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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笑真是陰魂不散,心里卻猜測了個大概。 他定是來告訴他們,昨日未有宮女喪命,勉勉強(qiáng)強(qiáng)活了下來,一切的征兆都有,就是人還活著。 可這,似乎都是沐千尋的臆想,都是沐千尋昨日做的一場好夢,待沐千尋氣定神閑的用完膳,穿裝穩(wěn)妥,才將子桑笑喚了進(jìn)來。 子桑笑都被怠慢多了,不過今日卻有些不對勁,面色異樣的凝重,一開口便是直奔主題: “昨夜,哪個宮殿都沒有吊死的宮女,不過瑟諾殿一早倒是有一名宮女失蹤了?!?/br> 前半句,在沐千尋的意料之中,后半句,沐千尋心中有些打鼓,失蹤了是什么意思,難道說那小宮女真的嚇瘋了,找了個地方躲起來了。 容不得沐千尋有太多猜測,子桑笑便接著方才的話再度開口: “之后,有宮人發(fā)現(xiàn)瑟諾殿附近的陽川湖中,系在湖邊垂柳之上的,是一條斷裂又挽成疙瘩的血紅綾。 而血紅綾的另一端,是一個欲要浮到水面上的重物,大著膽子上前一拉,才發(fā)現(xiàn)是具尸體。 經(jīng)過比對,這尸體正是瑟諾殿那名失蹤的宮女的。 血紅綾纏繞在脖子上,將脖子生生勒斷,撈上來的時候,腦袋就軟軟的垂在地面上,皮膚都泡的發(fā)白了。” 沐千尋實(shí)在難掩心中的驚駭,袖中的拳頭握緊,若不是有子桑笑在場,她定會一拳打在桌上。 昨夜算是白忙活了,本以為,人沒抓到,起碼他們還救下了一人,未曾想到,對手居然如此猖狂。 是覺著他們太弱了,沒把他們放在眼里嗎,居然敢在他們離去之后,去而復(fù)返,再行殺人。 子桑笑近日都不見沐千尋有這般明顯的波動,他每次來稟告,她都淡淡的,恍若未聞。 眸中蹦現(xiàn)的光芒,著實(shí)讓他不安,不知哪里觸怒了她,正欲告退,又被沐千尋喝住。 子桑笑愕然,一頭霧水的望著沐千尋,只見沐千尋匆匆將頭發(fā)扎起,佩劍掛到腰間,拍拍他的肩膀: “走,隨我去看看那宮女的尸體!” 子桑笑半天反應(yīng)不過來,看著已經(jīng)出門的沐千尋、慕宥宸,急急跟上。 不由得腹誹,這郡主怎么突然就來了興致呢,難不成這郡主對浮尸情有獨(dú)鐘不成,他可沒覺著他方才的一番言論,哪里能勾得起興致。 瑟諾殿離凌尋小筑算不得近,他們的速度比平日竟快了一倍不止,子桑笑心中愈發(fā)不解,沐千尋的功夫遠(yuǎn)不如他,還是個女子,怎么這跑起來,他跟著都覺吃力。 瑟諾殿前,擺放著一副木制擔(dān)架,蒙上的白布下隱隱可見人形的輪廓,有幾個宮人、宮女圍在周圍,指指點(diǎn)點(diǎn),碎碎念念的議論。 沐千尋站在擔(dān)架前,眾人行禮后,一哄而散,看著沐千尋奇差的神情,都唯恐惹禍上身,還不得避這個刁蠻郡主遠(yuǎn)遠(yuǎn)的。 沐千尋俯身,掀開白布,小宮女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滿臉的驚恐,腦袋落在擔(dān)架上,死不瞑目。 這樣的動作,沐千尋似乎做過很多回了,與記憶中重疊,心中五味雜陳,是不是她所到之處,都免不了死亡,免不了災(zāi)禍。 掀開梵音的遮尸布時,心痛的難以名狀,除了恨還是恨,說起來,梵音的死狀,還真與這小宮女有幾分相似呢。 再是慕如風(fēng)、段夢的,無關(guān)愛恨,無關(guān)悲喜,只是打心底覺著痛快,看著害她的人一一離去,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 目光一寸不落的從小宮女身上掃過,猛然一窒,停留在她死死握住的拳頭上。 玉指碰到她冰冰涼涼的手指上,渾身一個冷顫,費(fèi)勁力氣,也掰不開半分,還是央求慕宥宸幫忙,才將那手指生生撬開。 空無一物的手心,讓沐千尋不禁一陣失望,不知這小宮女在想什么,什么都沒抓住,還攥那么緊作甚,讓她空歡喜一場。 就算是一個小小的布尖,也足以證明,這并非鬼魂所為,而是人為,可現(xiàn)在,她是真的無奈了。 不知哪里飛來的小蟲,從沐千尋的鼻尖一掠而過,沐千尋下意識的伸手拍打,久久未曾放下,眸子閃動著精光。 慕宥宸蹙眉,手肘撐到沐千尋的肩膀之上,湊近她的耳畔,低語: “怎么了夫人,鬼上身了?” 沐千尋大大的翻了個白眼,將帶著濕意的手遞到慕宥宸鼻前,興奮不已: “你聞到什么味道沒有?” “一股香味,復(fù)雜的花香,應(yīng)是還摻雜了其他香料?!?/br> 慕宥宸深深的嗅上一口沐千尋指尖的味道,不假思索的回應(yīng),還有一點(diǎn)他沒說,那就是這股香味似曾相識。 沐千尋放下手,嘴角笑意漸濃,這香很是精妙,又豈是一個小宮女用得起的,況且她不曾從小宮女身上聞到這股味道。 而這股味道,鐵定是從小宮女手上來的,是與兇手糾纏之時留下的,在湖中泡了一夜,都經(jīng)久不散。 “子桑笑,傳個驗(yàn)尸官來,給這小宮女好生檢驗(yàn)一番,看看她的死因在哪里。” 沐千尋拿出腰間別著的手帕,在小宮女手心好生擦拭了一番,放在鼻前聞聞,才滿意的放置起來,小心翼翼的,像是捧著什么寶貝似得。 子桑笑心頭一陣惡寒,沐千尋還真有些不為人知的癖好啊,對找驗(yàn)尸管有幾分不情愿,脫口而出: “有這個必要嗎,不管這宮女是被勒死扔進(jìn)湖里的,還是溺死被擰斷腦袋的,都是鬼魂所為,驗(yàn)尸官能看出個什么名堂來?!?/br> 沐千尋冷笑,當(dāng)然有必要了,這驗(yàn)尸官一出,勢必會有人疑心,這鬧鬼的真實(shí)性,有爭議,待她抓到“鬼”后,才會更加轟動嘛! “有沒有必要,是本郡主說了算,你說了不算。 還有,虧你還是習(xí)武之人,竟然也信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你真當(dāng)鬼會有這么大的本事!” 沐千尋冷著臉呵斥,霸道凌厲的眸光似乎要在子桑笑身上穿出個洞似得。 眼看著夜晨與他越走越近,她卻無力阻止,也無法阻止,每每想到這里,都心煩意亂的想給子桑笑點(diǎn)顏色看看。 她甚至覺察不清,子桑笑對夜晨是否是真心,但她能很清楚的看到子桑笑對赫連銳絕的忠誠。 “郡主說的是,郡主恕罪,屬下這就去!” 只要遇到沐千尋這樣的神色,他都生不出反抗之心,按說他的性子并不好相處,可怎么到了沐千尋這,他就變得逆來順受了呢! 要子桑笑去喚驗(yàn)尸管,亦是為了支開子桑笑,只要是子桑笑看到的東西,就是指甲蓋兒大的事,他都會一字不落的告知赫連銳絕。 身邊跟著一個探子,還是打著保護(hù)她的名頭,真不知赫連銳絕是怎么想的,既然不信任她,又將她困在這宮中作甚,這一堆的破事,她才懶得管呢。 方才沐千尋就發(fā)現(xiàn),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