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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很有錢很有錢的人?!庇駶櫿f的咬牙切齒。 “有錢?這么說來,卿卿愛財嘍?”少年歪著頭,像是在努力思索什么。 有錢誰不愛,要是自己當初有錢有勢,哪里會落得那般凄慘的境地。 她是一介女子,想要造勢不易,但若是多點銀錢傍身,自然是好的。 女鬼見自己已經(jīng)投其所好,便笑盈盈的解釋道:“家祖當年同皇室宗親斗富都不曾遜色半分,石家的財力,想必女郎也是心中有數(shù)的?!?/br> 玉潤沉吟片刻,終于松了口:“你要求我的事,到底是什么?” 誰知話音一落,那女鬼竟是眼眶陡然變得血紅,凄然嘆道。 “我求女郎,毀了我的尸身!” 這算是什么要求?毀了她的尸身? 玉潤一驚,聯(lián)想到孫老那一席話,似有所悟。 “你可是怕孫謙之找到你的尸身,然后兌現(xiàn)‘生不同衾,死要同xue’的諾言?” “正是如此。”女鬼到底沒有忍住,一滴滴淚凝結(jié)成殷紅的血珠,從眼眶中簌簌滑落。 鬼的眼淚,竟是真的如血色一般。 自己是曾在哪里見到過呢? 玉潤有些恍惚,那女鬼卻仍在自顧的說:“我此生沒有福分,卻不想再拖累孫郎,若是女郎肯應了我的要求,我便也去的安心了。” 果然又是個癡的。 玉潤點了點頭,表情有些嚴厲:“這可是你說的,我若是做了,你決不可后悔。” “一副皮囊而已,有什么好悔的?!迸泶藭r已經(jīng)止了眼淚,聲音異常清晰。 “求女郎將我的尸身焚成灰燼撒入江中,今生今世,卻讓他再也尋不見我吧。” 既不能同生,又何必共死呢。 玉潤有幾分觸動,嘆息一聲問道:“那你且說,你的尸身如今在何處?我……盡力為之?!?/br> 言外之意就是,我也不過是個小姑子,出門必定會受到限制。 “我……我也不知道那是哪里,可是今日在宴會上,我見到賓客中,有人腰間系著的短匕,似是那害了我的歹人身上系著的一樣?!?/br> “你說什么?”玉潤倒抽了一口冷氣,面上似有陰云密布。 石氏女點了點頭,看她這篤定的神情,玉潤的情緒則更為復雜。 這石氏女并非會稽本地人,不知曉他們這邊的風俗。 時逢亂世,會稽的各大家族除了招募門客,還會蓄養(yǎng)不少的劍客,并為其配上統(tǒng)一的袍服短匕等物。 如此說來,害死這石氏女的就多半不是什么真正的匪寇! 作者有話要說: 補送個小劇場給大家 =========小劇場之娘子愛財============== 玉潤:石崇當年以蠟為柴,香料泥墻,錦緞為障,綿延五十里! 阿尋:有錢就是任性??! 某男鬼(不屑臉):我當你們說的是誰,原來就是上回孟婆湯錢都付不起的那個窮鬼。 玉潤:……錢財難身外之物。 阿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 某男鬼(得意臉):娘子愛財,我來取之~走!打劫閻王殿去! ☆、第016章:規(guī)矩 翌日清晨,玉潤醒來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叫杏兒去打聽昨晚的賓客情況。 杏兒前腳剛出門,郗三爺派來的人就進了園子。 “女郎可是起了?”來人是三房最得力的侍婢,玉潤不敢怠慢,連忙吩咐文嫗開門。 那侍婢也不啰嗦,見到玉潤已經(jīng)穿戴齊全,便笑道:“三爺請女郎過去一趟?!?/br> “三舅舅叫我么?” “恩,聽說是關于女郎歸家之事?!?/br> 這侍婢是郗三爺一手□□出來的,辦事爽快利落,便直截了當?shù)闹v道:“昨夜在宴上,二爺提到了女郎家去一事,孫老便提出讓您同謝家郎君同行,三爺想要問問你的意見?!?/br> 玉潤聞言冷笑的,沒想到郗二爺?shù)故潜人€急,也罷,她正不知道該怎樣開口,郗二爺這樣做,權當是給自己省事兒了。 郗三爺正在書房里練字,聽到敲門聲便放下了筆。 “玉兒,”他看著已道豆蔻年華的外甥女有些感慨,想當初堂姐領著她來的時候,還是需要被人抱在懷中的嬰孩。 一轉(zhuǎn)眼,玉潤長大了,而他也老了。 老的已不能護得住她。 玉潤敏銳地捕捉到郗三爺眸中一閃而逝的傷懷,心底也不禁黯然,但她還是強打起精神,認真道:“舅父,有謝家郎君護我去建康,您大可放心?!?/br> 他的玉潤長大了的,沒有哭鬧,沒有反對,就這樣同意了家族的決定。 一瞬間,郗三爺內(nèi)疚更深。 “玉兒,也不是非回建康不可,你若是愿意,也可隨我去吳郡。” 郗三爺一向來往于吳郡和會稽之間做生意,只是帶著自己,恐怕多有不便。 已經(jīng)夠了,能得他這句話,便夠了。 玉潤不禁莞爾:“我愿意回建康,聽母親說,建康還有位郗氏的長輩?” 郗氏當年同瑯琊王氏的王獻之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郗氏的姑母嫁給了王獻之的父親王羲之。 至少她祖母郗璇在世之際,眾人還沒有礙著新安公主的yin威,想要將她送人做妾。 “恩,也是該去探望她老人家?!臂隣敽苁切牢浚駶櫿f的每一句話都讓他很放心,于是便也打消了強留下她的念頭。 “你此番前去,身邊仆役僅是你母親留下的那些太少,我會在派幾個護衛(wèi)跟著,再給你選兩個年紀大些,懂事的婢女。” “玉潤謝過舅舅,全聽您的安排?!?/br> 前世她走的時候,馮氏還在,所以送來的人全是那些好吃懶做的刁奴,這一回,郗三爺親自挑選,應該可以信得過吧。 郗三爺安排妥帖了這事兒,便放玉潤離去,她行至院門口時,就見到郗三爺?shù)囊粋€幕僚慌慌張張的跑來。 那幕僚一見玉潤,立刻意識到自己失禮,連連道歉。 玉潤也不大計較,她早先還礙著諸如男女大防一類勞什子的規(guī)矩,但自昨夜她“推”倒了屏風, 說出了那樣冒犯的話,做出了那樣驚世駭俗的事之后,她便明白了,這所謂的規(guī)矩,從來都是強者定給弱者的。 從今以后,她再也不要做那個墨守成規(guī)不知變通的愚人,而是要做能定規(guī)設矩的強者! “不知郎君步履匆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玉潤大大方方的發(fā)問。 那幕僚聞言先是怔忪片刻,隨后答道:“是孫老,他們要提前回吳郡了?!?/br> 要是放在平時,這幕僚自不屑回答一個尚未及笄小姑子的問話,但有了昨晚那天籟神曲之后,他心中已對著女郎起了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