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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不過短短時日,怎會跟她這般熟稔?(。) ☆、375 野心 容瀾好奇的看了薛柔一眼,見她只是安靜的飲茶,不由試探著開口。 “那云霧雪芽是南境特產(chǎn),一年不過也才得些許,珍貴異常,今年初時蘄國送了些當(dāng)貢品入宮,我手慢了連半錢都沒得到,沒想到薛姑娘倒是大方,一下就送出去半盞。薛姑娘與這婆婆關(guān)系極好?” “王爺誤會了,這婆婆是我來京后才偶然認(rèn)識的,她烹茶的手藝極好,而且這茶寮清靜無人打擾,這婆婆又是率性爽利之人,所以薛柔三五不時會來此處坐坐,至于那云霧雪芽……” 薛柔笑起來:“說起來那還是謝老夫人所贈,說是要還那串白玉念珠的人情,薛柔是俗人烹不出好茶,所以干脆就借花獻(xiàn)佛送給婆婆這愛茶之人了,還能借此換來婆婆幾壺好茶?!?/br> 容瀾聽薛柔提起謝家人,頓時面色沉了下來。 最近謝忱與他表面如常,而且相比之前,如今的謝家更加全心全力的幫他,那謝宜柳也幾次三番的替她出謀劃策,甚至其中不乏讓他也為之驚艷之計(jì),而謝忱更是替他在朝中奔走,忠心耿耿竭盡全力,可是他心底卻很清楚,經(jīng)過上次的事情之后,他和謝家再也回不到以前。 無論謝家如何向他示好,他們彼此心中埋下的毒刺都再也拔不出來,不僅他在時時防備著謝忱,就連謝忱又何嘗沒有防備著他? 謝忱看似竭力幫他,實(shí)則卻留了后手,而他以前從未想過謝忱會背叛他,所以從未對他有過疑心,可這次出獄之后。當(dāng)他命阿印派人去謝府暗中監(jiān)視后才知道,謝家早就暗中與其他親王有所勾連,他甚至親眼看到過謝忱身邊的小廝出入慶王府,那謝宜柳身邊更時不時有暗衛(wèi)出入,雖然他還沒查清楚謝宜柳跟的到底是慶王還是福王,可這南楚朝堂之中,能讓謝家人左右搖擺對他陽奉陰違的人。除了他們兩人。還會有誰? 容瀾想起這些糟心事,身上寒氣勃發(fā),猛地提著茶杯狠灌了一口茶水。放下茶杯之時整個人都陰沉了不少。 薛柔見狀伸手再次替容瀾將杯中斟滿了茶水。 “王爺這般喜怒形于色可不是好事?!彼?。 容瀾聞言苦笑著抬頭:“你以為我不知道成大事者最需隱忍,只是對著你,我總覺得沒有什么好隱瞞的?!?/br> 薛柔對于容瀾看似信任的樣子卻只是神色淺淡勾勾嘴角,這話容瀾說說。她聽聽,誰如果真的放進(jìn)了心里那才是真傻。她只是把玩著杯蓋隨口問道:“聽聞王爺近幾日日日進(jìn)宮伴駕,學(xué)習(xí)國政朝策,可還順意?” 容瀾聞言神色松了些,看著薛柔的目光中透著幾分感激說道:“一切都還好。我照著你說的那樣主動對父皇認(rèn)錯,并且把手中礦脈上交國庫,父皇果然對我好上許多。之后我?guī)状螌c王和福王示弱,父皇見慶王和福王對我再三打壓。朝權(quán)偏倚,蕭太后又處處想要提攜慶王讓他以儲君之資議政,父皇果然出手幫我,他刻意召我入宮伴駕,并準(zhǔn)我與他同議朝政,為的就是讓滿朝文武都知道,我依舊是當(dāng)初的宣王,就算我失勢幾分,慶王和福王仍舊與我同在一條線上,想要奪儲,全憑帝心?!?/br> 也正是因?yàn)檫@樣,原本那些因?yàn)樗潆y失勢,起了動搖之心想要另投他主的朝臣才會急忙收斂了心思,回頭聚攏在他身旁,而朝中一些本就搖擺不定,在他與慶王、福王之間游弋之人也因?yàn)槌释蝗粚λ目粗兀娂娹D(zhuǎn)投了他的門下,所以仔細(xì)算來,他雖然因?yàn)樾写讨聯(lián)p失了約半的權(quán)勢,卻也不至于一落到底。 至少眼下他還有與慶王、福王抗衡之力,而慶王和福王也一時奈何不了他。 薛柔聞言淺笑道:“那我先恭喜王爺了?!?/br> “有什么好恭喜的?” 容瀾苦笑著看著薛柔嘆氣道:“別人不知道難道你我還不清楚?父皇他根本就不是真的看重于我,他不過是想要借著我來平衡朝局,打壓蕭太后和慶王、福王罷了。帝王心,深似海,我以前不得父皇寵愛,所以甚少在他身旁,那時候只覺得他性情多變難以揣摩,可如今日日都跟在他身邊,我卻仍然看不懂他的心思?!?/br> “看得懂如何,看不懂又如何?只要眼下的局勢對王爺有好處就行了,將來的事情到底如何誰能說的清楚?” “話是這么說,可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shí)?!?/br> 薛柔輕笑起來:“王爺覺得不踏實(shí),是在擔(dān)心陛下心中其實(shí)早有儲君的人選,還是怕陛下將來選中的人不是你?” 容瀾聞言并未說話,顯然薛柔說中了他的心思。 薛柔不由好笑的搖搖頭:“王爺難道不覺得眼下?lián)倪@些還太早了嗎?若我是王爺,與其去想那些虛無縹緲抓不住的事情,倒不如把握住眼前能得到的利益來鞏固自己。儲君之事雖在帝心,可也并非全在帝心,王爺與其去揣摩猜度楚皇的心意,還不如把命運(yùn)把握在自己手里,如果王爺足夠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無所畏懼,甚至能夠掌握住南楚命脈,帝心在誰又能如何?” 薛柔將手中的茶盞輕飄飄的放在桌上,聲音清幽。 “自古以來,無詔登基,亂世為皇的盛世帝王難道還少嗎?” 容瀾心頭猛的震動,他失手打翻了桌上茶盞,有心怒斥眼前這白衣女子大逆不道,可是他抬頭看到那雙清冷如泉卻又鋒芒畢露的眼睛時,卻鬼使神差的說不出半個字來。 薛柔的那些話直刺他心底,讓他覺得心中原本被蒙了層黑紗的地方猛地被掀開了來,仿佛一頭野獸被放了出來,他雖然強(qiáng)自壓抑,可眼中卻綻放出前所未有的火熱,就連他自己都沒發(fā)覺。 他心頭瘋狂叫囂,眼前這女子說的沒錯,就算帝心不在他又如何,就算楚皇屬意的儲君不是他又如何,只要他權(quán)勢在手,只要他能除了所有的威脅,將來這南楚就算不是他的,也是他的!(。) ☆、376 威脅 容瀾緊緊掐著掌心才壓抑住心頭洶涌。 他沉著眼看著薛柔,面帶厲色道:“你可知道你這些話若是傳了出去,那是要掉腦袋的!” 薛柔莞爾:“那王爺會傳出去嗎?” 容瀾皺眉沒說話。 “既然王爺不會外傳,此處又只有你我,薛柔又何必怕掉腦袋?” 薛柔把容瀾打翻的茶盞拾起來,將其中剩下的殘茶倒了出去,用熱水洗凈了杯底之后,這才重新斟上新茶,將茶杯放到了容瀾身前淡然說道:“我只不過是見王爺煩心所以才勸解兩句罷了,王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