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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極必反,極陰當然也會。 常島野的腳踩在六安的肚子上,她沒有一點起伏。 用力踩了一腳,聽見肋骨斷裂的聲音,但是她一聲悶哼都沒有,身體迅速地變?yōu)酢?/br> “吃掉她?!背u野才說出這句話,就覺得背上有一股冷氣撲上來,下意識躲避,卻沒有完全避開。 有一股直接澆在他的脖子上,他轉(zhuǎn)頭過去看,可是頭被澆到的脖子就在那突然地扭動間斷裂,半個腦袋直接掛在肩膀上。 喉嚨里“嗬嘞嗬嘞”地有著喘氣的聲音,六安沒有站起來,她的眼白完全消失,嘴唇漾起一抹笑。 “你跟你爸爸一樣沒出息,就算是把書偷走了又怎么樣呢?窩囊廢,是會遺傳的?!?/br> 那怪物撲在地上吃尸體,六安坐了一會兒,感覺身體有一絲力量可以用,側(cè)過頭去。 “鳶尾,過來背我回去?!? ☆、不老不死愿 ? 杉本很快帶著警察到這里,六安的腿用鳶尾的大衣?lián)踔?,所以沒有人注意到她的傷,鳶尾背著她一直走到馬路邊。警車呼嘯而至的時候她們就躲在道路兩邊的樹林中。 院中杉本一郎還在地上吃著常島野的尸體,警察一進入就讓他舉起手來,他當然沒有意識。只是維持著生物的本能,把溫熱的尸體狼吞虎咽吃下去。 被擊斃了,杉本京子終于放下心來。沒有六安和鳶尾的身影,她四處尋找了一番,確定她們不在這個院內(nèi)。只是她有一種直覺,那兩人沒事,只是不在這里了而已。 錄口供自有她的律師幫忙,不過小半晚上,她就被送回別墅內(nèi)。 才在那里待了沒一會兒,家中就有仆人把電話交給她說是旅館那邊來的電話。 杉本接過電話,還以為是六安的男人不放心她打來的電話,正在想要怎么告訴對方六安消失的這個消息,對方卻先開口告訴她六安和鳶尾已經(jīng)到達旅館,她們需要現(xiàn)在就坐飛機離開這里,還有她的錢需要立刻打在賬上。 杉本不敢耽誤,立刻聯(lián)系私人機就緒,一邊安排司機把她們送到機場。錢之前已經(jīng)打了定金,現(xiàn)在只用付尾款就行,她回想當時的情形,渾身發(fā)冷,給六安打的錢多了一倍。 果然,在司機回來的時候給她帶了一小瓶暗紅的血液,說是六安囑咐她擦在被咬傷的地方。 她扒拉開繃帶,發(fā)現(xiàn)潰爛的地方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蔓延了一大片,連忙用瓶中血液去擦拭,一連七天,那地方終于恢復(fù),只留下傷疤卻沒有再惡化。 話分兩頭,鳶尾背著六安一路走在路上,因為是凌晨,人很少,也沒有車,所以是鳶尾背著她走到旅館的。 她現(xiàn)在就是一副行尸走rou,身上還隱隱約約有腐爛的味道。 六安時而恍惚時而清醒,如果沒有指引鳶尾,那她就會停在路口等她清醒過來指路,這樣斷斷續(xù)續(xù),終于坐上回旅館的出租車。好在天黑,司機也看不見這兩人一人沒有眼白,一人沒有瞳孔。 天戈一直在旅館前面等著六安,他知道六安跟著杉本去鄉(xiāng)下的事情,也睡不著覺只好到旅館門口站著等她。 好在終于在四點鐘左右等到六安,只是她身邊又多了一個女人。 完全不理會其他人的樣子,六安在車里陷入昏迷,對于天戈付錢把她抱下去的事情一點印象都沒有。 鳶尾只知道跟著六安走,走到電梯里,天戈從鏡中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身后的人竟然沒有瞳孔頓時嚇得渾身一涼,顫顫巍巍地抱著六安回了房間。 到了房里,他把遮在六安腿上的大衣脫下來,倒吸一口涼氣,她那雙瑩潤如玉的修長雙腿,如今小腿以下只剩下白森森的腿骨,還有零星的血rou附在上面,心中又恐懼又心痛,立刻就感覺到鼻酸眼澀。 不知道要怎么樣才好,而且六安看起來一點也沒有要清醒過來的意思。 天戈依舊用大衣遮住她的雙腿,俯身下去,用手撥開她的嘴唇牙齒,嘴對嘴地就壓上去了。 等了沒有幾秒鐘,六安本能地就開始從他的身體攝入自己需要的東西。他知道那種東西能轉(zhuǎn)換她身體里的陰氣為她所用,也許會對她的傷勢有好處,她現(xiàn)在這樣,讓他怎么忍住不心疼,吸吧,多吸一點,把自己吸死了也沒有關(guān)系。 不,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讓他活著吧,他舍不得死。 死了自己又會重回寂寞,她不會死,他又要怎么遇見她呢? 天戈熟悉的眩暈又出現(xiàn)了,可是六安竟然在這時候睜開雙眼,雙手微微用力把他推開。 “不要。”她的聲音綿軟無力,天戈又撲上去,“要的!” 可是這次完全只是唇舌交纏,她不肯要他。 天戈氣喘吁吁地坐在一旁,滿懷期待地把衣服掀開了一點,她的雙腿果然已經(jīng)多了一些粉嫩的rou,只是收效甚微,那層rou看看包裹住她的腿骨。 “再多一點?!彼阉г趹牙?,低頭去尋她的嘴。 六安想要冷下面孔,可是始終沒有這樣做。只是低聲跟他交待自己在昏迷前想好的事。 錢她要,鳶尾也要帶回去,給她一個好歸宿,她這樣大概還能堅持個三四天,然后就會在某一瞬間完成尸體該有的腐壞過程,她不想看到那些。 天戈照著她說的做了,對方很爽快地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很快,他們就又回到中國。只是那個別墅現(xiàn)在也不能入住,天戈只好把六安帶到自己之前租住的地下室,潮濕,陰暗,卻不知道這樣的地方對于保存鳶尾的尸體最合適不過。 狹小干凈的床上并排著他們兩人,他小心翼翼地把六安抱在懷里。 天黑,六安睜眼,把鳶尾招到床前,自己撲到她的背上,兩人悄無聲息地出門去。殊不知,在她離開以后,天戈狹長的雙眼緩緩睜開,眼睛里滿是低沉和失落。 太陽出現(xiàn)之前又回來,一連三天,天天如此。 但是她的腳卻完全好了,只是新長出來的皮rou嫩得透明,又脆弱,稍微粗糙一點的床單也會磨破她的腳。 不得已,她們又搬回別墅那邊。 第四個晚上,出去的兩人,回來卻只有六安一人。她極其疲憊地倒在他身邊,似乎也不怕驚醒了他。 她仰面在黑暗中看著天花板,這幾天每天去釣魚,讓對鳶尾有不軌心思的人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這才堪堪修補好了她的腳,只是皮rou上的傷見好,身體內(nèi)部的傷害卻像個漏洞越來越大。 今天終于把鳶尾葬起來,她的尸體被自己用陰火燒得干干凈凈,一點東西都不剩,本來想著留下她給她買的項鏈留個念想,最后還是狠下心一把火燒了。 葬起來其實是她自己。 五臟六腑都被厲鬼的陰氣腐蝕得厲害,其實常島野研究那本書十分透徹,將這門邪門法術(shù)練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