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章:真正的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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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良夜,我們在木屋里縱情歡好,直到她滿足地閉目睡去,我才在她飽滿的玉乳上親吻一記,不甘不愿地外出赴茅延安的約會。 其實茅延安已經(jīng)找了我?guī)滋欤彝砩铣鰜?,有重要的事情與我商量,但每天晚上我都有龍女可干,誰要聽一個不良中年說話? 直到今天被煩得受不了,我才答應說如果干完李華梅還有空的話,就與他碰面。 媽的,該不會惹了什么麻煩,要我來擺平吧? 我踱步到約定的海邊,只見沙灘上堆了一個柴圈,正在熾烈燃燒;約我出來密談的茅延安,看上去好像滿懷心事,愁眉不展,背負著雙手,繞著火圈踱步,連我到了身邊都沒發(fā)現(xiàn)?!拔?!老鬼,莫名其妙把我找出來作什么?” “哎呀!賢侄,我等你好久了,快點過來坐下,我有重要的事對你說?!?/br> 語音愁苦,茅延安的臉幾乎皺成一團,那個樣子看起來,像是便秘多過心情憂郁,讓我一看就想掉頭走,不過仍然是被他一句話給攔住。 “賢侄別急著走啊,大叔有重要的話要說,是一件有關別人的事……我要先說明,這是別人的事,不是發(fā)生在我身上的事喔?!?/br> 似曾相識的一句話,像是一盆冷水從頭上澆下。當初在霧谷村,茅延安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向我揭露了霧谷村的大秘密,只不過因為我個人的誤解,沒有搞清楚里頭的意思,現(xiàn)在他又用這樣的口氣說話,看來果然是有重大秘密要對我泄漏。 不可能是他自己的事,難道他要抖出誰的秘密來? 我納悶起來,也就不再多扯,在火堆旁坐了下來。 “好吧,有什么話就快說吧?!?/br> “話說在前頭,這件事是我朋友的秘密,我答應過他不告訴別人的,現(xiàn)在告訴你,你不能告訴別的人喔?!?/br> “吵死了,再不說我就走了?!?/br> “好啦好啦,事情是這樣,以前有一個男人,他本來是個武將,戰(zhàn)功彪炳,威震敵我雙方,但后來他又不作武將了……嗯,我這么說,并不表示他后來改當廚師了喔?!薄媸菈蛄?,你對這個朋友的暗示也未免太清楚了吧?多幾個像你這樣的朋友,這個世上就不需要敵人了。 “這個朋友雖然屬于正義的一方,但他其實不認同正義的理念,和邪惡陣營有牽扯,還搞過妖女……有網(wǎng)民私下透露給我,那個妖女真的很妖,臉俏奶圓屁股大,曲線火辣辣……” 茅延安所透露的東西,正是我在這趟旅程中,由加藤鷹所帶我看過的東西,假如我不是事先得知那些東西,現(xiàn)在聽茅延安說了,必然會怒火中燒,然而現(xiàn)在卻不同了。 知道得越多,我越難對反抗軍的立場作出判斷,黑龍會與反抗軍,到底孰善孰惡,這點頗難界定,但至少我能肯定,加藤鷹不想當好人,也不想當壞人。 他只想當一個……早日把戰(zhàn)爭結束的人。 “……如果只是想想那也就算了,但我這個朋友作出了不得了的事,他表面上整天煮飯燒菜,事實上卻把正義軍團這邊的情報,持續(xù)送給黑龍……哦,不對,是邪惡的一方。 因為有他不斷泄漏軍情,正義的士兵受到了很大打擊,也累積了許多的死傷?!?/br> “什么?哪可能有這種事?你胡……” 驚怒交集,我本想直斥茅延安胡說,因為加藤鷹不管再怎么不滿反抗軍,也絕不會與黑龍會連手,出賣自己過去的同志,然而,在我要出口反駁茅延安的時候,一幕幕與加藤鷹相處的畫面,從我眼前閃電掠過。 向我解釋東海海民真正心聲的加藤鷹、用凄涼口氣說自己也是自小被抓入伍的加藤鷹、回憶自己那段悔疚之戀的加藤鷹,還有那晚在大海之上,被黑龍王暗算而怒吼的加藤鷹…… “黑澤一夫!你不守……” 當時加藤鷹沒有喊完的話是什么?是指責黑澤一夫不守信約?兩個為敵多年的人為何會有信約?那聲喝問中的怒意,無形中已經(jīng)說明一切。 加藤鷹……確實與黑龍會勾結,長年泄漏軍情予敵。 不知道為什么,得知這件事情的我,除了震驚之外,還感覺到一絲惋惜,因為如果這件事情傳了出去,加藤鷹的處境會非常不妙,反抗軍絕不可能讓這樣一個心腹大患活下去,一定要他的命,而茅延安大概也明白這一點,所以勸我有所動作。 “我特別把這秘密告訴你,夠義氣吧,只要你去揭露這件事情,那馬上又是一件大功啊?!?/br> “你動不動就拿自己的朋友去領功?” 我淡淡回答了一句,心里感到很煩,盡管知道茅延安所說的沒錯,但卻沒興趣這么做,而且胸中還有著一股不快。 “大叔,這件事情你沒告訴別人吧?” “沒有啊,我一知道這件事,馬上就跑來讓你第一個曉得?!?/br> “是嗎?那就好。” 我舉腳將火圈踢散,無數(shù)火星四冒,周圍一下子暗了下去。 “這件事情你不要對任何人說起,把秘密保守成秘密。這是東海海民的事,我們始終是外人,過兩天離開后,再也不關我們的事,你不要多管閑事?!?/br> “呃……可是……” “沒有可是。你如果不答應,我現(xiàn)在就拿火把毀你的容,讓你沒有嘴巴去泄密。” 這個恐嚇不知道能否擺平茅延安,我擔憂之余,腦里忽然冒出了一個疑惑。 “等等,是誰把這情報告訴你的?你不可能自己查得到!” 如果不把源頭給毀滅,這個秘密終究是不安全,倘使要幫加藤鷹一把,那還得多替他滅一兩個人的口才行。只是,在茅延安招供之前,一個淡淡的女子嗓音從后方傳來。 “是我告訴茅老師的?!?/br>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嚇了一大跳,轉(zhuǎn)頭一看,卻看見一個女子身影,不知何時已經(jīng)來到我身后兩尺處,而我竟然絲毫未覺。 赤裸的雙肩、飄揚的紛亂碧發(fā),美麗而動人的香艷胴體裹在一件單薄睡袍內(nèi),不久前激情歡好的畫面依稀在目,但現(xiàn)在變成一種無言的壓力。 “是我日前拜托茅老師告訴你的,而倘若這就是你的決定,那么……我將會對小情人你非常失望?!?/br> “賢侄,這次大叔也幫不了你,自己看著辦吧?!?/br> 茅延安跑得很快,一句話之后就飛奔溜出老遠,留下我單獨面對李華梅。 “……我沒有想到,你也和大師兄一樣,最后還是選擇背棄我。是否男女之間到頭來總是難免這樣?” 平淡的語氣中,無復不久前的溫存,反而透露出強烈的決心與失望,這些情緒也全都反映在銳利的眼神中,伴隨著強大壓力,朝我壓迫過來;剎那間狂增的壓力,讓我甚至喘不過氣,全身緊繃地回看著面前的李華梅。 多作辯解沒有意義,李華梅不是尋常女子,鋼鐵般的意志與智慧,一旦被她認定,就不是花言巧語能夠擺平,所以我也沒有辯解自己行為的意義,反而更思索起她這一連串動作的理由。 “其實……你早就知道加藤鷹不穩(wěn),對不對?以你的智慧,沒理由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為什么隱忍到現(xiàn)在才動手?是顧忌他的武功,還是忌憚他的斬龍刃?” 既然有心要我揭露加藤鷹的叛行,就是預備要發(fā)難鏟除他,但明明可以早點作的事,為何等到今日才作?想來大概是因為今日的加藤鷹有傷在身,手上又沒了神兵斬龍刃,是最佳的鏟除機會。 “你為我著想,要送這個大功給我,我很感激,但是……有這必要嗎?你與加藤鷹可以共存的,就算他曾經(jīng)倒向黑龍會,但你可以要求他從此離開東海,以他的個性,一定會退讓的?!?/br> “我是東海反抗軍的首領,有危害我子弟兵的不穩(wěn)因子,我就要鏟除,這是我的職責,你不能要我為了私情而害公務?!?/br> “是不愿意為了私情而放手?還是因為你不能容許一個比反抗軍更得民心的存在?” 李華梅沒有回答,白色絹袍在風中飄動,海浪雖然打了過來,卻被隔絕在她身外三尺之處。 我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只是靜靜地看著她,清楚感受到我們之間的距離。 明明我們兩個站得那么近,剛剛我們甚至還結合為一體,彼此之間只有歡喜, 可是現(xiàn)在……這數(shù)尺之距卻顯得那么遙遠,所有過去被壓下的矛盾,都在這時浮現(xiàn)上來。 身分、武功、成就……我與她都有著天差地遠的分別,這些差距我們之前視若無睹,但它卻仍然存在,不會消失不見,等著在導火線燃起的時候,一次引爆我們的心結。 我對東海的霸業(yè)興衰、海民們的生死不感興趣,只是為了李華梅所以才來這里賣命,但對于她來說,反抗軍的命運,縱然不是她生命中的全部意義,也高達九成,所有與這抵觸的東西,都會被她拋棄放開,包括她過去的師兄加藤鷹,也包括…… 一個不愿繼續(xù)與反抗軍走在同路線的我。 “……你對我的要求,我沒有辦法答應,我想我一定……” 緊繃的氣氛,在陣陣海濤裂岸的拍擊聲中,更顯得壓力沉重,我渾然不覺時間過去,直到一聲來自遠方的爆炸,連同火光沖天,出現(xiàn)在飯?zhí)梅较虻暮0?,這才驚醒了我。 敵襲?黑龍王殺來了? 我心中閃過這個念頭,但抬頭卻看不到李華梅有什么驚訝,顯然那邊的sao動已在她預料之中,而從她眼神中偶一閃過的凄婉,我腦中卻浮現(xiàn)一個可怕的想法,首先想到的就是,剛剛離開的茅延安……到哪去了? 又是一聲爆炸響起,這次還明顯可以聽到慘呼與殺伐之聲,明顯是有人在激戰(zhàn),我心急起來,顧不得李華梅還在身前,立刻拔腿狂奔,朝著火光方向沖去。 在經(jīng)過李華梅身邊時,她沒有攔我,就這么讓我沖了過去,路上順道搶了匹馬,快馬加鞭地趕往火光方向。 駿馬奔馳的速度很快,但卻仍然是遲了一步,當我趕到飯?zhí)玫臅r候,那座簡陋的小屋與草棚已經(jīng)傾倒,正自起火熊熊燃燒,而在燃燒的草棚底下,我看到兩具被火焰吞沒的焦尸。 千藏!萬藏! 兩人的兵器破碎,散落在地上,尸骸損傷的狀態(tài)很厲害,看來很可能是被軍隊用魔法弩箭密集射擊,這才當場戰(zhàn)死??匆妰擅视堰@樣陣亡,我心中為之一痛,連忙找起剩下的人。 策馬追著震天殺聲趕去,在臨海高崖邊看到了大批持械士兵,還有發(fā)動火炮往下轟擊的羽族女戰(zhàn)士,動用大隊人馬,圍殺被包圍在中心的加藤鷹。 情形看來很明顯,反抗軍為了清除內(nèi)患,剛剛發(fā)動了攻擊,趁著加藤鷹身受重傷、實力最弱的一刻,要憑優(yōu)勢兵力恃眾擊寡,鏟除這個心腹大敵。 加藤鷹與四大金剛的人緣極好,戰(zhàn)斗驚動島上民眾后,有不少村民紛紛趕來,想要組成人墻掩護他們逃跑,不過這點似乎也在李華梅預料之中,人墻還沒有組成,就被增援而來的軍隊切開隔斷,把島上村民全部趕出包圍網(wǎng)外,只聽見怒罵聲與哭泣聲不絕于耳,本地人們似乎真的很擁護這個大當家,不忍他就此身亡,無疑已經(jīng)說明了究竟誰才代表真正的民意。 也就是因為這樣,反抗軍一定要他死! 百藏的尸體橫倒在包圍圈內(nèi),八只手臂全部被切斷,身上就如千藏與萬藏一樣布滿傷痕,為著掩護大當家殺出重圍,付上了生命。 十藏的傷痕比百藏更多,黑色皮膚上流滿赤紅鮮血,獨眼幾乎睜不開來,看來只是勉強站著而已,但卻仍然豁盡每一分元氣,格擋滿空落下的羽箭;加藤鷹與他并肩站立,骨折的右手被幾支弩箭貫穿,流著染毒的黑血,傷勢極重,已經(jīng)沒有沖破包圍網(wǎng)的力氣。 我暗自計算過地上的尸首數(shù)量,如無料錯,加藤鷹與四大金剛應該還是有手下留情,只求突圍,盡量不傷人命,否則以他們的武功全力反撲,抱著玉石俱焚的心理,反抗軍的傷亡絕對遠遠超過這數(shù)字。 這就是兩面人的悲哀啊,大當家…… 我心中有著少許悲嘆,但只要人沒死絕,一切就還不至于絕望,我開始想著該用什么方法改變局面,但自己目前沒辦法用魔法,阿雪又不在,實在是束手無策。 不,該說幸好阿雪不在,否則她看到這一幕……嗯,茅延安也不在,一定是他把阿雪帶開了,這一著作得很妙,既避免了阿雪出手當救兵,又不讓她受太大的沖擊。 腦里猶自尋思,一聲長長的慘呼響起,只見一把長槍破空射來,夾雜在滿天箭雨之中,竟是出奇凌厲,與十藏狂舞的金鉤一觸,立即粉碎金鉤、震斷他的獨臂,余勢未衰,一槍將這名反抗軍中的好手破喉射殺,慘死當場。 “十藏!” 驚見追隨自己多年的部屬陣亡,加藤鷹虎目含淚,痛聲叫了出來,而十藏死前微微動了動他黝黑的手指,似乎仍遺憾沒法繼續(xù)護衛(wèi)主子,獨眼圓瞪,那種死不瞑目的的怨恨眼神,還有血泊中的凄涼身影,是最讓人無法忘懷的畫面。 滿天的破空羽箭與炮火,一瞬間停了下來,這并不是為了表示哀悼,而是為了要讓指揮官來做最后一擊。能夠擲出一槍破鉤擊殺十藏,沒有第七級以上力量做不到,這樣的人……在反抗軍中也僅有一個。 “華梅……” “大師兄,當年你曾說過,對的事情就該去做,該去做的事情就該執(zhí)行。很遺憾,為何你要做出愚蠢的選擇?背離我們的正義?” 穿著龍紋戰(zhàn)袍,腰配長劍的李華梅,衣冠整齊地站在隊伍的最前頭,彷佛是一把出鞘的鋒銳神兵,以無人能及的凜然姿態(tài),宣告了加藤鷹的罪行,并且預告了他的死刑。 威震東海的首領人物親臨,一時之間,全場一片寂然,就連被擋在外頭的眾多村民都不敢出聲,如同千夫所指般的沉重目光,全部集中在加藤鷹的身上。 “你要定我的罪,我沒什么好辯駁的,黑龍會與反抗軍的規(guī)矩一向都是勝者為王,我的武功不如你,正義旗幟自然是在你身后飄揚。不過……有一個問題,多年來我始終想問你……” 無視李華梅手已按在劍柄,隨時會發(fā)出致命殺著,加藤鷹只是看看地上兩名部屬慘死的尸體,嘆息道:“當年……她約我一起離開,詳細的時間與地點我只告訴過你一個,后來她被圍攻而死,是不是你做的?” “想不到這么多年過去,大師兄仍對那妖女念念不忘,還看不透黑龍會的jian計,枉費地方父老如此支持信賴于你,真是可恥!也罷,念在師兄妹的情分上,小妹今日坦言相告?!?/br> 李華梅揚聲道:“黑龍會的無恥妖女,罪孽深重,死有余辜,本就人人得而誅之。不錯,那晚是我調(diào)集人手圍殺武藤蘭的!” “什么?” 我驚愕的大叫,但卻被破空尖嘯的銳利劍氣聲響給掩蓋,李華梅在說完話的瞬間立刻動手,誓要一劍斬殺這名心腹大患,絕不給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不愧是當世五大最強者之一,李華梅所發(fā)出的劍氣,猶如海嘯掀濤,日月無光,洶涌狂擊向傷重的加藤鷹;看那無匹、無敵的狂嘯劍氣,幾乎每個人都以為加藤鷹會碎尸于這一劍下,直到那一片璀璨炫目的黃金氣芒驟亮,讓所有人眼前劇痛,睜不開眼睛。 劍氣! 縱然我也睜不開眼睛,但卻仍然感覺得很清楚,在那燦爛的黃金氣芒中,千百道鋒銳劍氣如蜂如蝗,高速亂射而出,毀天崩云,迎向李華梅的一劍斬擊。 剎那之間兩股大力正面對撼,威力大得遠遠超乎想象,彷佛兩名最強者級數(shù)的戰(zhàn)士搏命死斗,爆出來的余勁橫射四面八方,無數(shù)的慘叫與痛哼聲在瞬間響起,不少人被劍氣射得千瘡百孔,血花如雨。 剎時間廣布在我們這一區(qū)的上空,但最讓人覺得詭異的,是所有被黃金氣芒貫體而過的死傷者,臉上都浮現(xiàn)極為歡愉的失神笑容,彷佛身登極樂,快活得欲仙欲死。 這是什么絕招?好厲害! 我見機得快,推過身前兩個人當護盾,在他們身上被射出十多個血洞時,已趴倒地上,回復了視力,恰好看見那一幕不可思議的奇景。 失去了斬龍刃,加藤鷹已經(jīng)沒有了趁手兵器,但誰也沒有料到,他還隱藏著一記要命的后著:天下無雙的加藤神指! 加藤鷹雙手食指盛放黃金氣芒,顫動如電,化成千百道銳利劍芒亂射飆出,縱橫切割,一時之間,竟能與力量高他一階的李華梅僵持不下,非但如此,那股黃金氣芒似乎還蘊含某種意義,令李華梅臉色大變。 “萬、萬川匯海劍歸宗!怎會?為何你能練成天罡氣訣?” 一句話中包含兩個意義,除了震驚,也同時暴露出李華梅尚未修成天罡氣訣的窘境,不過即使是這樣,修練九死邪功的她,仍是能將八歧黃金龍之力發(fā)揮到淋漓盡致,以純正的第八級力量壓倒對手。 轟然聲響,李華梅與加藤鷹全力硬拼一記的結果,令得我們腳下的山石崩塌,整個凸出來的崖面被震得支離破碎,紛紛砸落向大海,一時間誰也沒法顧及追殺加藤鷹,只是忙著找掩護與逃生。 “嘩”的一聲,加藤鷹噴出大口鮮血,黃金劍氣徹底崩潰,雙指折斷,整個人如同斷線風箏般飛了出去,在無數(shù)亂石墜落中,一起摔向黑暗的大海。 擊潰加藤鷹的瀕死反擊,李華梅也受天罡氣訣沖擊,后退兩步,氣息不順,卻仍沒有松懈下來。 “斬草除根,別讓他走了?!?/br> 幾名飄飛在空中的羽族女戰(zhàn)士,立刻奉命追擊下去,但本來波濤洶涌的大海,瞬間掀起了海嘯般的十尺巨浪,一道碩大無朋的巨影破海而出,掀起狂猛強風,把空中的羽族女戰(zhàn)士吹得身形不定,全部摔墜回山崖上。 “巨頭龍!” “怎么會在這種時候出現(xiàn)?” 看著巨頭龍再次往大海潛游下去的巨影,我隱約看到幾個金黃身影,在黑暗中閃閃發(fā)光,隨著它一同沒入大海。 很明顯,那正是海神宮殿里的黃金女衛(wèi)士,而她們?yōu)楹维F(xiàn)身的理由,已經(jīng)再清楚不過。 如我之前所說的,對于東海海域內(nèi)的打撈與搜救工作,她們真的很在行……——搜捕加藤鷹的工作,理所當然是沒有結果,不管士兵在崖下的海面怎樣搜索,就是找不到加藤鷹的遺體。 反抗軍雖然疑心這與巨頭龍的出現(xiàn)有關,但畢竟沒人知道巨頭龍之內(nèi)蘊藏海神宮殿的秘密,最多也只能做出“加藤鷹被巨頭神壓扁”這樣的荒唐結論,而唯一知曉內(nèi)情的我,什么也沒說出來,只是回味著李華梅與加藤鷹的對談。 說起來,世上的事還真是巧啊,這樣子也算快樂結局吧? 拼湊拼圖所得到的事實:多年前,黑龍會派出一名美艷女間諜,誘惑加藤鷹叛變,后來兩人墜入愛河,但加藤鷹終究不愿隨她離去,這件事被李華梅得知,將女間諜殺死,不料女間諜墜海后被巨頭龍吸收魂魄,成為海神宮殿的守護精靈,在加藤鷹被伏擊落海后,將他也一并救入海神宮殿。 至于加藤鷹與武藤蘭碰面之后,要怎么彌補多年來的遺憾與愛戀,那就是不足為外人道的事了,當年他們之間有不可跨越的鴻溝,不過現(xiàn)在鴻溝卻已經(jīng)消失,他們孤男寡女正好每天在海底通彼此的溝。 所謂小別勝新婚,與世隔絕的海神宮殿倒是個理想愛巢,就算武藤蘭不能搞,還有一堆搞不壞的黃金女衛(wèi)士隨時待命,大當家堂堂鐵漢一條,一世英雄,卻也須知鐵杵磨成繡花針的道理,凡事……可得量力而為?。?/br> 這件事情之后,我與李華梅幾乎沒有見面,彼此之間陷入一種奇異的尷尬氣氛中。 曾有一次,我與阿雪遇到了李華梅,阿雪問她為何要狙殺加藤鷹,李華梅沒有直接回答,只是簡單回答一句。 “我是東海反抗軍的領導人,作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向人解釋。這件事我不會說,但將來你們一定會理解我的做法?!?/br> 百分百官腔的強硬姿態(tài),自然不能令阿雪心服,但我為了阿雪的安全,將她拉開帶走,不許她再過問此事。 另外,為了加藤鷹的安全,我沒有對任何人提起海神宮殿的秘密,沒有告訴茅延安,也沒有告訴哭得悉哩嘩拉的阿雪。 在飯?zhí)美锎蚬さ囊欢螘r日,阿雪與四大金剛混得非常要好,百藏、千藏、萬藏都把阿雪當作姐妹一樣看待,十藏的獨眼中偶然出現(xiàn)的慈愛,我甚至懷疑他把阿雪當成了女兒。 他們相互之間的感情很好,現(xiàn)在卻在一夜之間盡數(shù)慘亡,對于阿雪來說,這是一個很大的打擊,讓她從那天以后眼淚就沒停過。 最讓阿雪不能理解的問題是,四大金剛明明都是好人,也是真心為著島上民眾著想,為什么這樣的好人會是這等收場? 這個問題其實沒什么大不了,我曾見過比四大金剛更好的人,卻得到了更慘的收場。 善惡到頭未必有報,這已是世間的常態(tài),如果連這種問題都要仰天嘯問,天上諸神一定會被煩死。 不過,卻有些問題連我都很難回答…… “師父,反抗軍不是好人嗎?為什么他們要這么做?為什么好人……要殺好人呢?” 問得好,但也就是這些問題,讓我無話可說。好人未必就不會殺人,死在好人手下的也未必都是壞人,然而在這茫茫東海之上,究竟怎樣界定正邪,我卻是越來越胡涂了。 回答不出來,我讓自己埋首在阿雪渾圓肥碩的巨乳中,任雪白的奶水橫流,吸啜著馥郁濃甜的奶香,一面調(diào)整與她結合的位置,讓阿雪顫抖著豐乳肥臀,在愉悅中攀上極樂顛峰,隨著rou體的滿足而嬌吟,不再追問這難解的問題。 “師父……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吧?!?/br> 細細的呻吟,阿雪清純的俏臉上流下了淚水,似是悲傷,又似喜極而泣,在我耳邊輕聲說出她的請求。 “嗯,是該離開了。” 沒有多說,我撫摸著阿雪的滑膩肌膚,嗅著她頭發(fā)上沾附的奶香,下了這個早該做的決定。 要離開,不用驚動太多人,但要偷偷找船離開,那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在東海的關系不多,迫于無奈,只好找茅延安去辦?!昂伲≠t侄,大叔我是流浪畫家,不是拉皮條的,為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都找我辦?” “那還用說?因為你丑得不能見人啊?!?/br> 被我一頓搶白,茅延安也無話可說,最后還是透過他的關系,幫我們一行三人去尋找船只離開東海,在這些找門路的方面,不可否認這個不良中年確實是有一套。 只是,不久之后我們就付出了代價,在港口被大批人馬追殺,我們才知道不良中年在當?shù)厝橇瞬簧亠L流債,不管是美女軍官,還是良家熟婦,又或是少女村姑,他簡直就像是一頭脫籠的公狗,肥的也吃,瘦的也吃,甚至還有婦女被他迷得神魂顛倒,鬧得家庭破裂。 茅延安吃完了就跑,惹起了綠帽男士的公憤,群起追殺,他自己也正被逼得急著找船跑路…… 經(jīng)過了一番sao動,我們?nèi)艘槐貌蝗菀撞艙P帆出海,但不知道是否錯覺,當我回頭望向力夏達港,想為東海之行留下最后一眼的印象,卻依稀看到一個熟悉的倩影,傲然踩立在港口的旗竿頂上,衣袂飄飄,額上龍角在明月照映下發(fā)著淡淡白光。 無言也無聲,我們就在這樣的靜默中拉遠了距離,順風駛向外海。 厭惡嗎?怨恨嗎? 不,我心里沒有那些感覺,其實……一直都是她在對我好,想要把她的手伸給我,只是我不能握住,必須要放開她。 ……別了……我的畫眉…… 或許在其它人眼中,那道勁風中傲立俯視的倩影,就象征著她的武功與威嚴,但在我看來,卻只見到濃得化不開的傷感……與寂寞。 我的不告而別至少證明了一件事,就是我在李華梅心中并非毫無地位,但明知如此,我卻仍是得做這個選擇。 “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茅延安的聲音在我身后出現(xiàn),聽在耳里有點怪異,那多半是因為我在成功闖出追殺人群后,痛扁了他一頓,導致他還鼻青臉腫的關系。 “不過,賢侄你做得對,沒有被美色所迷,這是英雄好漢所為啊?!?/br> 盡管這是悅耳的療傷藥,但我卻很清楚自己的情形,事實上,一直到現(xiàn)在,我都還拼命在忍住想要挾持船長掉頭回去的沖動。 “大叔,那天晚上的事情,我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把阿雪帶開了,她在場的話,可能承受不住這個打擊?!?/br> “這個啊,沒什么啦,大叔我也不想看見小阿雪哭啊,不過真是沒有想到,你居然舍得從這里離開,李提督很器重你呢?!?/br> “大概是……我不喜歡被人器重的感覺吧?!?/br> 不管從哪個方面說起來,李華梅都是個令人夢寐以求的女性,明艷英媚的傾城之姿,武功絕世,智勇雙全,又是手握雄兵、獨霸一方的領袖,能夠得到她的垂青,簡直就是天上掉下了寶來,一百個男人中有九十九個會趨之若鶩,但我卻偏偏成為唯一的那個傻瓜。 李華梅曾經(jīng)說過,希望我把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來看待,不要把她當成夏華天女,也不要把她當成名震東海的龍女提督。這是她發(fā)自真心的要求,無奈當我真正能做到的時候,卻也是我們之間出現(xiàn)分歧的時候。 最早與她相遇、相識的時候,我是單純傾慕著“龍女提督”的傳說,同時也一直沉浸在征服四大天女之一的榮耀感中,不過隨著我對“李畫眉”的認識,她的閃耀光芒在我眼中逐漸消失,回歸一個平凡的女人后,我卻清楚看到了我們之間的不同。 在李華梅的視線中,有遠比我更重要的東西,就是這支反抗軍和所謂“東海海民的福祉”除非我愿意留下,和她朝同一路線奮斗,否則一定是要分開的。 這次李華梅鏟除加藤鷹等人的手法,我完全能理解,身為一軍之將,她勢必得要鏟除所有潛在威脅,而加藤鷹與她之間沒有妥協(xié)余地,這個鏟除動作有其必要,換成我坐在那個位置上,也會做同樣的事。 然而,我卻不愿意坐上那個位置,為了這點,我在彼此間分歧演變成嫌隙之前,選擇了離開。 我作為追跡者的生涯才剛剛開始,多一點歷練,多一點見識,也許我會看到更多不同的東西,目光能看得更高更遠。 等到將來我有所改變,或者李華梅有所改變的時候,我必會回來,況且,為了鏟除黑巫天女,早晚我會回來清算這筆帳的…… “舍得,舍得,賢侄你今日愿意舍棄,他朝才會有所大得,大叔很替你賀喜??!” 自顧自地說著風涼話,茅延安從懷里掏了根雪茄,點燃吸了一口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轉(zhuǎn)頭對我說話。 “對了,賢侄,有件事情忘了告訴你,這趟東海之行,大叔打聽到了不少事,其中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告訴你了,不過還有一個秘密中的秘密,是大叔憑著自己的魅力與腰力,擺平了幾十名饑渴怨婦才探聽到的大事?!?/br> “什么狗屁大事?是哪個女軍官的內(nèi)褲顏色?還是你把哪個良家婦女搞大了肚子?” “呵呵,都不對。你想不想知道,李提督為什么當年要派人圍殺黑龍會的妖女嗎?還有,為什么當年加藤鷹沒有去赴約?”……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還用得著說嗎? 敵人jian細來勾引己方大將,當然是要找機會干掉,不然難道是李華梅妒忌妖女,所以才偷偷干掉情敵嗎?我所知道的李華梅,可不是這樣的善妒女人。 茅延安搖頭笑了笑,口中吐出一個白色的煙圈,緩緩道:“他們都說不出口,所以沒有告訴你吧?其實……當年黑龍會派出來的那個女間諜……是加藤鷹的親meimei?!?/br> “???” “加藤鷹自幼被反抗軍抓去當兵,與家人分離,而他的meimei則被黑龍會所吸收,兩兄妹在成年以后對決沙場,卻互不相識,直到相戀后才認出彼此。 這件事情,當時知道的人很少,而李華梅之所以狙殺武藤蘭,就是為了消滅這樁丑聞,免得動搖軍心。” 茅延安把手中的雪茄丟入大海,抬頭望向天上深邃的星空,聲音忽然變得悠遠起來。 “坦白說,像這樣的例子并非個案,在東海上有很多。一家人被強分為兩個陣營,互不相識地見面廝殺,這種事幾乎每天都在發(fā)生,加藤鷹或許就是為了杜絕這種命運,所以才覺得無論哪方獲勝都好,只求早日結束戰(zhàn)爭吧。” 無法判斷茅延安的話是真是假,我陷入了茫然,盡管覺得這種事滑稽荒謬,但心里卻又知道這肯定是真的。 帆船迎風向西駛去,我低頭望向船外,目光凝視平滑如鏡的海面,看著雪茄的星火漸漸沉沒下去,想到深海中的華麗宮殿,還有宮殿里頭的那一雙男女,最后又想起那天在山洞里,加藤鷹對于自己沒有能夠赴約,導致武藤蘭遇害時,他所流露的悲痛與后悔…… “比起愛著整個東海,我只想要把愛給一個人。愛,是存在的,但我們之間的鴻溝……太大了……” 浩瀚深海之下的男與女,這樣子的了結,真的算是好結局嗎? 結束了幽靈船事件,離開了東海之后,我終于開始了自己的追跡者生涯,暫時遠離政治與軍事方面的紛擾,純以一己之能,走遍各地大山大水,尋找埋藏于各地的傳說秘寶。 不過,在離開東海上陸的路上,我們?nèi)匀挥幸稽c余波蕩漾,這些余波的源頭,就是在火奴魯魯島上到處勾引人妻的茅延平。 他到處和人家一夜夫妻百日恩,搞到一堆綠云罩頂?shù)亩史虺龊W窔?,讓我們這一路上頗不安寧。 另外,也因為不良中年的關系,我們的追跡者生涯尚未開始,就多了一位同伴,一名不在計劃之內(nèi),甚至不應該存在的同伴。說起來很可笑,這名讓我至今仍頭大如斗的同伴,居然是被快遞郵寄過來的。 當時,我們正秘密乘船,回歸大地。由于我與伊斯塔有血海深仇,又正被阿里布達王國給通緝,只能改向東南,取道哥本哈根,從那邊上岸,誰知道一上岸就收到通知,說是有寄給百里湛藍先生的包裹,請去哥本哈根的港務局倉庫領取。 “給我的包裹?直接丟到海里去吧,我仇家那么多,誰知道包裹里頭是毒藥還是炸藥?” 一點起碼的危機意識,是行走江湖所應有的警戒,但茅延平卻認為,能把我的行蹤計算準確,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很有可能是李華梅送給我的禮物,就這么擱置不看,未免太過可惜。 說法不是沒有道理,因為要能把握到我的登陸地點,除非是專業(yè)的追緝?nèi)瞬?,不然就是在東海有偌大勢力,李華梅確實符合后者的條件。 然而,當我看到那件“包裹”時,仍是嚇了一跳,畢竟一個裹著彩色緞帶的黑色木箱,看上去像棺材多過包裹的東西,實在很難說是一件禮物。 “拿、拿去丟掉!這東西一看就不吉利,我有種不祥的預感,這東西收下了一定后患無窮。” 不是隨便說說,在看到那個裹著十字彩緞的黑色木箱時,我確實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隱隱約約感到這東西的極度麻煩。 “別這么急著下判斷嘛,賢侄,堂堂當世英雄的你,怎么可以這么膽小呢?說不定箱子一開,里頭是個超級美女啊!” “你怎么知道里頭是超級美女?你裝進去的?殺人棄尸還裝作禮物送人,你不是這么變態(tài)吧?呃,別告訴我你雇了個妓女,裸體躲在里頭,要開那種破箱出來的冷玩笑吧?我會有這么強的不祥預感,這個妓女一定是有病的……” 話說到這里,黑色木箱突然破開,碎屑紛飛,一道香風狂吹過來,重重將我一下?lián)涞?,剎那間,我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這……這種撲倒法,似曾相識,該不會是…… 熱情的擁吻,雨點般落在我的面頰上,毫不掩飾地表達愛戀,讓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而在我百里湛藍的生命中,會在床上以外的其他地方,對我有如此愛戀表現(xiàn)的女性,只有一個……最糟的那個! “你、你不是被帶走了嗎?怎么又……” “羽霓不會離開主人的,不管相隔多遙遠,我一定會回到主人身邊,認真伺候您?!?/br> 破箱而出的少女,赫然是羽霓。本來應該被心燈居士帶走、治療的她,不曉得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變成了一件天上掉下來的燙手禮物。 “哎呀!不是你伺不伺候的問題,我答應你meimei不搞你的,你這樣子我很難對她交……哦哦哦哦!” 漂亮的美少女,熱情投懷,本該是一場令所有男人憧憬的美夢,無奈這個美夢之后的現(xiàn)實,牽連著太多的責任與麻煩,讓我招架不住。 我拼命想躲開,但沒等我站起身來拉遠距離,羽霓就像熊抱一樣緊緊摟住我,讓我沒法脫身,只能向旁邊的人求助。 “渾蛋大叔,你還在那邊笑?還不快點過來把她拉開!你這樣子袖手旁觀,不會對不起你的好朋友心燈嗎?” “哈哈,大叔可不是那種古板閉塞,會阻礙年輕人戀情的人??!自古英雄有異性就沒人性,為了你們年輕男女的愛情,我決定對不起心燈老友了?!?/br> 茅延平點頭笑道:“我們在東海的時候,大叔我就覺得古怪了,賢侄你有才有能,羽霓丫頭也漂亮,你們兩個明明是郎才女貌,為什么大家都要棒打鴛鴦呢?其實賢侄你想開一點,有個這樣聽話溫馴的小戀人,帶出去也有面子,剛好填補你被李提督甩掉的空缺,有何不好?” “渾帳!心燈居士找我算帳,把我大卸八塊的時候,我不會忘記拖你一起下地獄的!” 我摟抱著羽霓,她纖細的嬌軀在我懷中激烈扭擺,小小的鴿乳摩擦過我胸口,造成陣陣心猿意馬的沖動,幾乎令我克制不住,但偏生想起羽虹的警告,又像一頭冰水淋澆下來,不知如何是好。 這個僵局,最后是被阿雪給化解了。 好像被羽霓的突然出現(xiàn)給嚇到,終于回復清醒的她,輕輕用手中的魔法杖碰觸地面,一股莫名大力從地下傳來,將我和羽霓柔柔地彈站起來,跟著,阿雪提出了她的意見。 “什么?你要我別趕她走?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羽霓她中了……嗯,羽霓等于是個病人,病人就該好好接受治療,她跟在我們旁邊,病情只會越來越重,對她一點好處都……” “賢侄,這話可就不對了,我認為……” “閉嘴!” “哇??!你被這樣子抱著還能插我的眼!” 在不良中年伸手捂眼,慘叫著踉蹌跌退的時候,阿雪也說出她的理由,雖然驚愕,但我之前確實沒有發(fā)現(xiàn),羽霓的氣色不佳,發(fā)絲散亂,衣衫上滿是污垢,身上更是傷痕累累,尤其是手腕、腳踝上有深刻的血痕,一看便知道是掙脫鐵煉枷鎖,負傷沖逃出來的。 “羽霓她是被心燈居士帶走,照理說應該受到嚴密的監(jiān)視,還有妥善的治療,但她還是找到這里來,過程中一定吃了很多苦吧?人家是覺得,就算要把羽霓送回去,也不能在這里趕她離開,不然以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一定會很危險,而且、而且……” 俏臉泛起了一層緋紅,阿雪捂起了臉,像個害羞的小女孩般細聲道:“阿雪也很崇拜師父你的,如果與師父長距離分開,一直見不到你,肯定也會像羽霓這樣不管一切都要趕過來,所以……所以人家……” 或許是受了羽霓的刺激,阿雪難得地撒著嬌,清純又迷人的艷姿,仿佛一朵盛放中的吐露牡丹,讓我為之迷醉,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是的,不管相隔多遠,只要是主人所在的地方,羽霓無論如何都會趕來與您相會。” 仿佛是堅定的承諾,羽霓說完了話,趁我還沒回過神來,竟然閃電獻上了香吻。 “唔……” 吻的時間很短,因為羽霓就像是驟然放松身心壓力,在這一吻之后,整個人昏倒在我懷中。 一切都仿佛那么順理成章,連紫羅蘭都在旁邊叫得特別大聲,而在事后,除了阿雪的積極建議外,茅延平也提出了一個讓我難以拒絕的說辭。 “于公,小阿雪已經(jīng)說了;于私,賢侄你怎么也該為自己想一下。” 茅延平道:“男女交合,是為王道;女女yin媾,是為圣道;男男搞基,是為邪道;至于現(xiàn)在的你……就是所謂的慘無人道!” “???這么嚴重?我是罹患了不舉絕癥還是怎樣?為什么會是慘無人道?” “你剛剛甩掉李提督,身邊只剩下一個小阿雪可以搞,不小心還會被紫羅蘭追著咬……唉,你是一個英雄人物嘛,如果學人搞什么一夫一妻,那不如去當死老百姓算了,生活哪有傳奇性呢?你眼前正是每個傳奇故事都會出現(xiàn)的素材:投懷送抱的美少女。如果連送到嘴邊的rou都不能吃,只能每晚yin自己,這豈不是慘無人道?” “說……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br> “東海那個地方,遍地都是熱情的yin蕩妹,賢侄你左摟右抱,大魚大rou,福利肯定是不錯的,但當追跡者要長時間餐風露宿,待在荒郊野外,哪有那么多蕩婦yin娃?你以后肯定有一頓沒一頓還天天夢遺,這種生活是你該過的嗎?就多帶一個美少女在身邊吧!有道是萬家生佛,三點全裸,響箭升空,國慶煙火啊!” 不良中年的三寸不爛之舌確實高明,讓我糊里糊涂地用力點頭,被自己的欲望給控制住理智。于是,這份從天上掉下來的燙手禮物,就半強迫地塞給了我,成為我們的第五名同伴,加入了追跡者之旅。 乍聽之下,追跡者好像只是單純追逐著各類珍寶的情報,作著近似考古的尋寶工作。但事實上,只要與利益有所牽扯,事情就會復雜起來,讓我們所接觸的層面也跟著多采多姿。 在東北的大沙漠中,我們找尋傳說中的黃銅之都,連續(xù)挖掘了十多座遺跡后,得到線索,找到了終年被沙暴所圍繞,受到九座人面獅身巨石像守護的荒廢古城,由礦脈里取得稀有的魔法金屬。 在索藍西亞邊境的大草原上,我們意外與著名的“巴巴羅沙”盜賊團發(fā)生激戰(zhàn),策騎著獨角巨虎與半人馬,奔馳在望不著邊的草原,千里追逐,有幾次都險些全軍覆沒,但我們最后終于在古神殿里啟動魔法陣,由阿雪主攻,把這批為惡當?shù)貛资甑谋I賊團徹底消滅,順道接收了他們的掠劫積蓄。 在哥本哈根的拍賣會上,本來只是想把手邊珍寶賣出兌現(xiàn)的我們,意外被卷入了當?shù)睾篱T的奪產(chǎn)謀殺案,當茅延平因此被捕入獄的時候,我大力奔走,很希望他因此遭到嚴刑拷打,永遠也出不來。 不過,羽霓和阿雪很認真地追查,結果不但找到真兇,還連著偵破一大堆豪門犯罪案件,我們因此聲名大噪,被哥本哈根贈與榮譽市民獎章,還在市政廳前留下了阿雪與羽霓的紀念石像。 我們的追跡者旅程中,這件事情堪稱是里程碑,因為追跡者也有成名與否的分別。 像“鈴刀”回休楚那樣名氣響亮的追跡者,會得到很多方便,不但一般盜賊聞風而逃,不敢找上門來,甚至還有許多人會偷偷送來情報,請求援助。 在我們正式打響名頭后,終于嘗到這種甜頭,再也不用自己去翻書,找尋下個目標,各式各樣的情報就隨著援助請求,如雪片般飛來,我們每到一處,等上半天,就能在當?shù)氐淖粉E者公會領到大批書信,決定下一個目標。 捕殺肆虐村莊的兇殘魔獸、調(diào)查大江源頭的鬧鬼事件、保護瀕臨絕種的赤羽珍禽、擊退惡名昭彰的馬賊團…… 每一個求援事件中,都隱藏著若干情報與利益,在尋常百姓的眼中,那些三頭六臂的魔獸,都是死神的化身,但在我們看來,那些魔獸的每一個部位,都是黃澄澄的金幣,要不是那些村民寫信來求助,鬼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找這些魔獸。 能夠在短短時日內(nèi)闖出名聲,這固然是天時地利的配合,時勢造英雄,但更重要的卻是人和,我們這五人隊伍的真本事,是能夠力闖無數(shù)驚濤駭浪的主因。 羽霓確實是追蹤、搜集情報方面的專業(yè)人才,取得情報的管道又多,非常派得上用場。 無論是繁華大都,或是原始荒林,能夠振翅飛行的她,都具有高度機動力,最重要的是,她彌補了我們團體的一個致命缺點,成為近身實戰(zhàn)的主力。好比黃銅之都的那一次,就是她抵擋住連串機關弩箭,阿雪才有時間施放魔法,救了大家的性命。 成為頂尖術者的阿雪,就算是用伊斯塔的標準來衡量,她也是絕對優(yōu)秀的黑魔法師。 在累積了多場生死大戰(zhàn)的經(jīng)驗后,陪著我一同進行旅程的阿雪,幾乎是所向無敵,這個結論更在哥本哈根獲得印證,阿雪幾乎是只憑一人之力,打垮了敵方雇傭兵中的整支魔法師隊伍。 紫羅蘭總是守在阿雪身前,替她注意到各種敵人的偷襲,甚至放出火焰或雷電,替她進行防御,是一頭不可多得的好寵物。 無奈,這頭高傲的黑豹總是對我視若無睹,食量又大,因此造成的預算赤字,讓人很難把它當成是個好同伴,如果不是阿雪看得緊,我實在很想偷偷調(diào)換它的伙食,至少每次與盜賊團廝殺后,不用花功夫毀尸滅跡。 倘使說紫羅蘭是個幫不上忙的同伴,那么不良中年茅延平,就是一個專門幫倒忙的爛伙伴。 雖然大叔常常對我們提一些尋寶建議,告訴我們一些重要情報,不過他的建議……多數(shù)時候都是餿的!不是讓我們闖一座九死一生的機關陣,就是在找到財寶之余,發(fā)現(xiàn)自己進了某頭絕種猛獸的老巢,好幾次險些沒命出來。 “哈哈哈哈,追跡者本來就是高度危險的工作啊,富貴險中求嘛,如果你要安于平淡,在家里作普通市民就可以了,既然要出來闖,風險難免、風險難免啦!” 那次好不容易在古神殿中消滅巴巴羅沙盜賊團,死里逃生的大家癱躺在地上,不良中年一面狂拿紗布包扎傷口,一面痛得眼中飆淚,爽朗的笑聲卻仍是刺耳,但看到他身上的傷口不會比我們少,心里確實好過許多。 而他總喜歡在同伴最疲憊的時候,取出三弦琴,自彈自唱,當那些悠揚而輕快的樂曲,在樹林里、在營火畔、在星空下飄揚,縱然是最愛批評他的我,也不得不承認那是一種享受。 總之,正式踏入追跡者領域的十八個月后,我們的名聲鵲起,成為大地上風頭最健的幾支追跡者隊伍之一,更勇奪當年度最受矚目的新人團隊獎。與名、利一同成長上來的,則是我們的實力,包括我同伴的實力,以及……我的實力! 從薩拉、阿胡拉瑪城、馬丁列斯要塞、南蠻羑里,最后一直到東海,我的人生旅程其實已經(jīng)有了許多歷練,見識到許多人一生都未必遇到幾次的大風大浪,也從這些歷練里頭得到了相應實力。 如果要和五大最強者,又或是加藤鷹、萊恩·巴菲特這些人物相比,我仍只是個不起眼的雜碎后輩,但如果是相較于一般人,絕大多數(shù)的雜碎們,我的本事已經(jīng)非常夠用! 時間是我二十歲這年的秋天,我與我的同伴們,在羅賽塔西方邊境的群山中,受到貧窮村民們的苦苦哀求,接受他們的含淚委托,挺身討伐傳說中的兇惡盜賊團“騰格爾”…… “以羽霓之名下令,雷羽星矢出來!” 就我的眼光來看,羽霓實在是個不合格的獸魔使,來來去去都只會這一招,也不會放點別的出來,連身為同伴的我都顏面無光。 然而,隨著實力的增強,這招光箭亂射的獸魔召喚,卻是實而不華的好技巧,每次猝然施放,不及防備的敵人都倒成一片,就如現(xiàn)在前頭這一群哀嚎中的盜賊。 “是半獸人的羽族!大家不要擠在一起,放箭把她給射下來!” 羽霓一擊得手,馬上鼓振雙翼,陡直拔升上了云端,在萬里晴空飛翔,底下的盜賊團只能看著她輕翔身形怒吼,縱然這群騎兵亂箭齊發(fā),又哪傷得到天空中的她? “換魔法弩箭!還有,用爆裂箭頭!” 真是一群豬腦,有好的武器都不會用,魔法弩箭雖然能藉著魔法加持,倍增水、火、風、雷方面的殺傷力,但卻對射程沒什么幫助。能夠擁有價值不菲的穿甲爆裂箭頭,代表他們的武裝確實精良,具有強大爆炸力的箭頭,確實有射落羽族女戰(zhàn)士的可能,但……羽霓也不是第一天出來飛的雛鳥了。 沒等長射程的爆裂強弩在天上炸開,羽霓雙翼鼓蕩,激烈的風元素充盈著每一根羽毛,隨著羽翼的揚動,掀起了一陣強風,把所有爆裂強弩吹得亂了方向,紛紛朝地上落去,才墜落到中途,就爆炸起來,火光與熱焰掃過地面,造成了好大的sao亂。 “拿重型巨弩出來!弓弩手鎖定敵人,把她給射得洞穿!” 巨大的機括聲響中,敵人的木寨頂端開啟,推出了三座投石機改裝的重型巨弩,裝在機架上的重箭,每一根都是三公尺的巨木,最尖端鑲有鎖定追蹤的魔法石,被這一下射穿過去,那可不是說笑的。 不過,我在等的也就是這一刻,等敵人的重武裝兵器出現(xiàn),潛伏在暗處的阿雪就會作出針對襲擊。 就在重型巨弩被推出后,木寨上方的天空出現(xiàn)裂口,三個巨大的骨骸隕石由天上墜落,遠遠傳來濃烈腥臭,以無比猛烈的下墜聲勢,轟然砸落。 重型巨弩旁邊的賊兵們嚇得屁滾尿流,慌忙跳墻墜樓而走,才剛剛一逃跑,三座重型巨弩就給骨骸隕石砸成粉碎。 ‘暗系中等魔法·骨骸流星?!@魔法其實有其他的變化,如果是第七級修為的大魔導士來施展,骨骸流星在砸落地面,造成一度破壞后,可以馬上分解成數(shù)百名骷髏兵,持刀拿盾,攻擊四周,堪稱是完美的空投、襲擊戰(zhàn);更有甚者,也能由骨骸流星中分解召喚出龍精,幾頭骨骸之龍一起活動破壞,那場面可真不是鬧著玩的。 阿雪目前的能耐還做不到這些,但這骨骸流星也不是單純使用。在骨骸隕石砸碎重型巨弩,連帶破壞小半座木寨后,在地上看得傻眼的賊兵們哄叫起來,慌忙想從泥沼化的地面逃開。 ‘暗系中等魔法·腐蝕泥濘?!緛砗駥嵉拇蟮兀兊酶裟酀?,不但讓人泥足深陷,還快速腐化著陷入進去的每一樣東西,從他們的鞋底開始,迅速往上蔓延,很快痛楚感覺就攀升到小腿。 識得厲害的家伙拔腿就跑,但倉促間再厲害的飛毛腿,也無法跑出廣達十丈的沼澤地,所以腦筋動得快的家伙,就只好拋下手中兵器,拿這些不易迅速腐爛的金屬作墊腳物,眾人有樣學樣,紛紛拋下兵器逃命。 小小牛刀小試兩招,就讓這群盜賊丟盔卸甲,被封鎖在半毀木寨內(nèi),好似甕中捉鱉,真是說簡單就有多簡單,接下來,如果他們沒有別的王牌,就是等著被阿雪的隕石打扁。 如果他們有別的王牌,就會搜索躲在附近的魔法師,算計到這點的我們就利用阿雪作餌,羽霓狙擊,一個一個料理強悍敵手;而如果計劃出現(xiàn)變化…… “找到魔法師了!他就躲在這里!” “他旁邊只有一頭豹子,大伙把他給宰了!” “傷了我們那么多兄弟,絕不讓他活著回去,別給他機會念咒!” 他媽的!真是該死!拼命散發(fā)黑暗氣息的那邊你們視而不見,躲得這么隱密的這邊你們卻偏偏找過來,我身上不是樹枝就是樹葉,你們哪只眼睛看出我是個魔法師的? “喂!紫羅蘭,看到那些家伙沒有,去……” 我一個“咬”字還沒出口,紫羅蘭好像被火燒尾巴似的,四足狂奔,背上蝠翼一展,破空飛去,轉(zhuǎn)眼間就不見蹤影,留下我在原地目瞪口呆,萬萬想不到茅延平臨陣脫逃的本事,居然也傳給了這頭貪生怕死的豹子。 “這也會傳染?你們他媽的把這當成是口蹄疫嗎?” 我瞪著紫羅蘭消失在空中的小點,正自沒有好氣,后頭大批人潮已經(jīng)沖殺過來。 “殺了這頭瘦豬!” “……干!你們才是一群肥狗!” 怒從心起,我轉(zhuǎn)頭罵了一聲,一只手指劃了出去。片刻之后,我用自己的手指挖著鼻孔,看著周圍倒成一片的尸山血海,還有正在碎尸堆中昂首漫步的水火魔蛛。 這些山賊中雖然有若干好手,但終究修為有限,我簡單使用yin精靈貫體,就可以把他們解決,出動召喚獸,只是為了多點練習機會,因為根據(jù)黃晶石里頭的記載,地獄yin神殺生的數(shù)目越多、殺孽越重,本身的威力就會越強。 飽吸更多鮮血的水火魔蛛、凰血牝蜂,殺傷力確實有了長進,當木寨門大開,一群拿著粗大木棒的獨眼巨魔,仿佛萬馬奔騰般吼叫亂沖出來,地獄yin神增長后的力量,就在這群獵物上得到漂亮印證。 水火魔蛛發(fā)出了高頻率的鳴叫,大氣中的火元素與之共鳴,化作十三只高溫火箭,亂射向獨眼巨魔;凰血牝蜂也鼓動雙翼,cao控大氣中的風元素,凝聚成七道真空風刃,由另一方向夾擊獨眼巨魔。 火箭與風刃,這都不是召喚獸本身的直接攻擊,而是它們使用魔法,進行不同的魔法攻擊,較諸之前只能用召喚獸打rou搏戰(zhàn),無疑是更勝一籌。 獨眼巨魔在追跡者的常識中,是能避則避的兇悍生物,危險程度近乎亞龍,但是兩頭地獄yin神一輪魔法攻擊,自己再一左一右地交錯沖去,近身戰(zhàn)收割魔法襲擊的成果,前后不過是幾下呼吸的時間,幾頭獨眼巨魔已經(jīng)成了地上的血rou碎塊,與之前的山賊同伴混在一起,難以辨認。 唔!魔力波動…… 隱約感覺到一陣幾不可查的魔力波動,我陡然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在數(shù)十尺外的一棵榕樹后頭,赫然躲藏著三名魔法師,鬼鬼祟祟,正要向我偷襲,從魔力波動的特性,我一眼就看出是兩名風系魔法師與一名黑暗系巫師。