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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應(yīng)是。 “但銅鏡也有銅鏡的好處,有時候看得太清楚了反而不美?!?/br> 嬤嬤這下笑而不語,躬身退到一邊。外面的貼身宮女正好進來稟報,“娘娘,秦夫人和顧太太帶著顧小姐已在前殿候著了?!?/br> “何必那么生疏,請她們到后面來,純熙在哺乳,便不給她上茶了,給她熱碗羊奶來?!?/br> 宮女應(yīng)下,秦文茵和黎寶璐立即便被引到外室來,太后走出內(nèi)室見她們。 黎寶璐抱著安安就要跪下,太后立即揚手道:“快不必多禮了,來人,將秦夫人和顧太太扶起來?!?/br> 黎寶璐堅持抱著安安給太后磕了一個頭,這才在秦文茵下首的椅子上坐下。 太后的目光首先放在安安身上,見她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不僅不怕生,還張著手從她啊啊的叫著。 太后早已冷硬的心也不由一軟,招手道:“快抱上來我看看?!?/br> 黎寶璐抱著安安上前,半坐在榻上把孩子遞過去給她看。 太后直接接過去,只覺得胳膊一沉,她忍不住笑瞇了眼,“哎呦,這可真沉,有六個多月了吧?” “六個月零十一天?!?/br> “看上去跟八九個月的孩子也不差了,養(yǎng)得真壯實。”太后笑瞇瞇的道:“跟太子一樣,本宮記得太子小時候也壯實,又頑皮,就跟頭小牛犢似的,哎呦,誰也管不了他。他父皇從小體弱,看著他身體壯實就高興,可這勁兒的讓他鬧。本宮記得他有一年進宮,宮人們一個沒看住他就跑到了御花園,直接把御花園里的那一片菊花給拔了,氣得他皇祖父要拿鞭子抽他……” 太后說到這里笑容微淡,看著安安微笑道:“這孩子運氣好,養(yǎng)得也好,聽說清和也極其寵她。每天早上還把她頂在脖子上出去逛街?” 黎寶璐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道:“這孩子脾氣霸道得很,以前我們只帶她在花園里玩,她便每日要去花園一遍。待后來她爹不小心帶她出了一趟門,那她每天就一定要出去逛一圈,不然她能嚎到天塌下來,所以她爹也是沒辦法……” “那也是你們慣的,”太后笑道:“不過能夠慣孩子是好事,就怕想慣孩子都不敢慣……” 當(dāng)年她和太子就是這樣的情況,太孫那樣健康活潑,難道她和兒子不想慣他嗎? 但是在那樣的情況下,想慣孩子都成了奢侈,他們只能壓著他懂事。 太后摸摸安安的腦袋,對黎寶璐笑道:“前兒我在皇帝那里看到你寫的書,寫的很好,但總有意猶未盡之意。你還要寫下本嗎?” “還未有計劃?!?/br> “書中的事都是真的嗎?” “皆是在瓊州的見聞?!?/br> 太后就嘆息,“世間的女子都太過艱難,前朝女子地位并不弱,甚至出現(xiàn)過女將軍,即使官職卑微,但也入了品秩??傻胶髞磉呹P(guān)安定,國泰民安,也不知打哪兒起的歪風(fēng)邪氣,要求女子出門必戴帷帽,不然有損德容,到得后來朝中君王越發(fā)昏聵,朝臣越發(fā)無能時對女子束縛更深,出嫁從夫,夫死便守節(jié),一輩子若能為夫家爭一座貞節(jié)牌坊便是榮耀……” 見寶璐目露詫異,她便笑道:“怎么,覺得本宮不像是要說這些話的人?” 黎寶璐不好意思的低頭。 是啊,太后是國母,一言一行皆代表大楚,代表皇室的態(tài)度,她這樣明著支持女子顯然是不合適的。 太后卻不在意道:“本宮的態(tài)度并不是秘密,只不過你們年紀(jì)小,不知道罷了?!?/br> 說罷看向秦文茵,笑道:“文茵該是知道的吧?!?/br> 秦文茵起身微微屈膝,“是?!?/br> 太后微微頷首,壓了壓手讓她坐下,扭頭繼續(xù)對寶璐道:“百多年前文孝皇后著令松山書院和清溪書院開辦女學(xué),那才是艱難呢。歷經(jīng)三十多年女學(xué)才被更多的人接受,京中各門各戶才愿意把家中的女兒孫女送進書院,女學(xué)這才漸漸興起。而到你婆婆那一代,女學(xué)才是最盛行的。” “我讀書時女學(xué)才回暖,那時候我們?nèi)雽W(xué)要學(xué)的便是女史,從古至今杰出的女子,愚鈍的女子?!碧竽抗饩季嫉目粗?,“蘭貴妃下令要關(guān)閉女學(xué)時本宮沒有阻攔,因為本宮知道,本宮越是阻攔,女學(xué)被撤得越是徹底。所以本宮無動于衷,但這不代表本宮就忘了初衷?!?/br> “你給皇帝上的折子本宮看了,你很有心,然而本宮要告訴你的,這樣還不夠?!?/br> 黎寶璐微微張開嘴巴。 太后抱著安安,低聲道:“本宮不同意你的第二個請求,你要辦技校,那只能自己辦,純熙,你要知道,如今站在朝上的都是男子。你要是自己辦學(xué),他們或許不會多想,若由朝廷辦學(xué),那此事多半不成?!?/br> 黎寶璐這才明白太后和她說這么多的原因,這是在給她解釋呢。 她想了想便點頭。 太后愿意親自出面解釋,由此可見他們的誠意了。 黎寶璐起身屈膝道:“純熙明白了,娘娘放心,我回頭就和陛下說把第二條撤了?!?/br> 太后微微一笑,看了嬤嬤一眼,對寶璐笑道:“雖說不能冠以朝廷之名,但本宮也愿意幫助你?!?/br> 她眨眼一笑道:“畢竟本宮也是女兒身。” 嬤嬤捧上來一個檀木盒子,太后轉(zhuǎn)交給黎寶璐道:“這便是本宮的心意,你不要推辭,辦學(xué)可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所需的錢財可不少。你和清和那么薄的家底不可能承受得起?!?/br> 黎寶璐想了想便接過,跪下和太后道謝。 太后單手扶起她道:“你能理解本宮和皇帝就很好了?!?/br> 黎寶璐知道皇帝有禪位之意,而且想要在中秋宮宴上公布,黎寶璐覺得把皇帝留給她的承諾拖到下一代有點不厚道,反正就只剩下最后一個承諾了,加上她的確想起了一個,所以就給皇帝寫折子了。 而她要的承諾說簡單也簡單,說不簡單也不簡單。 簡單在于就修改一條律法,不簡單在于這涉及到了政治。 黎寶璐要皇帝修改戶籍法,將女戶的條件放寬,同時也要放寬女戶繼承財產(chǎn)的權(quán)利。 大楚是有女戶的,而大楚的女戶只有兩種情況,而且審核非常的嚴(yán)格。 一是父母無子,只有女兒,可招婿傳家,這時候的戶口便是女戶。 但成立女戶需將一半的財產(chǎn)交公。 二是寡婦無子,卻又不愿回娘家或再嫁,可成立女戶,但對這種情況衙門的審核更為嚴(yán)格,一百例里有九十九例不會通過,因為她要改為女戶衙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