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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寧目光炯炯的盯視下,施瑋只能委委屈屈的起身,“其實晚上回去準(zhǔn)備也不遲的?!?/br> “鄭兄今天都送了,難道你還想拖到明天?你就不能積極一點嗎,好歹我老師教了你不少?!闭f罷把施瑋攆走了。 鄭旭瞬間身心舒泰,感覺被拒絕也不是很難受了。開開心心的跟著趙寧回書房看書。 “對了,顧先生他們進宮何事?” “太后有詔,老師陪著師娘進宮跟太后請安?!?/br> 鄭旭心生羨慕。 顧景云和黎寶璐優(yōu)哉游哉的進了皇宮才知道要見他們的不是太后,而是皇帝。 不過是借著太后的名義罷了,而需要借太后名義的自然不可能是見顧景云,而是要見黎寶璐。 勤政殿的后殿里,只有蘇總管還留在這里,其余宮人皆退得遠遠的,顧景云和黎寶璐進去時皇帝正躺在龍床上,太醫(yī)院徐院正正在給皇帝把脈。 看到顧景云和黎寶璐進來便放下手退到一邊立好。 黎寶璐的心砰砰直跳,緊張得手心冒汗,哪怕是面對曾對她飽含惡意的先皇她都沒那么緊張過。 顧景云沉靜的牽著寶璐的手上前,面無異色的給皇帝請安。 皇帝笑吟吟的揮手道:“不必多禮,你們夫妻暫且在一旁坐著,徐御醫(yī)正在給朕請平安脈呢?!?/br> 夫妻倆應(yīng)了一聲便到一旁坐好,黎寶璐忍不住抬頭去看皇帝的面色。 他的臉色實在稱不上好,蒼白而無色,時不時的輕咳兩聲,這樣的表現(xiàn)絕不是只病了一兩天那么簡單。 可他們并沒有聽到皇帝生病的傳言,近來大朝會小朝會皇帝全部出席了。 ☆、486.第486章 實話 顧景云的醫(yī)術(shù)雖比不上黎寶璐,卻也略知一些,只看皇帝的臉色也猜出不妥來。他略一想便明白過來,這世上偽裝的辦法多了去了,可以裝病,自然也可以裝沒病。 簡單的借助化妝即可,不簡單的就要用到藥了。 而需要用藥來假裝沒病,而那人還是皇帝…… 就是向來沉著冷靜的顧景云心上也不由漏了一拍。 “徐愛卿,朕的身體如何了,你如實稟來?!?/br> 徐院正跪在地上,埋著頭回稟道:“陛下是憂思過重,又勞累過度,兼邪風(fēng)入體引起的風(fēng)寒,除了用藥,還得多加休息,再……” 這已經(jīng)是老生常談了,皇帝苦笑一聲,扭頭對坐在一旁的黎寶璐道:“宮中的御醫(yī)技藝雖高超,卻總是不肯對朕說實話,所以朕才借太后之口請你進宮來看看?!?/br> 黎寶璐的心臟緊張的一縮,抬眼看向皇帝,對方目光沉靜,嘴角含笑的看著他,似乎對自己的身體已早有預(yù)料。 黎寶璐張了張嘴,安慰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 君臣倆人在此對望,跪在地上的徐院正卻嚇得瑟瑟發(fā)抖,頭埋在地上不敢抬起。 這一年來已經(jīng)換了兩個院正了,他是新提拔上來的,但在這個當(dāng)口他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 若論起高危職業(yè),御醫(yī)算不上,但若宮里有一位體弱的皇帝或太子,那就是妥妥的高危職業(yè)了。 因為你隨時有可能跟著那位尊貴的主子一起死,甚至是在他死前會用他們御醫(yī)和宮人的血先鋪一層路。 他前兩位同僚能夠被降職留用已經(jīng)是很幸福的事了,只是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有這個運氣,如果他也能被降職該多好呀…… 皇帝不再理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徐院正,對黎寶璐招手笑道:“純熙,你親自來給朕診脈可否?” 黎寶璐袖子下的手一緊,控制住眼神沒朝顧景云看去,她很想笑一笑,卻發(fā)現(xiàn)自己不能自然的笑,所以只能沉著臉起身緩緩的朝皇帝走去。 見妻子脊背繃直,看也不看他一眼就朝前走去,顧景云不由失笑。 以為不看他,這事便與他無關(guān)了嗎? 妻子也太天真可愛了些,顧景云淺笑著起身,快走兩步到她身邊,執(zhí)起她的手走到龍床邊。 黎寶璐嚇得差點甩開他的手,顧景云手微微一緊,握緊了她的小手,扭頭向她輕聲笑道:“別怕,你的醫(yī)術(shù)自然是比不上徐御醫(yī)的,只要盡力就好?!?/br> 皇帝心中一嘆,眼中卻忍不住流露出欣賞的神色來,他愛的就是顧景云的這份處變不驚。 黎寶璐也不錯,但還是不太會掩藏神色啊。 將妻子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顧景云親自將徐院正剛剛收起來的脈枕遞給寶璐,對上她的眼神微微一笑,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黎寶璐混亂的心就沉靜下來了。 她自覺膽子大,而之前她也從未從心里畏懼過先帝和當(dāng)今,可是剛才被皇帝緊緊地盯著,黎寶璐卻產(chǎn)生了畏懼之感。 因為她不再是三年前那個可以說走就可以帶著顧景云遠走高飛的人了,她和顧景云在京城里的牽絆太多了。 直到此時她方才能理解那些御醫(yī)和大臣為何要藏掖,不僅是自己失去生命的恐懼,還有對牽連親人的恐慌。 但對著顧景云隱含鼓勵的眼神,黎寶璐心中所以的不確定都消失了。 她扭頭對皇帝微微一笑,接過顧景云手中的脈枕墊在皇帝的手下便垂著眼眸認真聽脈。 半響她才睜開眼睛,看向皇帝輕聲問道:“陛下近幾日是幾時睡,幾時醒,夜里睡得可安穩(wěn)……” 問完了作息,黎寶璐便掃了依然跪在地上的徐院正一眼,抬眼看向皇帝道:“陛下,徐院正定的脈案并沒有錯,您的確是邪風(fēng)入體,且因憂思過重,勞累過度家中了病情?!?/br> “可能根治?”皇帝緊緊地盯著黎寶璐的臉色。 黎寶璐幽幽一嘆,片刻后方才緩緩的搖頭,“不能!” 一直懸掛在心上的石頭砰然落下,皇帝瞬間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自去年夏天那次偶感風(fēng)寒開始,他的病情就一直時好時壞。 明明已經(jīng)治好,自覺可以斷藥了,但太醫(yī)院的各種補藥一直未停,他只要問起,從院正到小太醫(yī)皆是一樣的說法,他身體虧損嚴(yán)重,須得保養(yǎng)補充元氣。 他一直謹遵醫(yī)囑,但就是這樣一旦碰上變天還是會病。 他在潛邸時也常病,除了自己“稱病”外,其余時候生病不是被氣的,就是因為換季。 可是現(xiàn)在,吃一點涼的病,出了汗病,吹了風(fēng)也病,甚至連房間里多放了一塊冰都病。 而且不管喝下多少藥他都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的身體在一****虛弱,他一開始還懷疑是不是有人給他下毒,但在認真觀察了太醫(yī)們后,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