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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我心里的不平又算得了什么?!?/br> 還有一宗孫智周沒說,明年永安公主十四,宮里就該張羅著開始為她選婿,承志大可近水樓臺,當初不屑兒媳的算計,如今卻覺得也是好事,遠遠看到過永安公主幾次,沉穩(wěn)端莊,皇家風范十足,承志若能成為她的駙馬,日后自己家的子孫就是皇親國戚,再加上承志聰明好學,為皇上所看重,皇上親政后,他若能在朝堂上有所作為,真正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秦渭心里直咬牙,看來睿宗皇帝時期,這一文一武兩位重臣,如今已然老矣,竟沒了雄心壯志,只巴望著子孫后代能夠成器,替他們去繼續(xù)曾經(jīng)的輝煌。 想要告辭走出,到底不甘心連碰兩回釘子,壓低聲音笑道:“皇上的身世,孫相可有耳聞?” 孫智周變了臉色,惶急說道:“秦少師還請慎言?!?/br> “皇上的所謂生母,只是白衣庵的一座牌位。何況以睿宗皇帝的作風,怎么能看上區(qū)區(qū)一位宮女?我大膽揣測,只怕皇上非是睿宗皇帝親生。”秦渭盯著他的臉色,快速說道。 孫智周霍然站起:“秦少師今日所言,我就當沒聽過,走吧,快走。” 秦渭冷笑一聲悻悻走出,孫智周臉色幾度變換,還是客氣送了出來,喚書童去送秦少師。 看著秦渭的身影消失在回廊轉彎處,長嘆一聲搖頭回轉,本以為榮恪權柄在握,朝中已無人可與之抗衡,沒想到冒出來一個秦渭,他是方太師的女婿,又在上書房任要職,形同太師,與榮恪一樣受太后皇上器重,他若一心對付榮恪,倒難說最后誰輸誰贏,先靜觀其變吧。 擰眉思量中,瞥見墻角一抹桃紅,輕咳一聲問道:“何人躲在墻后?” 墻后的人緩步走出,恭敬說道:“父親,是我。早起家中來了客人,剛剛我送出府門回轉,險些撞見外客,匆忙間躲了起來。” 原來是兒媳婦夏芳,孫智周點點頭,嗯了一聲,緊繃著臉回了書房。 夏芳規(guī)規(guī)矩矩站著,看公爹進了書房,松一口氣,身子一歪靠在墻邊,手緊緊摁住胸口,心依然在怦怦怦急跳。 剛剛聽到幾個下人議論,說是秦少師來了府中拜訪,早就聽說狀元郎玉樹臨風,乃仙人之姿,雖不及鎮(zhèn)國公威風凜然,卻別有一番江南男子特有的溫柔,早就想一睹真容,卻緣慳一面,按捺不住好奇心,悄悄來到書房外偷看。 這一偷看不要緊,竟聽到了驚天的秘密。 她娘家姓崔,她叫崔夏芳,jiejie叫崔春華,貴為吉王妃。 她生來精明,擅于算計,長一雙勢利眼,對周遭人情世故看得一清二楚。 身子靠著墻,心怦怦怦急跳,漸漸去了緊張涌上興奮,腦子里飛快打著主意,若皇上非睿宗皇帝親生,睿宗皇帝沒有別的兒子,禮王唯一的兒子已于幾年前病亡,正宗的皇室血脈可就只剩下自己的外甥,小吉王元旭。 若元旭做了皇帝,自己就是皇帝的姨媽,太后的meimei,豈不比繞著彎讓承志做長公主駙馬更容易富貴? 可皇帝的身世誰敢質疑?就算敢質疑,又怎么證明?她想起一些隱約的傳言,關于萬歲山白衣庵,關于睿宗皇后貼身的宮女。 如果挖開白衣庵后面的墳塋,里面定無尸首,再找到那位叫做彩屏的大宮女,一切就可真相大白。 可這一切,總得有人出頭,皇族中莊親王難以成事,延平大長公主偏疼皇帝,思來想去,她想到一個人,遠在嶺南的禮王。 禮王是皇帝的伯父,是皇族中除皇帝外最尊貴的人,他也深恨睿宗皇帝,若是元旭過去求他,他定會出面,由他牽頭的話,此事十之八九能成。 若是萬一不成,還有承志,承志在宮中做皇上伴讀,將來是長公主駙馬,自己家的富貴是跑不了的,雖然比不上元旭做皇帝那樣威風,可怎么也好過如今這掛牌的相府。 自己的丈夫孫炳文,仗著多讀了些書,是翰林院的翰林,從新婚至今一直嫌棄自己,若是這事兒成了,元旭封自己個一品國夫人,京城四大美男,馮茂榮恪秦渭翟沖,都得乖乖做自己裙下之臣,給孫炳文戴一頂又一頂綠帽,想想就解氣。 又一想馮茂動不得,即便是換了元旭做皇帝,延平大長公主依然是皇帝的姑母,倒是便宜她了。只是那高高在上尊貴雍容的太后,到時候如何下場,倒是真想瞧瞧。 崔夏芳激動起來,站直身子疾步回房換了衣裳,乘馬車往吉王府而來。 吉王妃聽到meimei所說,既不緊張也不害怕,雙手合十喜形于色說道:“阿彌陀佛,果真是老天開眼,不枉我與兒子苦守這么些年?!?/br> 又念一段經(jīng)文才喚來元旭,元旭聽了咬著牙陰森笑道:“我父王當年本應繼承大統(tǒng),被元屹半道奪走,同是元家的子孫,元昕高高在上作威作福,我年歲長他許多,還得向他跪拜,早就看他不順眼,不曾想他也有今日。” 崔春華嫁進吉王府為妃后,養(yǎng)尊處優(yōu)了幾年,吉王死后,和以前光景相較,總覺得自己和兒子受了天大委屈,一直憤憤不平,打小教導元旭仇恨睿宗皇帝,說帝位本來是他父王的,讓他將來一定要奪回來,為父王報仇出氣。 聽到兒子如此說,握住兒子的手,大義凜然說道:“我兒素有大志,為娘深感欣慰。” 崔夏芳也拿出姨媽風范,激昂勉勵外甥一番。然后,三個人頭碰頭一通密謀。 元旭沒離開過京城,說要去莊親王府借二百名府兵護衛(wèi),崔夏芳忙說不可,只能秘密行動,不可招搖,元旭方才作罷。 一切謀算妥當,崔夏芳走后,吉王妃連夜密密一番準備,并叮囑跟著元旭貼身侍奉的兩名仆人,在路途上萬不可讓小王爺受半分委屈。 次日一早,小吉王坐了闊大的馬車,另帶著一車行李,并由十數(shù)名騎馬的下人護衛(wèi),一行人出麗正門向南,往嶺南禮王府而去。 第129章 秘密 元旭剛出城門, 榮恪就得到京兆尹急報,忙進宮去往垂拱殿東暖閣與溫雅相商。 “小吉王突然離京,還喬裝改扮,不肯吐露真實身份,只說是過路客商,可那兩輛闊大的馬車加十幾個侍奉的仆人,又有些招搖。”榮恪簡略說了經(jīng)過,對溫雅說道,“總覺得這里面有些文章?!?/br> 溫雅略作沉吟, 命人召宗正寺卿過來,問道:“關于吉王府,睿宗皇帝可有特別的章程?” “有?!弊谡虑涔砘氐? “因為是特例,臣記得清楚。一是吉王府只能有侍奉的下人, 不可有府兵,二是吉王妃享有王太妃俸祿, 元旭成親并有兒女之后方可襲爵,三是吉王府的人不可擅自離京?!?/br> “這些可都有明文的圣旨?”溫雅又問。 “有,當年是臣去往吉王府傳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