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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一樣商定。 黃昏時分,兩位太妃兩位長公主皇上陸續(xù)到來, 談笑聲讓她的宮里添了活潑的生氣,麗貴太妃臉上有了些笑容。 等到天已黑透, 太后方姍姍而來。 青衣青冠昂然走進,冷著臉耷拉著唇角,一雙厲眼在明亮的燈光下睥睨著眾人,令在場的人無不心驚。 太后在前朝的威嚴,除去皇帝和幾位品階高的中官, 其余人都只是聽說,從未見過,只知道她在后宮總是隨意和氣, 允許三位太妃兩位長公主不拘禮節(jié),今日這是為何? 看到太后氣勢洶洶的架勢,麗貴太妃心中更加不安,一張臉在燈下煞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太后居中坐下后突然又笑了,笑得頗有些夸張,眾人更加噤若寒蟬,太后目光掃過眾人,拿起筷子揚聲吩咐道:“開宴?!?/br> 眾人安靜用膳,誰也不先開口。 溫雅一口也吃不下去,將舉起的筷子又擱下,瞄一眼麗貴太妃,冷淡問道:“怎么?貴太妃身上又不好了?” “最近天氣寒冷,妾身子有些不適。”麗貴太妃小聲回道。 “太熱也不行,太冷也不行,貴太妃這身子骨,還真是嬌弱?!睖匮判π聪蛴腊查L公主,“永安明年十四了,也該學(xué)著打理后宮,從明日起,你跟在貴太妃身旁,用心去學(xué)?!?/br> 太后如此看重,永安喜出望外,站起身喜孜孜行個福禮:“多謝母后?!?/br> 皇帝說一聲賀喜姊姊,惠太妃高興得揚了眉毛,看向靜太妃,靜太妃點頭笑了。 永寧羨慕看著永安,大聲問道:“母后,再過一年,我也可以跟著姊姊學(xué)嗎?” “自然可以?!睖匮判Φ溃叭裟銈兘忝媚芄芎煤髮m,貴太妃可就輕省了?!?/br> 麗貴太妃呆愣看著興高采烈的眾人,都以為太后是體恤她,其實,是在懲罰她。 先帝去后,心里沒著沒落,好在太后晉封她為貴太妃,并讓她掌管后宮,手頭有事可忙,就可以忘卻煩憂。 惠太妃和靜太妃都是京城中人,二人認識許多共同的人,有許多能說到一起的話,又加先帝在時,她眼里只有先帝,與二人來往甚少,先帝去后,每每想要湊趣,卻總也湊不到一塊兒去,心中更加孤單,那寂寥的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如果太后再不讓她掌管后宮,她就真正成了行尸走rou。 呆愣出神的時候,就聽太后說道:“我還有事要忙,先走一步?!?/br> 不顧皇帝和兩位長公主挽留,起身昂然而去。 惠太妃說一聲不對啊,靜太妃點頭:“都說鎮(zhèn)國公離京后,太后就變了,連秦少師也……” 麗貴太妃忙斥道:“當著孩子們的面,胡說什么?!?/br> 兩位太妃交換著目光,悻悻住了口,皇帝和兩位長公主似懂非懂,都漲紅著臉低下了頭。 宴會熱鬧開始,冷清結(jié)束,每個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臨走的時候,靜太妃不由抱怨:“以前總是祥和熱鬧,今年這是這么了?” “我也覺得怪怪的,太后似乎有些厭惡我們?!被萏胶偷馈?/br> 貴太妃目送孩子們遠離,嘆口氣說道:“我們的熱鬧祥和,都得太后高興,她不高興了,就什么都沒有了?!?/br> 送走兩位太妃,換身衣裳帶著人往寶慈宮而來。 等了一會兒太后才發(fā)話召見,進去時,太后一襲粉嫩的寢衣,散著長發(fā)赤著雙腳,以嫵媚妖嬈之姿,慵懶歪在榻上,挑眉看著她。 麗貴太妃低下頭去,目光躲閃著,生怕碰上她那一雙厲眼,緩步走進去,矮身跪在她面前,哀切說道:“妾跟著先帝進宮的時候十五歲,不若太后腹有詩書見多識廣,從小沒離開過揚州,被父母兄長呵護著長大,仿佛懵懂的孩童一般,先帝英俊溫和尊貴逼人,在妾心里就是天上的神祗,從那以后,妾眼里心里只剩下了先帝。先帝也寵著妾,妾一直以為自己就是先帝的最愛,直到先帝從江寧帶回太后,妾心里是有怨氣的,可先帝所愛就乃妾之所愛,妾拿出最大的善意對待太后。” “我知道你對我好,所以我也以誠意待你。”溫雅聽到她說先帝所愛就乃妾之所愛,微有動容,低聲說道,“起來坐吧,坐著說話?!?/br> 麗貴太妃依然跪著:“擅自留下先帝的手冊,是妾的錯。妾只是將那當作是先帝的遺物,雖然那份深情不是對妾,可妾喜愛那樣深情的先帝。妾隱瞞著,小心翼翼守著秘密,不愿意讓太后知道,自己騙自己,只要沒有別人知道,這樣深情的先帝就是妾一個人的。妾知道太后依然是處子之身,也知道太后發(fā)覺了端倪,氣得險些發(fā)瘋,太后可以去找男人,可不能因為任何一個男人葬送了先帝的江山?!?/br> “所以,你痛下決心,將手冊給了我?”溫雅睨著她。 “是?!丙愘F太妃說道,“妾以為,太后知道了先帝一腔深情,便會收斂,便會遠離亂臣賊子?!?/br> “亂臣賊子是說榮恪嗎?你可有憑據(jù)?”溫雅咬牙問道。 麗貴太妃身子一顫:“有,妾手中有一封書信,鎮(zhèn)國公與妾的父兄密謀勾結(jié),意圖造反?!?/br> 溫雅有些震驚看著她,伸手道:“書信呢?拿來我看?!?/br> 拿過去掃了幾眼,驚疑問道:“這書信哪來的?” “鎮(zhèn)國公派人送給妾的,妾一時心驚,就拿先帝手冊的謄寫本做了交換?!丙愘F太妃說道。 溫雅手一顫,書信掉落在地,原來如此。 原來他看到了先帝的手冊,她都不敢去想他看到時的心情。 原來這才是他離開的原因。 她騰身起對,厲聲對貴太妃說道:“你也別跟我兜圈子啰嗦,我只想知道,你對我和他何時生疑,又為何突然下定決心將手冊給我,又怎樣將謄寫本給了他,前后因果你一一說與我聽?!?/br> 麗貴太妃說起三月份她秘密離宮,宮中的流言蜚語,說起皇帝的憂心,說起琴書和鴛鴦嚼舌頭,說起那日月嬋進宮時,大雙跟著進來,遞給她一封書信,并兩次向她傳達鎮(zhèn)國公的話。 溫雅安靜聽著,兩手緊緊捏在一起。 她早已猜到這其中有秦渭攪局,只是沒想到榮恪離開的原因,竟是先帝的手冊。 而自己下決心要讓他遠離,是因為榮夫人的指責(zé)。 看似微不足道的兩件事,卻輕易打垮了他們,因為之前已經(jīng)承受了太多。 她心中無限感慨心酸,看向麗貴太妃軟軟擺手:“起來,坐著說話?!?/br> 麗貴太妃看太后和氣了些,才依言起身坐下。 溫雅無力靠坐著,低聲問道:“你的父親貴為國丈,為何要造反?” “妾與先帝的偶遇,是妾的父親刻意安排,先帝察覺了端倪,帶著妾回宮后,為防高宗時期外戚之禍重演,一直壓制著父親,父親在揚州知府任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