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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倆人就要吵起來,顧景云打斷他們道:“入不入書院,入哪個書院得等到殿試過后,兩位就不要吵了?!?/br> 倆人一呆,“你要都過了殿試還去書院干嘛?” “自然是任教了,”顧景云笑瞇瞇的看著倆人笑道:“到時候你們?nèi)魶]考中,說不定我們就成師生了?!?/br> 倆人臉色一變,施瑋大叫道:“我今年不參加會試呀!” 鄭旭臉青,“我也要等三年后?!?/br> 趙寧奇怪的看他們,“兩位不是都考過鄉(xiāng)試了嗎,為何不趁勢下場試試?” 倆人對視一眼苦笑道:“我們把握并不大,因此決定三年后再下場。” 他們這樣的人家并不急著出仕,能在四十歲之前通過殿試拜官的就都算是青年才俊。 于他們來說,一個好的名次比提前幾年出仕要重要得多。 所以他們寧愿多等三年或六年,等把握大一些再下場,到時名次好了他們就能謀到更好的官位,比如進入翰林,再比如直接在御前行走或在六部中任給事中,雖然都是六七品的小官,但權(quán)力卻不小。 入翰林便具有拜相的資格,自太祖廢除丞相一職,設(shè)立內(nèi)閣后,朝中便有傳統(tǒng),非翰林不進內(nèi)閣。 而每屆那么多的進士,不是誰都能進翰林的,除了前三甲,二甲進士須得再考一次,取成績優(yōu)者進入,每屆十人到二十人不等。 而同進士連考試的資格都沒有,直接外放。 而御前行走,顧名思義,可以經(jīng)常在皇帝面前晃蕩,刷刷好感度,主要負責記錄皇帝吩咐下的事,若得寵,有時候還會擬定圣旨,一旦熬出頭,即便最后不能為相,成為一員封疆大吏卻不難。 且御前行走不是每一屆都補充的,而補充最多也不過三兩人,比進入翰林還難。 若入不了翰林,也謀不到御前行走的缺,那最好便去六部任給事中。 給事中只是七品文官,但負責的卻是整理篩選地方呈上來的各部公文及奏折,以及檢查上面批閱下來的公文及奏折,將它們抄錄后歸檔,再發(fā)下。 這個官職官位很低,卻是掌握實權(quán)的,而且消息之靈通,權(quán)勢之大不下于地方三品官吏。 翰林院里出來的翰林大多會降品從這個官職做起,等熟悉本部事務(wù)后便得升遷。 鄭家和施家人脈權(quán)勢都不少,只要他們倆人足夠爭氣,殿試后的名次能考前一些,即便不能入翰林也能謀到六部給事中的官職。 所以他們并不急著參考,考出一個好的名次可以讓他們少走十年的彎路。 他們的目標是封侯拜相,自然要把基底打得漂亮些,但趙寧不一樣,他此生最大的理想也就是考中進士,光宗耀祖了。 至于考中后當不當官,當什么官他卻不多在意,所以他是逢場必下,哪怕考不中,積累經(jīng)驗也好呀。 他與顧景云結(jié)識后才知他志向之遠大,計劃之周密超出他所想,本來還以為他是個例,但此時再看鄭旭及施瑋倆人,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也都有自己的計劃,對自己將來要走的路清晰得很。 趙寧愣怔在當場,暗道:我以前之所以將考中進士當做畢生所愿,是因我想要考中進士實在是太難,可如今我認識了顧兄弟,路越走越寬,考中進士也非不可能之事。那我是不是該想想考中進士后該做些什么? 趙寧攏著眉頭愣在原地,黎寶璐見他不動,不由停下問道:“你想什么呢?” “弟妹,依你說我考中進士后該做什么?” “你們考科舉不是為了做官嗎?” “可我只會念書,不會做官呀?!?/br> 鄭旭聽到他如此可愛的言論,不由笑道:“趙兄,我等也從未做過官,大家入官場后都是要學的,何苦煩惱?!?/br> 顧景云撩起眼皮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等你考中了可到國子監(jiān)求學官,或考到翰林院里修書?!?/br> 黎寶璐也覺得趙寧不適合當官,尤其是外放官。 粗一接觸,眾人會覺得他很聰明精明,人脈廣且八面玲瓏,但相處久了就會發(fā)現(xiàn)他之所以有那么多的朋友是因為這孩子太開朗樂觀,而且人很寬厚,一般二般的虧吃了他也笑呵呵的。 但他又不夠“寬厚”,看到不平之事會不自量力的擼了袖子便上。 比如之前廣州鄉(xiāng)試陷害案,那事分明與他無關(guān),對方又是他惹不起的通判侄子,但他卻跟著他們跑上跑小,一點也不害怕歐家記恨他。 這次顧景云將自己的身世和盤托出,要不是他們攔著,趙寧能擼了袖子加入到顧家的討伐中,將對顧家的流言蜚語再推一個高潮。 小小的趙家在顧家面前都不夠一個手指頭碾的,所以顧景云才提此意見。 鄭旭和施瑋皆驚訝的看向顧景云,國子監(jiān)的學官根本無權(quán),只負責教導(dǎo)國子監(jiān)的學子。 說好聽點是官,實際上就是教書先生,他怎么推薦自己的朋友去求這樣的官? 誰知趙寧想了想就很高興的點頭道:“這個不錯,我喜歡。” 又能繼續(xù)讀書,又能光宗耀祖,還能封妻蔭子,嗯,他只要一當官就先給他娘請個誥命,也讓他娘高興高興。 鄭旭和施瑋見狀嘆息,還真是淡泊名利之人啊。對趙寧的好感又多了兩分,拉著他一塊兒談天說地起來。 趙寧閱歷少,但這小半年來一直跟顧景云在一塊兒,又從廣州到京城,見識也不少,加上鄭旭和施瑋只說些他感興趣的話題,三人一時說得熱鬧不已。 到了護國寺山頂,顧景云就丟下他們,自己拉了黎寶璐找了張石桌石椅坐下,讓順心把他們的棋盤拿出來下棋。 今天他們就是出來玩的,自然怎么舒心怎么來。 等鄭旭三人意猶未盡的住嘴時,顧景云和黎寶璐已經(jīng)下第二盤了,三人上前觀棋。 施瑋的棋藝在京中是有名的,只看了片刻便驚訝的看向黎寶璐。 顧景云師承秦信芳,加上展露出來的才智,他的棋藝他自嘆弗如也就罷了,沒料到黎寶璐的棋藝也不差。 鄭旭在后面捅了捅施瑋的腰身,低聲問道:“如何?” “顧兄弟略勝一籌,但弟妹行棋詭詐,也未必就會輸。” “顧景云在哪兒?” 聽到這道咋咋呼呼的叫聲鄭旭和施瑋皆一怔,頗有些頭疼的看向入口處。 那兒很快出現(xiàn)一道身影,一把將鄭旭和施瑋的家丁仆從推開,拖著一雙木屐便“啪嗒,啪嗒”的快速走來。 黎寶璐忍不住盯著看他的腳,這么冷的天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