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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yin術(shù)魔法師在線閱讀 - 第六十四章:月櫻

第六十四章:月櫻

    像是一個回到故鄉(xiāng)的游子,又像是一只留連花間的蝴蝶,月櫻半提著裙擺,在爵府內(nèi)東跑西逛,一下摸摸柱子,尋找曾留在上頭的痕跡;一下倚著窗臺,眺望外頭的景色,不時發(fā)出驚喜的低呼。

    看她這么開心,后頭伴游的我都給弄胡涂了,想起那天在花園中,她對我謹守禮儀卻冷漠的態(tài)度,再對照現(xiàn)在的樣子,我真的不知道月櫻jiejie為何而來?

    又如何定位我與她的關(guān)系?

    在這些年中,此刻的光景不只一次在我夢中出現(xiàn)過,可是我知道現(xiàn)實與夢境的差別,現(xiàn)在夢境一絲不差地呈現(xiàn),我只感到強烈的不真實。

    這番困惑,并沒有能夠瞞住玉人的慧心,就在我們從前頭逛到了后院的小小池園,月櫻站在池塘邊,俯倚著欄桿,忽然沉默下來。

    “姐……月櫻第一夫人,你……”

    “小弟,不用這么客氣,jiejie知道你有話想要問,現(xiàn)在我就在你面前,有什么話直接對jiejie說。”

    一開始,不知該如何拿捏的我,只能使用這么生硬的形式稱呼,確保安全。

    這時,我不知自己是否看錯,還是月櫻jiejie臉上真有一抹失望掠過,然而她仍是微笑著,用這樣的話表明立場。

    “jiejie……我不理解,為什么你要指定我負責保安?!?/br>
    “嗯?小弟你不愿意保護jiejie嗎?”

    “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

    不知該怎么說才能妥當表達我的意思,然而,可以再次像這樣喚她“jiejie”感覺真的很好。

    “我本來還以為你會高興呢,男孩子不是都很喜歡搶著建功,立下武勛,升到更高的位置嗎?你是如今阿里布達最年輕、最杰出的武官,這機會能讓你更上一層樓,你不喜歡嗎?”

    月櫻的說話,一向都是那么溫柔,所以不問我“這樣不對嗎”而是問“你不喜歡嗎”就是這樣的體貼,讓薩拉的每個人都喜歡她。

    “可是,那天在花園里,你的態(tài)度那么奇怪,好像我是個陌生人一樣?!?/br>
    “傻瓜,那里是社交場合,十幾個國家的貴族重臣都在那里,就算jiejie心里很高興,難道可以過去抱抱你、摸摸你的頭發(fā)嗎?”

    月櫻搖了搖頭,笑道:“長大了,就該學一點社交禮儀,你平常都是這么莽莽撞撞的嗎?”

    “社交禮儀……可是,我不喜歡這個樣子?!?/br>
    “嗯?”

    “我不喜歡這個樣子。jiejie就是jiejie,為什么一下子整個就變了呢?國王陛下和冷臭……和二公主都一樣,為著禮貌,叫你月櫻第一夫人,jiejie你不是他們的女兒、姐妹嗎?就為了禮儀,要像對陌生人一樣對你,我每次聽到都覺得好虛偽,好惡心……”

    不是錯覺,在說這些話的同時,我真的看到一絲寂寞、黯然,在月櫻jiejie的眼中閃逝,令我更有膽量把話說下去。

    “如果做這種事就是禮儀,那我寧愿當一個不懂禮貌的莽夫,至少心里感覺會好過很多,對我來說,你就是月櫻jiejie,我不想用這以外的稱呼來叫你?!?/br>
    這番話說得連我自己都心跳不已,畢竟十二年的時間太長了,我不確定月櫻jiejie到底有多少改變?

    這些話她聽來到底是什么感覺?

    這樣的不安持續(xù)了一會兒,驀地,我看見月櫻jiejie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很動人、很窩心的溫暖笑容。

    “謝謝你,而我今天來這里,只為了想告訴你一句話?!?/br>
    如同翩舞天鵝般的優(yōu)雅,月櫻舉起她雪白柔皙的玉手,輕聲道:“小弟,jiejie回來了?!?/br>
    以一種沒法言喻的激動心情,我伸出手去,與她緊緊地握在一起,感受那久違的熱度在彼此掌心灼燙。

    能夠和月櫻jiejie重拾舊情,是一件讓人相當溫暖的事。據(jù)她所說,在金雀花聯(lián)邦的生活雖然開心,但常常有寂寞的感覺。

    “怎么會這樣呢?jiejie你總是可以很快就和人們混熟,薩拉從貴族到百姓都很喜歡你,金雀花聯(lián)邦不是嗎?”

    “小弟,現(xiàn)在你已經(jīng)大了,有些事情或許你也懂得。世上的事都是相反兩面,當一個人和所有人都處得很好,往往也就代表……她沒有什么真正能說心里話的人?!?/br>
    嘿,十二年過去,果然還是有一些不同的。雖然月櫻的溫柔微笑不曾改變,但我卻看見了笑容之后隱約透漏的訊息,畢竟,我不再是個六歲的男孩了。

    雖然身為金雀花聯(lián)邦的總統(tǒng)夫人,但月櫻并不參與政事,所以接下來的幾天里,當高官要人們聚會商議,她便在薩拉城內(nèi)到處游覽。這時,保安的人選就很重要了。

    冷翎蘭似乎很掙扎,想和久違的jiejie多相處一些時候,但事業(yè)心重的她,最后仍是不能放棄現(xiàn)場參與商談、影響國家決策方向的機會,放棄貼身保護jiejie的任務。

    在這情形下,我理所當然地成為了護衛(wèi)首選,雖說我一個大男人率隊跟著鄰國第一夫人,這安排有點怪怪的,但是再加一個穩(wěn)重的茅延安,就讓所有人都沒得挑剔了。

    大叔是個很識時務的人,當然不會攔著我方便,多數(shù)時候他都和侍衛(wèi)們在一起,不知道他底細的侍衛(wèi)們,早就把他當成大俠一樣膜拜,每當他以冷靜的口吻,吹噓一些并不存在的武勳,除了侍衛(wèi)們,就連月櫻jiejie的隨身女官都不住側(cè)耳傾聽。

    趁著茅延安引住所有人注意,我就和月櫻jiejie一起散散步,看看風景,說一些親昵的笑語。

    我并沒有什么不軌之心,至少在這時候,我只是單純地想讓這位如母、如姐的親人笑逐顏開,好好感受一下故鄉(xiāng)的溫暖而已。

    無可避免的是,當我把時間和心思都用在月櫻身上,自然就顧不到織芝與阿雪。

    好在她們一個齋戒沐浴、一個被我逼著專心修煉,都不會來打擾我,特別是阿雪,盡管我讓她習慣戴著面具,但若是與月櫻jiejie碰著,終究是很棘手。

    而就在我們整天談談笑笑的時間里,各國使臣的的密談也在進行。

    上午,商討各國現(xiàn)行的通商協(xié)定、各類糾紛,希望能達成共識,早日締結(jié)合約,長時間以來人們因為各種不同理由發(fā)動戰(zhàn)爭,導致各國建設與經(jīng)濟停滯不前。

    雖然不乏有人樂此不疲,但多數(shù)的人都覺得煩了,與其繼續(xù)這種非決定性的擾邊戰(zhàn)爭,不如爭取個十年時間休養(yǎng)生息,等到實力強大,一次把礙眼的鄰國給滅了。

    人們的團結(jié),往往需要某個強大的敵人,所以到了下午,各國重臣就討論起如何防范黑龍會的坐大。

    我不想出席這類的討論,但偏生我是揭發(fā)黑龍會陰謀的英雄,結(jié)果常常就被叫去諮詢。

    為了幫上龍女jiejie的忙,身為唯一證人的我,把黑龍會批評得狗血淋頭、無惡不作,實力更夸張了一倍,希望與會諸國早點把黑龍會趕盡殺絕。

    “黑澤一夫居心叵測,聽聞黑龍會近日在東海招兵買馬,屢起戰(zhàn)端,如果不盡早防范,將來定是整個大地的禍源?!?/br>
    萊恩·巴菲特說得很激動,彷佛獅鬃般的黃金長發(fā),散發(fā)著憤怒的波動,讓每個人都知道他對黑龍會的仇視。

    與會各國不少是內(nèi)陸國家,對黑龍會的認識不清,這時就需要靠幾個情報完備的大國、實際接觸過的沿海國家,來做敵情介紹,而今天才趕抵薩拉的哥本哈根大使,所帶來的訊息,有效打破了前幾天的僵局。

    從與會眾人的談論中,我對黑龍會的實力又多了解了一些。上次茅延安曾經(jīng)和我們提到,黑龍王座下有九名海神將統(tǒng)馭艦隊,不過,年前方青書曾在東海之上義助反抗軍艦隊,連斬黑龍會十二名大將,其中包含三名海將軍,之后黑龍王將兩名屬下升職遞補,至于剩下的一個空缺,則由一個女將來出任。

    這位來歷不明的女將,武功超越另外八名,已經(jīng)被測量確認擁有第六級力量,使用一把白骨妖鞭,出手又毒又辣,凡是被她撞上的船只,全給屠殺一空,事后海上血紅一片,飄著殘軀斷肢,恐怖手段在短短時間內(nèi)名懾東海。

    東海岸邊小國哥本哈根的大使,以一副恐懼的表情,氣憤陳詞,“這妖婦打破過去的規(guī)矩,對我們的船只出手,三個月內(nèi),我們前后有九個船隊,一共八十七艘船艦沉沒在她的攻擊下?!?/br>
    過去,黑龍會和岸邊諸國秘密協(xié)定,在他們領(lǐng)海周圍的海域內(nèi),不碰該國船只,掠劫所得則按比例分貢給該國,該國海軍則對黑龍會的掠劫戰(zhàn)船視而不見。

    這種秘密協(xié)定,讓黑龍會迅速發(fā)展,到了真正擁有足以匹敵大國的實力后,便撕毀協(xié)定,而這些中小規(guī)模的國家根本無力對抗,只能懊悔過去的養(yǎng)虎為患。

    譴責已經(jīng)沒有意義,這次會議,多少是希望能夠正視并解決這些問題,找到一個壓制黑龍會的方法。

    “高手不會莫名其妙冒出來,黑龍會哪來這么多的人才?近十年內(nèi)大地上第六級的女性武者屈指可數(shù),會不會是黑龍會已經(jīng)無人,派那兩具人形化身來掌管艦隊?”

    索藍西亞的精靈代表提出這個疑問,也是在場眾人的共同心聲。我看到冷翎蘭眼中英氣驟閃,面上卻露出高傲表情,自是對這兩個同列七朵名花的女性對手,起了競爭意識。

    然而,這個疑問立刻被否決,因為據(jù)諸國的情報所知,鬼魅夕是個十多歲的少女,醉仙靈芙的芳齡也不滿二十五,但那神秘女將卻是個成熟妖媚的少婦。年齡上說不過去,再說,黑龍會應該也不至于淪落,必須派特務首領(lǐng)來執(zhí)掌艦隊的地步。

    “有沒有試著與李元帥聯(lián)系?她最近幾次戰(zhàn)役都旗開得勝,壓制了黑龍會不少氣焰?!?/br>
    “李元帥的反抗軍,給了黑龍會不少的傷害,這一年來十多場大小戰(zhàn)役,大概消滅了黑龍會的一支艦隊,所以黑龍王重新編組,把人力集中為八個艦隊,而撥給那妖婦的第九艦隊……由不死軍團組成?!?/br>
    “什么?”

    眾人這一驚非同小可,特別是伊斯塔的代表,臉色極為難看,因為這個消息代表的意義是,在過去的數(shù)百年中,一直是伊斯塔軍部秘密武器的技術(shù),終于被第二勢力給研究成功,或者……外流出去了。

    對于靠著死靈、邪惡力量吃飯的黑魔法師來說,cao控陰魂、驅(qū)使僵尸、召喚已無生命的不死生物,這是必修課題,哪個學藝有成的巫師身邊不是養(yǎng)著幾只僵尸、鬼物?我知道巫師業(yè)界有幾個成名人物,還會偷掘墳墓,煉一些專供泄欲的美女尸妓。

    普通的巫師尚且如此,就更不用說專精此道的死靈法師了。六色魔法中的任何術(shù)者,要脫離學徒身份,正式被肯定為魔法師,都要有第五級修為,而一個第五級的死靈法師,大概可以cao控數(shù)十到百多個陰靈,如果是僵尸、骷髏妖之類的不死生物,可能還會多一點。

    不過,要在千軍萬馬的戰(zhàn)陣沖殺中派上用場,幾十個、幾百個殭尸與骷髏兵,意義不大,少說也得上千個才能有戰(zhàn)術(shù)作用,換言之就要有幾十個巫師在后cao縱。

    問題是,即使是像阿里布達這樣的大國,經(jīng)過層層條件篩減后,真正具有第五級修為、專精黑魔法、任職于軍部的巫師,也不過幾十個,更不用說是一般中小規(guī)模的國家。

    而考慮到成本意義,與其讓他們cao控不死軍團,還不如組成一支特別隊,專門負責由遠距離施放殺傷力大的強力咒文。

    金雀花聯(lián)邦的國力舉世無雙,但光之神宮總不會大力提倡修煉黑魔法,所以算起他們軍中黑魔法師的實力,不會比我們好多少。

    放眼大地,唯有黑魔導之國伊斯塔,這方面的成就傲視諸國,因為伊斯塔的巫師,上承先人智慧、下有用不完的實驗材料,整天受國家禮遇,精研黑魔法,代代累積,每一代都會誕生幾位第六、甚至第七級的大靈巫。

    憑藉著法器與個人修為,一位第六級修為的巫師,可以使喚數(shù)百至數(shù)千的不死生物。

    單單只要一位這樣的法師,就足以在戰(zhàn)場上起很大作用,過去伊斯塔騎兵攻掠諸國時,都由巫師擔任主帥,并不是沒有道理的,盡管血魘用他自己的性命,證實了人倒楣的時候什么通天巫法都沒得救,但從他所制作的萬魂幡,仍可以想見伊斯塔在巫法技術(shù)上的杰出。

    只是,自從黑龍王立威于東海,伊斯塔巫師們就守不住黑魔法“最強”的頭銜,引以為奇恥大辱,現(xiàn)在不死軍團出現(xiàn)于東海,這也就再次證明,黑澤一夫不僅是個人修為絕強,更要創(chuàng)造出一個凌駕于伊斯塔之上的黑魔法組織。

    想到這訊息代表的意義,與會的各國代表,數(shù)十雙不同的目光,或擔憂、或嘲弄、或幸災樂禍,全都集中在伊斯塔使者的身上。

    “請問貴使,那支艦隊的規(guī)模,是多少?”

    伊斯塔的代表故做悠閑地問著,盡管室內(nèi)很通風,但他蒼白的額頭上卻滲滿了汗珠,暴露了他的真實心情。

    “無法統(tǒng)計,因為多數(shù)都是由死靈組成,加上僵尸、骷髏妖……估計不少于萬這個單位。”

    這個回答,徹底粉碎了伊斯塔代表的希望,令他癱坐在椅上,也令在座諸國使者的臉色,難看得像是十幾國國王一起駕崩殯天。

    數(shù)目多達一萬的不死兵團,cao控它們要多大的魔力?怎么想那都是第七級以上,甚至是五大最強者級數(shù)的修為,黑龍王想來還不至于自己率軍出征,那么,就是有第二個強大的巫師,出現(xiàn)在黑龍會了。

    足以造成大地上勢力重組的消息,讓整個會議的氣氛都不同了。

    我心念一動,想起了在羑里時,蛇族所使用的巨神兵。照理說這也該是伊斯塔的軍事機密,要是我說出來,伊斯塔人的表情肯定更有趣,然而說出此事可能會惹禍上身,既然我不打算面對拜火教的刺客,那就沒必要多事。

    伊斯塔代表臉色慘白,喃喃自語,說了什么,我聽清楚了那個音,但卻因為不懂伊斯塔語,不明其意。

    而當他從差點口吐白沫的表情中平復過來,便顫抖著提出休會的要求,并保證三天之內(nèi),真正能夠決策的使者會抵達薩拉,確定伊斯塔的立場。

    萊恩·巴菲特則開始深思,似乎在思考些什么,難以決定;冷翎蘭面色凝重,對后頭的女性部屬低聲吩咐。

    這些有趣的反應,都落在我眼里,可是,我卻感覺不到危機,只是覺得……今后會很有趣。

    號稱是七朵名花中最艷的紫伶水仙,終于要正式露面了。她到底有著怎樣的芳容與風情,想想真是讓人興奮啊。

    阿里布達的冷棄基國王陛下,眾所周知,并無子嗣,只有三個各具風姿的美麗女兒。當他駕崩之后,王位會怎樣傳承,這件事情誰也不知道。

    依照血緣、能力來看,冷翎蘭無疑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更何況誰都看得出來,她本人有極高的意愿。

    阿里布達的歷史上,也曾有過女皇掌政,所以由女子接掌王位一事,并不至于太不可思議。

    可是,國王陛下不信任女人的辦事能力,這點是出了名的,朝中的文臣武將也有相當數(shù)目反對由女性執(zhí)政,所以冷翎蘭的成王之路,并不如想像中順利。

    老百姓當然是支持這樣一個文才武略俱佳、實務能力強、數(shù)度為國爭光的公主將軍,接掌王位,至少比那些廢柴貴族要好。

    但想當然爾,冷翎蘭如果繼位,就會進行改革,提昇女性地位,別說取締阿里布達境內(nèi)的妓館娼寮,說不定還會明文禁止納妾,這樣一來,等若把所有的富豪貴紳得罪干凈,誰愿意支持這種女人登上王位?

    面對這些不利因素,冷翎蘭加倍努力,爭取表現(xiàn)機會,要干下無人能有異議的功績,這次的和平會談,就是一次她絕對不允許出差錯的機會。

    因為如此,盡管我知道月櫻jiejie和她的姐妹之情甚篤,但這些天來,冷翎蘭總是忙于拜訪各國要人,沒有多少時間來看看這位久別的大姐。

    這天上午,冷翎蘭在結(jié)束了與索藍西亞使臣的會面后,匆匆趕來探望jiejie,看到我和月櫻談談笑笑的樣子,微微一愣,跟著便毫不掩飾地露出厭惡之情。

    與她頂撞幾句,討點口頭便宜,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卻也是最蠢、最沒意義的行為,更何況我不愿意破壞月櫻jiejie的心情,所以立刻告退,先離開到一旁。

    “你去哪里?”

    錯身而過時,冷翎蘭這么問了一句,像是要挑我的毛病,我則淡淡回了一句,“有二公主在此,神功無敵,宵小辟易,又怎用得旁人多事?就讓小將有個偷懶的機會,您與長公主慢慢聊聊吧?!?/br>
    我沒有照規(guī)矩稱呼“第一夫人”而是稱呼“長公主”這里頭多少藏了一些對皇家態(tài)度的不滿意味,冷翎蘭聽了出來,臉色一變,正要發(fā)作,我卻已經(jīng)揚長而去。

    冷翎蘭待的時間并不長,這讓我很是悲嘆皇室人員的親情。

    冷翎蘭和月櫻的感情并不是不好,然而,對于這名不讓須眉的二公主,她只是有“更重要的事”要趕著去做而已,至少……這比國王陛下要好得多,月櫻jiejie這次回來,除了在公開場合的碰面外,他這名父親就不曾與大女兒有任何接觸。

    不喜歡待在豪華馬車中的月櫻,婉拒了侍衛(wèi)群的隨護,坐在路旁一棵大榕樹下,很隨意地抹汗乘涼,見到我走過來,輕輕笑了起來。

    “你回來啦,其實你可以多休息一下的……整天跟著我這個老女人,很辛苦吧?”

    “哪的話,jiejie你又在開玩笑了,你哪里算老???”

    “真的是老啰,都已經(jīng)二十八了,不能再和年輕的小姑娘比了。”

    常常保持愉快心境的人,通常都顯得很年輕,而歲月幾乎完全沒有在月櫻jiejie的面上留下痕跡。

    快要接近三十了,她的嬌顏、雪膚光澤,看來就如同于早春中盛放的野櫻,纖纖似折,把春光留在最璀璨的那一刻,而那種讓人忍不住想要呵護、輕憐的嬌弱感,使人很自然地把她當成未滿二十的荳蔻少女。

    月櫻被人稱為四大天女中的姿容第一,可以說是實至名歸。每次見到她微笑時的陶醉感覺,就連龍女jiejie、天河雪瓊都遜之一籌,我雖然不曾見過鳳凰天女,但卻能肯定,世上沒可能再找到第二個能和月櫻相比的天仙人兒。

    “jiejie你看起來根本就像十八九歲,普通女人羨慕你還來不及呢。如果你真想要減少我們的負擔,那就少來這種地方,這里人多環(huán)境復雜,護衛(wèi)起來很吃力的?!?/br>
    在出嫁之前,月櫻就不習慣總待在深宮,每天都跑出來,帶著我一起在民間游玩,聽聽薩拉人民傾訴他們的心聲,與孩童玩耍。

    這種個性在十二年后仍沒改變,當萊恩大總統(tǒng)出席會議,她不愿一個人待在行館,總是喜歡出館到處逛逛,既不坐馬車,也不讓護衛(wèi)群掃街開路。

    “我有手有腳,為什么要坐馬車?白天是百姓工作、活動的時間,沒有理由犧牲他們的便利,來遷就我個人的時間。”

    月櫻jiejie離國十二年,阿里布達的御前護衛(wèi),多數(shù)不清楚這位長公主的個性,當他們想照以往接待要人時的模式刻意討好,立刻就碰了一個軟釘子。

    平易近人的月櫻,非常得到百姓的支持,不過對于擔任她護衛(wèi)的人來說,光是想到有多少居心叵測之歹徒混在人群中,與她錯身而過,就覺得一顆心緊張得快要跳出胸口。

    還好,月櫻的善解人意,減低了我們的工作難度,因為考慮到我們的立場,外出散步的她換上粗布衣裳,僅僅坐在路邊樹下,遠遠地看著街上行人,來來往往,欣賞薩拉真正的風情。

    “對了,jiejie,聽說三公主殿下在光之神宮修業(yè),你有遇見過她嗎?”

    趁著機會,我問起星玫的下落。之前只知道她被送去慈航靜殿,接受一個皇族之女應有的教育,但實際位置卻不清楚,照常理來說,星玫應該是被送到金雀花聯(lián)邦,托庇于jiejie,然而月櫻卻給了我一個出乎意料的答案。

    光之神宮的修業(yè),并不是單純在總宮讀書習藝,也包括了必須外出實習的歷練部分。

    重視武藝的,必須隱姓埋名地行俠仗義,或是擔任霓虹那樣的跨國巡捕;回國之后要接掌政務的,就會被分配到某個行政單位實習,滿兩個月后再調(diào)換另一處.

    至于星玫,則是加入巡回醫(yī)療團,不知道深入哪一個偏僻邊境,去執(zhí)行醫(yī)療工作了。

    從這訊息聽來,我和星玫一時間沒見面機會了,而我還要在月櫻面前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不能讓她知道我與星玫的事,盡管她和星玫并非一母所生,但卻很疼這個小meimei,我可不想因為這種事惹得她不快。

    “jiejie,你真是奇怪呢,別的貴夫人都忙著參加社交、舞會,你這第一夫人怎么放著大總統(tǒng)不管,自己一個人跑出來逍遙?”

    “什么話,我在金雀花聯(lián)邦也沒有常常參加宴會啊。每次參加宴會,衣服和打扮就要弄個半天,最后頭發(fā)又重,身體又重,很累的,而且去參加宴會,和那里的人說話也格格不入,我……不怎么喜歡那樣的場合?!?/br>
    月櫻微微一笑,道:“政事是萊恩的舞臺,我伴在他身旁,只要點頭微笑就可以了。唉,如果可以,誰愿意過這種生活呢?我一直在想,將來要在一個鏡子般的大湖旁邊,蓋一棟小木屋,周圍種一大片薰衣草和百合,四季都有花香,冬天下雪了,就把壁爐生火,幫我心愛的男人縫衣繡鞋……”

    說話的聲音很輕,到后來,竟是似若夢囈,月櫻彷佛在陳述一個自己的夢境,意識全然脫離了現(xiàn)實環(huán)境。

    “啊,不好意思,說著說著就入了神,你看就看,可千萬別笑話我啊?!?/br>
    月櫻的失神表情一閃即逝,跟著就像平常那樣微笑起來。當那甜美的笑容再度綻放,剛才的那些異常樣子,就像完全不存在一樣。

    我真懷疑自己的眼睛,但那個樣子的月櫻jiejie,看來實在很怪異,特別是她空靈的表情,讓我聯(lián)想到這幾日她偶爾會流露出來,好像很寂寞、很孤單似的幽怨表情。

    這真是沒有道理,月櫻是個生于皇家的金枝玉葉身,打從出生起,就被周圍的人高高捧在掌心,榮寵無比,無論貴族、平民都喜歡她,自己不但仙姿傾城,品貌無瑕,更成為金雀花聯(lián)邦的第一夫人,丈夫英偉神武,夫妻之情甚篤,在某個方面來說,她簡直是個降臨世上的女神,不知道讓多少女人羨慕得咬牙切齒。

    但是,理應置身幸福之中的月櫻,為何還是偶爾會流露出這樣的神情呢?

    難道……就像一般的貴族政要,萊恩·巴菲特也只是專注于事業(yè),輕忽自己的家庭,于是冷落了嬌妻,讓月櫻jiejie空閨寂寞,十多年來過著凄楚的生活嗎?

    想到里頭所代表的意義,我忽然感到一陣不安,更有一股想做些什么的沖動,在胸口激烈地翻涌著。

    與過去不同,這一次我不是像關(guān)心親人那樣,擔憂著與我要好的jiejie;而是單純針對女性的呵護心情,覺得如果一個男人有這樣的女人為妻,卻沒法給她幸??鞓?,這樣的男人真該去死。

    當然,過去我從來不曾對女性有呵護心,所以現(xiàn)在的感覺也很復雜,除了愛憐惜花之心,一股更強烈的占有欲望,幾乎立刻就溢滿了我的腦海,不由思索地伸出手去,差一點就碰到了月櫻的雪肩。

    只是,理性適時地壓抑了欲望,讓我及時把手收回去,沒有作出這個會令我們兩個人陷入尷尬處境的動作,更沒讓她察覺到我的不妥。

    十二年過去了,很多事情都有了改變。和以前相比,我可以做到很多事,但如果不先弄清楚,魯莽做事只會造成遺憾。目前,還是先忍住這些欲望吧……

    靜靜地瞥了月櫻的側(cè)臉一眼,欣賞那美麗的臉龐,我藉此平復胸中的蠢動,擺出一個無害的笑容。

    唉,畢竟……我已經(jīng)不再是小孩子了。

    這天執(zhí)行完任務,在傍晚時把月櫻送回了行館,又打理一些公務,回家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正想著今晚要不要在阿雪的粉臀中發(fā)泄一次,忽然被人攔住。

    三更半夜,被直隸于國王陛下的護衛(wèi)帶到王宮,接受秘密任務,這實在是一件很古怪的事,特別是,這次我連在外頭等的時間都省掉,直接被帶到御書房,面見獨自等待于此的國王。

    國王陛下沒有說明為何深夜召見,只是隨口話起家常,問問我與父親可有聯(lián)系,我如今生活如何,說我爺爺和先皇雖為君臣,實為摯友。

    他自己與我的變態(tài)老爸也有友情,要我不用拘束,將他當成是世交伯父即可,跟著又大贊我的辛苦與功績,表示故人有子若此,阿里布達得此賢臣,他非常欣慰。

    這些話雖然平常,但一個十多年不來往的“伯父”忽然之間找我話家常,這感覺就極度詭異,讓我不禁偷偷望向窗外,擔心等一下會上演某人扔個杯子后,五百名刀斧手沖入,把我亂刀分尸的老戲碼。

    或許是因為我的表情實在太難看,國王陛下在夸獎完我的過人勇氣后,終于開金koujiao代了圣意。

    “湛藍,雖然你年紀輕輕,但是朕知道你是我國第一忠義之士,無論是對皇家的忠誠,或是見義勇為的仁心,都是其他人沒法比的,今日朕有一樁心事難解,不知道有何人能擔起這個重任,為朕分憂?”

    唉……你都瞪著我說話了,難道我還可以推薦歐倫大叔嗎?如果我在這里推辭,等一下沖出來的刀斧手就不只五百個了。

    “陛下謬贊了,臣愧不敢當,臣一生只知道精忠報國,為陛下分憂解勞,如果有什么任務是臣能夠完成,那真是草臣的無上榮幸?!?/br>
    “說得好。百里湛藍,朕有一件秘密任務交付給你?!?/br>
    國王陛下的聲音忽然轉(zhuǎn)小,像是很憂愁似的說話。

    “朕的長女冷月櫻,是朕的寶貝心頭rou,最近得到消息,她的婚姻所托非人,那個萊恩·巴菲特是個人面獸心的狗賊,令她承受巨大痛苦,朕痛心非常,如今委任于你,不管用什么方式,務必要把月櫻公主拯救出來?!?/br>
    “?。俊?/br>
    當我在快要黎明時,看著巳然拂曉的天色,慢慢回到伯爵府時:心里猶自對剛剛發(fā)生的那些事難以釋懷,彷佛身在夢中。

    適才就在皇宮的御書房里,國王陛下秘密把我找去,扯了一堆家常舊事后,便像一個找不到人說心底話的老頭,哀聲嘆氣,幾乎是老淚縱橫,說著自己無人可分憂的苦楚。

    國王陛下冷棄基的武功修為雖然只是一般,但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上好補品著實吃了不少,又注重保養(yǎng),外表看來一點都不顯得老態(tài),我實在不明白為什么他會這樣子對我說話。

    可是,他說的話確實把我給嚇到了。

    “朕是一個失職的父親,總是忙于國事,疏于照顧妻子和女兒,每次回想起皇后,還是覺得負疚良多?!?/br>
    陛下平常是很忙,忽略了妻女這也是事實,不過這與國事沒什么關(guān)系,只是他是忙著在后宮尋歡作樂,征服諸國美女,這是每個男人在有權(quán)有勢后必然的問題,諸國王室多是如此,倒也不能怪他什么。

    他口中的皇后,并不是如今坐在后位上的柔安皇后,而是月櫻jiejie的生母,已過世的雅香皇后。

    據(jù)說雅香皇后和陛下鸛鰈情深,當雅香皇后因病亡故,陛下悲痛不已,這才對貌似雅香皇后的長女恩寵有加,溺愛的程度,遠遠不是冷翎蘭、冷星玫這兩個女兒比得上的。

    “朕的大女兒月櫻,從小就很體貼,代朕采訪民間,作為施政的參考,也難為她小小年紀,就這么懂得為朕分憂,湛藍世侄你幼時與她相熱,這些事情想必記憶猶新?!?/br>
    坦白說,自從有一個茅延安大叔之后,每次我被人叫什么賢侄:世侄的,就覺得渾身發(fā)麻,好像給毒蛇爬上了身體,但這樣喊我的是國王陛下,難道我能要他換個叫法嗎?

    冷棄基說得陶醉,把女兒夸獎得天上少有、地上無雙,以他為人父親的身分,這些話無疑就是自賣自夸,不過聽在我耳中,卻對這些贊美月櫻jiejie的言詞甚覺受用。

    只是,說著說著,冷棄基的表情又陰沉下來,說十二年前國家遭逢困境,無論經(jīng)濟與外交,都處于不利的地位,正是危難之秋,當時我國急需外援,偏生滿朝文武都無力打開困局,他每日忙得焦頭爛額,卻是不知該如何領(lǐng)導國家度遇難關(guān),最后,月櫻公主提出要求,希望以自己的政治婚姻,換取金雀花聯(lián)邦援助。

    萊恩·巴菲特得知此事,興奮不已,除了答應會全力幫助阿里布達解困,更立刻派出使者求親,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把這位貌若天仙的絕色公主迎娶回國。

    “國家的危難,因為長公主而得救,可是這些年來,朕每當想到月櫻為了國家而犧牲,心里就反覆自責。朕不能強大邦國,又個能守護女兒的幸福,算是什么國王……”

    冷棄基長長嘆著氣,聲音還有些哽咽,倒看不出他這把年紀了,居然還如此的多愁善感,而在旁邊的我,則完全驚懾于自己聽見的東西。

    回想起十二年前,我六歲的時候,阿里布達確實是國治不順,幾場連續(xù)性的大災,加上政治上的問題,弄得國內(nèi)亂成一團,許多太平時期不顯著的問題,全都浮上臺面,一場風暴就在眼前,后來得到金雀花聯(lián)邦的人大力協(xié)助,這才履險如夷,把情勢穩(wěn)定下來,自此之后,兩國就結(jié)為兄弟之盟。

    這些事情由于國家人力宣傳,我還有印象,卻從沒起別的聯(lián)想,聽陛下這樣一說,時間一加估算,止是在月櫻jiejie出嫁后,金雀花聯(lián)邦才對我國予以援助的,盡管早巳明白那是政治婚姻,可是現(xiàn)在多知道了這層內(nèi)情,我頓時覺得很不舒服。

    然而,就算是這樣,如果月櫻的婚姻確實給了幸福,那么政治婚姻也不過就是一個形式,我再不滿,也沒有理由去破壞月櫻此刻的幸福?;?,卻怎知冷粟基重重一拳打在案上,更進一步地打擊我已在崩潰邊緣的自制力。

    “朕本以為,這些年來月櫻在金雀花聯(lián)邦過得很愉快,那樣總算也稍稍減輕我這為人父親的罪孽,可是,最最近才得到消息……”

    陛下的消息不知從哪得來,如果是出自我國軍部,那么高額軍費果真沒有白花,因為能查探列金雀花聯(lián)邦大總統(tǒng)是一個同性戀,這樣子的大丑聞,我國的情報部門就遠比我所知更要厲害。

    萊恩·巴菲特,十二年來一手cao控金雀花聯(lián)邦動向的大人物,外表雖然足個堂堂男子漢,被國內(nèi)百姓以“百里雄獅”視之,但在私底下,這頭獅王卻是一個對女人完全沒有性趣的同性戀者。

    陛下說,他們夫妻結(jié)親的這十一年來,表面上伉儷情深,回到總統(tǒng)官邸后,卻是分房而睡,萊思另外有幾個秘密的男性情人,每到夜晚,他這名大總統(tǒng)并不與第一夫人共枕,而是和自己的男寵徹夜歡好直至天亮。

    這個消息的震撼程度,真是好比晴天霹靂,看不出他堂堂一個偉丈夫,居然有這樣的性癖,我心中剎時升起一個不下于“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恒古之謎,就是不知道他是搞他的男寵?還是讓他的男寵搞?

    可是,我很快從這個無解之謎中清醒過來。假若萊恩·巴菲特對異性戀沒有興趣,這也就代表說。

    他與月櫻jiejie的婚姻,何止是貌臺神離,根本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

    我個人對于不同于平常的性癖者,并沒有什么特別喜惡,雖然說不上什么心胸寬大,但也不至于看見非異性戀者就喊打喊殺,在今天這個世道,無論哪一國,只要細加留意,都可以聽到王公貴族私養(yǎng)變童、偏好龍陽之道,我早就見怪不怪了。

    但無論怎樣,萊恩·巴菲特都不該利用月櫻jiejie,用她來掩飾自己的性癖,引開國內(nèi)選民的目光,卻犧牲了她的幸福。

    這件事情令我越聽越是怒發(fā)沖冠,管他哪一國的大總統(tǒng),我只想要一刀子就干了那頭雄獅。

    就算對萊恩·巴菲特不滿,阿里布達也沒有開罪他的本錢。揭露他丑聞的做法,縱然能令他失勢,但也一定大大得罪金雀花聯(lián)邦,令下任總統(tǒng)乘民意進行報復,阿里布達立刻就大禍臨頭。

    為著國家利益,阿里布達什么動作都不可以有。

    陛下說,他苦勸了女兒幾次,但月櫻認為唯有得到金雀花聯(lián)邦支持,阿里布達才能干和安定,更何況她已經(jīng)是巴菲特家族的人,又曾處于第一夫人的位置,為了家族的體面,不能采取離婚動作,以免影響兩國之間的關(guān)系。

    月櫻jiejie堅決要以這形式守護故土,要說動她是不可能的。

    最理想的狀態(tài),就是萊恩·巴菲特主動提出離婚,或是……萊恩的猝然死亡,頓失所依的月櫻再無需有任何顧慮,將在不影響到兩國政局的情形下,順埋成章地回到阿里布達。

    想到這里,我終于明白為何被宣詔到這里的理由。一個十多年來從不曾與我有什么接觸的“世伯”忽然把我找來,說那么多最高機密,借刀殺人的企圖實在是明顯得礙眼了。

    不管要做什么,這件事情不可以與阿里布達的王室有關(guān),否則事跡畋露,金雀花聯(lián)邦的反應將不只是經(jīng)濟制裁,而是武裝報復了。在這種情形下,找一個與王室沒關(guān)系的倒楣家伙,出了事就把什么都向他身上一推,作為對金雀花聯(lián)邦的交代。

    我不知道自己的臉看來是否一副衰樣,但從國王陛下的眼神看來,他擺明就把我當成上那個倒楣家伙上國王陛下似乎說話說上癮了,講說什么我是月櫻jiejie當初最疼的人,就連嫁到金雀花聯(lián)邦,都常常在信里問起我的近況,換言之,我與她的感情深厚,由我來勸說,定能收到事豐功倍的效果,讓她愿意放棄這段婚姻。

    看國王陛下通紅苦雙眼,活像一個出嫁新娘的妒恨老爸,只是不好直接說出口,要我設法干掉那個害他女兒傷心流淚的同性戀渾蛋,一來茲事體大,二來恐怕他也不認為我有這種本事吧。

    “總之,朕授權(quán)……不,朕誠心地委托你,無論是用什么方法,定要說服朕的女兒,讓她留在國內(nèi),別再回去金雀花聯(lián)邦受苦?!?/br>
    話說得很動聽,就只是漏了一句“如果失敗,一切責任由你自負,我們會否認與你的一切關(guān)系”況且他還收回了“授權(quán)”兩字,改用模糊空間級大的“委托”其中意義,不可言語,更別說他要我保持秘密,不可以讓月櫻jiejie知道我們的努力,否則固執(zhí)的她肯定不會接受勸阻。

    走出皇宮時,我深深地嘆了口氣,想不到這場諸國聯(lián)合的和平會談,一波末平,暗潮又洶涌而至,不但別國有一連串的小動作,就連阿里布達本身,我剛才都被授與了一個這樣的任務,真是不敢想像,在進行會議的這段時問里,還會生出多少事來?

    要把心情回復,又能夠理智思考,這著實花了我一點時間,才能從那種悲憤得快要氣到炸掉的情緒中清醒。

    無論為善為惡,在沖動狀態(tài)下所做的決定,不會有任何好處,這是我用血淋淋教訓換取的經(jīng)驗。

    首先要考慮的,就是國王的話是真是假?這是很討厭的一件事,因為即使國王說實話,他仍然有可能因為接收錯誤情報,告知我錯誤的事實,到頭來仍然沒有意義。

    “你想想我平常的為人,難道我會騙你嗎?”

    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就這樣坑死了無數(shù)的英雄豪杰,所以我從不相信。然而,我也沒法要國王陛下拿出證據(jù),別說他愿不愿意,只怕他根本就沒有。

    金雀花聯(lián)邦總統(tǒng)的保安何等森嚴,萊恩本人也是極強的武技高手,旁人想接近也是不易,更何況拿到他暗中搞男寵的證據(jù)?

    想來想去,總是拿不定個主意,不過倒回來一想,也是國王陛下的手段太差,假如他不是單純對我下命令,要我去辦事,擺山一副“事成之后你行行滅門”的囂張樣子,而是直接利誘于我,我說不定就答應了。

    人是充滿私欲的動物,不管是為了再崇高的日標,一開始就告訴我沒好處可拿,我自然大起反感。

    而若是誘之以利,就算明知他事成之后會過河拆橋:心中仍是不免怦然亂跳。

    國王陛下在這一點上,實在足不夠圓滑聰明啊。

    要拿什么東西來誘我呢?這點實在很有意思,金銀財寶、高官厚祿,我誠然躍躍欲試。

    但要拿性命去賭,那就敬謝不敏,至于贈找美人嬌娃,任我把身邊的女人玩厭之前,也沒什么吸引力。

    但如果……

    “只要把月櫻長公主救出來,膚就做主把她許配給你這英雄?!?/br>
    當耳邊響起這段假想話語,我驀地呼吸一頓,身體一陣火熱,停下腳步,訝然于自己受到的震驚。

    雖然沒這種可能,不過如果陛下拿月櫻jiejie為餌,我縱是知道風險,恐怕還是會一口咬下去。

    能與月櫻jiejie在一起,光是想到這件事,就已經(jīng)覺得皇身火燙,對我的誘惑程度,大得出乎我自己的意外。

    一絲輕微的罪惡感,在心頭一閃而過,像是責怪我怎可對月櫻有不當妄想。

    不過這念頭卻極為短暫,很快就被壓過去了,我始終是一個欲望很重的男人,與美麗的女性之間不能存在純友誼,無論怎樣發(fā)展,到最后都會變成“想上她”、“不想上她”這樣的二分法。

    之前與月櫻jiejie重逢,因為舊情與敬畏,我不曾有過邪念,加上她的婚姻狀況,也讓我壓根沒有動這力面的心。

    不過現(xiàn)在情形不同了,當一個冠冕堂皇的大義名份擺在面前,深埋在我心中的欲望,找到了出口,蠢蠢欲動,盡管我對國王承諾得很保守,但該怎樣做決定的抉擇,幾乎不用考慮就已經(jīng)定了。

    所以問題也就跟著出現(xiàn),因為當事情進入實行層面,我頓時發(fā)現(xiàn),自己只能孤家寡人奮斗,連一個可以商量的都找不到。

    我過去也是孤軍奮戰(zhàn)慣了,為什么現(xiàn)在就會志忑不安,想找人商量呢?身邊有個伴,還是差很多,阿雪的出現(xiàn)確實改變了我。

    想到阿雪,抬頭望天色將明,我腳步加快,想先回伯爵府看看阿雪。在這種時候,她美麗而恬靜的睡臉,很能起鎮(zhèn)定心神的作用。

    進入伯爵府,還正想著不要被人發(fā)現(xiàn),哪知就看見一個人大剌剌地坐在前院的空地上,背負著重劍,兩手交疊,像是在沉思一樣。

    “大叔?你怎么會來這里?我不是告訴你在事情結(jié)束之前,我們兩個最好不要見面嗎?”

    我很訝異,一向狡猾成精的茅延安怎么會把這種錯誤?

    他現(xiàn)在的偽造身分若被拆穿,對他對我都個好,可是他聽了我的呼喝,卻只把手一搖,并不答話,顯得心事重重的樣子,就連那副黑色的墨鏡,看來都特別地憂郁。

    過去問了幾句,茅延安沒有回答。

    我見他在那邊耍酷,說什么都不適當,轉(zhuǎn)念一想,如果用婉轉(zhuǎn)的方式來詢問,這個博學多聞的不良中午,倒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諮詢對象。

    “喂,大叔,我有件事情要與你商量,這件事很機密,我不能說得恨明白,所以你將就著……”

    “賢侄,不得了啦,大叔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這件事情真是……真是非同小可啊?!?/br>
    平心而論,茅延安是個很鎮(zhèn)定的人,但看他這樣慌忙地左顧右盼,確認沒人竊聽后,拉著我袖子,小聲說話的樣子,我也很好奇那秘密會是什么,怎知道他卻說了一段令我心底震驚又發(fā)笑的話語。

    “大叔小聲告訴你,這件事很機密,千萬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曉得嗎?萊恩大總統(tǒng)他……他原來是個搞基的?!?/br>
    搞基的,這是大地上人們對于同性相戀者的不雅稱呼,算是很不禮貌的一種叫法。

    茅延安說話素來文雅,會直接用“搞基的”這等粗俗寧眼,顯然受到了很強的沖擊……或是打擊。

    聽茅延安敘述,我這才知道,這幾日他白天與我一起護衛(wèi)月櫻jiejie,到了晚上。

    有不少貴族重臣慕名求見,筵席邀約不斷,他雖然為了維持冷酷形象,把筵席全部推掉,但仍推不去那些登門造訪的會面,特別是金雀化聯(lián)邦萊恩大總統(tǒng)的來訪。

    起初并沒有什么特別,但是幾次之后,茅延安敏銳的藝術(shù)家觸感,讓他察覺到不對勁。

    無論是萊恩的眼神、聲音、動作,都散發(fā)著古怪的感覺,尤其是在偶爾握手、拍肩時候,這些怪異感覺特別明顯,再對照過去聽過的一些傳聞,他頓時起了一身冷汗。

    更慘絕人寰的是,明明已經(jīng)曉得不對,但因為自己正裝著沉默寡言的冷帥形象,就算心中叫苦連天,面上也不能有一絲表情,就這樣苦苦忍了兩天,最后實在承受不住,跑來找我訴苦。

    “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哪個不好色?所以當初我就覺得不對,誰都知道阿里布達最漂克的美人是冷翎蘭,他遠到來訪不指定冷翎蘭作陪,卻指名要見我……唉,光想就覺得不對了,大叔我這下子是自投虎口,只怕后頭幾天隨時可能貞cao不保啊?!?/br>
    茅延安長吁短嘆?平時的風采剩不下半成,最后更搭著我肩頭,道:“大叔我?guī)资畾q的人了,什么場面沒見過?犧牲是無所謂,不過月櫻夫人這么花朵般的美人兒,落在這頭屁眼雄獅口里,守活寡事小,說不定每晚都受到摧殘折磨,想想真讓人心痛啊。你和她感情那么妤,難道一點都無動于衷嗎?”

    jian不容易才稍稍平復的心情,被茅延安這樣一說,又給撩撥了起來,我胸口一陣翻騰,面上不動聲色,也不再提剛才要和他商量的秘密,只是憤慨道:“混帳!想不到巴菲特這廝如此人面獸心,天理不容,為了月櫻jiejie的終生幸福,我們一定要把這男人頭女屁股的家伙搞定,救她脫離苦海?!?/br>
    只是隨口一句,“我”就變成了“我們”高聲宣示往往是大舉拉同伴的好時機,雖然茅延安是個信不過的同伴,但他確實有水準以上的智謀與應變,多個人商量大事,正是我所需要的。

    “好,我們叔侄倆就結(jié)成同盟,絕不能讓美麗公主繼續(xù)受到變態(tài)雄獅的茶毒?!?/br>
    茅延安義正嚴辭地振奮說著,但立刻低下聲音,貼耳道:“不過話說在前頭,將來我?guī)湍惆焉显聶逊蛉撕?,你可要讓我近距離畫她的畫像啊?!?/br>
    這句話讓我心中一跳,陡然升起一股強烈憎惡感,將人一把推開,道:“喂,大叔你搞錯了,我是要救出月櫻jiejie,可不是有什么私心,想要……”

    “嘿!yin下風流枉少年,大家都是男人,而且又不是巴菲特那種男人,像月櫻夫人這等絕色佳人,你動心是再正常也不過的,何必否認呢?你是我世侄,有道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便宜你好過便宜別人啊。”

    茅延安摸著下巴上的胡須,成竹在胸似的微笑,看來我就是怎么解釋,他也不會相信,更何況連我自己都不相信。

    當下也不多話,我們兩人擊掌為誓,約定要把月櫻拯救出來……然后改投我的懷抱。

    “賢侄,同樣是改投,懷抱兩字要不要改寫成胯下比較理想?”

    “你、你活不耐煩啦?這種事情大家說說就好,你干嘛還寫成紙上契約?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我們兩個都要沒命?!?/br>
    “喔,我只是想這么重要的事,口說無憑,還是弄張法定格式的盟約書,兩個人都簽名、打手印,將來遺忘細節(jié)的時候還可以拿出來看看,提醒對方,你不覺得這樣比較周全嗎?”

    “給我燒了它,不然我就燒了你!”

    撇開這些橫生的枝節(jié)下談,我和茅延安很快就進入正題。

    大地之上,九成的人都知道,金雀花聯(lián)邦萊恩大總統(tǒng)與月櫻第一夫人,伉儷情深,同出同入,是少有的恩愛夫妻。

    那些形容話語里頭只要有一半屬實,那么要在短時間內(nèi)動搖他們夫妻的情感,是難如登天。

    不過,現(xiàn)在事情擺明不是這樣。

    我們要面對的,是一個從未得到丈夫關(guān)愛,久曠于深閨的怨婦,整顆心甚至可以說是處于不設防狀態(tài),只要我們對癥下藥,手段得當,相信不用多久就能馬到成功。

    “特別是,我們還有一個秘密武器,就是你與月櫻夫人的關(guān)系。換做是別的男人,就算能近水樓臺,也未必能進入她的芳心,但她與你是童年時結(jié)下的情誼,心里對你完個沒有防備,這點正是賢侄你的利器啊?!?/br>
    “對,其實我也有考慮過,根據(jù)我過去的經(jīng)驗,女人的母性,是一種不可自拔的生物劣根性,很容易就因憐生愛,然后就因愛失身?!?/br>
    “對啊,就是這個樣子,其實你自己就是這門道的高手,何必大叔提點你呢?

    總之你見機行事,見馬就上,有殺錯沒放過,說不定還能得到神秘禮物喔。

    “什么神秘禮物?”

    “什么禮物?那當然是湯,新鮮熱辣、味美香濃的月櫻頭啖湯啊。如果百里雄獅整天搞基,不搞女人,那么月櫻夫人就不是夫人,是月櫻美人,賢侄你大有機會成為第一個把月櫻搞上的男人,這有沒有讓你怦然心動呢?”

    在業(yè)界的術(shù)語,湯就是性交,也就是zuoai做的事;頭啖湯,就是最開頭的那一口湯,換句話說,也就是處女。

    這些術(shù)語據(jù)說來自南蠻,是強者語的一部份,但究竟從何時起風行到人類世界,這就已經(jīng)不可考了。

    聽茅延安這么說,找心中確實一動,不過隨之升起的,卻是強烈的厭惡感,不假思索地一把推出,讓這不良中年適時地閉上嘴。

    為什么會不悅呢?這些細節(jié)不用多想了,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與滿肚子都是壞水的大叔聯(lián)手,一起進行我們的荒唐大計。

    做任何事情的成功條件,不外乎天時、地利、人和。我上得陛下的密令,是為天時:下得護衛(wèi)第一夫人的職務之便,是為地利:又得到月櫻jiejie的信賴,這就是人和了。

    近水樓臺確實是好事,不過一夕之間整個心態(tài)完全轉(zhuǎn)變,連我自己也有點不太能調(diào)適。

    盡管一夜沒睡,但頂著頭上的一個大太陽,我依然覺得無比亢奮,就恨自己為什么不也帶一個大墨鏡,遮掩住滿是不良欲望的眼睛。

    由于天氣很好,我們接獲的命令是,月櫻第一夫人表示想登山踏青,由我等隨護。

    為了安全問題,自然不可能真的帶月櫻去登山,只能把人護送到城內(nèi)的名勝景點,一處四季如春的陵地,為了紀念一位杰出魔導師而命名,機處丘。

    景點雖然尋常,但月櫻對于舊地重游的興致卻很高,雖然還是穿著平時的素裳,卻刻意梳妝打扮過,當她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令人懾魂蕩魄的美麗,令附近的人全部為之失魂。

    陽光似的粲然金發(fā),簡單地披垂著;緊身的繪鳳短襖,大紅色彩透出盛放的情懷,但外罩的白色春紗綢子窄油衫,卻帶出了神秘相端莊的氣質(zhì)。

    為了登山的行動便利,白綢子的薄衫確實很薄,雖不至于薄如蟬翼,但也是非??捎^,同色坎肩上綴五彩的蚌片,光彩流轉(zhuǎn),華貴高雅,而她胸前挺秀的雙峰,把從坎肩上垂下的金絲流蘇擠向一旁垂掛,顯得那令人目眩神搖的酥胸更是堅硬挺拔,誘人之極。

    細小的鸞帶,顯出了羅裙中的柳腰兒,更是細得可憐,宛如風山的擺柳,不堪摧折。透過白紗的羅裙,玉腿弧線明朗而朦朧,令人捉摸不定,心火蕩漾。偏生那雙明眸中投射出來的清澈柔光、粉臉上親和如春風般的微笑,令人心中升不起一絲的褻瀆。

    “歐倫先生、湛藍將軍,我們可以出發(fā)了嗎?”

    我們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直到她柔嫩的嗓言響起,我們才清醒過來,由我一個箭步走上前去,向她解釋我們今天的行程。

    “好的,我沒有什么特別的意見,也不想給各位多添困擾,今天就又拜托各位了?!?/br>
    月櫻微笑著說道,向我們欠身一禮,之后卻忽然瞥了我一眼,眼神中有著反常的疑惑,像是看出了什么不妥。

    以她一向的慧心,加上對我的了解,是否看出什么不對了呢?

    我一緊張,本來伸出去禮貌攙扶引路的右手,不覺用多了力道,碰到了她柔嫩的肌膚。

    “???”

    月櫻驚呼一聲,像只受驚的小白兔,迅速把纖手抽了回去,望向我的眼神里,更多了幾分難以解釋的感覺。

    我想,她和我都知道,從這一刻起,我們之間有些東西……要開始不同了。

    晴天登高,最是有益身心,然而隨著情形的下同,有時候反而會變成一種折磨。

    我們護衛(wèi)月櫻jiejie出游,到了山道入口,她婉拒了像一般貴婦人那樣,坐轎子上去的尊貴享受,堅持要親力親為,以一個無人能及的優(yōu)雅姿態(tài),輕輕提起長裙,快步奔上了階梯。

    在耀眼的陽光下,從后頭凝望過去,搖擺飄揚的絲綢長裙末端,露出雪白渾圓的修長美腿,因為不曾修練武術(shù),腿部曲線沒有以美腿為特色的羽族女性結(jié)實,但卻是細致勻稱,同樣讓人看得怦然心動。

    上山的階梯有部分路段很陡,我刻意走在月櫻身后,落后個幾步,透過雪白的長裙,看到她美好的香臀隨步伐左右晃動,由下往上望去,裙擺末梢雪白粉嫩的小腿隱現(xiàn),盡管沒法多看到什么,但是配合著陽光來近距離透視。

    她裙內(nèi)的褻褲……好像是奶白色的。

    一路上盡是做這些猜想與窺看,凝視著月櫻jiejie勻稱光滑的玉腿,踩著階梯往上走,步伐越快,我的心跳也越來越加速,當長階走到盡頭,興奮過度的我險些也流了鼻血。

    在這座環(huán)境占雅,遍植長春花樹的機處丘頂,有一座造型樸拙的六內(nèi)形塔樓,共分六層。

    從第六層閣樓往下看,可以俯覽大半個薩拉城的景色,是平日游人最喜歡駐足觀景的所在。

    月櫻帶著幾各侍女,到第六層去乘涼賞景,我是在底下與侍衛(wèi)群作一點交代,意外聽到了一個有趣的消息。

    自從月櫻jiejie出嫁,冷翎蘭就是阿里布達的第一美人,薩拉城里的男人嘴上下敢說:心里可是有無窮遐想。

    直到月櫻jiejie這次回來,眾人爭睹月之天女的風采,這才壓下了她的鋒頭,最近薩拉城里無數(shù)男性所討論的熱門話題,除了月櫻夫人,就是即將遠道而來的“紫伶水仙”娜西莎絲,反而把已蟬連“最佳性幻想對象”七年之久的冷翎蘭給遺忘了。

    不過,最近幾日卻出了點變化,不知道是誰開始說起,一個新的夢幻麗人傳說,開始在薩拉以野火之勢傳了開來。

    據(jù)說有人看到,一名美得如似天仙般的清艷少女,在子夜時分,穿著一身鵝黃色的裳裙,沐浴在月光之下,漫步在清寂的街頭。

    每個看到她的男人,事后都魂牽夢縈,久久下愿醒來。也就是因為每個人看的得癡了魂,所以沒人看見她往哪個方向走,只是在隔天興奮地把這個夢幻傳說廣為傳播。

    為什么忽然冒出一個絕色美人?這少女出身何處?住在哪里?為什么薩拉沒人能認得出她來?為什么她要三更半夜走在街上?是否在尋找著什么人?

    種種猜測,令美麗傳說添上一層神秘面紗,更加引人入勝,短短數(shù)日之內(nèi),薩拉城中的貴族子弟為之瘋狂,聚會時所談的話題,除了和平會談的進展外,就是如何尋找這名失落的少女了。

    這些繪聲繪影,聽來有點荒誕不實,不過就我聽來,這女人實在好像是月櫻jiejie。

    因為……我們這群護衛(wèi)就是最好的例子,即使最近每天都頻繁見面。

    但每天第一眼見到她,卻總是克制下住那種失魂落魄的驚艷感覺,如果說這女人就是月櫻jiejie,這份傳說我們一點都不覺得夸張。

    可是,月櫻jiejie怎么會半夜跑出來閑逛?

    不待我采取行動,好奇心無比旺盛的茅延安已經(jīng)秘密套取口供,把月櫻jiejie的隨身侍女部問過一漏,得到的答案是,每天第一夫人被護送回行館后,就不曾再離開過。

    若是她們說得沒錯,就不可能是月櫻了。

    這樣也合理,堂堂大國的總統(tǒng)夫人,三更半夜獨自閑逛,成何體統(tǒng)?

    當然,那天她傍晚跑來見我,是jiejie關(guān)心久別弟弟的表現(xiàn),另當別論。

    無論如何,這個夢幻美人,確實已經(jīng)勾起了我的興趣,等到手邊的事情了結(jié),我定要設法把人給找出來,看看到底是怎樣國色天香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