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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城,最后剩下的那一點點的回憶,也成了一堆殘垣破壁。 那些東西,以后,只能永遠存進回憶里了。 她會像寶貝一樣收藏著它們,不會再被人肆意破壞了。 走吧。她對自己說,離開這里,再也不要回來了。 * 下午家里客人走后,葉北良咬著香煙戴著老花鏡看報紙,柳雪華收拾桌子和一地的瓜子殼,柳雪云坐到葉北良旁邊,到口的話想來想去還是說了:“姐夫,問你個事?!?/br> “嗯?!比~北良動也沒動。 “關(guān)于正清的事兒?!?/br> 葉北良目光轉(zhuǎn)到柳雪云身上,表現(xiàn)出一點興趣來,等他下文。 柳雪云咳嗽兩聲,背脊挺了挺。 “別裝腔作勢的,有什么你就說?!比~北良摘掉了眼鏡。 “那我說了啊,姐,別忙了,來來來,”柳雪云把她姐拉過來坐下。 兩夫妻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有點不太對勁,柳雪華笑道:“什么事啊,搞得緊張兮兮的,你就說嘛,正清是不是......闖禍了?” 柳雪云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這事算不算?!?/br> 柳雪華心口一跳一跳的,“你別打啞謎,到底什么事兒你快說,我這心都起快了。” 葉北良也把報紙扔一邊去了,拍拍夫人的肩膀,對柳雪云道:“不能說的事就別說了,你姐心臟不好,你自己掂量清楚?!?/br> 柳雪云瞧瞧門口,壓低聲道:“姐,姐夫,你們沒覺得正清和幼清兩個是不是太親密了?” 話說完,他以為這兩夫妻至少會楞一下的,結(jié)果得來葉北良哈哈大笑:“我當是什么事,就這?” 柳雪華解釋:“他倆從小一塊長大的,跟親兄妹一樣,能不好?”她站起來繼續(xù)去收拾了,全沒有把弟弟的話放進心里去。 “但他倆畢竟沒有血緣關(guān)系啊!這才是最不正常的!”柳雪云說道,“姐,你們別把這事兒想的太簡單了,我昨天晚上看到正清從幼清房間里出來,我本來也沒當回事,但是我問正清他為什么從那間房間里出來,他就故意把話給我岔開了,還下樓了,你說如果他不是、不是......那個,干嘛不直接說清楚?而且他們在外面,如果真有什么,你們也未必知道??!” 一席話換來葉北良的沉默,柳雪華也慢慢停下了動作。 “我昨天到你們家里,就覺得他倆好的過了頭。幼清這么多年沒有回來,和正清感情還這么好,你們不覺得有點奇怪嗎?你們已經(jīng)習(xí)慣他們了,但在我一個外人眼里不是那么回事。你們覺得我多管閑事也好,離間也好,這是我的心里話,我這個人心里憋不出事情,想來想去還是和你們說了好,省的到時候出了事情我沒提醒過你們。你們太想當然了,有些話我也點到為止。” 柳雪云一口氣全部說完,拍拍屁股起來準備走人。 留下沉默的夫妻倆。 葉北良深長嘆了聲氣,靠進沙發(fā)里。 柳雪華也沒心思收拾東西了,坐去丈夫邊上,深思熟慮后才說道:“雪云說的這些,仔細想想也有道理,其實這之前我就懷疑過......一是正清這幾年一直沒有找;二來,幼清走的那年,他辭職回來,你還記不記得,他消瘦的不行,我真沒想到他會把北京那個工作辭掉,你死勸他都不聽的,就那么辭掉了,這么想來,的確是為了幼清啊?!?/br> “那次他喝醉酒,你不在家,丁凡把人送回來,他拉著丁凡一直叫幼清,我進去剛好撞到了,那時候我也沒有多想,也許雪云說的沒錯。還有這次,你沒覺得他回來心情都好了不少,還有幼清,她從小就那樣,心里眼里都是正清,我們是過來人,應(yīng)該都很清楚了?!?/br> 葉北良胸口起伏厲害,他從來沒有往那方面去想過,斜了眼妻子,激動地差點要跳起來:“他敢?我抽死他!” 柳雪華按住他:“你別激動,到底是不是,還只是我們的猜測,而且,你不是也說了,就當是回報老夏的救命之恩,現(xiàn)在你把他的女兒養(yǎng)大了,也算是報恩了,你有什么好生氣的,該氣的是老夏吧,好好的一個姑娘被你兒子當成童養(yǎng)媳養(yǎng)在家里?!?/br> 想到這個葉北良就來氣。 “不過,幼清那丫頭我還蠻喜歡的,如果真給了我家正清,我巴不得呢,你說是不是?”想到這里,柳雪華有點樂了,推了下丈夫,“你說呢?” 葉北良被妻子這么一指點,也不氣惱了,“仔細想想還真是一件好事啊?!?/br> “不過到底怎么樣還只是一個猜測,還有敏敏......”柳雪華忽然意識過來,周敏今年沒回來的原因。 剩下的半句話她咽進肚里。 看來,柳雪云的話八成假不了了。 第42章 終章(二) 回去的路上,下起了大雪。 雪勢很大, 高速封道。 今晚只能住在港城了。 找好酒店, 辦完手續(xù)入住, 給家里兩位老人報了平安。 柳雪華接的電話。 柳雪華:“你們今晚不回家?” 葉正清:“高速封道?!?/br> “哦哦, 那好, 你們注意安全......那個......” 葉正清聽柳雪華欲言又止, 問:“怎么了,媽, 還有事?” “你和幼清兩個......沒別的人了?” 葉正清言簡意賅:“沒有?!?/br> “哦好的,你們什么時候回來?” “雪小一點?!?/br> “好好,”柳雪華嘮叨了幾句,又說,“你們沒必要趕著回來,在外面多玩兩天。” 掛了電話,夏幼清看了眼他凝滯的表情,問:“怎么了?” 葉正清一邊收起手機回過神:“媽今天怪怪的?!庇绕涫亲詈竽蔷?,那個語氣, 莫名奇妙的不安感,他看了眼夏幼清:“沒事,也有可能我多想了?!?/br> 突發(fā)天氣狀況,很多人被困著走不了, 酒店房間緊俏, 只有一個大床房,這有總比沒有好。當時葉正清是征詢夏幼清的意見的, 她自己說沒問題,然而現(xiàn)在—— 夏幼清看了眼那張大床。 她記得以前和小紅出去玩,酒店的標間和大床,打死都不訂大床位。 夏幼清閉上眼睛,拍了拍臉,轉(zhuǎn)頭看向正蹲身在打開的行李箱前的葉正清,感覺呼吸都變得好艱難了啊。 晚上吃完飯,他們在江邊走了走。 江邊風(fēng)大,景色卻異常優(yōu)美。近幾年港城積極搞旅游文化,拉動GDP,整座城市都大變樣了,再也不是印象里那個一窮二百的港城了。 夏幼清撩起幾縷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別到耳后,憑欄望江,風(fēng)吹皺一江水,一條條畫船打橋下而過,慢慢駛向?qū)γ妗?/br> 夜是黑的,五彩霓虹,襯的這夜更美,景更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