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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給你老子扣帽子!” 魏友德一耳光扇在魏二妞臉上,但他沒有得逞,手就被一直在魏二妞身后站著的魏喜抓住了。魏友德扭著手臂,居然還掙脫不了魏喜,什么時候魏喜的力氣變得這么大。 他驚詫地吼出:“你怎么在這里?!?/br> 魏喜把魏友德的手摔在地上,當她好欺負,每天鍛煉就是為的這一刻。 村主任先替魏友德發(fā)話,“人家是你二妞的救命恩人,不在這里在哪里?等會我們還要對英雄進行表揚。昨晚要不是她救了你二娃,你還有臉在我辦公室撒潑。魏喜同志,你先坐下,等會你的事,我們再處理?!?/br> 魏喜安靜坐下,掃到旁邊不自在的婦女主任。 說來特別趕巧,隔壁兵團的首長正巧到村里來找陸燁,要求陸燁去他們農(nóng)場處理機械修理的事,這位首長從陸燁下鄉(xiāng)就一直關(guān)照這個知識分子。誰叫他當初和陸燁的父親陸教授在西南聯(lián)大有過一面之緣。 路徑村主任辦公室,坐了一會兒,就看到這樣一出好戲。首長坐在一群干部身后,今天這件事村干部非得打起十二分精神處理。 村主任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問了一遍,魏友德逼迫二女嫁給婦女主任兒子的事被坐實,引得魏二妞跳河自盡,然后被魏喜施救,而這魏喜也是被魏友德逼迫的受害者,兩個人一伙把事情抖開了。 這封建大家長的高帽子一戴上,魏友德想摘都摘不掉,對于他鬧出的事情,村長要求全村對魏友德進行批判。本來事情鬧不到這么嚴重,可到了開大會的季節(jié),固定被批判的陸燁出差去宋城,也人少了一個,自然要抓現(xiàn)行去頂上。 這魏友德往槍口上撞,正好就是他。下個月月初開大會站講臺,魏友德就得掛著崇尚封建思想的牌子,接受全村人例行公事的批判。 魏友德趁著醉酒罵罵咧咧,他目光看向婦女主任,“你們怎么不處置他兒子?她……她……”魏友德又說不出來婦女主任哪里有錯。 陳秀云高高在上地冷漠喝道:“處置我兒子干嘛?我兒子是真心喜歡二妞,給了彩禮錢,倒是你騙我兒子,二妞也真心喜歡有志。這才出了誤會,要是我知道二妞的情況,我尊重二妞的決定?!?/br> 婦女主任倒打一耙,還裝腔作勢表明立場。魏二妞沒忍住白眼,懶得看這會唱大戲的女人。 接下來村主任趁熱打鐵,對魏喜救人事跡做了說明,在一群村干部面前表揚她舍身為人,有雷鋒同志無私奉獻的精神。村主任還推選她作為開大會的英雄進行演講,爭取洗脫魏父帶給他們的成分。 魏喜微笑地沖各位干部鞠躬,她會來事,揚起臉蛋朝氣蓬勃地說:“偉大的領(lǐng)袖告訴過我們學英雄見行動,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有同志需要幫助我們就該施加援手。” 誰也不知道魏喜為什么會突然冒出這一句,但里面有領(lǐng)袖二字,村上的干部就不得不鼓起掌來,對魏喜的發(fā)言叫好。 這年頭就是這樣,說的對不如做得對。在掌聲中,魏喜見著陳秀云還發(fā)著呆,她勾著笑故意問:“陳主任,你怎么不拍手?是不贊同我的話?” 魏喜似笑非笑地看著陳秀云,陳秀云在眾人怪異的視線中,忙回答:“我贊同,我贊同?!?/br> 她剛才發(fā)呆是在想,這魏喜是個旱鴨子,不然就不會投河,怎么可能救起魏二妞,這件事要么是兩姐妹早有預謀故意策劃,要么……她想不出下一種可能。 一家人一同回去是不太可能,這魏友德還被幾名村干部趕到學習班進行進步思想的學習,至于劉雪梅正要拉著二女兒回家,卻被魏二妞挪開了身子。 魏二妞暫時還不想回魏家,回去了之后還要受魏友德的罵,不如不回去。她冷淡地劉雪梅說:“我要去隊上上工,把今天的工給做了。” 劉雪梅抹干眼淚,忽然想起小兒子還在家沒人管。于是,同意魏二妞的做法,畢竟少了魏二妞這勞動力,一天就少了一日值的工分。 少說也有一個雞蛋錢。 她也沒想起問魏二妞昨晚是怎么被救的,反正魏二妞活下來,她心里就舒坦了。劉雪梅邁著小腳,就上山去找小兒子,她是認為二女兒干完活,還會回家吃飯,到時候和和美美又是一家人。 魏二妞照樣任勞任怨地和她們一起過日子。 但是魏二妞卻沒有這想法,她在兩夫妻走后,心寒地詢問了村長分戶的事。村長告訴魏二妞分戶不是不可以,就是得找到住的地方,進行上戶。 魏二妞可憐巴巴地看了眼魏喜,問村長:“我可以掛到欣姐家頭上嗎?” ** 十幾天后,進入到搶種晚稻的最后階段,魏喜正在田里插著秧子,田坎上就有一模糊人影,推著黑色自行車,朝她大吼:“魏村花,有你的電報!” 田里干活的農(nóng)家妹子都把目光放在魏喜身上,好奇地想誰能給她發(fā)來電報,這魏家人又沒幾個親戚在縣城或者說外省,而且就算有都是些窮親戚,那也發(fā)不起三分五厘一個字的電報。 而且發(fā)電報在他們眼里多半意味著不好意思,要不就是訃告,要不就是誰家親戚病危,急需回城。 魏喜把手擦了擦,趿著草鞋就向公路上慢條斯理地走去。 送電報的小子是五大隊的,離縣城最近的大隊。小伙子買了輛自行車,專門在縣城的電報廳里干活,平日還負責給村里人送信。日子久了,村里出名的人他都認識幾個。 “快點啊,魏村花。我還得給一大隊的送信呢?!毙』镒颖持娋G包急吼吼道。 魏喜走近后,他從兜里掏出一張小信封,赫然寫著電報兩個字,小心翼翼地交給魏喜,魏喜沖他道了句謝謝。 小伙子樂得臉都紅了,撓撓頭說了句不謝,踩著大金鹿自行車,歪歪扭扭,一腳三回頭地走了。他是覺得這魏村花,湊近了看,更漂亮。 皮膚白的跟嫩雞蛋似的,都說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他就沒見過這村里還有她這號人。 信封上面的的確確寫著收報人是魏喜,魏喜撕開,一眼就了然這是誰發(fā)來的電報。 顧煥興,他就寫了十六個字“三天后下午六點火車站接我?guī)Я硕Y物?!?/br> 魏喜忍不住勾起唇角,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她把手擦得更干凈,才把電報折好,放在荷包兜里。 就這么個事,還得浪費八毛錢。什么嬌氣鬼,還要她大老遠跑去接他。 說是這么說,可在三天后,魏喜是忙得中午飯都沒回家吃,直接在田里連續(xù)插秧到下午四點,慌里慌張趕完她的活。 記工分的宋美娟還好奇地詢問,魏喜怎么做到如此快速干完活,是不是又有哪位男同志暗地幫忙。 魏喜白了送美娟一眼,回復道:“我二姐幫我的,你管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