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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過,爆仗沖天而起。 煙火中捉鬼之人消失,上來七位散發(fā)少年,身刺文繡,穿著青紗小衣頭戴金花小帽,互相格斗擊刺,破面剖心,因動作逼真,小皇帝咚一聲坐下,埋頭在溫雅懷中,溫雅忙摟住笑道:“害怕了?那就從手指縫里看?!?/br> 小皇帝就靠著她,手捂了臉從手指縫里觀瞧,爆仗響起換了名目,又覺沒有看夠,遺憾著嘆一口氣低下了頭,溫雅說聲快看,他抬起頭,就見絢爛的煙火騰空而起。煙火未散,幾十名少年排列著,扮作神鬼雕塑上場而來,一曲鬼神舞后,上百名遠古武士登場,分別兩兩出陣進行格斗表演。 最后表演的是馬術(shù),一隊少年身穿雜色金絲窄袍,寶鐙金鞍,一雙一雙出陣催動戰(zhàn)馬,或轉(zhuǎn)體射箭或倒立或拖馬,個個身手矯健英姿勃發(fā),精彩紛呈驚險刺激。 百戲收場,進行比武。 刀槍劍戟射箭騎馬,每一名目雙方各出三人,一場一場比下來,雙方竟然平局。 榮恪一方歡聲雷動,徐泰一方則士氣低落。 皇帝疑惑問溫雅:“明明是平局,為何雙方反應(yīng)如此不同?” 溫雅笑道:“因雙方人馬均屬衛(wèi)國公麾下,鎮(zhèn)國公一方以為必敗無疑,打成平局于他們而言既是勝利,而衛(wèi)國公一方本以為勝券在握,平局于他們而言則是敗局?!?/br> 小皇帝點頭,表示明白了。 比武結(jié)束,雙方對陣。 校場中間用大幕隔開,雙方統(tǒng)帥將士確定陣型,然后排兵布陣,大幕撤去,兩軍對壘。 徐泰因己方在比武場上氣怯,特意擺出沖鋒陣法錐形陣,自己則在點將臺上縱觀全局,親自擂鼓鼓舞士氣,榮恪則擺出可攻可守的方陣與之對抗。 徐泰一擂鼓,徐家軍陣前方三員虎將帶人往前猛沖,榮家軍的方陣竟不防守,反而后退,徐家軍穿玄色盔甲,榮家軍是銀色盔甲,花樓上的人們從高處清晰可見,黑色將士如尖刀,直插入銀色方陣,銀色則有潰敗之勢。 小皇帝說一聲這也太快了,緊張得站了起來,溫雅拉他坐下,小聲道:“莫急,再仔細看?!?/br> 就見銀色方陣起了變化,迅速向兩翼散開,如大鵬展翅,反向錐形陣薄弱的中后方包抄沖擊而來。 徐泰的鼓聲起了變化,陣前猛將聞聽迅疾回身支援,雙方短兵相接,一時間喊殺聲震天。 因帶著儺面,又知道手中刀槍沒有開刃,都拼命一般猛攻眼前的敵人,看到對方要害處染了紅漆便大喝一聲:“你陣亡了。” 對方也就乖乖撤出戰(zhàn)場,有要耍賴的,想要回饋對方紅漆,就會有場邊逡巡的兵部武官虎著臉過來給拉出去。 徐泰在點將臺上看己方反被敵方合圍,狠命擂著戰(zhàn)鼓振奮士氣,榮恪瞧著合圍之勢已成,交待旁邊中軍將士幾句,縱身跳下點將臺躍在馬背上,戴了儺面持著□□沖入場中,策馬直奔徐泰麾下最勇猛的將軍甘雄。 甘雄高大強壯,較常人高出一頭,即便戴了儺面,依然能一眼認出,他已殺死榮家軍三名勇將,馮駿也連帶著陣亡,正咬牙切齒站在場外,瞧見己方一名銀甲將軍,頭戴猙獰的魁星儺面,縱馬撲向甘雄。 二人纏斗在一起,甘雄勇猛進攻,榮恪靈巧閃避,出其不意攻其軟肋,打了上百個回合,甘雄力竭,榮恪手中長刀猛擊在甘雄肋下,紅漆點點,猶如血花,甘雄拱手說聲承讓,黯然策馬退出。 徐泰瞧見甘雄落敗,手中鼓槌一頓,榮恪一方中軍在點將臺上見此情形,揮舞著旗幟擂響了戰(zhàn)鼓,角號手也湊熱鬧,號角聲長鳴,此消彼長,徐家軍現(xiàn)了頹勢。 徐泰醒過神再次擂響了戰(zhàn)鼓,彩樓上方太師問兵部尚書武成:“中的曹劌論戰(zhàn),說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衛(wèi)國公這方可是要輸了?” 武成搖頭:“也不一定,鎮(zhèn)國公冒進,主帥離開中軍,非兵家之道?!?/br> 溫雅向場中看去,就見一個銀盔銀甲的身影迅速騎馬后撤,撤至點將臺下,躍下馬蹂身而上,不由點頭一笑。 榮恪拿起鼓槌擂響了戰(zhàn)鼓,他的鼓聲與徐泰的不同,徐泰急促而高昂,他則帶著節(jié)奏層層遞進,渾厚雄壯,皇帝問道:“是鼓樂嗎?” 禮部尚書鮑正清答道:“是?!?/br> 場外陣亡或重傷的榮家軍齊聲唱了起來,為場內(nèi)拼殺的將士助陣。 兩軍形勢已明,小皇帝哼了一聲,小聲對溫雅說道:“母后,衛(wèi)國公要輸了。” 溫雅一笑,看向點將臺上擂鼓的身影, 一道銀光從空中飛速掠過,朝榮恪激射而來。 溫雅站了起來,鼓聲未曾停歇,他依然挺拔在點將臺上,身旁一位中軍瞧見他左肩滲出的血花,驚呼一聲大帥,榮恪低喝一聲閉嘴,鼓點驟然起了變化。 溫雅坐了下來,聽到鮑正清對皇帝說道:“這次是?!?/br> 徐泰在點將臺上瞧見有暗器偷襲榮恪,手上頓住黯然坐了下來,身旁中軍拿過鼓槌飛撲過去繼續(xù)擂鼓,武成搖頭道:“這次果真是三而竭了。” 此時的徐家軍陣腳已亂,被齊整的榮家軍沖擊得七零八落,幸存的將士頑強掙扎著組織抵抗,溫雅瞧著榮恪那邊的動靜,眼看他擂鼓的動作減緩,說一聲差不多了。 武成一聲令下,兵部的武官開始清點場邊的人數(shù),清點完畢,場內(nèi)有更多的徐家將士敗下陣來。 武成看向太后,太后頷首示意,他站起身舉起手中旗子一揮,鳴鑼聲四起,雙方收兵。 徐家軍中一名軍士不肯收手,挺著槍追擊敵軍,數(shù)名榮家軍回過身,瞧著他滿身的紅漆,哈哈大笑起來,那名軍士年紀尚小,被人圍著嘲笑,一屁股坐在地上哇一聲哭了起來。 哭聲和笑聲中,徐家軍將士們面現(xiàn)慚色。 空中又一道銀光閃過,翟沖早已備好弓箭,弓拉滿弦,利箭激射而出,就聽丁當(dāng)一聲脆響,一把短箭被打落在地,翟沖撿起短箭沖徐泰所在點將臺一揚手,數(shù)十名禁衛(wèi)一擁而上,其中一名揭開徐泰面前桌帷,另一名一貓腰,揪出一個人來。 徐泰跌坐下去,面如土色。 人證物證俱獲,溫雅對翟沖點點頭,望向遠處的榮恪,正看到他砰然倒地,隨著幾聲驚呼,秦義在大喊:“軍醫(yī),快請軍醫(yī)?!?/br> “讓龔太醫(yī)過去?!睖匮琶娉了扑?,大聲吩咐著,隨即起身,牽了小皇帝的手向后下了彩樓,進到供她臨時休憩的別館。 這一場較量從早晨到午后,耗時極長,眾人都很疲憊,小皇帝簡單用些茶點,倒頭睡著了,溫雅囑咐眾人仔細守著,并吩咐下去:“太陽落山前啟程還宮?!?/br> 倚在榻上怔怔發(fā)愣,看他鼓聲未變,以為他沒有受傷,誰想竟是帶傷堅持,這人,可真是個傻子,也不知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