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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這次可都是衛(wèi)國公說的,我什么也沒說?!瘪T茂笑道。 徐泰說個你字,太后說道:“以后呢,話出口前先仔細想想,今日就到這兒吧?!?/br> 看著四位輔臣先后走出,溫雅舉起茶盞,呷一口茶嘴角噙出一絲笑意,自語說道:“也不是很難。” 小皇帝朝她挨近些,仰臉看著她:“母后,該治孫智周大不敬之罪。” 溫雅喚柳青端點心進來,遞在小皇帝唇邊溫和說道:“孫智周滑頭,他不是大不敬,他是試探,試探我們好說話呢,他以后就敷衍些,我們不好說話呢,他就得謹慎小心。今日母后告訴他了,我們不好說話。” 小皇帝不解道:“父皇為什么要重用一個老滑頭?” “老實人可做不了百官之首,非得老滑頭才行?!睖匮趴粗?/br> “那徐泰呢?徐泰說話不恭敬,一口一個我字,還粗魯,說什么尿急。我不喜歡他?!毙』实酆莺菀б豢邳c心。 “徐泰是個粗人,有很多毛病,不過呢,京城百萬禁軍都歸他管,和平時期的軍隊難免懈怠,因他治軍的手段厲害,才可以保持旺盛的戰(zhàn)斗力?!睖匮抛屑毥忉尅?/br> “姑父總是嬉皮笑臉的,難以與他商討國事?!毙』实塾忠б豢邳c心。 溫雅手搭上他肩頭:“他為人機敏知道變通,最重要的是,他是咱們自己人啊,昕兒最喜歡延平姑姑了,他也最喜歡延平姑姑?!?/br> “那倒是?!毙』实埸c點頭,嚼幾口點心咽下去喝半盞茶,遲疑看向溫雅:“母后,什么是龍陽之癖?什么是外室?是不是不能問,可我還是想問問?!?/br> 溫雅歪頭想了想,微笑說道:“按理說呢,不能跟小孩子說這些。不過皇上不是一般的小孩子,既然皇上金口玉言問了,我得說說?!?/br> 溫雅一說,小皇帝瞠目結舌:“竟然有這樣的?這么說,那個榮恪,是個壞人?” “道聽途說當不得真?!睖匮判Φ?,“這個榮恪呢,聽起來有些離經(jīng)叛道,因為他不聽長輩的話,在長輩眼里自然不肖,可話說回來,長輩的話不一定都是對的。目前知道的也就這些,他沒有殺人越貨欺男霸女,算不上壞人,至于成不成器,能不能承繼鎮(zhèn)國公衣缽,又是另一回事?!?/br> 說著話喚一聲薛明,吩咐他道:“多方打聽一下榮恪這個人,就是鎮(zhèn)國公的二公子,各人怎么說是其次,主要是問問他做過些什么。還有,駙馬爺跟他是什么關系,也打聽打聽?!?/br> 薛明領命去了,溫雅一手支頤,心想,先帝做事向來周密,尤其是身后事,不可能讓我在危難的時候,去依靠一個不靠譜的人。 想到先帝,溫雅嘆一口氣,心里堵了上來,握一下元昕的小手說道:“過了這些日子,跟母后住到寶慈宮去嗎?” 小皇帝眨眨眼掩飾期盼,一本正經(jīng)說道:“這些日子兒子住在暖閣中為父皇守靈,二十七日后,兒子打算住到福寧殿,那兒有父皇的氣息,音容笑貌猶在,兒子不怕黑不怕孤單……” 說著話眼眸中泛出淚光,溫雅握住他的小拳頭:“想你父皇了?” 元昕一扁嘴,眼淚滴落下來:“想,想得心里疼,可是除了喪禮的時候能哭,別的時候不敢哭,那么多人看著呢?!?/br> “想哭就哭?!睖匮虐矒岬?,“皇帝也是人,哪里有人沒了爹不讓哭的?!?/br> 元昕頭往她懷中一扎,嗚嗚嗚哭了起來,溫雅摟著他,忍不住雙淚長流,與小皇帝一起痛痛快快哭了一場。 哭過之后與小皇帝一起祭奠過先帝,陪小皇帝用過晚膳,夜里回到景福宮,躺在寬大的拔步床上給自己打氣,今日首次召見四位輔臣,無功無過,這只是開頭,以后還要更加用心。 一二三開始數(shù)數(shù),沒數(shù)到百已經(jīng)沉沉睡去。 柳真輕手輕腳進來看著她的睡顏,側身躺著睡得很沉,身后靠一只大迎枕,懷中緊抱著她的寶貝布虎,那是她滿月時外婆親手所縫,從小帶在身邊,一夜也不能離,進宮的時候夫人勸說扔掉,她死活不依。 放下床幔出來坐上矮榻,芳華正拿剪刀剪著燈花,剪好了罩上白色的紗燈罩,過來坐在她身旁嘆一口氣:“姑姑不知道,這些日zigong里傳的話可難聽了,說姑娘狐媚先帝,先帝病中糊涂,晉封姑娘做了貴妃,又說姑娘挾制小皇帝,讓小皇帝在先帝靈柩前封她做太后,還說二十七日守孝后,姑娘要垂簾聽政?!?/br> “不過是些閑言碎語,別往耳朵里收拾?!绷嬷钢副碳啓环较颍肮媚镄睦镉袛?shù),我們做該做的就是?!?/br> “真要垂簾聽政的話,這天下大事就是姑娘說了算,文武百官都得聽姑娘的。”芳華向往著低聲笑道,“一大幫男人對姑娘俯首稱臣,豈不是很威風?” “再威風也是個年輕的寡婦?!绷鎳@一口氣,“皇上用不了幾年就會親政,以后這一輩子長著呢,又該怎么過?” “我們陪著姑娘就是了?!狈既A懵懂著,“姑姑你說,姑娘會想到這些嗎?” 柳真搖頭:“要能想到,當初就不會心甘情愿跟著進宮。咱們這姑娘,能耐是真能耐,簡單也是真簡單,做任何事,一個理由足夠。” 芳華還要問,柳真打個哈欠:“困死了,明天還得早起,洗洗睡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備注:五服,高祖父﹑曾祖父﹑祖父﹑父親﹑自身五代。 ②婢生子,就是男主人跟丫頭睡出的孩子,因為這種睡覺行為事先沒經(jīng)過女主人允許,女主人很生氣,后果很嚴重。于是,丫頭沒有名分,孩子也不被承認。 第5章 求見 因為在太后面前碰了軟釘子,孫智周再制定新帝年號時分外認真。 各位大學士擬了幾十個,又經(jīng)過數(shù)次商討,會同欽天監(jiān)測了吉兇,最后定下三個呈現(xiàn)在溫雅面前。 溫雅仔細看著,熙盛,熙和,裕和,贊許看向孫智周,說聲都好,思量一會兒,提朱筆圈定了“熙和”二字,笑說道:“興盛和樂,乃普天下臣民的共同愿望?!?/br> 孫智周忙說太后英明。 天子守孝以日代月,先帝駕崩二十七日后,舉行小皇帝的登基大典。 三月二十六這日,春光明媚,王公親貴文武百官一大早進宮,在大慶殿依位列班,巳時新皇駕臨升上寶座,禮贊官高聲唱禮,大小官員三跪九叩,宣德樓上鐘鼓齊鳴,登基大典禮成。 孫智周向前一步跨出隊列,正要宣讀四位輔政大臣和內閣定出的國事章程,聽到大殿外傳來響亮的喊聲:“太后駕到?!?/br> 殿內眾人齊齊看向大殿門口。 她來做什么?孫智周凜然而驚, 太后由禮贊官引領著,緩步走了進來,頭戴十二樹花釵鳳冠,身穿百鳥朝鳳青色翟衣,腰間飾白玉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