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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話,那滿是病容的臉上神色愈厲。 “容延陷害其兄,謀害于朕,不孝不恭,不配身為皇室之子。彭德,傳旨下去,除容延皇室玉碟,尸骨暴于京郊之外,其子,其妻,盡皆貶為庶民,發(fā)配北漠,永不召回!賢妃盧氏,無婦容之德,覬覦皇位,與子容延謀算江山,意欲染指天下。廢妃位,賜白綾!” “盧家教女不善,生出孽子,禍患宮廷,毀皇室根基!貶盧崇杉為修職郎,盧樂為登佐郎,府中誥命一應(yīng)廢除。即日起盧家遷出京城。無詔不得回京!” 楚皇說到最后幾個字時,仿佛用盡了全身力氣一樣,緊緊捏著掌心一陣喘息。 那些侍衛(wèi)聽到圣旨之后。立刻圍攏上前,伸手就想要將地上被廢除了妃位的盧氏拉起來,盧氏滿臉瘋狂的不斷掙扎,張大著嘴怒罵著楚皇就朝著這邊撲了過來。卻不想就在這時,彭德卻是眼疾手快的幾步上前。一把抓著賢妃沉聲道:“大膽盧氏!你敢冒犯陛下,當(dāng)真想要盧家給你和渝王一同陪葬嗎?” “我不……” 盧氏臉色刷的變白,張嘴就想說話,卻不想彭德已經(jīng)拿著一團布巾直接一把塞進了盧氏的嘴里。借著推攘的動作,以楚皇看不到的角度附在她耳邊低聲道:“賢妃娘娘,你安心上路。會有人替你和渝王報仇……” 他聲音細(xì)如蚊納,語速極快。絲毫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而且說完之后,彭德完全沒有理會雙眼瞬間露出驚喜,不敢置信地看著他的盧氏,直接毫不猶豫地一把將她推到在地上,帶著怒色對著那些禁軍道:“你們還站著干什么,還不把盧氏帶走,送她上路!” 那些人連忙回過神來,一把將盧氏從地上抓了起來,而這一次,盧氏絲毫沒有掙扎,只是抬著眼滿臉希翼地看著彭德,最后將目光落在楚皇身上,突然笑了起來。她嘴里被堵住,可臉上那滿是恨意的笑容卻讓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她一邊任由身旁的人將她拖離金殿,一邊死死看著楚皇,無聲叫道:容秉風(fēng),我等著你,我和延兒一起等著你??! 看著仿佛瘋了一般大笑著的賢妃被人拖走,而地上容延的尸體也被人快速收走,只剩下那一灘無比刺目的血紅之色,所有人都是忍不住變色。那一道圣旨,不僅除了渝王的皇室身份,殺了賢妃,更是將原本位居二品權(quán)職的盧崇杉一擼到底,成了八品閑職散官,雖說還保留著他的官職,可將盧家徹底驅(qū)逐出京城,原本鐘鳴鼎食之家注定敗落,而只要楚皇在位,盧家便永遠(yuǎn)都沒有再崛起的可能。 福王和慶王眼睜睜地看著渝王死在他們面前,看著渝王的勢力被連根拔起,卻絲毫沒有半點勝利后的歡喜之意,反而突然升起種兔死狐悲的感覺來。渝王與他們爭斗了這么多年,彼此勾心斗角,陰謀陷害,他們無數(shù)次想要除了彼此,想要將彼此趕盡殺絕,更是恨不得無所不用其極的將對方的勢力徹底拔除,可是他們怎么也想不到,渝王居然會死的這么憋屈。 他費心籌謀的事情還沒來得及出手,他用盡辦法除了宣王得來的勢力還沒動用,甚至于他還沒來得及看到他爭搶了半輩子的皇位到底落入誰人手中,就因為一句妖星之言,轉(zhuǎn)瞬間便死在了楚皇手中。 賢妃倒了,陸家也一時傾顛,這種變化快的讓他們措手不及,快的讓他們心驚膽戰(zhàn),快的,讓他們覺得不安…… 整個大殿之上一時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楚皇處置了渝王母子之后,身子晃了晃,臉上的死青之色更濃。正當(dāng)所有人都不敢出聲之時,一直靠著柱子上看戲的容璟卻是噙著嘲諷笑容,突然開口道:“父皇,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楚皇猛地抬頭,而其他人都是轉(zhuǎn)頭看向敢在這個時候觸霉頭的容璟。 容璟輕挑著眉眼,白皙的手指輕撫著腕間的紅繩,帶著嘲諷笑意道:“容延做了錯事,理當(dāng)受罰,他如今身死自然抵消他當(dāng)初的罪過,連賢妃也得了應(yīng)有的懲罰,可父皇是不是忘了,當(dāng)初替容延一起籌謀,陷害宣王的,可是還有一個人呢!父皇殺了容延,卻留著謝宜柳,難道是覺得,謝家一個庶出女兒的命,比堂堂皇子的命還要貴重嗎?” 寧貴妃和謝忱都是臉色大變,寧貴妃緊緊握著掌心,死死瞪了眼容璟之后,這才臉色發(fā)白地對著楚皇急聲道:“陛下,宜柳她年少無知,必定是受了渝王蒙蔽,才會做下那等糊涂事情,她絕不敢有意陷害宣王……” “不是有意又如何?難不成不是有意的,殺了人就不用抵命了?皇子犯法尚且以命相抵。那謝宜柳不過是個臣子之女,卻伙同容延,刺殺榮安郡主,陷害宣王,此等罪行,堪稱謀逆,若按律例。就算是誅九族。也不算過分吧?”容璟語氣寒涼,一口氣卻把整個謝家都牽連進去。 寧貴妃緊咬著嘴唇,而謝忱更是怒目而視。容璟這是想要對他們謝家都趕盡殺絕嗎?! “凌王,陸大人剛才已經(jīng)說明,宣王之事都是出于渝王之手,宜柳性情沖動。被渝王蒙蔽欺騙,加以利用乃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今渝王已經(jīng)伏法,宜柳就算有罪,可也罪不至死,凌王一定要這般置她于死地嗎?” 寧貴妃咬著嘴唇。轉(zhuǎn)頭看著楚皇凄聲道:“陛下,臣妾知道臣妾懷了您的孩子,您對臣妾寵愛有加。大家都瞧不順眼,可是臣妾從未想過要這孩子與人爭搶什么。臣妾母親早逝。宜柳是臣妾唯一的meimei,陛下……求您饒了宜柳……”她說著緩緩朝著地上跪了下去,那絕美的臉龐之上,淚水順著眼角滑落,梨花帶雨的樣子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皇雖然沒有說話,可眼底終究是有些動容。 他皺眉看著容璟沉聲道:“行了,你先起來,此事朕自有成算!” 寧貴妃聞言心中頓時松了口氣,誰知道容璟卻是在旁冷不丁地笑出聲來。 楚皇帶著怒色轉(zhuǎn)頭看著容璟,滿是警告之意問道:“你笑什么?” “我笑九哥和賢妃死的真是冤枉?!?/br> “你說什么?!”楚皇大怒。 容璟笑的嘲諷,“難道不是嗎?九哥謀害宣王,事發(fā)后以命相抵,賢妃更是因受其牽連,一同喪命。謝宜柳參與其中,謀害皇子,罪當(dāng)滅族,可父皇別說是賜她一死,如今卻只因為寧貴妃哭一哭,求求情,便想將此事抹過,九哥他們難得死的不冤嗎?” “早知道如此,剛才賢妃娘娘也該抱著父皇哭一哭,說不準(zhǔn)父皇一時心軟,也饒了她和九哥,又何必累的他們兩人雙雙喪命?” 在場之人聽到容璟的話后,都是忍不住紛紛倒吸口冷氣。他們都看得出來,寧貴妃剛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