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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一副空空的軀殼,別人要怎么樣她也感受不到了。 只是留下來的人很痛苦,姜寧握在方向盤上的手青筋畢露。 “姜寧,車靠邊停一下?!边@里已經(jīng)是郊區(qū),沒有什么車來往,姜寧聽她這么說,雖然不解其意,還是很快把車靠邊停穩(wěn)。 六安的手覆蓋到他的手背上,姜寧抬頭看她。 六安把安全帶解開,湊過來抱了抱他。姜寧梗著脖子,卻抵不過心中的脆弱,最終依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肩頭的衣服漸漸濕潤了。 “抱歉,”她說“要把這痛苦留給你?!?/br> 像對待小孩子一樣拍拍他的背,等他把情緒平復(fù)下來。姜寧幾乎要把她勒進(jìn)自己的身體,然后驀然松開,神色已不復(fù)剛才那么沉重。 “你來接我,把我的骨灰埋在那棵樹下。” 姜寧紅著眼點(diǎn)頭,額頭抵在六安的鎖骨上。 后面有車經(jīng)過,車光一閃而過,照亮車內(nèi)年輕的兩人。 他們不知道的是,就在這一閃而過中,這場景已經(jīng)被拍攝并發(fā)送到天戈的手機(jī)里。 坐在另一輛車?yán)锏哪莻€年輕人,看著手機(jī)里的圖片,神色莫測,嘴角玩味一笑,把手機(jī)關(guān)閉,閉眼養(yǎng)神。 至少在司機(jī)看來是這樣的,他沒有看到后座的那個少年手指掐訣,讓人眼花繚亂,一切都發(fā)生在黑暗中。 同一時間,六安手上的九瓣蓮竟然微微發(fā)光,又熱又漲。 “怎么回事?”姜寧注意到這點(diǎn),連忙把她的手捧起來“疼嗎?” 六安皺皺眉頭,卻沒有說話,剛要開口,眼前一陣發(fā)黑。 “阿姊,阿姊,起來了?!鄙磉呉粋€少年模樣的人正捻著她的發(fā)尖撩她的眼皮。 這是怎么了,是在哪里? 六安低吟一聲,滿是不滿,伸手拍到對方的臉上。 “啪”一聲,對方卻也不生氣,只是很委屈地繼續(xù)叫她“阿姊,快醒過來,我吩咐御膳房做了你喜歡吃的菜,猜猜有什么?” 六安睜開眼,長生那張細(xì)嫩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長生……”她恍惚地叫了一聲,頭痛欲裂。 見她痛苦地用食指并拇指揉著太陽xue,少年的皇帝連忙伸手給她按摩著頭部,順手拔了幾只釵子下來。 噗嗤一笑“阿姊真真厲害,頭上戴著這幾只花,也不怕把頭扎了,快教我看看有沒有給你捅了幾個洞出來。” 少女徽陰嗔怪地瞥了他一眼,伸手把他推開。 “不敬愛姊姊,反而嘲笑于我,這倒是什么道理?長生看不慣我,我這就走?!闭f著就要從榻上起來。 雙肩被那人按住,眼中帶著笑意“好姊姊,饒了我罷,是我不好,你打我?!笔謴街钡貙ち怂氖窒胍樕蠝悾腔贞幒吡艘宦暟阉崎_,自己起來。 少年皇帝在背后低低說道“我不敬愛姊姊,還要敬愛誰呢?”那個“愛”字偏偏加重了語調(diào),徽陰的臉紅了紅,只裝作沒有聽見,有點(diǎn)惱怒的同時,又有一些歡喜。 那個時候,她已經(jīng)對夫婿死心,公主府內(nèi)死氣沉沉一片,沒有人是真正愛她的,長生賜她面首八人,她不想看到那些人或憎惡或貪利的眼神,跟他們也沒有什么其他的關(guān)系。 只有在這里能感受到被人愛。 她知道朝中已經(jīng)有些不好的傳聞,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一個人渴望愛渴望到愿意承擔(dān)那些緋聞。 只是因?yàn)?,她堅持自己并不是他們說的那樣不堪。 至少,至少她和長生,從來沒有把自己的心思說出來過,因?yàn)橹溃f出來只會讓兩人走上絕境,再也不能見對方。 “阿姊別走,晚上留在宮內(nèi)好不好?”他從背后抱住她的腰,徽陰驚了一下,對方的頭在她背上蹭了幾下,撒嬌一般“阿姊,留下來好不好?” “皇上讓我留下來,我自然是要留下來的?!闭Z氣微冷。 長生把手收回去,“阿姊真是……” 可是她還是留下來了,住在新的宮殿里,里面一切都是安排妥當(dāng)?shù)模赃^晚飯兩人在御花園里逛了幾圈消食,長生才念念不舍地把她送回宮,他沒有逾越,當(dāng)晚沒有過去找她。 徽陰松了一口氣,可是第二天一早聽見梳頭的宮女說皇帝是跟皇后宿在一起的,不動聲色,只是早餐都沒有吃就匆匆離去。 其實(shí),長生如果不是為了救她,就不用受制于皇后一族。 他們是姐弟,可是為什么她聽見這意料之中的回答,卻覺得心痛如絞呢? 長生幾次召她進(jìn)宮,她都以身體不適為由推了。 賜下很多珍寶,外加兩名異域男子,徽陰接了,也是第一次寵幸面首,后來卻開始肆無忌憚起來,誰說只有男人可以從rou.體上解脫,女人也可以。 她罵自己下.賤,可是又控制不住。 她不能去想長生,只能把這感情寄托在別人身上。 與此同時,她的正牌夫婿在外人口中也承受了越來越多的壓力,說他綠帽子戴到天際去,他和徽陰,各玩各的,有什么不好。只是誰會想到有一天,他會連通皇后一族,將自己和長生誅滅于宮廷之內(nèi)呢? 再見面,長生消瘦很多,兩人長久都沒有說話。 是徽陰先哭起來,抱著長生。 “阿弟,你永遠(yuǎn)是我弟弟,我們也只能是姐弟啊……”痛哭失聲。 長生僵硬了很久才回抱她“嗯,你是我阿姊,我都知道了,總會有以后的,到那時,你還是阿姊,但我不是長生,你答應(yīng)我,要來找到我好不好?” 聲音越說越低,徽陰沒有聽到后面。 大概就是從那時開始,長生把囚禁在孤島的煉丹術(shù)士召回,從前父王從民間選的一千童男童女被養(yǎng)在島內(nèi),長生又秘密下令尋了幾百童男童女試丹。 這些都是重生后才知道的,吃下去那枚長生丹,根本就是用五百童女練出來的,也就是說,她多出來的壽命,都是屬于那些無辜少女的。另一枚自然是給長生準(zhǔn)備的,他等著徽陰去找他。 他們的死,都是因?yàn)樗?/br> 復(fù)活后,自己是在亂葬崗,身體被砍斷的地方已經(jīng)愈合,身體的溫度比過去要低,但是更靈活,更大力。 她知道長生葬在哪里,不敢去看,耳邊一直是長生當(dāng)初說的話。 “阿姊,你要找到我?!?/br> 復(fù)仇,尋找,最艱難的那幾年就是這么過來的。 “六安……” “阿姊……” 這兩個聲音不停地交互著,越來越大聲,最后就像是有人在耳邊嘶吼一般。 六安深吸一口氣睜開沉重的眼皮。 天戈,長生,他們的臉逐漸重合在一起。 “你醒了?!?/br> 天戈把她緊緊抱入懷中。 ? ☆、重生或新生 ? “我在哪里?”聲音沙啞得可怕,簡直像是剛從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