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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著鄭儷來這兒了,沒想到玉潤不僅沒一點就著,還給自己下了個套子。 她用力咬了咬唇,柔嫩的唇瓣上都落下一排齒痕,心有不甘的開口:“鄭儷,無憑無據(jù),你還是不要亂說的好?!?/br> 就是這樣而已? 玉潤縮了縮眸子,不夠,還不夠。 “我,我哪有亂說?!编崈膊幻靼综略趺淳屯蝗环四?,心中不快,剛要再說什么,就聽郗月催促道:“再不走,咱們可就真的要遲到了?!?/br> 言罷,就拖著鄭儷,頭也不回的匆匆去了。 果然是個滑不溜手的。 玉潤本想再逼著她替自己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鄭儷,可惜是不成了。 她搖了搖頭,卻并不覺有多么遺憾。 畢竟,郗月這事兒給她提了個醒,連平素同她無甚交集的鄭儷都變得如此刻薄,看來有些人她是真的得罪的狠了。 因為粥中下毒的事情,三夫人被郗三爺毫不留情的送走,但是二夫人的子女卻跪了一夜,被本就有些不舍的郗二爺順水推舟給留下了。 她這一留下,就不免去查清當(dāng)天的事情,尤其是當(dāng)她得知文嫗同郗二郎一道的時候,就立刻給玉潤恨上了。 玉潤心事重重的想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前堂。 “女郎,請隨我來?!笨撮T的婢女眼尖,立刻領(lǐng)了她進門,將她帶到眾女郎所在的屏風(fēng)之后。 四下環(huán)顧一圈,玉潤眉頭微蹙,也不知這婢女是有心還是無意,竟然將她的安置在了在鄭儷同郗月中間。 呵……這緣分還真是不一般。 郗月此時已經(jīng)恢復(fù)了平日里鎮(zhèn)定自若的模樣,半開玩笑的開口:“方才讓你跟著我們一塊兒你卻不肯,否則豈不是能到的早些?”她的聲音有些大,似乎是故意想讓上座的郗三爺聽見。 想將剛才的事兒一筆勾銷?沒門! 玉潤心底冷笑,剛想要說點什么在刺她幾句,突然聽到男子爽朗的大笑聲傳來。 “哈哈哈,沒想到謝家郎君今日也來了,郗某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這笑聲是郗三爺,那他口中的謝家郎君是誰? 聽到這個姓氏,玉潤的心弦狠狠的顫了一下,也失去了同郗月爭辯的興致。 不僅是她,鄭儷同郗月也是愣住了,沉寂片刻之后,小姑們開始竊竊私語,無一不是在討論這位謝郎。 “謝郎?是哪位謝郎?可是名滿建康的謝四?!” “你這么好奇,拉開屏風(fēng)瞧瞧不就得了?!庇腥藨蛑o的笑,惹得前一位羞惱的送她一記白眼。 不是謝四,當(dāng)然不是謝四,玉潤嘆息一聲。 謝四如今應(yīng)當(dāng)還在建康,直到明年初春被秦人刺殺,孝武帝司馬曜為他打造黃金棺裝殮尸身,建康城百姓步行百里送他的棺槨回洛陽…… 只要提到那個名字,關(guān)于他的故事就太多太多。 玉潤低嘆,聽見屏風(fēng)外面的腳步聲愈發(fā)近了,隱約可見一個修長挺拔的青年側(cè)影,具體的五官卻被繪滿牡丹的屏風(fēng)給模糊了。 “謝氏景琢,見過諸位?!鼻嗄旯Ь匆灰荆徛晥笊厦?。 謝景琢,竟然是他! 這人玉潤是識得的,他是謝四五叔的長子,后來過繼給了他無子的八叔,單名一個肅,字景琢。 謝四生前同謝景琢相交甚好,乃至于強過同胞兄長,同時謝景琢也十分欣賞謝四,在他死后閉關(guān)整整十年不曾出仕。 她當(dāng)年在謝家老宅的時候也接觸過幾次。 謝肅是除了阮氏以外,唯一一個不對自己存在偏見的人了。 謝家人有的刻板頑固,覺得她同謝四結(jié)為陰婚十分不祥,有的則篤定她心懷不軌別有所圖,但只有謝肅,待她和善,還曾說。 若是四弟在世,定會極喜歡你的。 思及至此,玉潤胸口有些發(fā)酸。 那時候的她,差一點就淪為別人的玩物,謝肅的這番話,讓她終于走出了陰影,讓她明白這世上,還是有人欣賞自己的。 “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謝肅你小子,哈哈,沒想到一轉(zhuǎn)眼都這么大了!”郗二爺自來熟的上前拍了拍青年的肩膀,這樣粗魯?shù)呐e動讓在做的士族們都忍不住皺眉。 謝肅并沒有面露不悅,還是禮貌的對郗二爺行了禮,轉(zhuǎn)頭向郗三爺問好的時候,笑容更燦爛了幾分。 這時屏風(fēng)后的鄭儷已經(jīng)按捺不住,伸手剛想要在上面戳出一個孔洞,卻聽到身后有個女郎的聲音酸酸傳來:“我是說阿儷,你還是老實些的好,否則被別人瞧見,都以為我們鄭氏的女兒眼皮子淺,沒見過什么大世面?!?/br> 說話的人玉潤并不認識,但是聽這口氣,應(yīng)當(dāng)是鄭儷的堂姐妹一流。 鄭儷的手果然就遲疑了幾分,其余想要這樣做的小姑聽了也都怯生生的將已經(jīng)伸到屏風(fēng)前的縮了回去。 這時又來了幾位大家族的郎君和小郎,其中有一位吳郡孫氏的嫡子,他進門的時候,玉潤只覺得一陣陰風(fēng)吹過,眼皮也不由自主的狠狠跳動起來。 這種感覺…… 玉潤滿心不安,狐疑的看先屏風(fēng),只見那孫郎頎長的身影旁邊,竟然還站著一個瘦削的女郎。 之所以說是女郎而不是婦人,是因為她還梳著小姑的發(fā)髻。 怎么會這樣!這個時代有著男女之大防,所以女子在宴會上都是要坐在屏風(fēng)后面的。然而那個女郎,不僅公然站在眾人面前,還離孫郎如此之近…… 玉潤的心口咯噔一跳。 只怕她見到的,并非活人! 孫郎手中還抱著一柄古琴,玉潤對音律并不擅長,也從不關(guān)心,所以并不知那是什么琴。 謝肅倒是十分感興趣的樣子,非纏著孫郎讓他彈上一曲,孫郎拗不過他,只好盤腿坐下,調(diào)弦試音。 不多時,婉轉(zhuǎn)凄切的琴音就在堂中響起,也不知是什么曲調(diào),直叫人聽了哀思滿腹,悲從中來。 玉潤卻無心欣賞,她還在揪心自己見到的那個鬼影到底是何人,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以至于完全沒有留意到,旁邊的郗月對著鄭儷狠狠地使了一個眼色。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捅屏風(fēng)狂魔鄭氏小姑子========== 宴會結(jié)束,鄭儷面前的屏風(fēng)已經(jīng)被她捅的千瘡百孔。 郗月:泥垢了!捅一個孔還不夠看么! 鄭儷怒摔:作者菌你給我滾出來,為什么她們屏風(fēng)上面畫的是牡丹,我的是滿屏菊花!根本停不下來?。?/br> ☆、第012章:出丑 干凈修長的大手靈活的撥弄著琴弦,哀婉憂傷的旋律回蕩在大堂里,將原本熱鬧活躍的氣氛渲染的莫名凄涼。 孫郎彈得極為專注投入,眾人也聽的十分入神。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極為不和諧的驚呼聲驟然響起。 隨后只聽到“哐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