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9
才放下心,笑說道:“這就好,恩愛夫妻萬事好商量,我倒有些好奇他們怎么處置,兩個人誰會讓步,就等一天吧,看明日他們怎么說?!?/br> 忙碌到傍晚,看暑氣散了,出垂拱殿往后苑而來,在金明池畔看著夕陽倒映湖面,恍惚間回到與先帝話別那日,也是這樣彩霞滿天,心口擰得生疼,轉身背對著夕陽說道:“回去吧?!?/br> 薛明迎面跑了過來,氣喘吁吁說道:“太后,大事不好,駙馬馮茂因為殺人被刑部拘了起來,公主府也被官兵圍住,不許任何人進出?!?/br> 溫雅屏息凝神冷靜下來,指指薛明道:“你慢慢說,把話說清楚了。” “是慶喜進宮報的信,說駙馬爺早起煲一鍋烏雞湯,裝在銅缽里,拎著銅缽騎快馬回了馮府,進大門直奔自己的院子,到了五兒房中,說是親自煲了湯給她滋補,五兒十分高興,喜滋滋盛了就喝,剛喝幾口,一頭栽倒在地,七竅流血死了。正好院子里有一個灑掃的婆子,隔窗瞧得清楚,殺豬一樣喊了起來,馮府上下都跑進了院子里,一大堆人都瞧見了,蓋也蓋不住,馮老爺就命報官,京兆尹親自帶人上門,本來只是問案,駙馬爺突然招認,說是五兒把自己騙上床又有了孩子,自己對不起公主,就在湯中下毒,本來想要趁著一大早,無聲無息毒死她,沒想到會被那婆子瞧見。就這樣,駙馬爺被帶到刑部關進天牢當中,又因為那煲湯的鍋在公主府里,刑部派人去拿罪證,與公主府守衛(wèi)發(fā)生沖突,刑部向禁軍借兵,把公主府圍了起來?!毖γ鞅镏鴼獯?,說得十分清楚。 溫雅坐到石凳上沉吟一會兒,吩咐道:“薛明和翟沖去公主府傳我的旨意,此案既與公主無關,為保護公主貴體,接她進宮暫住,刑部要搜公主府,盡管去搜?!?/br> 薛明匆匆走了,又吩咐柳真道:“去垂拱殿,召刑部李尚書與兩位侍郎前來?!?/br> 李德敬和兩位侍郎來到垂拱殿,外面天色已暗,殿內(nèi)燈火通明,太后端坐在御榻上,緊繃著臉看著他們,沉聲說道:“駙馬馮茂的案子我聽說了,他雖已認罪,可刑部定罪不能只靠口供,務必要罪證確鑿,嚴查前因后果,定案前將卷宗拿給我看?!?/br> 李德敬連忙說是,太后問道:“由誰來主審?” “駙馬是皇親國戚,臣等不敢怠慢,定了由刑部主事魏如主審,歷來王公貴族的案子,都是魏主事來審,他經(jīng)驗豐富,精通律法,辦案公正?!崩畹戮椿氐?,“我和兩位侍郎副審,再求太后派一位內(nèi)閣大學士監(jiān)審?!?/br> “孫相國吧。”太后說道,李德敬愣了愣,放著刑名出身的邱大學士不用,為何是孫相?拱拱手又說道,“馮駙馬這案子,延平大長公主也有嫌疑,臣想著……” “大長公主金枝玉葉,誰也休想傳她問話?!碧蟛蝗葜靡烧f道,“她有沒有嫌疑,由我來問,若她牽涉其中,我不會包庇。” 李德敬喉間吞咽一下,沒敢再說話,看太后端起茶盞,只得告退而出。 由垂拱門至大慶門,在大慶門外迎面碰見大長公主儀仗,大長公主帷帽遮面,端坐肩輿之上,前呼后擁威儀赫赫,由內(nèi)禁衛(wèi)統(tǒng)領翟沖親自護送,往垂拱殿方向而去。 第14章 迷局 “他是為了我……”延平瞧見溫雅,撲過來跪倒下去,“那藥是我給他的,他以為我想害死五兒,他為了替我頂罪,就承認自己是兇手?!?/br> 溫雅扶起她摁她坐在榻上:“你慢慢說?!?/br> 延平把昨夜里和馮茂的對話一五一十說給溫雅,啜泣著說道:“真的只是墮胎藥,是我打發(fā)人向龔太醫(yī)要來的,龔太醫(yī)可以作證。” “你先別急,你來之前我已召見了刑部一尚書二侍郎,讓他們詳查此案,勿以口供定罪,馮茂雖在天牢,沒人敢苛待他,必是好吃好喝招待著。”溫雅和煦得勸慰。 延平點點頭:“打發(fā)慶喜過去看了,回來說他挺好的,沒有受苦,他肯定嚇壞了,他那個人心軟,眼睜睜看著一個大活人七竅流血死在他面前,心里的滋味肯定不好受,昨夜里我有些生他的氣,睡覺的時候故意面朝著墻躲著他,其實他也是一日擔驚受怕,我該好好抱抱他的?!?/br> “只要他沒殺人,你們夫妻恩愛的時光長著呢?!睖匮欧鲋?,“這些日子你就住在寶慈宮,免得他們沖撞了你?!?/br> 夜里睡下后,延平在黑暗中喚一聲雅雅:“這案子挺難的吧?人證物證俱在,茂茂又供認不諱?!?/br> “難與不難,有刑部的堂官們,你放心吧。”溫雅說道。 “最讓我難過的是,茂茂以為我想要殺了五兒,他不信我嗎?”延平說道。 “那你呢?有沒有覺得是他下毒?”溫雅反問。 “茂茂招認說,五兒把他騙上床又有了孩子,他覺得對不起我,就在湯中下毒,本來想要趁著一大早,無聲無息毒死她,沒想到被那婆子瞧見。慶喜這么說的時候,那一瞬間我起了疑心,也許他確實想殺了五兒,然后悄無聲息處理掉,馮府偌大的宅邸,死一個下人,若是掩蓋得巧妙,再多給她家里些銀子,確實不是難事?!毖悠絿@氣。 “那怎么又不懷疑了?”溫雅聲音里帶著輕笑。 “犯不著啊。”延平聲音輕快起來,“我們兩個小日子過得好好的,犯不著為了一個五兒,攤上人命官司?!?/br> “這就對了?!睖匮判Φ溃把γ鞲曳A報的時候,我絲毫沒有懷疑你們兩個誰會殺人,其中隱情總會水落石出,放心睡吧?!?/br> “沒有茂茂在身邊,我睡不著?!毖悠解筲笳f道,“你跟我說說話。” 溫雅嗯一聲,延平笑道:“那么大個人了,還抱著布虎睡覺?!?/br> “你有你的茂茂,我只有我的布虎。”溫雅把布虎抱得緊了些,“我這布虎啊,是滿月的時候外婆親手縫的,人家都說我不像我娘,像我外婆,容貌和性情都像,我打小和外婆很親,每年夏天都去外婆家住幾個月,還有大舅父家的表姐,待我跟親jiejie一樣……” 溫雅說著話喉間哽了一下:“后來人都沒了,我失去了我的樂土,被逼著長成了大人?!?/br> 延平喚一聲雅雅,沒敢再說話,外婆沒了,老人家壽終正寢正常,可表姐怎么會沒了呢?后悔問起布虎勾起溫雅傷心,大大打了個哈欠:“困死了,昨夜里就沒睡好,今夜里我要在雅雅身旁好好睡上一覺。” “睡吧。”溫雅輕聲說著,翻個身蜷起身子合上了眼眸。 次日垂拱殿聽政,孫智周稟報甘州大旱,盛夏時節(jié)連續(xù)五十日沒有降水,地方奏報災情,乞求朝廷賑災。溫雅問以前遇見災情怎么做,孫智周含糊道:“我朝過去十載不見旱情?!?/br> “旱情沒有,洪災是有的,我記得十歲那年,從江寧去往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