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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的機會,這么大的空子,赫連銳絕豈有不鉆之理。 赫連銳絕越是算計的滴水不漏,沐千尋就越是絕望,她是否也在他設(shè)下的圈套中越走越深,逃脫不得。 她甚至開始期待他們可以將人順利救走,起碼這樣還能證明是有人能與赫連銳絕抗?fàn)幍?,盡管這些人逃出去不會輕饒她,她要面臨的就是不斷的刺殺。 行刑前一天,沐千尋就到樊寧刑場查探過,周圍已經(jīng)設(shè)好里三層外三層的埋伏,守衛(wèi)重重,只等嫌犯落網(wǎng)。 這日臨近午時,刑場周圍人山人海,將道路圍的水泄不通,太陽火辣辣的照在身上,衣衫與汗水黏在了一起,仍舊驅(qū)散不了人們?nèi)缁鸬臒崆椤?/br> 一排劊子手在行刑臺上筆直的站定,面無表情,一身寬大的紅衣被肥碩的身形襯得幾乎要崩開,都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雙手背后,一柄帶著干涸血漬,閃著褶褶銀光的大刀握在手中,猶如菜市場中等待宰豬宰羊的屠夫。 一切就緒,就等著押送犯人到來,一場好戲便能開場了,可以篤定的是,嫌犯絕不會在押送的途中劫人。 司命宗到樊寧刑場有大大小小、遠近不同的十八條道,而這押送路線并沒有提前公之于眾。 沐千尋站在臺下,是最前排的位置,雙手環(huán)胸,冷眼瞧著,身旁是慕宥宸,身后是冷皓、夜晨等人,這樣盛大的場景,他們怎么能缺席。 不過沐千尋從來沒想過要幫忙,叫夜晨他們來,是保護自己的,她才不會閑到蹚這趟渾水,更不會閑到替赫連銳絕解決麻煩。 她另一邊蒙著面紗的女子,赫然就是軒轅浠,她也不知道她這樣的目的是什么。 讓軒轅浠看著族人被殺而無能為力?告訴她,這都是他們咎由自???還是要她記著這都是赫連銳絕帶來的 自從那日之后,沐千尋就一直沉淪在赫連銳絕給她布下的陰影中,無法掙脫,幾乎要把自己逼瘋了,這明媚的天色在她眼中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讓開,讓開,讓開!” 隨著一陣粗魯?shù)穆曇?,沐千尋的思緒被帶了回來,映入眼簾的是一架接著一架的囚車。 每一架囚籠中的犯人都蓬頭垢面的,難得身上沒有血跡,足以證明赫連銳絕未曾給他們上刑。 在侍衛(wèi)的拖拽下,犯人被一個一個的拉上行刑臺,跪成一排,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大略看來,怎么著也有上百人。 沐千尋的目光從人群中穿梭過,很輕易的就看到了宇文萱的身影,她也正看過來,沖著自己笑。 眸中是無盡的恨意,嫵媚依舊,眉間的桃花異樣的美艷,只是消瘦了許多,白色的犯人服飾穿在身上顯得松松垮垮的。 沐千尋漠然的臉龐浮現(xiàn)一抹笑意,至于那笑想要表達什么,就難以言喻了,宇文萱大抵是十分恨自己的吧。 可她又何嘗不無辜,宇文萱落得這樣的下場的確是應(yīng)得的,她只是蠢的做了赫連銳絕的那把刀,卻招來了這么多憎恨。 監(jiān)斬官抬頭望著日頭,微微點頭,將手中的監(jiān)斬令一圈,利落的扔在地下,動作熟練: “午時三刻已到,即刻行刑!” 沐千尋眼睛微瞇,下意識的撇撇嘴,這樣俗套的萬年不變的臺詞正是讓人厭煩。 劊子手不緊不慢的準(zhǔn)備就緒,提起的刀來不及落下,下面就廝殺成了一片。 隨著一聲呼喊,看守的侍衛(wèi)便與喬裝起來的劫場者大打特打起來。 臺上的劊子手被弓箭射穿身子早早的倒下,大刀落地的聲音震得地面都在發(fā)顫。 這一下子可嚇壞了看熱鬧的圍觀百姓,頃刻間就亂成了一鍋粥,擁擠著,碰撞著,拼命的往外逃,還是有不少人來不及逃,遭殃喪命。 沐千尋掏掏耳朵,鎮(zhèn)定的穩(wěn)住被撞得歪歪斜斜的身形,眸中光彩迸發(fā),一臉興奮的樣子,好戲開始了! 不由得,就想起了在夏國,楊家被滅門之時,也是上演了劫法場一出,蕭寒那么謹(jǐn)慎的人,居然還是有漏網(wǎng)之魚。 這次的戰(zhàn)況明顯要壯觀的多啊,就是不知道是否能夠有人逃脫,這場較真,誰贏誰輸。 可能因著沐千尋這波人的存在,場面略顯滑稽,臺上臺下,所有人都在激烈應(yīng)戰(zhàn),刀劍聲乒乒乓乓響個不停,交融在一起,有種凌亂的美感。 而沐千尋就與慕宥宸手牽著手,定定的站著,臨危不懼,凌澤、夜晨他們圍成一個圈,提著劍,滿眼警惕。 只不過眼前這局勢,還真的沒人能笑得出來,今日這些侍衛(wèi)明顯不是普通的侍衛(wèi),與這些劫場者對抗起來也毫不遜色,皆是一頂一的好手。 行刑臺上的犯人都已解開了繩索,只不過那些不會功夫的老人女子都成了劍下冤魂,當(dāng)然他們本就不是今日營救的對象。 尸首橫七豎八的倒下,趴著的,躺著的,跪著的,千奇百怪,獻血混雜在一起,染紅了整個刑場。 營救宇文萱的人還真不在少數(shù),剛開始還有一名中年男子,大概是宇文部落的首領(lǐng),她的父親,后來便被沖散了。 讓沐千尋好生納悶兒的是,這么多人,竟無一人騰出手營救軒轅浠,所有人都對她熟視無睹。 怎么著,軒轅浠與宇文萱也是地位相同的首領(lǐng)之女,怎么差別就這么大。 氛圍猛地一變,從正西方向奔來兩道殘影,定睛一看,正是子桑笑跟百里孤蘇兩兄弟。 他們可都是赫連銳絕的貼身侍衛(wèi),輕易不出手,今日竟破天荒的派他們來了。 到了此時,大局已定,縱使對方也是高手如云,此刻也顯得有些不夠看了,估摸著保命都夠嗆,更莫要說救人了。 對百里孤蘇兩兄弟,沐千尋是不甚了解,可是對子桑笑嘛,她可是太了解了,功夫比赫連玖漾還要更勝一籌,想必百里孤蘇二人也差不了。 吸引到沐千尋的,還是噬心,拉著宇文萱,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身上露骨的傷勢縱橫交錯,拼了命也要護的宇文萱周全。 噬心的功夫頂多與這些侍衛(wèi)戰(zhàn)個平手,之所以能一路殺出來,就是采用了不要命的打法,那份豁出去的氣勢,在場沒有幾人能抵得住。 握著慕宥宸的手微微用力,她不知道她在期盼什么,就是隱隱的揪心。 眼看著噬心便要帶著宇文萱沖出去了,沐千尋蹙眉,拔腳朝著噬心的方向疾步而去。 還沒來得及靠近,就看到一支凌厲的箭羽沖噬心的心口竄去,沐千尋心頭一緊,耳邊回蕩的是噬心那句: “我的耳朵早年間受過傷!” 不出所料,箭羽穿過她左側(cè)的胸口,身子往前傾,腳下一個趔趄,再堅持不住的倒下不。 宇文萱卻并未在乎她的死活,在一名俊朗男子的擁護下,迅速避開侍衛(wèi)的阻撓。 沐千尋用盡力氣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