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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俏皮的吐著舌頭,盡顯天真。 “這是藥膳,他剛剛清醒,這幾頓還是要吃的清淡些。 除了滿身的疤我沒法子應(yīng)對,其他,不會留下什么隱患,以后,雨天,他這手臂也不會再疼了。” 背對著二人,鬼逸將托盤上的吃食一一擺放到桌上,聲音聽不出喜怒。 慕宥宸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神色卻還是不自覺的緊繃,而沐千尋早已是一臉狂喜,眸子亮晶晶的,流轉(zhuǎn)著誘人的色彩。 “多謝閣下相救,真是麻煩你了?!?/br> 這句話,慕宥宸說的無比陳懇,能讓他暫時卸下他冷漠的外表,實屬不易,誰讓,這人是鬼逸呢。 “不必,我也是有私心的,不過是為了自保罷了,你們?nèi)羰怯辛夹?,只需在將來有人殺我之時,同樣出手相幫就好。 自然,你們?nèi)羰遣豢?,就當我白幫你們了,當我鬼逸看錯人了。” 鬼逸的嘴角溢著一縷笑,什么話,只要從他口中吐出來,都能這么云淡風輕。 鬼逸的話,從來沒有人知曉,該從哪里接起,屋內(nèi)寂靜一片。 鬼逸說的自保,沐千尋卻是不信的,這世上,能有幾人是他的對手,他久居山林,他存心要躲,誰又能尋的到他。 他又不是赫連銳絕的主要目標,他大可不救他們,那樣他的危險,還能減幾分。 聞著屋中飄散著的湯藥的味道,慕宥宸突然緊了緊握著沐千尋的手,艱難的將心中的話問出了口: “孩子……” “孩子還在?!?/br> 沐千尋抓著慕宥宸的手,輕輕覆到她下腹之上,提及孩子,眉梢眼角都洋溢著幸福。 “那那日,你都是哄我的?” 慕宥宸一動也不敢動的撫著沐千尋的小腹,隔著薄薄的衣衫,手掌和小腹的溫度相結(jié)合。 似乎他都能感受到孩子在腹中動彈了,當然,一看沐千尋還扁扁的小腹,就知,一切只是慕宥宸的幻覺罷了。 “不是哄你的,孩子真的差點沒了,是鬼逸救了孩子,救了你,我們欠著鬼逸好幾條命?!?/br> 隨著沐千尋的一席話,鬼逸臉上涼絲絲的線條,溫和了幾分,別開眼,口是心非: “呵!蠢女人!” 慕宥宸的眉頭緊緊擰起,又極快的舒展,淡淡的看著沐千尋的小腹,癡癡發(fā)笑。 不是慕宥宸撿回了一條命,他們躲在這竹林中,就可相安無事的,赫連銳絕殺慕宥宸的決心,沒有那么容易動搖,他們之間的恩怨,也沒有那么容易了結(jié)。 百里孤蘇幾人,這幾日,一直在率領(lǐng)著一眾殺手,夜以繼日的搜尋慕宥宸的蹤跡。 這竹林地勢雖復(fù)雜,但也只能保他們一時安然,今日,百里孤蘇便已經(jīng)帶人闖進了竹林,觸動了鬼逸早早設(shè)下的警鈴,只是還沒找到木屋的位置。 其實,就算他們不來,沐千尋也沒打算在這竹林中躲一輩子,沒打算,就這么饒過他們! ☆、第四百一十七章 挖墳 第四百一十七章挖墳 那日,慕宥宸暈厥之前,沒有機會告訴沐千尋的話,今日都一一細細告知。 在魅影的人馬暴動的第一時間,他就已將魅影斬于劍下了,魅影以為,他能夠等到百里孤蘇幾人的救援。 可惜他孤身一人,再自詡功力了得,也快不過慕宥宸的劍。 或許是沐千尋那日失了神,或許是有人處置了魅影的尸首,總之,她沒有在那縱橫數(shù)里的尸體中,見到魅影的蹤影。 那日他只說,圍剿他的人,子桑笑是其中之一,今日他說,是子桑笑給了他脫身的機會。 不然,他們幾人在雨天圍剿他,他根本就沒有存活的可能,子桑笑留在他身上的傷最多,子桑笑豁出性命放過他。 子桑笑,成了沐千尋最復(fù)雜的心事,旁人,包括赫連銳絕,她都能眼睛也不眨一下的除掉,可是子桑笑…… 有些事,早已不可避免的攪和糾纏在了一起,絲絲縷縷的,無論你怎么努力,都分不清,模糊的失了本來的模樣。 淺言,暗衛(wèi),他們的死,至今她還歷歷在目,那樣血淋淋殘忍的畫面,不知反反復(fù)復(fù)的出現(xiàn)在她夢中多少次了。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大抵真是如此,近日她的夢愈發(fā)多了,整夜整夜,不會驚醒,只是在醒來時,清晰而又疲累。 夢中的場景,都是不曾出現(xiàn)過的,但卻真實的可怕,真實的,有時她甚至分不清夢與現(xiàn)實之間的不同。 有時,是在沐府的時候,她還是沐府那個沒出閣的小姐,淺言還是那個天真爛漫的女孩,和淺寧一起打打鬧鬧,吵吵嚷嚷,歡快,溫馨。 只是,從來不會夢到幽雨閣以外的場景,沒有沐若云那些個烏七八糟的人,所以,夢還是夢。 有時,她也不知道那是哪兒,熟悉的陌生的,想不起來,甚至努力的看,也看不清。 淺言就站在她面前,咧著嘴,朝著她溫婉的笑,可她卻真真切切的知曉,淺言已經(jīng)死了。 她們二人就都不說話,只是看著對方笑,笑著的她,離她那么近,又離她那么遠,近的咫尺之遙,遠的觸及不到。 淺言死了,再多的夢境,都是她給自己編造出來的,一場場的虛影。 還有的時候,她會夢到在寒月殿的時候,暗衛(wèi)們冷冰冰的守在寒月殿的每一個角落,不凸顯,卻那么踏實。 還會夢到,他們廝殺的模樣,她都不知曉敵人是誰,反正他們總是沖在最前方。 她能感受到,他們廝殺的很辛苦嗎,他們也是怕的,但還是有一股說不出的信念,抵過害怕,他們就義無反顧了。 還有那么一次,夢到的是在趕往呼延部落的路上,玉陽城小鎮(zhèn)那次,她渾渾噩噩的期盼著快些趕到呼延部落,什么都不知曉。 白雪俯臥在地上,四只蹄子都蜷縮在腹下,埋著腦袋,眼角不住的在淌淚,任她怎么哄騙,都死氣沉沉的。 后來……后來,后來好像,白雪就再也沒有睜開眼睛,再后來……她也記不清了。 若非鬼逸相救,慕宥宸的下場,無非是一具冰冷冷的尸首罷了,此等恩怨,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她可以放過子桑笑,她甚至該感激他,可他們還是會有兵戎相見的一天。 她更怕,他們會有平心靜氣的一天,到時候,他們要如何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樣子,生死攸關(guān)的隔閡,不是那么容易抹平的。 饒是她,都糾結(jié)至此,那冷皓呢,她要如何面對子桑笑,她的夫君,朔兒的父親。 那個時候,沐千尋就隱隱感知到,他們之間斷不了,也回不去了。 暗衛(wèi)的事情,沐千尋沒有當著慕宥宸的面再提,就像是她刻意想要忽略淺言的死一樣,有些東西,面對不了,還是暫時藏起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