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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因?yàn)樗S口一句話免了一死,只受了杖責(zé),陳元原本早將這事情忘在腦后,誰知道這小家伙卻視他為救命恩人,處處照顧討好。 剛開始陳元對小印子自然是無比防備,甚至從不讓他近身,也從不用他所送衣食,可是一直觀察了兩年,還幾經(jīng)試探后,他才發(fā)現(xiàn)這小太監(jiān)雖然有些小心思,為人也算不上磊落,但對他到底是真的好,有好吃的好用的第一時間想到他,只要他有個傷風(fēng)咳嗽這小子也總是不顧日夜的照顧。 陳元自幼就剃了子孫根,注定孤寡一生沒有子嗣,才十來歲大的小印子經(jīng)常在他身旁伺候撒嬌耍賴的,漸漸的倒是博了他幾分憐愛,而且陳元也極喜歡小印子在他跟前不做作不隱瞞的樣子,有時候倒是也讓他有了幾分眼前這小子是自己子孫的感覺。 他拿著湯匙敲了小印子一下說道:“雜家看你這輩子都戒不了個賭字了,小心遲早有一天栽在這上面。” “奴才不怕,有公公疼奴才護(hù)著奴才呢?!?/br> “你個小猴子,雜家也勸不了你,不過你可聽好了,賭歸賭。可別亂惹事兒,不然到時候雜家也保不了你?!?/br> 小印子捂著額頭嘿嘿一笑,嘴里說了聲知道了,就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沒走多遠(yuǎn)且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快步跑了回來,從懷里掏出來個小盒子放在陳元跟前說道:“這是奴才前幾日讓人尋來的,公公瞅瞅喜不喜歡。要是不喜歡奴才再讓顧大去尋?!?/br> 說完沒等陳元反應(yīng)。就又一溜煙的跑了,看那跑走的方向正是后四司的地方。 陳元見他那樣子就知道是得了銀錢跑去跟人賭錢去了,頓時沒奈何的搖搖頭。他伸手拿過盒子打開一看,就見到里頭躺著個上好的鼻煙壺,沁人的玉色上好的雕工染色,一看就是極品貨色。怕是沒有幾十兩銀子拿不下來,他不由笑出聲來。難怪前幾日去監(jiān)視這小子的人說他跟宮中采辦的顧大來往密切,原來是讓人給他搗鼓這東西去了。 他以前不過是無意間提了一句,沒想到他竟是放在了心上,陳元思及此。一向睿智冷淡的眼中也不由帶起幾分和緩笑意,把玩著手中的鼻煙壺低笑道:“這小兔崽子……陳光?!?/br> “公公?!?/br> “剛才小印子可有異常?” “回公公,他的確是按照公公的吩咐將話帶給了禹王。而且看禹王的樣子也信以為真了,禹王走后。印公公就直接去了御膳房拿了參湯回來,一路上沒有再去過別的地方?!?/br> 陳元點(diǎn)點(diǎn)頭,神色更滿意幾分,把玩著鼻煙壺笑的溫和,“以后不用處處監(jiān)視于他了,若有需要雜家再吩咐你?!?/br> “是,公公?!?/br> 陳元將參湯喝下后,或許是心情好的原因,整個人的氣色也都好了不少,他整理了一下衣物后就轉(zhuǎn)身進(jìn)了正殿,準(zhǔn)備將方才的事情稟告給正德帝。 御膳房中,小印子離開后不久,采辦的顧大就送了新鮮蔬菜進(jìn)去,他和廚頭兒兩人樂呵呵的聊了幾句后,顧大就出了宮回了自家宅子,不久后,顧家宅子不遠(yuǎn)處,一個精瘦大漢趁著夜色離開,徑直去了寶華樓。 “姑娘,正德帝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么?”方孟聽完顧大所言之后,皺眉看著一旁的薛柔。 薛柔也是皺眉,面上有些不解。 那些關(guān)于霍景瑞的流言的確是她讓人放出去的,其中也沒少了狄煥和容璟推波助瀾,可是她沒想到,正德帝居然也會借此行事,不僅表現(xiàn)出一番為流言所動冷待禹王的樣子,而且還在這段時間里力捧康王,幾乎將朝中大半的勢力都交給霍景離,那樣子莫說是霍景瑞了,就連她也有一種正德帝準(zhǔn)備立康王為儲君的錯覺。 可是薛柔卻又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若正德帝真有意立康王為儲君,以他的性格,他絕不會在此時這般寵愛于他,將他拉拔起來樹立成眾人的靶子,這樣的康王若是有一點(diǎn)半點(diǎn)的行差踏錯,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他這番行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幫康王,反而更像是在配合暗中之人行事,想要逼著霍景瑞狗急跳墻? 可是……他為何會如此? 薛柔目光閃爍,心里突然有個極為大膽的猜測,可是瞬間卻又否定了下去,因?yàn)槿绻嫒缢肽菢拥脑?,有太多的地方說不通,她不由一下一下的敲著桌子,發(fā)出清脆的敲擊聲。 方孟和顧大見薛柔沉思,也不敢出聲打擾,半晌后,薛柔才抬頭問道:“印舛在宮中可還好?” 顧大連忙說道:“他還不錯,之前監(jiān)視他的那些人都撤走了,看樣子經(jīng)過這一次的事情陳元應(yīng)該已經(jīng)相信他了,我聽他的意思,陳元好像是把他當(dāng)了子侄,心里起了憐惜,對他也十分照顧?!?/br> “你讓他還是小心一些,切莫因此就大意,那陳元跟著正德帝數(shù)十年,心思深沉老練,絕不是那么容易騙過去的,一旦陳元發(fā)現(xiàn)他有異常,必定不會因?yàn)檫@幾年的那點(diǎn)情分就放過他?!毖θ岫诘?。 顧大點(diǎn)點(diǎn)頭,“我會轉(zhuǎn)告他,印舛是那批孩子里最聰慧的,必定知道怎樣瞞天過海,不過姑娘,印舛讓我問姑娘一聲,可還要照之前所言推波助瀾一把?” “不用了。”薛柔眸子微閃,“既然正德帝和陳元已經(jīng)做了咱們想做的事情,那現(xiàn)在就等著看戲吧,我倒是要看看正德帝到底想要做什么?!本尤贿@么毫不顧忌的挑撥禹王和康王的關(guān)系,這樣的正德帝讓她也有些難以猜透心思。 顧大又留了一會,薛柔吩咐了他一些事情之后,他才趁著夜色從暗道離開,等著他走之后,方孟才看著薛柔說道:“姑娘,之前救回來的那些人都已經(jīng)交給了郎大人,郎大人接審之后留下了狀紙和畫押,就將他們送去了順天府衙,果然和你之前猜的差不多,陳晟聽完他們是狀告左相魏堅之子行兇殺人強(qiáng)搶他人之妻的事情后,就借機(jī)把此事壓了下來,還暗中通知了魏堅,魏堅派人想要暗中解決那些人,被咱們的人救了下來,只是許多人都受了傷。” 薛柔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問道:“他們所在之地可還安全?” “姑娘放心,那里是一處商人的宅子,那人在京中呆了大半輩子,一直恪守本分名聲甚好,幾年前他生意失敗,是芹兮出面幫了他救了他一家老小,那人是個極感恩的人,而且我也沒告訴他那些人的身份,所以他絕不會外傳的?!狈矫系吐暬氐?。 薛柔聞言臉上帶著淺笑,笑意卻不達(dá)眼底,原本她還不想這么快動手,不過既然正德帝暗中幫了他們一把,她也得好好謝謝他才行,不弄出點(diǎn)事來都對不起他如此精心布置。 翌日一早,耀眼的陽光灑遍大地,而京中一如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