜蹙眉,心卻一下熱了起來,她垂下頭,默不作聲地靠近男人。 ** 魏喜是準備買完米糧就回家,給三個知青吃的蔬菜都是她家自留地的蔬菜,所以不需要購買。但顧煥興卻背著背簍去供銷社買了一大堆東西,五味調(diào)料,火柴胰子皂等等。 買完這些,魏喜就讓顧煥興把背簍給她,魏喜還記得那位兵哥是要請顧煥興三人去國營飯店吃小炒,看得出來,這群人算是這年代生活最優(yōu)渥的插隊知青。 顧煥興沒把背簍給魏喜,畢竟讓個妞兒背四五十斤東西,不是他的作風。 他是把魏喜送回村口,又把自己的東西勻出來帶回大棚。反正他腿腳好,以往在北京跟著他哥屁股后面,每天晨跑還得在公園跑個十公里,走個來回也沒多大問題。 魏喜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顧煥興幫了她忙,她淡淡笑著道了聲謝謝。 白皙的臉蛋,由于天氣太熱,雙頰燒得緋紅,像浮著兩朵桃花瓣。睫羽輕顫,丹鳳眼彎了彎,魏喜本身是沒夾雜多少情緒,可看在顧煥興眼里那可是柔情似水的模樣。 顧煥興這小子狠狠撓了把頭,紅著臉吼魏喜:“謝什么謝啊。小事?!鞭D(zhuǎn)身,這男人就疾步跑了。 魏喜覺得男人的兇來得莫名巧妙,剛才還逗她開口,這會兒她開了口,難得輕言細語道了句謝,反倒不高興。 中午回魏家吃了飯,魏喜趁著有時間,爬上房梁去補了下雨天漏水的洞,釘上木板,又把茅草翻了層新色,舊的茅草就拿來燒火。 干完這些活,趁著時間差不多,魏喜想去村主任家里問問報名當兵的事。魏喜就想等著這工休日直接去村主任家里問清楚,要是在村委會辦公的地方問,少不了婦女主任插手的麻煩事。 她走了一截路,身后又有人跟著她,腳踩竹葉的聲音那么大,魏喜不可能聽不清楚。魏喜站定腳步,不耐煩地回頭。 “出來。” 丁大順畏畏縮縮地冒出個頭。 看見這人魏喜倒有些驚訝,就這人上次欺負魏樂,魏喜找上門去嚇唬了一頓。丁大順是跟在周有志屁股后面的二流子,本身是沒多大能耐,就會狐假虎威,略帶些小人作風。 她警惕地問,“你跟著我干嘛?皮癢了是吧。” 丁大順忙直起腰,擺手說:“別別別,魏喜……姐,我沒別的意思。我就是……” 魏喜不耐煩皺著眉,丁大順吞吞吐吐,魏喜不曉得他要說個什么事。 丁大順咬咬牙,掐了自己大腿一把,給開了口。 “我想請你教我?guī)资帜忝刻齑虻哪翘坠Ψ?。”說完,丁大順在空中亮出一招不知從哪里學的“白鶴展翅”。 魏喜面無表情地看著這小子。年輕輕輕的怎么就傻了。 魏喜不跟丁大順廢話,扭頭就走,她有正事要辦,沒空跟問題少年閑扯。 丁大順跑了個圈,堵在魏喜面前,急吼吼梗著脖子說:“我每天早上都看你打的拳。魏喜姐,這樣,要是你教我,我就認你做大哥,呸,是大姐?!?/br> 他說這話,可把魏喜逗笑了。但魏喜也就輕微揚了下嘴角。 丁大順看著貌似有戲,他腆著臉用對付周有志的奉承話夸獎一番魏喜,噼里啪啦說了一大串好話。 目前在丁大順眼中,魏喜那就是個奇跡,落水醒了后,徹底變了個人。 丁大順沒忘記魏喜那天那鐮刀勾他下巴的模樣,又兇又狠,丹鳳眼眸深邃黑暗,無情得放佛一頭嗜血的狼。丁大順從沒看過這樣的眼神,毫不懷疑魏喜真能給他脖子上來上一刀。 從那天起,他就懷疑魏喜是被什么附了身,他偷偷跟小二流子們說,小二流子還笑他是封建殘余分子。早幾年,他敢說這話,肯定是要被送進學習班,關(guān)禁閉,接受正統(tǒng)教育。 可丁大順晚上一閉眼,魏喜冷艷又惑人的笑容顯現(xiàn)在眼前,陰惻惻問他:“誰才是老大?” 當真像是老一輩們閉口不談的鬼魅妖女。 丁大順上了心,偷偷摸摸觀察魏喜幾天,他發(fā)現(xiàn)這魏喜其實挺正常,也沒施什么妖法。跟普通農(nóng)民一樣上山下山干活插秧,偶爾還溫柔笑著摸摸魏樂的頭,替小孩擦擦額頭上的汗。 那是她最溫柔的時刻,眉眼美得像蜜罐里的水一般,潤在心頭都是甜滋味。 丁大順敢保證,這樣的溫柔只會給魏樂一人,就連魏欣都沒享受過。唯一令丁大順不解的地方就是,魏喜每天堅持在山上跑圈,還在她家院子里打拳。 丁大順就是被那套拳法吸引,每天才有早起的動力。他就在想,魏喜可能真是被妖精附了身,但這妖精也像個好妖精,至少這么久,她沒吸人血,也沒報復欺負過她的人。 對了,這妖精還幫小孩老儒干活,跟以前的小慫包一樣。怕二流子怕得要死,但看著他們欺負別的小孩,又會站出來主持正義,最后被他們調(diào)戲。 “說完了?”魏喜抱著胸無語看著丁大順,這小子口才不錯,快把她吹上天。 丁大順舔舔干燥的唇,愣著腦袋點頭。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