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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易揭過。” “云蓉她是薛家人,可同樣也是我孫家晚輩,就算她犯了錯,你也大可將她送回家中由她母親管教,你這般仗著你長輩身份當(dāng)街欺辱于她,還如此強(qiáng)詞奪理?”孫月茹惱怒。 薛柔上下打量孫月茹,直把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后,這才淡淡道:“哦,不知是薛柔淺見還是孫姑娘家的禮教不同于別家,難道不知道何為出嫁從夫在外從族?” “你什么意思!” “孫氏既已嫁入薛家,便從夫家宗族之姓,她所生子女自然也歸薛家管束,我身為薛家長輩,難不成連管教晚輩的資格都沒有?還是你們孫家的女子嫁了人之后,所生兒女只能由你們孫家的女兒教養(yǎng),夫家碰不得半分?” 孫月茹俏目圓睜,“薛柔,你胡言什么,我何時說過這話?” “難不成是我誤會?孫姑娘剛才不是說,就算薛云蓉有錯,也該送回去讓孫氏管教嗎,你這意思不就是說我們薛姓之人沒權(quán)利管教帶著你們孫家血脈的女兒嗎?” 薛柔涼涼問道,孫月茹被堵得啞口無言。 她想辯解,卻不知道從何處說起,難不成說薛柔的話是錯的,那豈不就代表薛云蓉的那幾巴掌白挨了?可若是她不說話認(rèn)同了薛柔的話,傳揚(yáng)出去她們孫家的女兒以后誰還敢要? 孫月茹氣得臉發(fā)白,半晌后她惱羞成怒,“你胡說八道,明明是你含私泄憤,不講道理打傷了云蓉!” 薛柔聞言站直身子,原本挽著她的林楚楚也不由讓開了些, “孫姑娘,按道理說,你叫薛云蓉一聲表妹,她卻要叫我一聲太姑祖母,我也算是你長輩,你如此之言已是目無尊長,若你不想按著親戚來算,你姓孫,她姓薛,你有何資格質(zhì)疑我管教族中晚輩,我薛氏一族的事情何時輪到你們孫家來置啄?” 薛柔語氣淡然,話語卻是字字戳心。 孫月茹被她堵得一口氣喘不上來,臉上氣得發(fā)白。 薛素婉見薛柔不過三兩句話就把孫月茹逼成這樣,不由暗罵孫月茹蠢貨,面上就想開口替她解圍,卻不想薛柔卻在此時將目光對準(zhǔn)了她,淺笑盈然地問道:“素婉,你說太姑祖母我剛才的話可有錯?” 薛素婉嘴唇張頜,俏臉紅了白,白了青。 無論她有多少辯解之詞,無論她有多能言善道,甚至她心中已經(jīng)想好了怎么去反駁剛才薛柔的那番話語,再借此污了薛柔的名聲,然而薛柔這一聲太姑祖母就堵住了她所有的路。 無論她說什么,都是目無尊長,無論她做什么,薛柔都有理由教訓(xùn)她。 薛素婉憋屈的俏臉通紅,嘴唇都咬出了牙印子來。 ☆、011 紅梅 安定和秦白雅皆是不言語。 她們雖覺薛素婉言語如刀,卻也深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那薛云蓉就算有孫家血脈,說到底還是薛家人,人家自家長輩教訓(xùn)晚輩,孫月茹送上門找事,薛柔無論說什么,那也是她活該。 林楚楚到底年幼,見薛素婉和孫月茹難堪心有不忍,她伸手拉著薛柔的手。 “薛jiejie,我想孫jiejie那些話也不是有意的,今日是長公主邀的賞梅宴,別壞了氣氛?!?/br> 薛柔知林楚楚這番話不僅是幫著孫月茹,也是在替她解圍,這里畢竟是長公主府,不似尋常勛貴府里,不遠(yuǎn)處的幕席里又有那般多的夫人貴女,她若在此和孫月茹吵鬧起來,哪怕就是她占著理也會惹人厭煩,若是毀了長公主的賞梅宴,她以后也別想在京中立足了。 她拍拍林楚楚的手,倒是也沒再說什么。 秦白雅見幾人間氣氛尷尬,正準(zhǔn)備說話,遠(yuǎn)處就有聲音傳來。 “昭容長公主到!” 聽到長公主駕到的聲音,安定郡主急忙就朝著那邊跑了過去。 薛柔、秦白雅幾人也顧不得其他,連忙踩著急步朝那邊行去。 林楚楚個子嬌小跑不快,孫月茹和薛素婉為了趕得及進(jìn)去行禮,伸手推了擋著路的林楚楚一把。 “小心?!?/br> 林楚楚整個人朝前撲去,薛柔和秦白雅連忙伸手拉著她。 待到扶著林楚楚站穩(wěn),又查看她并未傷到后,秦白雅抬眼時才發(fā)現(xiàn)孫月茹和薛素婉已經(jīng)進(jìn)了人群里,不由氣紅了臉,“這兩人怎么這樣,太過分了!” 薛柔見林楚楚也是急的泛淚,而席間眾人也朝著這邊看來,她們此時卻還在涼亭之下,干脆就那般站在臺階之下朝著那最為雍容的明紅色身影行禮。 “見過長公主。” 林楚楚見著自家母親那邊投來的不贊同目光,連忙心慌的學(xué)著薛柔盈盈下拜。 倒是秦白雅瞪了薛素婉和孫月茹一眼,這才撒嬌地走過去挽著昭容長公主的手臂,“姑母,你怎的現(xiàn)在才來?” “皮猴兒,有安定陪著你玩兒,怎的還撒起嬌來?!?/br> 昭容長公已年近四十,可因為保養(yǎng)得宜,看上去仍舊如同二十來歲的模樣,一頭青絲挽成了華勝髻盤在頭頂,金釵步搖,明紅色鑲金繁花麗裳,無不顯示其身份華貴。 她顯然很疼愛秦白雅,笑著點(diǎn)點(diǎn)她的額頭,這才對著薛柔兩人道:“你們怎站在外間,起吧?!?/br> 薛柔拉著有些害怕的林楚楚站起來,淺笑道:“公主府中紅梅之景讓人流連,薛柔與林姑娘貪看花色,這才誤了給長公主請安,還望公主勿怪?!?/br> 昭容看著眼前婉約清雅的女子,微一挑眉,“你就是薛柔?” 薛柔淺笑,“正是小女子,還未多謝長公主準(zhǔn)小女子入府賞這紅梅之恩?!?/br> “你也喜紅梅?” “為何不喜,這滿園紅云之色勝過萬千繁花,玉瘦香濃,傲雪寒霜,這世上又有幾人不喜?” 昭容長公主聽到眼前女子笑語晏晏再三夸獎府中紅梅,眼底的笑意不由深了些。 這些紅梅對別人來說只是景色,年年歲歲都會盛開,可對她來說卻是意義非凡,她仍記得當(dāng)年出嫁前父皇替她開府之時,那個同樣淺笑嫣然的女子和她一起種下了這片紅梅,并相約以后每一年紅梅盛開之時,便在這園中賞花飲酒,只是等到她出嫁之時,那女子卻已魂隕香消…… 昭容長公主無意識地摩挲著腕上金釧,對薛柔多了幾分柔和和親近。 “你倒是直性子,快與林家小丫頭一起進(jìn)來吧,外頭風(fēng)重,小心入了寒氣?!?/br> 林夫人見幼女并未吃罪昭容長公主,反而得她這般親近,不由面帶喜色,她感激望向薛柔,她之前還怕自家幼女跟著薛柔站一起損了臉面,如今倒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